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收徒
最後一場比賽的勝利, 讓墨決順利從小組出線進入八強，國色天香遺憾出局。
比賽結束後, 李君如主動走到肖寒的麵前，微笑著道：“不愧是寒神, 佩服。”
“君如客氣了。”肖寒很有風度地跟她握了握手, 轉身走下大舞台。
早已等待在那裏的記者立刻將話筒遞到肖寒的麵前：“恭喜墨決進入八強！寒神今天的安排讓觀眾們十分意外, 大家都以為會是劉鴻開局、沈河過渡、寒神守擂的順序, 結果兩局都沒有按這個常規順序來打，寒神可以解釋一下原因嗎？”
肖寒說道：“常規順序的話大家都能猜到，所以我才調整了出場順序，這樣就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寒神的成語真是越說越順口了！”記者八卦道, “這兩個成語，也是秦陌老師教的嗎？”
肖寒點頭：“嗯, 秦老師給了我一本成語詞典讓我背。”
“看來, 秦隊真是個負責的中文老師！”記者接著問道：“對於秦隊長前天在微博發聲明力挺你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肖寒一本正經地說：“很感謝秦隊對我的信任，以後我會繼續在他的身邊協助他，盡好副隊的責任。”
記者：“……”
怎麽聽起來這麽官方話呢？
肖寒早年總是在記者麵前說錯話被人挑毛病, 如今已經練成了滴水不漏的回答方式, 記者拿他沒辦法，隻好將話筒轉向劉鴻：“鴻姐, 這次小組賽跟不少大神交手，有什麽收獲嗎？”
劉鴻坦率地道：“這次擂台賽讓我學到了很多經驗。我從治療轉輸出，打法還不夠成熟, 需要繼續努力。”
記者問道：“國色天香戰隊的三位選手，你以前跟她們一起訓練過，你對她們是怎麽評價的？”
劉鴻想了想，說道：“李君如是個非常冷靜並且有主見的隊長，安陵的打法積極主動、很有拚勁兒，程雨晴的狀態也比較穩定，這三位都是非常優秀的女選手。”
她不愧是曾經當過副隊的人，回答記者提問時很有風度，而且給剛剛輸掉的國色隊員們留足了麵子。
記者又將話筒遞給躲在最後麵的沈河：“沈河，今天的比賽寒神讓你第一局開陣、第二局守擂，都是非常關鍵的位置，心裏緊張嗎？”
沈河激動地道：“當然緊張啊！我當時緊張得手心裏都在冒冷汗，總覺得自己發揮不好的話會連累到隊友。但是，然哥前天跟我說，我在擂台的銜接做得不夠好，總是想太多，反而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實力。所以今天，我在打比賽的時候就沒去想太多輸贏的問題，隻管專心對付麵前的對手，拚盡全力打出自己的最高傷害！因為專注的緣故，也就沒犯那麽多錯誤！嘿嘿，很慶幸我沒有辜負寒神的期待！”
這位不愧是墨決戰隊話最多的“猴神”，一邊說話一邊還在不斷地撓頭，好像手指不動一下他就著急。
記者捕捉到他話裏的關鍵，問道：“然哥是誰？是雙人賽的搭檔李牧然嗎？”
沈河立刻點頭：“是啊是啊！然哥是個特別好的隊友，每次我打贏比賽，他都會發紅包獎勵；輸掉比賽，會發紅包鼓勵。哈哈，有這樣的土豪隊友真的太棒了，我從他手裏收的紅包都夠一個月的生活費！”
記者：“……”
觀眾們立刻開始刷屏“求牧然發紅包！”“我也想要這樣的舍友！”“然哥還缺腿部掛件嗎？可以搶紅包的那種！”
在看直播的秦陌微微皺了皺眉，回頭看著李牧然道：“牧然，你給沈河發了很多紅包嗎？”
李牧然：“……”
沈河這個笨蛋為什麽賣隊友賣得毫不猶豫！
李牧然故作平靜地道：“嗯，給他補充點能量。我打比賽的時候，他會再發回來。”
秦陌若有所思地看著一臉麵癱的少年，沉默片刻後，才說：“你們用發紅包的方式互相鼓勵，這想法很有創意。”
李牧然點點頭：“嗯。”
秦陌沒再深究這個話題，幹脆地道：“接著看比賽吧。牧然，你繼續分析每個小組的派人順序，裴羽多注意一下地圖的影響，小賀，注意觀察大神選手們的操作。”
三人立刻點頭答應，坐回電腦前繼續看比賽直播。
***
a組的比賽很快打完，皇朝是全勝戰績小組第一、墨決是小組第二名，兩支隊伍先後出線進入八強。
接下來是b組的擂台賽，霜月戰隊陳江、何月、榮海濱三人組合，以壓倒性的優勢全勝戰績出線，玉樓春曉蘇程、謝長明、黎孟決三人以小組第二的名次確定了八強席位。
c組，輕語戰隊陸伯宇、陸澤言兄弟和韋廣華三人組第一名出線；劍歌林雙城、宋長東、蕭雲小組第二出線；d組，離火戰隊聶雨竹、景陽、周炎冰小組第一，雲霄戰隊的邱宗平、袁曦、李冬青小組第二。
八強名單全部出爐，國色的妹子們由於運氣太差，在分組上吃了大虧，派到擂台的兩支隊伍全軍覆沒。驚鴻戰隊依舊小組墊底，其他戰隊的替補隊也全部遭到淘汰，進入八強的都是各大戰隊的王牌組合。
按照小組對決的規則，墨決在八進四淘汰賽當中的對手，將是輕語戰隊的陸伯宇、陸澤言和韋廣華三人組合。
***
比賽結束時正好是晚飯時間，秦陌讓大家吃過飯後休息一個小時，七點鍾再到訓練室集中。
結果，秦陌六點鍾回到訓練室拿東西，卻意外發現李牧然、裴羽和賀北光都在，三個少年正認真地回看下午的比賽視頻，李牧然和裴羽還不斷地暫停視頻，在打開的文檔上做紀錄。
