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索尼亞王國首都的西南郊區有一棟維多利亞式的建築物,這座外觀富麗堂皇的豪宅屬於鄧爵士。它是一棟專為貴族提供各式享樂的園地,它的一樓是交誼廳、餐室、酒吧及小舞廳,二樓是賭場,三樓則是豪華精致的寢室。


    在鄧爵士宅邸的雕花大門口,路卡瞪視著眼前纖瘦嬌小的東方女子,高傲的臉上寫滿不快。


    「你就是今晚的舞娘?我告訴過費嬤嬤,我們主子要的是『有經驗』的舞者。」他強調「有經驗」三個字,並不屑地瞄了眼麵前女子像個小女孩似的身材。


    女子抬高小巧的下巴,雙手擦腰,突顯出傲人的身材。


    「我是有經驗的舞者,也是今夜你唯一可以找到的舞者,要不要隨你,不然我可要走了。」說著她一甩頭,扭腰作勢離去。


    「喂!等等!」路卡連忙拉住女郎的手,他可擔待不起讓今晚主子的餘興節目開天窗的重責大任。


    「好吧,你進去。」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咕噥著。


    女郎睨視著眼前的男子,唇角隱含的一抹笑意稍稍泄露出她的自得。


    「這可是你說的喔!既然你求我留下來,那我的酬勞得加倍!」


    「什麽?你簡直是土匪……」


    「不要就算了。我走了!」她也不囉嗦,立即轉身……


    「好!好!好!你別走!」路卡苦著一張臉,攔住了她。「加倍就加倍!算我怕了你。」


    他瞪了女子一眼。


    「現在,你可以進去了吧?」


    齊沐晴得意地一甩長發,走進眼前的大宅。


    銅鐫大門推開來,她烏黑的大眼訝異地微微大睜。


    天!這是她見過最豪華富麗的宅邸。派她來的人沒告訴她雇主是這麽富有的人……也許還是個王公貴族呢!


    王公貴族又怎樣?還不是和平常人沒兩樣,甚至舉止更不光明正大。想看舞罷了,幹嘛不到費嬤嬤的酒吧去,還要找人來府邸。她不屑地撇撇唇。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有關係,沐晴在心底打算著,有這筆額外的收入,那麽她的注冊費和房租,也許都沒問題了……


    「好了,進去吧!」


    路卡無禮地打斷女孩愉快的思緒。


    「這裏有衣服給你換!」他推她走入—間豪華的廂房,深紅色的床榻上躺了件極透明的舞衣。


    齊沐晴瞪視著那件舞衣,突然感到有股被冒犯的憤怒直湧上心頭。


    那算什麽舞衣?隻是二塊無法蔽體的布料罷了!


    「我想你誤會了。」她冷冷地瞅著路卡。「我自己有帶舞衣來。」她從背袋中拿出一套緊身的正式舞衣。


    「不!」路卡搖頭。「我家主人堅持你必須換上這件舞衣。」


    「你搞錯了!我不是脫衣舞娘,我是專業的舞者。」她挺起腰,怒氣騰騰地注視這個可惡的走狗。


    「少來了,我家主子付的錢足夠請一打脫衣舞娘了。別鬧了,快換好衣服,客人們在等著呢!」


    齊沐晴很想朝他大吼,很想大聲說她才不希罕那筆錢。可是理智及時阻止了她。


    很不幸地——她確實「希罕」那筆錢。


    沒了這筆收入她恐怕會交不出學費,更慘的是,得罪了費嬤嬤的客人,恐怕她以後都不能在酒吧打工了。


    她腦中浮現自己身無分文地被趕出宿舍,然後悲慘地回到台灣,一事無成……齊沐晴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她不能為了一時的傲氣,破壞了她追求夢想的希望。


    「你到底做不做!?」路卡不耐煩地催促她。


    齊沐晴瞪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換好衣服我自己會出去!」


    路卡鬆了口氣,點點頭走出去。


    幾分鍾後沐晴已著裝完畢。換上這二片衣料根本不用一分鍾,困難的是要穿著它們走出去……


    「好了。」她咬牙切齒地說,瞪著男仆,打算在他臉上出現任何一絲猥褻時,狠狠打他一巴掌,然後逃回家去。


    好在他臉上毫無表情,隻是急急領著她往前行。沐晴暗自吐了口氣,轉念一想,也許他早已習慣主子的「癖好」,所以見怪不怪了。


    這麽想,她對這宅邸的主人又多了幾分輕鄙。


    「就是這裏。」


    沐晴回過神來,發現男仆帶她來到一處布幕的後麵。這座屋子裏竟然還有一座精致的舞台!


