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這個世界上最不想顧遠歸和賀席則在一起的人是誰?


    戚述?錯!真正的答案是賀席則的父母。


    用賀席則的父母來對付賀席則,顧遠歸的這個靈感很顯然是來自他曾經經曆過的第一個實習期任務。


    主世界賀席則的父母,和另外一個世界賀席的父親不一樣,他們是真的已經徹底放權給了賀席則,要不當年麵對賀席則找了個男人的現實,賀父賀母也不會隻是搬到國外去眼不見心為淨的就能了事。


    顧遠歸把這麽兩個人召回來,其實也沒指望他們能成多大的事,隻要他們能持續給賀席則添堵,當好賀席則的豬隊友,也就算是不負期待了。


    “我不知道你和賀席則的父母還有聯係。”戚述有些詫異。


    “我沒有,但是賀家的管家有。”這是顧遠歸在帶著表弟去賀家收拾東西時,就已經誤打誤撞種好的因。在顧遠歸和賀席則好不容易才分了手的現在,賀席則的父母又怎麽可能允許他們之前隻是一時行差踏錯的兒子再“荒唐”下去?


    事實也果如顧遠歸所言,賀席則的父母在確定顧遠歸真的離開賀席則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收拾東西回國了,在顧遠歸回到顧家的當天晚上,賀父賀母也同時抵達了首都機場。


    賀母是個哪怕兒子已經快三十了,自己卻依然保持著華魔鬼身材的減肥控,隻有眼角上無論如何微整形都無法保持的一二皺紋,出賣了她真正的年紀。


    一身高定的賀母挽著丈夫的手,帶著身後一串提行李的尾巴,趾高氣昂的重新回到了她曾住過幾十年的大宅,她神清氣爽的看著終於少了某人痕跡的大屋,心情別提多爽快了,如果不是矜持身份,她都恨不能在屋子裏高喊幾聲,舒幾下被壓抑了太多年的惡氣。


    外表年齡足以做妻子父親的賀父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表情,畢竟他們的兒子才剛剛分手,正鬧心著呢。


    賀母給了丈夫一個“我有分寸”的眼神,對來接他們的兒子,一邊心肝寶貝的叫著,一邊撲了上去。


    成年多時的賀席則,在一家仆人的注視下被母親這麽對待,多少有點難堪,他幾下就掙脫了因為節食減肥而沒有什麽力氣的母親,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角,冷漠而又生疏的對他的父母點頭,表達了他禮貌有餘熱情不夠的矜持態度。


    賀家一直都是這麽個調調,父母和兒子之間的距離感,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他們從小到大就是這麽培養兒子,因為很荒謬的“貴族感”。


    賀母也完全不介意兒子把她推開,因為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心懷鬼胎的賀家見麵會之後,就是賀父賀母在書房裏單獨召見賀家的管家,仔仔細細的再一次詢問了賀席則和顧遠歸的始末。


    在顧遠歸的問題上,檢查多少遍,賀父賀母都覺得不為過,因為他們兒子賀席則對待顧遠歸真的已經是史無前例的執著了。


    再一次確定之後,管家就退下了,隻留賀父和賀母在書房繼續“商量事情”。


    同床異夢多年的夫妻在唯一的兒子的事情上,也是各有各的想法。賀父相信隻要想辦法再找一些人來分散賀席則的注意力,他肯定不會再去執著於顧遠歸;賀母則要比賀父對感情更加明白一些,她覺得讓這兩人徹底沒有未來的根源還是在顧遠歸身上。


    夫妻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幹脆便決定雙管齊下。


    賀父興致勃勃借著兒子情殤的空擋給他塞人,賀母則聯係老管家,想要輾轉要到顧遠歸現在的聯係方式。


    “他換號了,不太好查。”


    “一個手機號,不好查?”賀母揚起精致到反而像是假的細眉,“什麽時候你的辦事能力這麽差了?”


    “他的資料上了s檔。”老管家據實以告,“顧遠歸手上還是另外一股我們不知道的勢力。”


    s檔,以個主世界的普通大眾連聽都沒聽過的概念,甚至哪怕很多有錢人,如果沒有聰明人指點,也是很難知道的,因為這是隻有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少數人才會享有的保密待遇。


    “不可能,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賀母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顧遠歸和賀席則在一起這麽多年,也隻是在b檔,甚至賀家如今也隻有賀席則是s檔,連賀父和賀母都才是a檔,短短幾天之間,隻是分了個手,顧遠歸怎麽可能讓自己上升這麽多檔?


