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斂昀沒有開玩笑。


    當音樂響起來的那一瞬間,台上的那個少年眼神都變了。


    露骨,放肆,帶著清純而放肆的魅惑感。


    『seemewalkseemefu-ckseemesuckalollipop.』


    『mmm……wannagetmessy』


    一聲半是呢喃半是撒嬌的哼聲溢出話筒的同時,整個場子都被點燃爆炸,所有人都在不受控製地跟著歡呼尖叫。


    池霽在跳舞的這一刻,比更加高挑的龍笳更有節奏感和掌控性。


    他的眼神無所畏懼地一寸寸掃過場外的所有人,仿佛饒有興致地在挑選著今晚的獵物。


    舌尖從唇上舔過,腰肢搖擺大腿舞晃得人幾乎喉嚨發幹。


    『tellmehowyouwantitdone.


    atthemall,inthehall.


    onyourmommasbedroomwall?』


    龍笳記著舞步伸手攬他的腰肢,卻被少年拽著領帶貼麵靠近,連呼吸都撲在彼此的臉龐上。


    場下的女孩們都快瘋了:“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近到一低頭就可以親上,妖精般的少年卻嫣然一笑,握著他的雙手反身把自己鎖在他的寬闊胸膛間,扭胯搖擺如賭場女郎,把所有的柔軟身段盡數展現。


    再鬆開手時再度開嗓唱歌,聲線穩到好像根本沒有跳過舞,尾音上挑到仿佛在勾引所有人:“doimakeyouwet?”


    霍刃這會都看懵了,半晌才扭頭看謝斂昀。


    他暫時沒法把台上那個十六歲男孩和台下軟糯害羞的小池對上號,總感覺這其實是兩個人。


    “小池戲感好,舞台上也放得開。”謝斂昀懶散道:“這種資質和天賦,他不上劇院a卡誰上。”


    霍刃進入詞窮的狀態,發現龍笳這會其實也有點沒接住,表演狀態反而沒有池霽的好。


    那個男孩在無所畏懼的散著光。


    他眼神大膽露骨,肢體不設防備的盡數綻放,在翹著屁股搖擺時還會曖昧意義十足地舔吻自己的指尖。


    又浪又騷,偏偏還生著一張清純至極的臉。


    『——youwishyouhadasliceofme.』


    在龍笳再度勾住他腰肢時,池霽迎視挑眉,周身都散著少年人的豔色。


    “你知道薑叔會給不同的成員安排角色麽?”謝斂昀靜靜看著他們在台上跳舞,忽然開口道。


    “角色?”霍刃想起來自己上次學到的知識,試探道:“所以池霽會是主舞麽?”


    “不是這種角色。薑叔這個人路子很邪,而且就是因為邪,這些年捧人就從來沒有失手過。”謝斂昀轉頭看霍刃,語氣帶著玩味:“池霽……是corona的『顏色』。”


    霍刃一瞬了然。


    沒有任何角色比這兩個字更合適。


    等這首歌結束的時候,數百個觀眾完全嗨到爆的程度,在大聲挽留他們再來一首。


    池霽額角脖頸上都是細細的汗,鞠躬下台時又變成了靦腆的乖小孩。


    龍笳下台時表情都有些茫然。


    霍刃他們還要等幾組再上去表演,這會兒過來給他們遞水。


    “跳的很好看。”霍刃隨手遞紙巾:“擦擦汗。”


    池霽脫了戲迅速進入羞恥狀態,捂著臉躲在謝斂昀旁邊:“我剛才……”


    龍笳納悶:“你藏得好深啊。”


    池霽頭上都開始冒蒸汽了:“不要誤會!!”


    霍刃看向龍笳:“我看出來你沒接上。”


    “我沒談過戀愛好嗎,”龍笳辯解道:“他靠這麽近我當然會緊張一下!”


    謝斂昀給池霽呼嚕了兩下毛:“結束了結束了,卸妝去吧。”


    沒過二十分鍾輪到霍刃和謝斂昀上台,兩個人酣暢淋漓地跳完三分鍾鞠躬下台,順暢絲滑毫無壓力。


    霍刃先前在練習室裏是隨機和人搭著跳舞,後來和龍笳陸續合作過幾次,感覺各不一樣。


    龍笳跳舞屬於可勁兒嗨的狀態,笑容感染力強人長得又俊朗,跳舞的功夫還記著眼神放電隔空撩人。


    謝斂昀跟他台風不一樣,非常的克製。


    這種克製體現在他隻和鏡頭互動,同時在舞伴非常受著。


    ——反而有種恰到好處的禁欲感。


    內斂冷淡,仿佛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撼動。


    明明是在跳舞,卻仿佛他才是那個等待被取悅的人。


    霍刃在下台時接了幹毛巾擦汗,隨口問了一句:“昀哥,你這些表情和肢體動作,是不是特意練過。”