    「等會兒我會幫你放音樂,布幕打開,就是你表演的時間了。」路卡簡短地交代後,就留下齊沐晴一人走了。


    她呆站了幾秒。透過沉重的布幕,她依稀還可以聽列外頭傳來一人群男子的喧鬧聲……


    望著布幕,赤裸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她忽然感到寒冷……


    究竟這是怎樣的聚會?而布幕後又是一群怎樣的觀眾……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


    女子黑色的鬈發在甩動,曼妙的胴體隨著捫人心弦的旋律翩然起舞。


    紅色的薄紗舞衣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幾近透明的質感,挺立的雪峰若隱若現,而那粉色的小蓓蕾更是明顯可見。


    她的兩頰因舞動而變得酡紅,微喘的朱唇輕啟,姿態甚是嬌媚撩人。


    洛斯王子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舞台上的女子所吸引。並非未曾見過美貌的女子,而是這位舞娘身上有種神奇的魅力,光是看她舞動身軀,竟然足以令他血脈僨張。


    洛斯僵硬地在椅子上變換著坐姿,為自己那麽容易被挑起感到有些許慍怒。


    「王子殿下,還滿意我為您安排的餘興節目嗎?」


    洛斯冷眼瞪著身旁的鄧爵士。


    「還不錯。」他謹慎地遣辭用字,不想讓這個急於討好他的人得知他已被挑起了欲念。


    「神秘的東方女子……」鄧肯望著台上的女子讚歎著。他偷偷瞄了一眼王子不容掩飾的生理反應,知道這是巴結這位王儲的絕佳機會。


    「那種雪白嫩滑的肌膚和嬌小玲瓏的身材,真是稀世珍寶啊……」


    洛斯皺起眉,為別的男人如此粗鄙邪惡地注視眼前的女子感到莫名地不悅。不隻有自己,室內所有男人的腦中都充滿了對那名女子的欲望衝動,想到這點,他不禁惱怒地繃緊下巴。


    「王子殿不想要這名舞娘嗎?」鄧爵士眨眨眼,精確地暗示。


    原來這名女子也是有價錢的。洛斯撇撇唇,他很早就知道白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或女人,不用開口,光憑他的身分就足以使想要討好他的人自動獻上。


    他開始懷疑是自己或是他的身分吸引了那些女人。


    這是他渴望赴海德堡求學的另一個重要原因。除了滿足他旺盛的求知欲,他還想知道擺脫王子身分之後的他是否同樣擁有男性魅力。


    不過,在離開索尼亞王室的前夕……何不任性地再放縱一回呢?


    洛斯盯著女郎美麗的胴體,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鄧爵士了然一笑。他拾手招來隨侍一旁的小廝,覆在他耳邊交代了些事,那小廝隨即會意地離去。


    ☆☆☆☆☆☆☆☆☆☆☆☆


    齊沐晴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身為一名舞者,對這種注目理當習慣了。可是那雙淩厲的目光卻有如芒刺,令她極度不安。


    燈光昏暗,齊沐晴一個輕巧的旋身,麵對觀眾席。


    她見到那雙眸子的主人——


    他坐在首位,高大的身形優雅地坐在絨椅上。他有一張如墮落天使般的完美臉孔、烏黑的濃發,和一對深邃的灰藍色眸子。


    他的注視讓她屏息,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那直勾勾的灼熱目光幾乎讓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


    齊沐晴的身子隨著音樂款擺,她將手臂高舉過頭,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熱情的拉丁音樂讓她全身血液奔騰。她發覺自己從未如此融入音樂中,激起她體內熱情因子的不隻是舞蹈,還有那名陌生男子狂炙似火的凝視……


    音樂聲驟然停歇,沐晴微喘地停止舞動,注視著台下的男子。


    他依然看著她,表情性感且略帶一絲邪惡,目光慵懶、高傲——


    像一位王子!


    她狂亂的腦中竄過這個想法。天知道,他搞不好真的是。雖然到索尼亞王國學舞才三個月,卻足以讓齊沐晴知道這樣曆史悠久的王國還存在著君主體製。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幾乎教人無庸置疑……


    她在想什麽嘛!他是誰和她有什麽關係!?