三人的認真讓秦陌十分欣慰，走進訓練室道：“都在做作業嗎？”
裴羽笑著說：“嗯，放學之後留下來做作業，好像又回到了中學時代。”
賀北光吐槽道：“你穿上運動服確實像個中學生，長得太嫩了。”
裴羽：“……”
李牧然依舊坐在角落裏不說話，看著麵前的文檔，臉色十分嚴肅。
秦陌走到他旁邊坐下，問道：“整理得怎麽樣？”
“已經完成了。”李牧然將文檔給秦陌看了一眼。
詳細的賽程分析旁邊還有清晰的注解，李牧然確實很認真地完成作業，看得出，他的思路也非常的嚴謹。
秦陌心中讚賞，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平靜地問道：“從小組賽來看，你覺得，明天肖寒他們打輕語結果會怎樣？”
李牧然仔細想了想，回答道：“墨決對輕語，勝算應該在八成以上。”
“哦？”秦陌提出質疑，“韋廣華的個人實力並不差，輕語雙生子都是黑傘係的佼佼者，為什麽這麽肯定？”
“黑傘係隻有雙傘陣搭配的時候才會發揮出最強的威力，擂台都是單人戰，黑傘大陣讀條慢，鴻姐、沈河跟寒神都是快攻型選手，輕語他們擋不住墨決的快攻，靠韋廣華一人也不能扭轉局麵。”李牧然詳細分析道。
“嗯，有道理。”秦陌的心中更加讚賞，牧然雖然平時話很少，但每次對戰局的分析都能說到點子上——他已經看破了關鍵，輕語這支隊伍強就強在團戰，團戰傘陣一旦開啟會很難突破，但隻要選手落單，並不難解決。
輕語能拿下c組的第一名是因為c組的整體實力是四個小組中最弱的，其中包括國色天香和玉樓春曉的新人後備軍，韋廣華意識不差，主場地圖選得好，客場針對性解決對方核心，連續贏了三場。隻不過，對上劍歌的那一場是2:1驚險獲勝，這已經充分說明他們的實力打快攻型隊伍會非常艱難。
秦陌接著問道：“那剩下的a、c組對決中，皇朝對劍歌的那一場，你怎麽看？”
李牧然說：“皇朝選手隻要不掉線，劍歌肯定輸。”
秦陌：“……”
沒想到牧然還有一點毒舌的潛質——不掉線必輸，這評價完全不給劍歌麵子。
但他的評價其實也很中肯，如果把一流選手比喻成大樹，那麽，劍歌隻有林雙城是一流水平，小宋還在小樹苗成長期，林雙城的徒弟蕭雲更是種子發芽期，對上皇朝的三位高手，劍歌自然沒什麽勝算。
秦陌接著問：“剩下的幾組，霜月對雲霄，玉樓春曉對離火，你也說說看法。”
李牧然認真說道：“霜月和雲霄的整體實力差不多，但霜月的贏麵更大一些，陳江單挑袁曦沒問題，何月單挑邱宗平會落於下風，但榮海濱對上李冬青卻是絕對的優勢，這一場關鍵要看雙方的排兵布陣，比分可能在2:1。”
秦陌點了點頭：“根據你的觀察，榮海濱這位選手實力如何？”
李牧然仔細思考了片刻，嚴肅地說：“他是門派擂台賽骨扇流的冠軍，骨扇流玩家數量太少，他的人氣不如其他大神，但個人實力並不輸給一流高手，骨扇的單點突破，會讓他成為霜月戰隊最強的人頭收割機。單人對戰，這個流派也非常有優勢。”
秦陌讚道：“沒錯。霜月戰隊真正的王牌輸出，並不是陳江何月師兄妹，而是單點突破的榮海濱，能看出這一點，你的悟性確實不錯。”
被秦隊表揚的李牧然心情很好，但他不擅長做出喜悅的表情，隻好繼續保持著麵癱臉分析明天的戰況：“最後一組，離火的聶、景、周都是個人實力非常強的選手，蘇程和謝長明能勉強跟聶雨竹、景陽打成平手，但黎孟決打不過周炎冰，玉樓春曉會很難贏。”
看著少年認真回答問題的模樣，秦陌微微笑了笑，說：“照你的說法，能進四強的應該是墨決、皇朝、霜月跟離火？”
李牧然點頭：“這隻是我的推測，前提是不發生任何意外。”
秦陌站起來道：“分析得不錯，你的賽前預測準確率差不多能和林雙城這個神預言主播相比了。”
林雙城被粉絲們稱為賽前劇透大神，秦陌把他跟林雙城相比，這也算是一種讚賞。
李牧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不知道怎麽回應。
他跟沈河真是兩種極端，沈河要是被師父誇獎，肯定順著竿子往上爬，高興地說“我就知道我最聰明了bba……”但李牧然被誇之後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大概是他以前很少被人表揚吧？
秦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明天下午的比賽，看看會不會照你的預測發展，如果你猜對了三場以上，我會給你一份獎勵。”
李牧然點頭道：“謝謝秦隊。”
***
當天晚上回到宿舍後，秦陌把李牧然推測的過程和結果告訴了肖寒，肖寒對此十分震撼：“牧然被你調-教得不錯。”
秦陌也很滿意：“他悟性真的很高，最開始把他簽到墨決戰隊，真是因為隊裏缺治療，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敏銳的洞察力。”
肖寒問道：“這麽喜歡李牧然，不打算收他當徒弟嗎？”
秦陌道：“我有沈河這個多動症徒弟已經夠了，我想把他推薦給你來著。”
肖寒總算明白秦陌在自己麵前使勁誇李牧然的原因，微笑著道：“所以，你是想讓我收李牧然為徒，你幫我帶嗎？”
秦陌直認不諱：“是有這個意思。沈河不也是你在幫我帶？”