    除非……顧遠歸又攀上了另外一個金主。


    但是,怎麽可能呢?不是賀母鄙視顧遠歸,但他除了那張漂亮臉蛋以外還有什麽?不會說話,不知道討好人,性格又倔又討厭,怎麽可能有人會下這麽大手筆保他。


    不過很多有錢人的腦子也總是會有問題,好比當初一意孤行的自家兒子,這事還真的說不準。


    賀母更加想要聯係上顧遠歸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會試著聯係一下顧遠歸的表弟。”


    “還不快去?”


    於是,當顧遠歸和戚述回到a市時,顧遠歸等到了他早就料到的來自賀母的喝茶邀請,由樂二轉述。


    “老妖婆這是要找你幹什麽?”樂二極其不喜歡賀席則那個刁鑽刻薄的母親,“鴻門宴嗎?哥,你絕對不能去啊。”


    “為什麽不去?”顧遠歸瞥了一眼自己的蠢表弟,他還指望著賀母幫他給賀席則添亂呢。


    戚述陪顧遠歸一起走了這一遭,他們是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十分鍾後才到的茶樓門口,不過顧遠歸並沒有急著下車,因為……“以賀母的一貫的作風,她肯定沒到。”


    以前如果是賀母要見,顧遠歸肯定是比約定時間還要早的就去那裏膽戰心驚的等著,現如今嘛,嗬嗬。


    果不其然,顧遠歸和戚述在車裏又等了五分鍾,賀母張揚的紅色跑車座駕才到了茶樓。她不是有什麽事耽誤了,就是一貫喜歡這種讓別人等,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可惜,這一次注定要讓她失望了,顧遠歸還沒到,而賀母也沒有顧遠歸的聯係方式,這讓她氣的差點掰斷了自己剛做好的黑色指甲。


    又等了十分鍾,顧遠歸這才不急不慢打開車門,上了樓,戚述則等在車裏打電話。


    “你遲到了!”包間裏的溫度已經快要冷到南極,十分鍾,這是賀母的極限。顧遠歸不早不晚,掐點掐的剛剛好。


    “是嗎?”顧遠歸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抱歉,因為不是什麽重要的安排,我就沒太注意時間。”


    不是什麽重要安排?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點燃了賀母的怒火,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不重視她,不能成為話題的中心,而顧遠歸從始至終表現出來的漫不經心……是真的漫不經心,與之前的他有著雲泥之別。賀母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一個人前後能有這麽大的改變。


    她壓低聲音威脅道:“你不想和我兒子在一起了嗎?”


    “當然不想,要不我為什麽要來見你?希望你能看好你的兒子,讓他不要再來糾纏我了,他真的很煩人。”


    “……”賀母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不信?無所謂。”顧遠歸的未盡之意很明顯,你信不信與我何幹?“我來見你,隻是想把這個給你。”


    顧遠歸給了賀母一個牛皮紙袋,裏麵有兩份資料,一份是那個懷了賀席則的女大學生的,另外一份嘛……


    “你、你怎麽有這個?!”賀母的臉色當時就白了下來,嚇的早就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最初目的。


    “你猜。”顧遠歸好心情道,“如果你不想這份資料也送到你丈夫手上一份,你就應該知道怎麽做。”


    “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你兒子離我遠點。”顧遠歸的態度很淡定,“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這裏正好有人懷了你夢寐以求的孫子,為什麽不當個好媽媽,成全他們不要臉的愛情,快點安排他們結婚呢?我一定會送賀禮的。”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的?”賀母這個時候哪裏還管的上她的兒子,她隻想自保。


    “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顧遠歸的態度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他的表現,無不在告訴賀母一點,他有恃無恐,他真的找到了更加的靠山,他根本不怕賀家,最起碼是不怕賀母,現在反過來是賀母要小心他了。


    “你放心,隻要你讓我滿意,你的秘密在我這裏就永遠是個秘密。”


    等顧遠歸離開的時候,戚述找的保鏢還在包廂裏拿著專門的機器搜索了一遍,把賀母之前準備好的錄音機收走了。賀母從始至終連句話都不敢說,隻是抓著牛皮紙袋的手徹底變了形。


    “我這邊成了,你呢?”顧遠歸坐回車裏後,對戚述如是問。


    “搞定。隻是幾句話的事,你真的不需要我在為你做些別的什麽了嗎?”戚述之前給幾個依附於他們家的世交打了幾通電話,了解到了足夠的信息,“你之前猜對了,賀父已經把注意打到給賀席則聯姻的份上了,雖然賀席則同性戀的名聲在圈子裏很響亮,但賣女求榮巴結賀家的人還是挺多的。下麵我們該幹什麽?”


    顧遠歸微笑:“看戲就好。”


    賀父和賀母的擂台戲,賀席則絕對會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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