    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齊沐晴很快地捉回散亂的思緒,優雅地行了個禮,走回布幕之後。


    路卡在台下等她。


    「跟我來。」他說。


    齊沐晴以為他要帶她回原先更衣的廂房,想不到他卻領她往樓上走,直到進入一間更寬敞華麗的寢室。


    「你帶我這裏做什麽?」沐晴警覺地眯起眼。「我要換衣服回家。」


    「別急。你難道不想先衝個澡嗎?」路卡問。


    聽他這麽說,齊沐晴還真覺得一身汗濕得難受。


    「可是我的衣服還在原來那間房間。」


    「沒關係,我會去幫你拿來。」路卡連忙道。


    他突如其來的殷勤令齊沐晴懷疑地皺起眉頭。她發誓有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狡獪的神色。


    「不用了,我不洗了,我要回去!把我的包包和酬金給我。」她伸出手。


    「不行!你還不能走!」路卡立刻搖頭。


    「為什麽!?」齊沐晴懷疑地瞪著他。


    「因為你——」路卡差點要說她今晚必須留下來陪王子了,隨即他想到這異國女子的脾氣那麽火爆,實在很難說她的反應是什麽,為了不弄砸鄧爵士的好事,他決定暫時安撫她。


    「這裏晚上很難叫車回城裏。我已經替你安排了車,你先衝個澡,正好等車來。」他討好地說。


    齊沐晴依舊眯著眼瞧他。


    她能相信他嗎?


    可是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耶。她剛剛來的路上確實鮮少人車,現在又這麽晚了,恐怕更難叫到車回城裏。


    「好……吧。」雖然仍有一絲疑慮,齊沐晴也隻能點點頭。


    「那太好了!」路卡的回答有點太過輕快了。


    齊沐晴正想反悔,他卻已轉身跑開。


    「你快去洗澡,我下去替你拿包包!」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梯口。


    ☆☆☆☆☆☆☆☆☆☆☆☆


    沐晴在那座大理石浴池裏衝了個澡,等了很久,卻還不見路卡的人影。


    「可惡!該死……」她不知咒罵過他幾次了,可是室內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回應,她隻好捏著鼻子穿回那件換下來的舞衣。


    她決定出去找他,等她找到了那可惡的男仆,她絕對要再多要求一半的酬金,誰叫他浪費她那麽多時間。


    浴室門一打開,沐晴看見路卡和一名男子站在寢室內。


    「喂,你死到哪去了,這麽久,我要走了。」她看也不看那名穿著華麗的男子,劈頭就對路卡說。


    「等等,小姐。」路卡擺擺手。「我的主子有話想對你說。」


    沐晴這才注意到路卡身邊的男人,他正以一種色眯眯的眼光直盯著自己瞧,讓沐晴直覺地感到惡心。


    「小姐,你跳得很好,很得我們主人的歡心。」男子說道。


    沐晴皺起了眉。他是路卡的主人,那他的主人又是誰?不過,她現在已經累得無暇去理解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了。此刻,她隻想離開。


    「謝謝你的讚美。」她冷淡地回應。「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拿回我的東西回家休息。」