肖寒道：“嗯，不分彼此，這個詞我喜歡[微笑]”
其實當年李滄雨和淩雪楓帶徒弟的時候就是一起帶的，兩位師父經常私下開擂台pk，帶上自己的小跟班徒弟，讓徒弟也互相交流切磋，秦陌和肖寒從十六七歲開始就互相扶持、一起進步，幾年下來，感情才會這麽牢固。
秦陌是覺得，李牧然和沈河一個內斂、一個活潑，看上去關係也不錯，如果他和肖寒分別收這兩人為徒的話，也可以讓牧然和小河像當年的他們一樣，互相鼓勵，共同進步。
有個小夥伴陪著自己成長，總比自己一個人琢磨要好得多。
而且，這兩人的性格也非常協調，沈河的活潑好動，能讓李牧然變得開朗一些，自從兩人成為舍友後，李牧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很多。而李牧然的冷靜、嚴謹，也能讓沈河安下心來，改掉急躁、衝動的毛病。
秦陌的考慮，完全是為了墨決戰隊的將來，他有意將隊長交給李牧然，希望在自己退役之前幫李牧然鋪好路。
但肖寒卻提出了另一種看法：“你就不怕他倆步上我們師門的後塵？”
秦陌疑惑：“什麽後塵？”
肖寒一句話道破關鍵：“師父在一起了，我們兩個在一起了，要是徒弟也在一起了呢？”
秦陌：“……”
肖寒繼續打字：“要是整個師門都變成一對一對的，這對我們師門的傳承不太好吧[捶地大笑]”
秦陌看肖寒靈活運用微信表情，頓時十分無語：“你想到哪去了？牧然看上去冷冷冰冰的，不太會對人動心，沈河又是個粗神經的，他們怎麽可能走到一起？”
肖寒一針見血：“李牧然發紅包隻給沈河發，沒給我們發。”
秦陌解釋：“因為他跟沈河關係最好，和裴羽、小賀不太熟，我們又是前輩，他不可能發紅包鼓勵我們。”
肖寒輕歎口氣，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他們兩個現在年紀還小，將來會怎麽樣，其實我們也沒必要操心太多。”
秦陌問道：“這麽說，你同意收李牧然當徒弟？”
肖寒道：“當然，我那麽愛你，怎麽可能拒絕你的要求？”
秦陌：“嚴肅點。”
肖寒立刻嚴肅起來：“李牧然確實悟性很高，我也挺喜歡他的，收了他當徒弟，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下一代的隊長交給他。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後我來帶沈河，教小河一些對戰技巧，牧然就由你來帶，傳承指揮戰術。”
秦陌微笑：“嗯，那就說定了。”
肖寒問：“那裴羽跟賀北光怎麽辦？他們知道之後會不會難過？”
秦陌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清越跟我說，他想收小賀當徒弟。裴羽之前一直跟著劉鴻，正好拜劉鴻當師父，四個新人都有師父，就不會互相嫉妒，也有助於墨決戰隊的穩定。”
肖寒讚道：“你果然考慮得周到。”
兩人又聊了幾句，一直到十點半秦陌才結束對話，讓肖寒早點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賽。
***
次日下午，八進四的比賽準時開始。
第一場就是皇朝vs劍歌，桑俊、林曜與溫華的王牌組合，很幹脆地2:0拿下比賽，率先進入四強。
接下來墨決對上輕語，第一局墨決主場，肖寒直接選擇了讓黑傘陣打法極難發揮的狹窄迷宮地圖，大量的障礙阻擋讓黑傘陣的擺放受到了限製，肖寒率先出場，隱身偷襲打出半血以上的優勢，沈河緊隨其後，將優勢穩定到守擂階段，最後劉鴻出場一舉拿下比賽。
第二局輕語主場，韋廣華選擇的是沼澤類地圖，可以讓黑傘係選手在遠處卡位控場，但是，節奏緩慢的傘陣打法依舊擋不住墨決三位選手的銳氣——劉鴻率先出場對上雙生子中的弟弟陸伯宇，打出微弱優勢；中間過渡時韋廣華對上沈河，艱難地將劣勢扳平；但最後出場的肖寒，以滿血滿藍的狀態對上黑傘係選手陸澤言，毫無意外地擊殺掉他，確定了第二局的勝利。
墨決2:0贏下比賽，殺進四強。
然後是雲霄vs霜月，霜月在主場時，陳江對邱宗平、何月對李冬青、榮海濱對上守擂大獎袁曦，由於前期優勢較大，袁曦無力回天，雲霄輸掉了第一局的客場。主場時，邱宗平利用多障礙的地圖針對，霜月落入微弱的劣勢，雲霄戰隊扳回一局打成1:1平。最後的決勝局，由於選手出場順序需要提前提交，霜月由榮海濱開局、何月過渡、陳江守擂，驚險地2:1拿下了比賽。
至此為止，李牧然的推測三場全對，隻剩下最後的一場。
離火vs玉樓春曉，聶雨竹打贏蘇程奠定開局優勢，景陽成功保持優勢到守擂階段，最後周炎冰守擂擊敗謝長明，離火率先贏下主場；客場時，雙方選手都有順序調換，但聶雨竹親自守擂，依靠豐富的大賽經驗和冷靜的臨場應對穩住了局麵。
進入四強的隊伍，最終確定為皇朝、墨決、霜月和離火。
——昨天的預測居然全部正確。
李牧然的心情很是激動，賽前分析和預測戰局的走向，這是一個戰術選手應該學會的基礎，隻有學會分析對局雙方的優勢和劣勢，才能做出針對性的布置。在秦陌這段時間的栽培之下，他總算是入門了。
秦陌說道：“牧然，你跟我過來一下。”
“嗯。”李牧然立刻跟了上去。