    “廢話。”謝斂昀伸懶腰道:“我柔韌性和節奏感沒他們幾個好。”


    “強度不夠戲感來湊,學著點。”


    再回宿舍都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


    霍刃白天就沒補覺已經困得不行,還被龍笳拉著敷修複麵膜。


    “卸妝以後也要記得保護臉,”龍笳坐在他床邊給薄玦回消息,念念有詞道:“天天保濕日日防曬,記住沒有。”


    霍刃昏昏沉沉點頭,模糊不清地吭了一聲。


    “小池這個台風也太強了,”龍笳手機一合,又開始琢磨之前那場舞:“我都差點被他給繞進去,就沒被這麽撩過。”


    霍刃睜開眼看著他笑:“感覺很好?”


    “那可沒有,我還是喜歡薄老師這樣的。”龍笳正經道:“今天這事不許跟薄玦說啊,不然我又得被挖苦一頓。”


    薄玦心軟人好但嘴確實毒,霍刃碰到他都得哄著來。


    兩男孩玩鬧幾句,差點貼著麵膜睡著。


    轉眼就到了spf跨年晚會的當天。


    因為飛機晚點的關係,薄玦下午四點才趕到公司,跟他們一塊在化妝間見的麵。


    練習生們不用走紅毯,但薄玦和謝斂昀之前就跟spf合作過幾次,這次身份臨時算特邀嘉賓,等會還得去領獎。


    於是幾個人分成兩撥,一波西裝革履還得抹頭油,另一撥穿練習生批次的晚宴裝就行,不用特別講究。


    謝斂昀平時都是眼鏡宅男打扮,酒紅色領帶配銀禮服往人群中一站,瞬間變回那個冷漠難伺候的天才詞作人。


    薄玦搭著他的肩在絮絮閑聊,及腰長發垂直披落,讓他整個人像黑天鵝似的華麗又低調,看著就是個名流。


    一群練習生先去側後位置入場待定,有前輩路過時要不時問號。


    池霽碰到這種社交場合就容易緊張,全程縮在霍刃旁邊像個小複讀機。


    他們現在沒有具體的身份,隻是待出道大軍中位置偏中心的一部分,比起今晚的來賓可以說不值一提。


    除了二十個新晉練習生之外,還有不同分公司不同階段的練習生也被經紀人們相繼帶進來安排著坐下,數十個少年少女和二十多歲的青年們相繼占滿後半場,舞台開始調度確認燈光音響晚會流程。


    霍刃以前沒有參加過這種級別的年會,其實也有些緊張。


    旁邊有幾個練習生瞧見經紀人走了之後湊一塊聊天,因為心情激動的原因聲音沒怎麽收住。


    “你們說spf之前元老級的那幾個大明星會來麽?”


    “不會吧……人家都那個地位了。”


    “聽說梅神也會來啊?!”


    “他兒子那個事你聽說了嗎……”


    大屏幕終於亮了起來,紅毯正式開始。


    多台攝像機同步攝製多個角度的紅毯過程,道路兩旁的特邀粉絲舉著手幅都快哭出聲來了。


    “下麵,2009至2010年spf跨年年會正式開始——”


    記者和攝影師扛著鏡頭瘋狂抓拍,藝人們在調度中緩步而來。


    出場順序按照咖位穿插著安排,既不會怠慢當紅藝人,也能抓住機會捧捧新出道的小偶像。


    紅毯詞都寫的恰到好處,看得出來多麵照顧衡量,每個字都滴水不漏。


    霍刃和同伴們揚起頭看屏幕上的陌生麵孔,一時也沒認出太多熟悉的人。


    數十個藝人中真正爆紅過和爆紅中的都是佼佼者,更多人混的不冷不熱,在背景板上簽名時也會挑選偏邊緣的位置。


    霍刃留心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和代表作,能把一部分和公司的宣傳海報對上號。


    屏幕確實會把人橫向拉的變形,可幾乎所有人都身材管理到嚴苛的程度,在鏡頭裏也一樣是巴掌臉。


    “下麵是特邀嘉賓——”


    薄玦麵無表情地從紅毯上走來,竟也有許多混鋼琴圈的粉絲跟著尖叫狂吼。


    “啊啊啊是薄玦他好瘦好帥我死了我死了!!!”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天啊天啊天啊!!!”