    「等一下!」男人扯住沐晴的手腕,阻止她走向路卡。


    「做什麽!?」被碰觸的惡心感激怒了沐晴。


    「我家主子看上你了,今晚你得留下來。」男人說得好似理所當然。


    她冷冷地瞪他一眼。「你搞錯了,我是舞者,不是妓女—」


    「少來了。」他輕蔑地冷笑。「穿成這樣在男人麵前大跳豔舞,還裝什麽淑女?你不就是要抬高價碼罷了,說吧,一個晚上多少,我家主人不會虧待你的。」


    齊沐晴被惹火了,她從小到大從不曾被如此羞辱過。


    「我、不、是、出、來、賣、的!聽懂了嗎!?現在,放開我!我要回去!」


    「你不能走!」男人沉聲喝令,捏著她的手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折斷。


    沐晴痛苦地抽氣,在她正準備舉腳踢向那男子時,她瞥見男子向身邊的路卡使了個眼色。在沐晴還未意會過來時,就感到手臂上傳來針刺的疼痛。


    她駭然回首,看到路卡在她手臂上紮了一針。


    「你做什——」


    她話還沒說完,一陣昏暈感攫住了她,隨即便沉入黑暗之中……


    ☆☆☆☆☆☆☆☆☆☆☆☆


    熱……好熱……


    一股火燎般的燥熱感讓齊沐晴張開眼睛。


    屋裏隻有她一個人躺在絲綢覆蓋的大床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性感的紅色薄紗舞衣。


    她的體內似有火在燃燒,縱使身上的布料已少得可憐,她還是覺得好熱……受不了的熱……


    男子輕薄的舉止讓沐晴下意識地想避開,可是不知怎地,那男性的手指撫摩上她的肌膚,卻帶給她強烈的快慰。


    沐晴嚶嚀一聲,不由自主地將灼燙的臉頰靠在男人的手心摩贈著……


    他微蹙著眉,開始注意到女子身上不尋常的霞紅和異常迷茫的眼神。


    半裸的沐晴跪坐了起來,她的手臂圈住洛斯的頸項,胸部擠壓著他結實的身子,大腿靠在他的小腹上,抬起眸子懇求似地瞅著他,微啟的紅唇彷若無言的邀請。


    「求……求求你……」沐晴難受地在他身上摩蹭,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隻是依著生理的原始本能,依附著這個男人……


    洛斯的身子繃緊,自製力已被她逼到了極限。


    「該死!他們給你吃了什麽!?」他喑啞地低咒,雙手捏住沐晴的肩膀,稍稍推開她。


    懷中的女子顯然中了媚藥。他見過那種被藥力控製而發狂的模樣,而這個體認激怒了他。


    沒錯,他是看上了這個女人,但他要她自願委身於他,而不是在這樣藥力控製的情況下。


    「來人!」洛斯怒吼。


    不一會兒,門打開來了,進來的是洛斯的隨身侍衛。


    「王子殿下有何吩咐?」


    洛斯扯過床單緊裹住懷中半裸的女子,這才回頭怒視眼前的侍衛。


    「去給我叫鄧爵士過來!」


    侍衛嚇了一大跳,他從未見過洛斯王子如此震怒的模樣。


    「是!」


    不一會兒,鄧爵士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架到王子的寢室外。


    「王子殿下。」他瞄了眼洛斯嚴厲的目光,立刻嚇得頻頻打顫。


    怎麽回事?王子不滿意他為他安排的女人嗎?還是那個蠢女人做了什麽事激怒了王子?


    鄧爵士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垂下首根本不敢迎視洛斯。


    「該死的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麽藥!?」


    王子氣憤的吼聲讓鄧爵士受驚地抬起頭。


    他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答道:


    「這女人不聽話,我隻不過是……怕她……掃了王子殿下的興……我……」


    洛斯陰沉地怒瞪他一眼。


    「把解藥拿來!」


    這下鄧爵士的臉可比苦瓜還難看。


    「沒……沒有解藥……」


    「什麽!?」


    「啟稟王子殿下,這淫藥……沒有解藥……」鄧爵士訥訥地道。


    唯一的解藥是男人。他實在不懂為何王子不幹脆占有那女人,偏要這麽麻煩。可這話他才不敢當王子的麵講呐!


    「滾!」洛斯嫌惡地怒斥。


    「王子殿下……我……」鄧爵士滿心惶恐地抬頭。


    「我說滾出去!」


    鄧爵士嚇得夾著尾巴逃出門外,洛斯瞪著被關上的雕花木門,怒氣仍久久不散。


    一雙柔嫩的小手攀上洛斯的手臂,拉回了他的注意。


    「嗯……」沐晴難耐地呻吟著,身上的床單早已被她扯落,豐滿的嬌軀貼近洛斯,一雙藕臂更是大膽地勾在他頸後,狂亂地親吻著他的麵頰、下巴、頸側……


    ☆☆☆☆☆☆☆☆☆☆☆☆


    齊沐晴緩緩張開眼,有一刻她無法理解自己身在何方。


    當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洛斯那張帶著戲謔的俊逸臉龐出現在她眼前,她霍然驚跳起來。


    「你是誰!?我……」她赫然發覺自己竟全身赤裸地被男人擁在懷中,一時之間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怎樣?還會熱嗎?」他輕拂她汗濕的粉頰,溫柔的問著。


    他指腹的觸感,教沐晴緋紅了雙頰——


    天!瞬間一段段火熱的畫麵出現在她腦海。她想起來了,她方才是多麽淫蕩地迎合著那男人……


    「不要碰我!」她羞怒地拍開他的手。


    「你這卑鄙、無恥的人……你……你竟敢下藥害我……」沐晴轉念間即了然她不正常的舉措,一定是源於之前那劑針藥。驀地,她怒紅了眼。


    洛斯無奈地聳聳肩,「我不知道他們會這麽做。」


    「什麽叫不知道!?明明你們是串通好的!」沐晴簡直氣瘋了。瞧他說了什麽?好像一切和他無關似地。


    麵對沐晴的暴怒,洛斯隻是搖搖頭,「我試過要他們拿解藥的,可惜沒有。」


    「所以你就不客氣地吃了我!?」他那是什麽態度啊?