秦陌將他帶到茶水間，一邊倒咖啡一邊說道：“我昨天說過，如果你的預測有三場以上正確，就給你一個獎勵。”
李牧然認真地說：“謝謝陌神。”
看著少年的這張麵癱臉，秦陌突然想逗一下他，問道：“猜猜看，我會獎勵你什麽？”
李牧然仔細想了想，說：“學習資料嗎？”
秦陌：“……”
他的腦袋裏果然都是學習、作業、戰術——認真得讓人喜歡。
秦陌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獎勵你一個師父。”
李牧然的麵癱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師父？”
秦陌點了點頭：“肖寒回來之後就會正式收你當徒弟，這樣一來，我以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教你。”
李牧然仔細琢磨著這句話——為什麽是寒神收徒弟，陌神教他？難道是因為陌神不想讓自己變成沈河的師弟？
既然寒陌兩人不分彼此，李牧然也不想介意這些細節問題。
肖寒居然願意收他當徒弟，感覺就像是中了彩票一般，李牧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秦陌問道：“怎麽？不樂意嗎？”
李牧然忙說：“沒有，就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運氣。”
秦陌微笑著說：“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李牧然怔了怔，依舊不敢相信：“實力？”
秦陌點頭：“是你的悟性和潛力讓我和肖寒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牧然，其實你遠比你自己想的要優秀。”
——你遠比自己想的要優秀。
簡單的一句話，是對李牧然最大的肯定。
李牧然激動得眼眶發熱，但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隻能認真地道：“謝謝陌神，我會努力的。”
秦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肖寒回來，記得給他敬杯拜師茶。”
李牧然用力點頭：“嗯，我知道。”
***
當晚回到宿舍後，李牧然打開手機，剛要跟沈河說話，卻見沈河一口氣給他發回來好多個紅包。
李牧然疑惑：“怎麽了？”
沈河迅速發來一大串消息：“然哥對不起啊啊啊！我錯了！昨天的記者采訪，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腦子一熱，把你給我發紅包的事情在記者的麵前說了出來！我真的錯了t__t”
李牧然：“……”
昨天的事情，現在才道歉，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一點吧？
不過，這件事有道歉的必要嗎？
沈河緊跟著說道：“你沒有給其他隊友發過紅包，隻給我發過，雖然可以用我們倆關係比較鐵來解釋，但是，小裴和小賀知道的話，說不定會介意！我不應該說出來的，我真是太口無遮攔了，以後記者采訪我還是躲在後麵當啞巴比較好t__t”
看著他發來的大哭臉表情，顯然心裏很難受。李牧然回道：“沒事，裴羽和賀北光沒這麽小氣，再說，我也不介意他們的看法。”
沈河的心情立刻好轉：“真的嗎？”
李牧然：“嗯。”
沈河：“你不怪我嗎o(n_n)o”
李牧然：“不會。”
沈河這才放下心來，發來一排的拜謝表情。
猶豫了片刻後，李牧然決定把好消息跟沈河分享：“對了，寒神決定收我當徒弟。”
沈河愣了愣，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太棒了！然哥你被寒神看上了嗷嗷嗷，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這樣一來，我們倆就變成了雙子星的接班人，再過幾年，說不定我們也會變成職業聯盟的一流組合，嘿嘿嘿！”
看他嗷嗷嘿嘿的顯然高興壞了，李牧然不由得輕輕揚了揚唇角。
將來，他跟沈河會以雙子星傳人的身份，並肩站在賽場上。
當初加入龍吟俱樂部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得到大神的青睞，還能得到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舍友。
這些天，沒有沈河在耳邊嘀咕，宿舍裏突然變得有些冷清，此時此刻，他居然有些想念沈河。
雖然一開始很討厭這隻在宿舍裏跑來跑去閑不住的猴子，可是現在，李牧然突然發現，有沈河陪著他一起努力、一起進步，無聊的時候聽沈河嘰嘰喳喳地說話解悶，也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
最後一場比賽的勝利, 讓墨決順利從小組出線進入八強，國色天香遺憾出局。