    他走路時長發會微微揚起,眉如沉檀薄唇淡紅,有種充滿東方氣息的俊美感。


    主持人通報完他的個人介紹,禮儀小姐彎腰遞筆。


    流利英文簽在中間偏右的位置,相當漂亮。


    謝斂昀再出場的時候,會場內的好些人都跟著抬頭認真看。


    他們不太了解那些鋼琴獎項的意義,但足夠明白謝斂昀三個字有多值錢。


    “他就是那個天才詞作啊……”前排有練習生喃喃道:“比我年紀小還比我有才華,這叫人怎麽活……”


    “人家那不是一般的有才華。”旁邊的人糾正道:“誰能拜托他寫首歌,做夢都能笑醒知道嗎。”


    霍刃這會兒還在拿鉛筆照著謝斂昀寫的備注改五線譜,差點畫錯一個休止符。


    龍笳捂著嘴亂笑:“我倒是沒看出來。”


    特邀嘉賓來了十二位,都是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


    等所有藝人和嘉賓相繼走完紅毯簽完名字,主持人才話鋒一轉,揚起聲音道:“下麵讓我們共同熱烈歡迎今晚的神秘嘉賓——梅衡,梅笙遙!”


    會場內外同時炸了。


    臥槽!!梅神真來了?!!


    還把兒子都帶來了!!


    -2-


    一般來說,到了梅衡這個段位的天王都算是貴人難見麵。


    雖然演唱會一年至少四場,在國外也總是有演出,但出席的晚會基本上都是金曲獎那個級別的,公司內部的晚會確實沒有必要來。


    梅衡算是今晚咖位最大的明星之一,不光自己親身過來,還把長期以來保護曝光的兒子也帶了出來,完全夠近期的勁爆新聞了。


    主持人兩句話沒說完,內會場都開始議論紛紛,外場更是驚呼聲和快門聲持續不斷。


    霍刃想起來先前他看到的那個采訪,此刻也下意識地抬頭看他們的樣子。


    梅衡和幾年前電視采訪時的模樣一點都沒變,甚至看起來好像還更年輕了些。


    他溫文爾雅的和眾人打著招呼,左手還牽著個淺金色卷發的男孩。


    男孩隻有十二歲,臉龐輪廓和他很像,表情平靜疏離,隻在簽名時給了鏡頭一個眼神。


    ……很有距離感。


    薄玦走紅毯時麵無表情是因為緊張,謝斂昀習慣用冷漠臉應付麻煩。


    但梅笙遙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裝的。


    霍刃打量著這個十二歲的小男孩,旁邊龍笳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


    “霍霍,”他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孩有點壓抑?”


    霍刃也在讀他的微表情:“好像有點……不開心?”


    “這就奇怪了啊,梅神看著挺溫和的一人,不會對自家小孩不好。”龍笳琢磨道:“他要是不想來,家裏也沒有強迫的必要。”


    難道是為了別的事情,跟今天的晚會沒有關係?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梅家父子相繼入場的時候,內場掌聲也想的很持續。


    他們就坐在特邀嘉賓的前一排,現場看起來像是模糊不清的兩個小點。


    隨之公司高層相繼上台發言,正兒八經地介紹今年公司的運營情況,擺出詳細數據解釋最近的流行趨勢和機遇點,展望規劃明年新領域新業務的開闊方向。


    霍刃很喜歡這樣的場合。


    他對靠近名人沒有太多興趣,但喜歡被當做成年人平等對待。


    簽勞務合同,參加公司年會,從附屬品般的學生轉變成能為自己獨立負責的成年人,這可以給他很多的安全感。


    就好像重新得到對自己命運的控製權一樣。


    中途領導講話還聊到了corona這個項目的規劃,許多人顯然早就得到內部消息,把目光紛紛投向那個坐在前排的天王之子。


    鏡頭也跟著轉了過去。


    梅笙遙淡淡看了眾人一眼。


    男孩麵容精巧俊秀,一看就是被老天爺賞飯吃的典型。


    霍刃沒有想象過自己可能會和這樣身份的人成為隊友,也無法想象他們之後會如何共處。


    一切都是陌生的空白。


    等成績匯報和未來展望結束,年會轉向頒獎和表演的環節。


    新老藝人和金牌經紀人陸續登台領獎,中間穿插著大小舞台演出,氣氛變得越來越自然放鬆。


    台下媒體的閃光燈就沒有停過,好些記者為了抓拍到好的角度不惜跪在舞台下麵,追著藝人快速奔走。


    霍刃還在抓著時間改稿子,池霽聽著歌跟著大家哼著樂調,偶爾吃桌子上擺的兩塊小餅幹。


    那些以千萬和億為單位的數據暫時離他很遙遠,展望未來環節裏訴說的一切都聽起來很光明,也很可望不可即。


    霍刃寫著寫著會抬頭看舞蹈上勁歌熱舞的陌生人,揉揉眼睛繼續決定這裏該不該插花做點效果出來。


    到了十二點之際,兩條消息相繼發了過來。


    陳小眼:霍霍新年快樂呀!祝你一切順心,天天快樂,新的一年越來越好xd


    陸姨:霍霍,新年快樂。阿姨希望你注意身體,一個人辛苦工作得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阿姨這邊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霍刃低著頭在變幻陸離的燈光中看著手機屏幕,良久給他們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手機有詞匯聯想功能,但是他一個字一個字按完,注視許久才發給他們兩。