    沐晴直接的言辭令洛斯不禁莞爾,「我是為了救你,你當時——看起來好像很難受似的。」他朝她擠了擠眼。


    「你!」沐晴的唇角在抽搐。


    她當然看出那男人眼中的戲謔之意,想到自己是多麽不知恥地在他身上摩蹭,她不禁有股殺人的衝動。


    「別那麽生氣,你也得到高潮了不是嗎?」洛斯見她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忍不住想戲弄她的衝動。


    沐晴瞪大了眼——


    竟、然、有、這、麽、無、恥、的、人!


    她用力推開他,忿忿地轉身要下床。


    「別走。」洛斯強壯的臂膀及時撈住她。


    「放開我!」沐晴咬牙切齒的怒吼。她用力地掙紮,無奈他的手臂和身體猶如銅牆鐵壁般堅固,教她無法掙脫。


    「你真有趣——」洛斯仰頭大笑,輕鬆地以一手攫住她的兩個手腕,將之固定在她的頭上,另一手則撫上了她的臉,赤裸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深邃的藍灰眸子著迷地凝視著她。


    他低啞沉厚的嗓音令她全身竄過一陣莫名的輕顫。二人赤裸地緊貼住彼此,她敏感地感受到他鋼硬的肌肉正抵著她柔軟的曲線,而抵在她大腿處的昂挺使她霍然了解——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已被喚起。


    「讓我起來!可惡!」她雙唇顫抖地命令道。


    似乎在考慮她的話,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咧嘴一笑,「不。」


    沐晴瞪大了眼,片刻才了解他在戲弄自己。


    「該死的你!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現在,讓、我、起、來!」她憤怒地開口。


    他嘖嘖搖首,「錯了。剛才那回是為了滿足你,現在我想再嚐嚐你清醒時的樣子。」


    他竟敢說這種話!?沐晴憤怒地眯起眼。


    壓抑著全身的火氣,她陰惻惻地開口:「你迷奸我不說,現在還想強暴我嗎?」


    「強暴?」他低沉地輕笑,邪肆的眸子散所發出的囂張狂妄,令她的心猛然跳動著。


    「我不會用強的。」他的手緩緩地愛撫著她胸前裸露的大片雪肌玉膚,「我要你再次用那酥媚的語調、火燙的身子懇求我占有你。這次不是因為媚藥,而是因為我——」


    沐晴渾身一顫。他在說什麽?她怎麽可能……


    可是當他的舌尖邪惡地舔舐著她的乳蕾,她狂亂地發現自己竟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不——」她閉緊了眼,對自己的反應羞傀得無以複加。她怎能在他惡意的撩撥下仍感到快慰?


    「記得嗎?我剛剛這樣碰過你了。」他的手指探入她雙臀間的柔軟,搓揉、愛撫、折磨著她……


    ☆☆☆☆☆☆☆☆☆☆☆☆


    微亮的晨光喚醒了她。


    齊沐晴緩緩移動身子,立刻因針刺般的酸疼皺緊了眉頭。


    現實頓時像盆冰水澆醒了她。


    瞪著猶自沉睡的男子,齊沐晴感到一股難抑的憤怒狂襲而來,不隻對他,更對自己。


    他們的第一次她還可以歸究於藥物。可是她怎麽解釋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


    思及此,她的臉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她直覺地想逃,環視室內,鬆口氣地看見她的小背包被放在黑絨椅上。這個邪魅的陌生男子對她有恐怖的影響力。


    沐晴手忙腳亂地穿回自己的衣物。背起背包,她正要走出房間,握著門把,她突然又有一絲猶豫了……


    不對呀!這個惡棍不但沒付她舞蹈的酬金,還無恥地占有她清白的身子。如果她就這麽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她得討回公道。沐晴忿忿地走同那張大床,而那男人還兀自沉睡著。


    垂下眼,她瞥見男人修長的手指上戴著一顆銀質戒指。


    沐晴蹲了下來,著迷地看苦那細致的雕工,戒指上刻著古老的圖騰,教她愈看愈喜愛。


    有何不可呢?她理直氣壯的想。那是他欠她的。


    更何況,隻拿他一隻破戒指還算便宜他呢!