比賽結束後, 李君如主動走到肖寒的麵前，微笑著道：“不愧是寒神, 佩服。”
“君如客氣了。”肖寒很有風度地跟她握了握手, 轉身走下大舞台。
早已等待在那裏的記者立刻將話筒遞到肖寒的麵前：“恭喜墨決進入八強！寒神今天的安排讓觀眾們十分意外, 大家都以為會是劉鴻開局、沈河過渡、寒神守擂的順序, 結果兩局都沒有按這個常規順序來打，寒神可以解釋一下原因嗎？”
肖寒說道：“常規順序的話大家都能猜到，所以我才調整了出場順序，這樣就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寒神的成語真是越說越順口了！”記者八卦道, “這兩個成語，也是秦陌老師教的嗎？”
肖寒點頭：“嗯, 秦老師給了我一本成語詞典讓我背。”
“看來, 秦隊真是個負責的中文老師！”記者接著問道：“對於秦隊長前天在微博發聲明力挺你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肖寒一本正經地說：“很感謝秦隊對我的信任，以後我會繼續在他的身邊協助他，盡好副隊的責任。”
記者：“……”
怎麽聽起來這麽官方話呢？
肖寒早年總是在記者麵前說錯話被人挑毛病, 如今已經練成了滴水不漏的回答方式, 記者拿他沒辦法，隻好將話筒轉向劉鴻：“鴻姐, 這次小組賽跟不少大神交手，有什麽收獲嗎？”
劉鴻坦率地道：“這次擂台賽讓我學到了很多經驗。我從治療轉輸出，打法還不夠成熟, 需要繼續努力。”
記者問道：“國色天香戰隊的三位選手，你以前跟她們一起訓練過，你對她們是怎麽評價的？”
劉鴻想了想，說道：“李君如是個非常冷靜並且有主見的隊長，安陵的打法積極主動、很有拚勁兒，程雨晴的狀態也比較穩定，這三位都是非常優秀的女選手。”
她不愧是曾經當過副隊的人，回答記者提問時很有風度，而且給剛剛輸掉的國色隊員們留足了麵子。
記者又將話筒遞給躲在最後麵的沈河：“沈河，今天的比賽寒神讓你第一局開陣、第二局守擂，都是非常關鍵的位置，心裏緊張嗎？”
沈河激動地道：“當然緊張啊！我當時緊張得手心裏都在冒冷汗，總覺得自己發揮不好的話會連累到隊友。但是，然哥前天跟我說，我在擂台的銜接做得不夠好，總是想太多，反而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實力。所以今天，我在打比賽的時候就沒去想太多輸贏的問題，隻管專心對付麵前的對手，拚盡全力打出自己的最高傷害！因為專注的緣故，也就沒犯那麽多錯誤！嘿嘿，很慶幸我沒有辜負寒神的期待！”
這位不愧是墨決戰隊話最多的“猴神”，一邊說話一邊還在不斷地撓頭，好像手指不動一下他就著急。
記者捕捉到他話裏的關鍵，問道：“然哥是誰？是雙人賽的搭檔李牧然嗎？”
沈河立刻點頭：“是啊是啊！然哥是個特別好的隊友，每次我打贏比賽，他都會發紅包獎勵；輸掉比賽，會發紅包鼓勵。哈哈，有這樣的土豪隊友真的太棒了，我從他手裏收的紅包都夠一個月的生活費！”
記者：“……”
觀眾們立刻開始刷屏“求牧然發紅包！”“我也想要這樣的舍友！”“然哥還缺腿部掛件嗎？可以搶紅包的那種！”
在看直播的秦陌微微皺了皺眉，回頭看著李牧然道：“牧然，你給沈河發了很多紅包嗎？”
李牧然：“……”
沈河這個笨蛋為什麽賣隊友賣得毫不猶豫！
李牧然故作平靜地道：“嗯，給他補充點能量。我打比賽的時候，他會再發回來。”
秦陌若有所思地看著一臉麵癱的少年，沉默片刻後，才說：“你們用發紅包的方式互相鼓勵，這想法很有創意。”
李牧然點點頭：“嗯。”
秦陌沒再深究這個話題，幹脆地道：“接著看比賽吧。牧然，你繼續分析每個小組的派人順序，裴羽多注意一下地圖的影響，小賀，注意觀察大神選手們的操作。”
三人立刻點頭答應，坐回電腦前繼續看比賽直播。
***
a組的比賽很快打完，皇朝是全勝戰績小組第一、墨決是小組第二名，兩支隊伍先後出線進入八強。
接下來是b組的擂台賽，霜月戰隊陳江、何月、榮海濱三人組合，以壓倒性的優勢全勝戰績出線，玉樓春曉蘇程、謝長明、黎孟決三人以小組第二的名次確定了八強席位。
c組，輕語戰隊陸伯宇、陸澤言兄弟和韋廣華三人組第一名出線；劍歌林雙城、宋長東、蕭雲小組第二出線；d組，離火戰隊聶雨竹、景陽、周炎冰小組第一，雲霄戰隊的邱宗平、袁曦、李冬青小組第二。
八強名單全部出爐，國色的妹子們由於運氣太差，在分組上吃了大虧，派到擂台的兩支隊伍全軍覆沒。驚鴻戰隊依舊小組墊底，其他戰隊的替補隊也全部遭到淘汰，進入八強的都是各大戰隊的王牌組合。
按照小組對決的規則，墨決在八進四淘汰賽當中的對手，將是輕語戰隊的陸伯宇、陸澤言和韋廣華三人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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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時正好是晚飯時間，秦陌讓大家吃過飯後休息一個小時，七點鍾再到訓練室集中。
