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分開睡,哥哥還是在這裏,不走。”江故帆安慰他,再同睡下去真的會出事。“不要!”小麻雀喊了一聲,然後就是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可憐又倔強。“那小麻雀沒有哥哥的時候是怎麽過來的?不睡覺嗎?”江故帆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小麻雀溝通才好了,他說了很多,可小麻雀聽明白的隻有那一句。小麻雀哭著點頭,曲著腿把臉沉到膝蓋上,固執的喊著,“不睡!不睡!”“小麻雀!看著哥哥!”江故帆按著他的肩膀,他想小麻雀一個人最多隻是不習慣幾天,沒什麽問題,可他沒想到小麻雀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告訴哥哥是不是因為怕黑才不敢一個人睡?”小麻雀別扭的搖頭,哭著說,“噩夢!醒!看不見!大箱子!”江故帆抿著嘴不說話,小麻雀伸手抱著他的胳膊,“抱著哥哥,夢裏都是哥哥,不害怕。不分開,小麻雀不長大,隻喜歡哥哥,親!哥哥不搶走!”小麻雀的嘴唇貼了過來覆在他的唇上,江故帆並沒有深入,隻是在想,如果小麻雀是正常的孩子,那些話應該算是最真誠的告白吧?可小麻雀他不是,他極度缺乏安全感,像吸毒者依賴毒品一樣依賴著江故帆,這種依賴能夠延伸為愛情嗎?小麻雀在江故帆唇上貼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退開張了張嘴,“哥哥,親!”“後悔嗎?”江故帆問他。“不悔!”小麻雀說。“記住你說的話,不後悔!不管小麻雀以後喜不喜歡哥哥,哥哥都認定了小麻雀。哥哥是個很自私的人,就算後悔哥哥也會綁著你,把你關在籠子裏一輩子不放手。”小麻雀還沒來得及說不進籠子呢嘴巴就給堵住了,呼吸被掠奪,小麻雀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喜歡.......第五十八章 小麻雀躺在床上偷笑不肯起,江故帆在一邊點了根煙和梁琛電話,梁琛說現在出發中午就能到,讓他把梁叔接過來吃飯。江故帆應了,把手裏的煙抽完了才起身給小麻雀拉起來,去洗漱。今天還早,江故帆也沒煮早餐就直接帶著小麻雀去了鎮上,買菜買酒,亂七八糟的買了一堆然後堵到了梁叔家門口。“今天這麽早呢?”梁叔剛下樓就看見了江故帆的車,小麻雀也在裏麵。“今兒起得早。”江故帆說,等梁叔上了車立刻啟動車子走了。“是挺早的,天兒剛亮就起了吧。”“五點就起了,天亮了才出門。”江故帆打著方向盤說,“我買了點菜,五花肉排骨蓮藕還有一些經常做的那幾個,你看看還差點什麽。”“夠了,就三人吃不了那麽多。”梁叔說,看樣子並不知道梁琛今天回來,江故帆就沒說破。把買的菜都放在冰箱裏麵扛著小麻雀就上了樓,梁叔跟在後麵,看著小麻雀趴在江故帆肩上,笑的特別開心。“他這樣不難受啊?”梁叔問,壓著肚子腦袋朝下看著就不好受。“他覺得好玩。”江故帆給小麻雀摔在沙發上,“梁叔坐,我去洗點水果上來。”“不用這麽麻煩。”“洗幾個果子能有什麽麻煩的。”江故帆下樓洗了一串兩串葡萄和幾個蘋果,還有幾個黃燦燦的橙子。江故帆把水果放茶幾上,從房間裏給小麻雀的耳機拿出來扣他頭上,連上藍牙讓他聽點小音樂,又在紙上寫:有什麽事寫給哥哥小麻雀點頭,抱著平板窩在沙發上,江故帆拿了遙控器過來給梁叔,“今天能隨便看了,他聽不著。”“又給他買新鮮玩意兒了?”梁叔笑著找了個諜戰片看,比之前看的家庭劇偶像劇好多了。“那幾個小孩兒給他買的,還有那個表。”“林家那幾個?”“對,就林小北他們。”“那幾個小孩兒對小麻雀還不錯,經常滿山找他玩,給他帶吃的。不過也不像粘你這樣,就離得老遠,吃的也是放這兒走開了才去拿。”“那他平時都幹嘛?滿山跑?”江故帆問,醫生說他不能長時間走動。“白天睡覺晚上溜達,撿點廢品,然後存夠一袋拖著去買。”梁叔開了剝著橙子,“那天你來的時候看見了吧,就拐彎那兒拖著大麻袋。”“看見了。”江故帆說,剝了一個葡萄還沒怎麽著呢就被小麻雀張嘴咬嘴裏去了,一丁點兒也不客氣。“他晚上出來溜達?能看得見?”“天氣好晚上有月亮,就跟白天一樣。遇到天氣不好下雨的就點一堆火,燒一晚上。”江故帆聽完苦笑了一下,他要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會說分開睡把小麻雀弄哭了。小麻雀帶著耳機聽不見他們說什麽,就看微信群,跟林小北他們聊天,然後張嘴吃江故帆剝出來葡萄。江故帆剝了半串,小麻雀就吃了半串,吃得一嘴甜就去倒了一杯熱水喝,不肯再吃了,江故帆就給另外半串剝進了自己肚子裏。梁叔一邊看電視一邊跟江故帆閑聊,中途還聊到了周軍,就說了幾句,梁叔沒細說,江故帆也沒問。到了十點梁叔就去樓下開始煲湯了,江故帆抽空給梁琛打了個電話,問人到哪兒了,能不能趕得上午飯。今天不是什麽假期,所以路上不堵,差不多能到,讓江故帆給爭取點時間。江故帆至少下樓又把剛煲上湯的梁叔請了上來,一直到十一點半又才下去炒菜,四菜一湯江故帆又讓梁叔多做了一個炒蛋,成了五菜一湯,加上一盤江故帆買的涼菜擺了滿滿一桌。“梁叔開瓶酒吧,我下去拿碗。”江故帆說著就下去了,洗了五個碗四雙筷子,又在門口等了幾分鍾才老遠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過來了。“再不來飯都該冷了。”江故帆說,梁琛一笑從車上下來,在後座拎出來兩瓶紅酒。“老大給你帶的。”“還算有點良心,趕緊上去,他們該以為人跑了。”一上樓梁叔就想問了,怎麽拿個碗還這麽久,剛一轉頭就看見跟在江故帆後麵的梁琛,卡到喉嚨裏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爸!”梁琛喊了一聲,手裏提了兩瓶老白幹,一看包裝就知道貴。“你怎麽回來都不說一聲,又買酒!喲都跟你說了咱這兒酒廠的不比外麵的差,還花冤枉錢。”梁叔一口氣說了一堆,語言上的責怪可麵上都是難以抑製的喜悅。“偶爾來個驚喜沒那麽無聊。”梁琛把酒放下,“吃飯吧,他都等急了。”梁叔看了一眼小麻雀,小家夥盯著桌上的雞蛋半天,口水都要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