“哥哥不會。”江故帆說,“不會再讓小麻雀那麽擔心了。”江故帆現在知道了,小麻雀的恐懼來源於江故帆在他眼前受傷,同時也擔憂江故帆會死亡,變成一堆黃土,無聲無息。小麻雀也抱著江故帆,下巴磕在他的肩上,眼淚慢慢停了下來。“小麻雀,哥哥要問你幾個問題,別害怕。”江故帆冷靜後抱著小麻雀坐在茶幾前,他想要搞清楚小麻雀對死亡認知的來源!小麻雀點頭,靠在江故帆胸前,手裏拿著筆和抄寫板,上麵夾好了白紙。“如果害怕就看著哥哥。”小麻雀再次點頭,江故帆才來口問,“除了哥哥小麻雀還聽到過那樣的聲音,對麽?”小麻雀點頭,拿著筆的手並沒有動。“什麽時候,在哪裏聽到的?”小麻雀呆住,迷茫的搖頭,他……不記得了。“那……小麻雀和誰在一起?”小麻雀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抬頭看向江故帆,害怕的時候看著他……小麻雀在害怕。“沒關係,他們不在這裏,不會傷害到你。”江故帆輕聲安撫,“小麻雀不記得他們是誰也沒關係,告訴哥哥有多少人。”小麻雀低頭寫:4“不動的有多少?”小麻雀還是寫:4人數4死亡4,剩下的隻有小麻雀一個,那麽開槍的人是誰?江故帆揉了揉他的頭發,如果小麻雀說的是真的,那麽這件事至少是在遇到他之前,也就是四年以前。他想了想,小麻雀是被人從這裏拐到北坡子手上,因為不能說話賣不掉才會留下來做偷,這段時間也可以排出,同理,小麻雀被劉平帶回來之後的時間也一並排出,那麽隻能再往前追溯。“那時候你跟劉平在一起嗎?”江故帆問,劉平稱小麻雀是他的兒子,小麻雀在經曆那些的時候劉平在哪兒?小麻雀抬頭,有些迷茫,江故帆又說,“第一次把你帶到這裏的那個人,那個時候他在嗎?”小麻雀搖頭,臉又貼回江故帆胸口,捏著筆在紙上寫著,寫了很久才拿給江故帆看。小麻雀寫的不是字,是一副很簡單的圖,是以他的視角所畫出來的。他大概是趴在地上的,視角很低,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躺在他麵前,腦袋對著他,手裏拿著什麽東西,江故帆猜測那是槍。另外一個人在他右上方,隻看到一雙腳,因為離的近所以看不到上半身。還有一個在最前麵,距離有些遠,畫出來的人也相對比較小,是癱坐著的,手裏依然拿著槍。畫裏有三個人,看的出來有兩個已經倒下,生死未知,有一個人站在小麻雀旁邊,因為隻有一雙腳江故帆也不能判斷,但是還差一個。“這裏有三個,還有一個呢?”江故帆問他,小麻雀伸手繞到後背拍了一下,“在你背後。”小麻雀點頭,江故帆又看了看圖,小麻雀是趴著的,在他背後是指站在他身後還是把他壓在身下?“壓著你的嗎?”江故帆問?小麻雀點頭,雙手向上伸,手肘彎曲小臂護著頭頂。“他在保護你,對嗎?”江故帆聯想到這種可能,第四個人把小麻雀護在身下,確保他不會被子彈波及。小麻雀還是點頭,眼睛流露出來的害怕變成了難過,十分小心的靠在江故帆懷裏。江故帆沒再繼續問,小麻雀現在的情況也問不出來什麽了,更關鍵的是小麻雀的過去也越來越複雜。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手機裏的信息也不想去理會,到了晚上天黑了江故帆才起身去煮麵,已經不想在折騰其他的了。小麻雀也因為鞭炮和回憶弄得情緒低落,半步也不肯離開江故帆,一直到吃完飯江故帆讓他去洗澡才暫時分開。江故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打給林宸,“舅,你記得五六年前的案子嗎?”“你又要查什麽?”林宸問他,上次是查人,現在又問案子。“槍擊案,死亡人數可能有四個,跟小孩兒有關的事件。”“涉及槍支的可是大案,而且人數達到四人,如果有我肯定有印象。”“沒有?”“沒有。”林宸說。“如果不是我們在本市發生的……”“那就得好好查查了,我也要翻檔案才知道。”“那你翻翻。”“說的輕巧,我這兒一堆事沒完!”林宸點上煙吸了一口,“為什麽突然又查這個。”“我覺得小麻雀有可能不是劉平的兒子。”江故帆說,雖然隻是猜測。“為什麽這麽覺得?”“第一,小麻雀和劉平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點。第二,劉平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第三,村委會說驗dna證明親子關係辦戶口之後他就跑了,是巧合還是心虛?”“心虛。”林宸說,“還記得你讓我查的另一個人嗎?”“記得,季元剛,在逃犯。”“是!綁架犯,而且綁架的都是家裏又不錯條件的小孩兒,從照片看他跟劉平關係很好,如果是為了躲避警察他很可能會把孩子交給劉平。”“所以小麻雀的確不是劉平的兒子。”“不是,之前查劉平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劉平打工地方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沒有女人,更沒有孩子!”“那你怎麽還把他扔這兒?”江故帆一聽就懵了,林宸知道這事,知道小麻雀不是劉平的兒子還把他丟在這兒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