結果，秦陌六點鍾回到訓練室拿東西，卻意外發現李牧然、裴羽和賀北光都在，三個少年正認真地回看下午的比賽視頻，李牧然和裴羽還不斷地暫停視頻，在打開的文檔上做紀錄。
三人的認真讓秦陌十分欣慰，走進訓練室道：“都在做作業嗎？”
裴羽笑著說：“嗯，放學之後留下來做作業，好像又回到了中學時代。”
賀北光吐槽道：“你穿上運動服確實像個中學生，長得太嫩了。”
裴羽：“……”
李牧然依舊坐在角落裏不說話，看著麵前的文檔，臉色十分嚴肅。
秦陌走到他旁邊坐下，問道：“整理得怎麽樣？”
“已經完成了。”李牧然將文檔給秦陌看了一眼。
詳細的賽程分析旁邊還有清晰的注解，李牧然確實很認真地完成作業，看得出，他的思路也非常的嚴謹。
秦陌心中讚賞，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平靜地問道：“從小組賽來看，你覺得，明天肖寒他們打輕語結果會怎樣？”
李牧然仔細想了想，回答道：“墨決對輕語，勝算應該在八成以上。”
“哦？”秦陌提出質疑，“韋廣華的個人實力並不差，輕語雙生子都是黑傘係的佼佼者，為什麽這麽肯定？”
“黑傘係隻有雙傘陣搭配的時候才會發揮出最強的威力，擂台都是單人戰，黑傘大陣讀條慢，鴻姐、沈河跟寒神都是快攻型選手，輕語他們擋不住墨決的快攻，靠韋廣華一人也不能扭轉局麵。”李牧然詳細分析道。
“嗯，有道理。”秦陌的心中更加讚賞，牧然雖然平時話很少，但每次對戰局的分析都能說到點子上——他已經看破了關鍵，輕語這支隊伍強就強在團戰，團戰傘陣一旦開啟會很難突破，但隻要選手落單，並不難解決。
輕語能拿下c組的第一名是因為c組的整體實力是四個小組中最弱的，其中包括國色天香和玉樓春曉的新人後備軍，韋廣華意識不差，主場地圖選得好，客場針對性解決對方核心，連續贏了三場。隻不過，對上劍歌的那一場是2:1驚險獲勝，這已經充分說明他們的實力打快攻型隊伍會非常艱難。
秦陌接著問道：“那剩下的a、c組對決中，皇朝對劍歌的那一場，你怎麽看？”
李牧然說：“皇朝選手隻要不掉線，劍歌肯定輸。”
秦陌：“……”
沒想到牧然還有一點毒舌的潛質——不掉線必輸，這評價完全不給劍歌麵子。
但他的評價其實也很中肯，如果把一流選手比喻成大樹，那麽，劍歌隻有林雙城是一流水平，小宋還在小樹苗成長期，林雙城的徒弟蕭雲更是種子發芽期，對上皇朝的三位高手，劍歌自然沒什麽勝算。
秦陌接著問：“剩下的幾組，霜月對雲霄，玉樓春曉對離火，你也說說看法。”
李牧然認真說道：“霜月和雲霄的整體實力差不多，但霜月的贏麵更大一些，陳江單挑袁曦沒問題，何月單挑邱宗平會落於下風，但榮海濱對上李冬青卻是絕對的優勢，這一場關鍵要看雙方的排兵布陣，比分可能在2:1。”
秦陌點了點頭：“根據你的觀察，榮海濱這位選手實力如何？”
李牧然仔細思考了片刻，嚴肅地說：“他是門派擂台賽骨扇流的冠軍，骨扇流玩家數量太少，他的人氣不如其他大神，但個人實力並不輸給一流高手，骨扇的單點突破，會讓他成為霜月戰隊最強的人頭收割機。單人對戰，這個流派也非常有優勢。”
秦陌讚道：“沒錯。霜月戰隊真正的王牌輸出，並不是陳江何月師兄妹，而是單點突破的榮海濱，能看出這一點，你的悟性確實不錯。”
被秦隊表揚的李牧然心情很好，但他不擅長做出喜悅的表情，隻好繼續保持著麵癱臉分析明天的戰況：“最後一組，離火的聶、景、周都是個人實力非常強的選手，蘇程和謝長明能勉強跟聶雨竹、景陽打成平手，但黎孟決打不過周炎冰，玉樓春曉會很難贏。”
看著少年認真回答問題的模樣，秦陌微微笑了笑，說：“照你的說法，能進四強的應該是墨決、皇朝、霜月跟離火？”
李牧然點頭：“這隻是我的推測，前提是不發生任何意外。”
秦陌站起來道：“分析得不錯，你的賽前預測準確率差不多能和林雙城這個神預言主播相比了。”
林雙城被粉絲們稱為賽前劇透大神，秦陌把他跟林雙城相比，這也算是一種讚賞。
李牧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不知道怎麽回應。
他跟沈河真是兩種極端，沈河要是被師父誇獎，肯定順著竿子往上爬，高興地說“我就知道我最聰明了bba……”但李牧然被誇之後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大概是他以前很少被人表揚吧？
秦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明天下午的比賽，看看會不會照你的預測發展，如果你猜對了三場以上，我會給你一份獎勵。”
李牧然點頭道：“謝謝秦隊。”
***
當天晚上回到宿舍後，秦陌把李牧然推測的過程和結果告訴了肖寒，肖寒對此十分震撼：“牧然被你調-教得不錯。”
秦陌也很滿意：“他悟性真的很高，最開始把他簽到墨決戰隊，真是因為隊裏缺治療，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敏銳的洞察力。”
肖寒問道：“這麽喜歡李牧然，不打算收他當徒弟嗎？”
秦陌道：“我有沈河這個多動症徒弟已經夠了，我想把他推薦給你來著。”
肖寒總算明白秦陌在自己麵前使勁誇李牧然的原因，微笑著道：“所以，你是想讓我收李牧然為徒，你幫我帶嗎？”