    沐晴壓下心頭隱隱的不安,伸出手,輕輕地褪下他的戒指,握在手中。


    他竟然沒醒。齊沐晴低首竊笑。


    好了,她得走了,趁天色還沒全亮。


    她將戒指放進小包包,正準備拉上拉鏈,剛好瞥見—支鮮豔的口紅。


    齊沐晴一怔,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竄過腦中——


    二分鍾後沐晴站起身,看著她「辛苦工作」的成果,唇角浮起—抹得意的笑……


    ☆☆☆☆☆☆☆☆☆☆☆☆


    睡夢中的洛斯翻了個身,嘴角掀起慵懶的笑容。他下意識地想擁住身側的溫暖,卻觸及一片冰涼。


    他的眉蹙起,緩緩張開眼睛——


    那個女人呢!?


    該死!她竟然不在!


    一股莫名的空虛感啃噬著他,教他心底不由地竄起了一簇狂炙怒焰。


    「侍衛!」他氣炸了,像個被剝奪了心愛玩具的小孩般暴跳如雷。


    洛斯王子震怒的吼聲立刻引來侍衛的注意。


    幾個年輕侍衛匆匆地走進王子的寢室,在看見赤裸的主人冒火的臉孔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人呢?」衛子厲聲問道。


    負責守衛的侍衛渾身打顫的開口:「那名舞娘大約在清晨四、五點就離開了。」


    「為什麽沒有攔住她!?」


    「她……她說是王子您要她走的,所以我……」侍衛畏縮了一下。


    大步走向那侍衛,一手揪仕他的衣領,「她去了哪裏?有沒行派車送她?」


    「沒……沒有,她說行人會到山下接她……」侍衛嚇壞了。


    「可惡!」洛斯大聲咀咒。「備車!我要去找她!」


    氣憤的洛斯已經失去理智,明知隔了二、三個小時,她可能早就走遠了,他還是執意要找到她。他不知道他要她回來的理由是什麽,隻是他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


    「王……子殿下……」一名比較大膽的侍衛走向的。


    「什麽事!」洛斯怒吼。


    那名侍衛注視著洛靳的臉,然後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您……呃……要不要先去洗……洗臉……」


    洛斯眯起了眼,看著那侍衛漲紅了的臉和一幹侍衛憋著氣、忍住笑的模樣,不禁感到懷疑。


    他大步走入浴室中,在見到鏡中反射出來的影像時,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那女人竟然在他臉上用口紅畫了隻好大的烏龜!


    「可惡——」


    清晨的宅邸傳來王子狂怒的吼叫聲。……


    ☆☆☆☆☆☆☆☆☆☆☆☆


    「殿下,您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請上機吧。」王子的貼身武官恭謹地走到王子身前。


    洛斯坐在專屬的皇家休息室裏,修長的手指不斷地輕敲著椅子的扶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還是……沒有那女孩的消息嗎?」過了一會,他遲疑地開口。


    武官巴特沉重地搖頭。


    「沒有。那晚鄧爵士為了替您辦歡送會,所以從舞團那兒請來了一名舞娘,而那女孩恰巧是臨時去應徵的,因此舞團那邊也沒有她的資料。我們派人找過城裏的舞廳、酒吧了,可是也沒人知道那名東方女子的下落。」


    洛斯緊繃了臉。


    一個星期了。他找她一個星期了,為了她,他甚至將赴德求學的日期延後,可是她就如同泡沫般消失在空氣中。


    要不是在鄧爵士宅邸的那個房間裏,還留有她處女的血跡和那件破碎的舞衣,他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


    不!不是夢!洛斯陰沉地想。他不會忘記那個該死的女人對他做了什麽——


    她竟敢在他臉上作畫!


    更可惡的是,她偷走了他帕希達家族的皇室之戒。


    他發誓要找到她。


    原因?


    當然是取回戒指,還有,給她一頓好打。


    是的,他一定會好好懲罰她,這是他想找到她的唯一理由。光是想像把他殘暴的大手揮向那女孩白皙滑嫩的圓臀,就讓他的指尖產生一股滿足的酥麻感……


    「王子殿下!?」武官再次催促,喚醒了王子神遊的思緒。


    洛斯板著臉,點了點頭,終於站起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繼續找那個女孩。一旦找到了,立刻通知我。」


    武官頻頻點頭。


    洛斯咬了咬牙,轉身走向待命的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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