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困了,得睡。”江故帆說,拿起手機調了個後攝像頭對著床。“他跟你睡?”江西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剛才手機晃動,很明顯整個房間都隻有那一張床。“他不肯單睡。”江故帆說,“半夜醒了沒人就起來找。”“你能習慣?”“有什麽不習慣的。”江西辭笑了一下,“你自己習慣就行吧,他這會兒不找你?”“看他什麽時候睜眼動手,看不見人摸不著就得找。”江故帆這邊剛說完呢小麻雀就動了,江西辭能看到被褥動了一下,緊接著是一顆小腦袋從床上彈起來四下望,等看到了江故帆才把一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他這樣能好?”江西辭比較懷疑,小麻雀的神經繃得太緊了。“慢慢來吧,找個機會讓他一個人睡著試試。”江故帆把手機對著小麻雀,小麻雀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江故帆趕緊說,“穿鞋。”小麻雀停了一下,給床邊的拖鞋穿上。“去洗澡,換衣服。”江故帆說,小麻雀乖巧的點頭,在沙發上的袋子裏找到自己的衣服抱著去了浴室。“還挺聽話。”江西辭看著手機裏麵的小麻雀,像顆棉花糖一樣,鬆軟香甜。江故帆從小就喜歡這樣的,看著乖巧養眼,相處下來也特別讓人放鬆。“江女士不是一直說沒生一個這麽乖的嗎?帶回去給江女士過過癮。”江故帆笑了笑,江女士應該會很喜歡小麻雀。“前兩天打電話說回來給你過生日。”江西辭低頭點了根煙,“元旦過後應該會回來。”“那不是得回別墅?”“已經跟英姐說了,到時候直接帶小麻雀回別墅,有什麽需要的讓英姐提前準備。”“也行,住到過完年再搬吧。”江故帆自己一個人住習慣了,很少再回別墅裏,而且這四年江西辭在國外,江女士江老頭去旅遊一兩年才回來一次,別墅他就回過兩次,兩次都是去撬江西辭房門搬東西。“對了,你辦公桌上的那個盆栽我拿走了。”江西辭眯了一下眼,江故帆也眯看他,表情不太好。“那破鬆樹我養四年你就給拿走了?!”江故帆能高興的了嗎?養了四年的盆栽,他還挺喜歡的,就這麽給江西辭搬走了。“梁琛怎麽就不攔著點!”江故帆嘖了一下,而且拿走了也沒跟他知會一聲。“我是老板,自然要聽我的。”江西辭直了直背,“我沒拿走你放家裏的拳套就偷著樂吧。”“拿走了你也用不上!”江故帆又跟江西辭扯了一些,了解了公司目前的狀況,又接了兩個大工程,翔雲天際的招牌也徹底打出去了。不過江西辭想趁現階段擴張業務,不僅僅是設計裝修,還有廣告設計品牌設計。“你可真能折騰。”江故帆扶額,現在隻是設計裝修就夠忙了,還要增加工作量,江西辭是瘋了嗎?“趁著年輕,過幾年就專心找對象結婚了。”“怎麽沒找個洋妞?”江故帆挑眉問,在國外六年江西辭都沒有談過戀愛,應該說江西辭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沒遇上合適的。”“那你的要求可太高了。”“高嗎?”“太高了!”“為了高要求的未來伴侶得拚搏。”“那我降低標準是不是能脫離?我覺得幾家酒吧也夠我活了。”“女朋友不是問題,你得養兒子!還是努力賺錢吧!”江故帆看了一眼浴室,小麻雀已經洗澡出來了,換上了一身純棉的休閑裝,腦袋上搭了塊毛巾噠噠噠跑過來。“自己擦頭發,擦完了睡覺。”江故帆讓他坐在自己旁邊,小麻雀擦著頭發好奇的湊了過來,看見手機裏麵的人就咧開嘴笑了一下。“小麻雀還記得大哥哥呢?”江西辭問,一共也就見了這麽兩回。小麻雀點頭,因為江西辭跟江故帆長的很像,他自然就記得了。“我倆長的像不像?”江西辭又問,總覺得可以逗逗他。小麻雀在兩個人臉上掃了一眼然後點頭,手指頭戳了戳江故帆的眼睛跟鼻子,這兩個地方最像。“眼神不錯啊。”江西辭說,“能認錯嗎?”小麻雀搖頭,指著江故帆的眉毛,江故帆眉毛上挑,比江西辭看著凶,然後指江故帆的嘴唇……小麻雀突然想到了袁青青和陳牧親的畫麵,親一下就江故帆就變成他的了嗎?親一下江故帆就不會被別人搶走了?親一下就可以一輩子跟江故帆在一起了?小麻雀想了一下,他不想江故帆被人搶走,他想和江故帆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不分開。小麻雀突然直起腰來,攀上江故帆的肩膀湊了過去,兩個人的嘴唇就這麽貼在了一起,小麻雀睜著眼看江故帆,同樣江故帆也在看他。這個嚴格來說不算是吻的吻對江故帆來說太過意外,因為平時兩個人的接觸就很親密,小麻雀攀肩湊過來的時候江故帆單純的以為隻是擁抱,所以並沒有阻止他。親吻這個詞對江故帆來說並不算陌生,但對小麻雀而言要單純的多,因為何誌新的教唆,親吻可以把江故帆拴在他的身邊,這是一種保障,會讓小麻雀感到安心。但對江故帆而言完全不一樣,他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嚴重性的問題,本該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親吻他竟然促使他的心髒瘋狂跳動。這是為什麽?因為他太久沒有跟異性相處了嗎?還是因為小麻雀像極了一個女孩兒?江故帆不知道,也不敢深想,甚至沒有動。因為他害怕伸出手不是去推開,而是扣緊小麻雀加深這個親吻。江故帆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瘋狂,也極力壓製身體裏的那股衝動,垂著眸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