秦陌直認不諱：“是有這個意思。沈河不也是你在幫我帶？”
肖寒道：“嗯，不分彼此，這個詞我喜歡[微笑]”
其實當年李滄雨和淩雪楓帶徒弟的時候就是一起帶的，兩位師父經常私下開擂台pk，帶上自己的小跟班徒弟，讓徒弟也互相交流切磋，秦陌和肖寒從十六七歲開始就互相扶持、一起進步，幾年下來，感情才會這麽牢固。
秦陌是覺得，李牧然和沈河一個內斂、一個活潑，看上去關係也不錯，如果他和肖寒分別收這兩人為徒的話，也可以讓牧然和小河像當年的他們一樣，互相鼓勵，共同進步。
有個小夥伴陪著自己成長，總比自己一個人琢磨要好得多。
而且，這兩人的性格也非常協調，沈河的活潑好動，能讓李牧然變得開朗一些，自從兩人成為舍友後，李牧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很多。而李牧然的冷靜、嚴謹，也能讓沈河安下心來，改掉急躁、衝動的毛病。
秦陌的考慮，完全是為了墨決戰隊的將來，他有意將隊長交給李牧然，希望在自己退役之前幫李牧然鋪好路。
但肖寒卻提出了另一種看法：“你就不怕他倆步上我們師門的後塵？”
秦陌疑惑：“什麽後塵？”
肖寒一句話道破關鍵：“師父在一起了，我們兩個在一起了，要是徒弟也在一起了呢？”
秦陌：“……”
肖寒繼續打字：“要是整個師門都變成一對一對的，這對我們師門的傳承不太好吧[捶地大笑]”
秦陌看肖寒靈活運用微信表情，頓時十分無語：“你想到哪去了？牧然看上去冷冷冰冰的，不太會對人動心，沈河又是個粗神經的，他們怎麽可能走到一起？”
肖寒一針見血：“李牧然發紅包隻給沈河發，沒給我們發。”
秦陌解釋：“因為他跟沈河關係最好，和裴羽、小賀不太熟，我們又是前輩，他不可能發紅包鼓勵我們。”
肖寒輕歎口氣，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他們兩個現在年紀還小，將來會怎麽樣，其實我們也沒必要操心太多。”
秦陌問道：“這麽說，你同意收李牧然當徒弟？”
肖寒道：“當然，我那麽愛你，怎麽可能拒絕你的要求？”
秦陌：“嚴肅點。”
肖寒立刻嚴肅起來：“李牧然確實悟性很高，我也挺喜歡他的，收了他當徒弟，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下一代的隊長交給他。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後我來帶沈河，教小河一些對戰技巧，牧然就由你來帶，傳承指揮戰術。”
秦陌微笑：“嗯，那就說定了。”
肖寒問：“那裴羽跟賀北光怎麽辦？他們知道之後會不會難過？”
秦陌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清越跟我說，他想收小賀當徒弟。裴羽之前一直跟著劉鴻，正好拜劉鴻當師父，四個新人都有師父，就不會互相嫉妒，也有助於墨決戰隊的穩定。”
肖寒讚道：“你果然考慮得周到。”
兩人又聊了幾句，一直到十點半秦陌才結束對話，讓肖寒早點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賽。
***
次日下午，八進四的比賽準時開始。
第一場就是皇朝vs劍歌，桑俊、林曜與溫華的王牌組合，很幹脆地2:0拿下比賽，率先進入四強。
接下來墨決對上輕語，第一局墨決主場，肖寒直接選擇了讓黑傘陣打法極難發揮的狹窄迷宮地圖，大量的障礙阻擋讓黑傘陣的擺放受到了限製，肖寒率先出場，隱身偷襲打出半血以上的優勢，沈河緊隨其後，將優勢穩定到守擂階段，最後劉鴻出場一舉拿下比賽。
第二局輕語主場，韋廣華選擇的是沼澤類地圖，可以讓黑傘係選手在遠處卡位控場，但是，節奏緩慢的傘陣打法依舊擋不住墨決三位選手的銳氣——劉鴻率先出場對上雙生子中的弟弟陸伯宇，打出微弱優勢；中間過渡時韋廣華對上沈河，艱難地將劣勢扳平；但最後出場的肖寒，以滿血滿藍的狀態對上黑傘係選手陸澤言，毫無意外地擊殺掉他，確定了第二局的勝利。
墨決2:0贏下比賽，殺進四強。
然後是雲霄vs霜月，霜月在主場時，陳江對邱宗平、何月對李冬青、榮海濱對上守擂大獎袁曦，由於前期優勢較大，袁曦無力回天，雲霄輸掉了第一局的客場。主場時，邱宗平利用多障礙的地圖針對，霜月落入微弱的劣勢，雲霄戰隊扳回一局打成1:1平。最後的決勝局，由於選手出場順序需要提前提交，霜月由榮海濱開局、何月過渡、陳江守擂，驚險地2:1拿下了比賽。
至此為止，李牧然的推測三場全對，隻剩下最後的一場。
離火vs玉樓春曉，聶雨竹打贏蘇程奠定開局優勢，景陽成功保持優勢到守擂階段，最後周炎冰守擂擊敗謝長明，離火率先贏下主場；客場時，雙方選手都有順序調換，但聶雨竹親自守擂，依靠豐富的大賽經驗和冷靜的臨場應對穩住了局麵。
進入四強的隊伍，最終確定為皇朝、墨決、霜月和離火。
——昨天的預測居然全部正確。
李牧然的心情很是激動，賽前分析和預測戰局的走向，這是一個戰術選手應該學會的基礎，隻有學會分析對局雙方的優勢和劣勢，才能做出針對性的布置。在秦陌這段時間的栽培之下，他總算是入門了。