    仿佛是唯一可以贈予的溫暖心意。


    最後十五天,突然就有點像是中考前的最後衝刺。


    大夥兒都跟瘋了一樣的練習跳舞唱歌,在健身房踩著跑步機都跟比賽似的狂跑加k歌,把肺活量天天虐到極限,晚上累癱到簡直想四肢並用的爬到宿舍。


    集體演出其實扣得差不多了,再跳都是日常溫習和確認走位。


    十九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臨時成團的情況下和其他人都不斷了解,本質還是和自己的舞伴做好分內的事情。


    衛戒帶著他們天天扣動作,最後也是用錄像機拍下來,打印其中幾幀用紅線標出不夠整齊的位置,讓進度落後的人加班加點練。


    到了一月十號,最後一次會談的順序再次公布。


    居然是分了兩個房間同時進行。


    霍刃仍然排第一個,去的是603。


    距離最終匯報還有五天,顯然是為了進行最後的摸底和確認。


    霍刃出於本能私下有點怕薑叔,在走進房間前深呼吸了三次,控製好表情才敲門進去。


    小門打開的同時,裴如也抬頭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了一秒,像極了當初停車場之夜的那一瞬間。


    男人穿著oversize的白色衛衣,耳釘換作玫瑰金半月彎,坐姿放鬆而張揚。


    “你來了。”


    霍刃繃著力量,眼眸中的銳氣一閃而過。


    “我說過。”少年直視著他開口道:“我會證明給你看。”


    裴如也身上沒有薑叔的那種壓製感。


    他從容不迫,唇角噙著笑意。


    “先坐下。”


    霍刃最近兩個月見到這個老師的次數很有限。


    裴如也是spf很神秘的存在,雖然有不定期的過來晃幾圈,但更多的是活在助教老師們敬畏又憧憬的談論中。


    他不教未成團的練習生,在上課時能玩一上午的手機,對其他人而言卻仿佛是已經在給予極大的恩賜。


    霍刃坐下時腦子裏的預備方案就已經全亂了。


    他本來以為最後一次談話是和薑叔,連對方動怒或者微笑時該如何應對都提前想得清楚明白。


    可現在坐在他對麵的,是貴公子般的裴如也。


    男人轉了兩圈筆,抬眸看著他笑。


    “草莓蛋糕好吃麽?”


    霍刃沉默幾秒:“……嗯。”


    “《春醒》怎麽樣?”


    霍刃知道練習生的行程都需要跟公司報備,低著頭應了一聲。


    “好看。”


    裴如也筆轉了半圈,撐著下巴看他:“你在緊張啊。”


    霍刃心想這還不如跟薑叔談話,半晌憋了個字出來:“是。”


    “其實這一次談話內容,所有練習生都是一樣的。”裴如也從旁邊書架上抽了一份合同,推到了他的麵前:“如果將來進了corona,這份合同就是你們首先要麵對的東西。”


    霍刃接過合同,用最快速度全部看了一遍。


    條款清晰明了,利益分割明確,風險和權限都標的非常詳細。


    他抬頭看向裴如也:“不僅僅是合同答疑吧。”


    男人撐著下巴看他,聲音沉緩從容。


    “確實不止。”


    “最後一次會談,是由我和薑叔,和你們說明走這條路必須要有的……犧牲。”


    “這也是spf現階段給你們的最後一課。”


    這裏的二十人都已是這一屆最優秀突出的練習生。


    哪怕進不了corona,也完全有資格參與其他造星項目,得到出道名額。


    公司極其重視corona的打造計劃,力求全環節謹慎周全。


    而派出薑恕和裴如也這個等級的人親自麵談,已經可以說明最後的誠意。


    霍刃瞳孔一縮,看著他的眼睛重複道:“……犧牲?”


    這個詞讓他有種下意識的不舒服。


    裴如也緩緩頷首,聲音和姿態都轉變的嚴肅鄭重。


    “我們現在要談論的,是未來長期且無間斷的犧牲。”


    “霍刃,你選擇的是corona,是薑叔和整個spf十年磨一劍的作品。”


    “不是任何跟風出道的小團體,不是隨意散漫的自由偶像。”


    “你和corona的其他五個人,都將共同承擔和這個團體共生死的犧牲。”


    “一旦做出這個決定,就將永遠沒有回頭的路。”


    他坐在他的麵前,像十字路口的掌燈人。


    “進食,睡眠,**。”


    “戀愛,情緒,話語。”


    “健康,空間,**。”


    “所有合同無法約束闡明的一切。”


    “都將被獻祭給無盡的名利。”


    男人十指交叉抵在唇間,目光洞察而悲憫。


    “霍刃,現在你擁有最後一次離開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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