秦陌說道：“牧然，你跟我過來一下。”
“嗯。”李牧然立刻跟了上去。
秦陌將他帶到茶水間，一邊倒咖啡一邊說道：“我昨天說過，如果你的預測有三場以上正確，就給你一個獎勵。”
李牧然認真地說：“謝謝陌神。”
看著少年的這張麵癱臉，秦陌突然想逗一下他，問道：“猜猜看，我會獎勵你什麽？”
李牧然仔細想了想，說：“學習資料嗎？”
秦陌：“……”
他的腦袋裏果然都是學習、作業、戰術——認真得讓人喜歡。
秦陌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獎勵你一個師父。”
李牧然的麵癱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師父？”
秦陌點了點頭：“肖寒回來之後就會正式收你當徒弟，這樣一來，我以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教你。”
李牧然仔細琢磨著這句話——為什麽是寒神收徒弟，陌神教他？難道是因為陌神不想讓自己變成沈河的師弟？
既然寒陌兩人不分彼此，李牧然也不想介意這些細節問題。
肖寒居然願意收他當徒弟，感覺就像是中了彩票一般，李牧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秦陌問道：“怎麽？不樂意嗎？”
李牧然忙說：“沒有，就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運氣。”
秦陌微笑著說：“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李牧然怔了怔，依舊不敢相信：“實力？”
秦陌點頭：“是你的悟性和潛力讓我和肖寒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牧然，其實你遠比你自己想的要優秀。”
——你遠比自己想的要優秀。
簡單的一句話，是對李牧然最大的肯定。
李牧然激動得眼眶發熱，但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隻能認真地道：“謝謝陌神，我會努力的。”
秦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肖寒回來，記得給他敬杯拜師茶。”
李牧然用力點頭：“嗯，我知道。”
***
當晚回到宿舍後，李牧然打開手機，剛要跟沈河說話，卻見沈河一口氣給他發回來好多個紅包。
李牧然疑惑：“怎麽了？”
沈河迅速發來一大串消息：“然哥對不起啊啊啊！我錯了！昨天的記者采訪，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腦子一熱，把你給我發紅包的事情在記者的麵前說了出來！我真的錯了t__t”
李牧然：“……”
昨天的事情，現在才道歉，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一點吧？
不過，這件事有道歉的必要嗎？
沈河緊跟著說道：“你沒有給其他隊友發過紅包，隻給我發過，雖然可以用我們倆關係比較鐵來解釋，但是，小裴和小賀知道的話，說不定會介意！我不應該說出來的，我真是太口無遮攔了，以後記者采訪我還是躲在後麵當啞巴比較好t__t”
看著他發來的大哭臉表情，顯然心裏很難受。李牧然回道：“沒事，裴羽和賀北光沒這麽小氣，再說，我也不介意他們的看法。”
沈河的心情立刻好轉：“真的嗎？”
李牧然：“嗯。”
沈河：“你不怪我嗎o(n_n)o”
李牧然：“不會。”
沈河這才放下心來，發來一排的拜謝表情。
猶豫了片刻後，李牧然決定把好消息跟沈河分享：“對了，寒神決定收我當徒弟。”
沈河愣了愣，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太棒了！然哥你被寒神看上了嗷嗷嗷，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這樣一來，我們倆就變成了雙子星的接班人，再過幾年，說不定我們也會變成職業聯盟的一流組合，嘿嘿嘿！”
看他嗷嗷嘿嘿的顯然高興壞了，李牧然不由得輕輕揚了揚唇角。
將來，他跟沈河會以雙子星傳人的身份，並肩站在賽場上。
當初加入龍吟俱樂部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得到大神的青睞，還能得到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舍友。
這些天，沒有沈河在耳邊嘀咕，宿舍裏突然變得有些冷清，此時此刻，他居然有些想念沈河。
雖然一開始很討厭這隻在宿舍裏跑來跑去閑不住的猴子，可是現在，李牧然突然發現，有沈河陪著他一起努力、一起進步，無聊的時候聽沈河嘰嘰喳喳地說話解悶，也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