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玦他們挽著袖子往回走時,一眼被捧著一長條蛇的霍刃嚇一跳。


    那榕蛇已經死透,軟趴趴地癱在霍刃手裏,乍一看像條褲腰帶。


    霍刃捧著戰利品還晃了兩下:“你們知道這個怎麽做麽?”


    謝斂昀扛著簡陋的小魚簍走在隊伍末尾,揚長聲音道:“這個寄生蟲聽說很多哎?”


    “先烤,”龍笳果斷道:“烤一遍再煮湯,雙管齊下。”


    霍刃利落點頭:“果然還是龍哥會吃。”


    晚餐是三條烤魚一大鍋蛇湯,鍋裏摘了把野蔥還挺鮮。


    蛇皮蛇肉因為是先被烤出酥香又小火慢燉,湯被燉出奶白色,聞著就香。


    六個人吃這麽點肉其實不夠,白米飯照樣分了個幹幹淨淨。


    距離睡覺時間還早,一圈人也不想點篝火招蚊子,索性把三個帳篷湊了個三角形,中間的空檔放那盞啞火的距離燈,開始第一輪皇冠鬼故事巡講。


    龍笳霍刃都膽子大,隔著帳篷還會折騰點動靜做音效,嚇得池霽掐的謝斂昀猛嚎一聲,場麵非常混亂。


    等到了謝斂昀這一茬,他想了半天,慢悠悠開始講:“從前有個小笨蛋,他哥哥出遠門考試,自己也跑到別的學校去玩。”


    “有個老師就把試卷拿到這小笨蛋麵前,讓他給他哥改卷子。”


    梅笙遙小聲嘟噥:“這聽著也不像鬼故事啊。”


    “然後這笨蛋左看右看,給了個三十分。”謝斂昀意味深長道:“他哥就從第一名掉到第二名去了。”


    “什麽啊,你換一個,”梅笙遙聽得不太滿意,說了一半忽然發現周圍一片安靜:“咦,你們怎麽沒聲了?”


    “其實,”薄玦斟酌著語氣道:“謝斂昀說的就是你。”


    梅笙遙一頭霧水,左歪頭右歪頭試圖得到點提示,突然就打了個激靈。


    “難道說——”他的聲音猛然拔高:“薑恕之前拿到片場的那個?”


    謝斂昀捧著臉看戲:“嗯哼?”


    “我打低分的那個?!”


    “嗯哼?”


    梅笙遙嗚的一聲豹哭,摟著霍刃亂蹭:“刃哥我對不起你tat——”


    霍刃試圖順毛:“錄節目嘛,沒事的。”


    “這鬼故事太恐怖了,薑叔他不是人——”


    霍刃哄弟弟哄得頭疼:“昀哥你幫幫我!”


    謝斂昀隔著帳篷扇風:“這也是促進團隊感情。”


    第三天他們起了個早,準備帶著裝備換地方。


    池霽拆帳篷時跑去陷阱那瞅了一圈,再回來時懷裏居然還多了隻粉粉白白的紅眼睛兔子。


    “看!有新口糧了!”


    梅笙遙湊過去摸了把兔子小臉:“感覺沒多少肉啊。”


    他翻了根繩子在兔脖子上栓好,又繞了三圈把兔子四肢捆成團,示意池霽等會帶著這儲備糧一塊走。


    “放車兜或者包裏都成,記得留兩個氣孔。”


    這兩天一直有追蹤者在或近或遠的距離徘徊,黃燈雖然亮過幾次,但能觀察的出來,對方並不知道他們的位置,隻是在大範圍裏來回兜圈。


    霍刃記錄著黃燈閃爍的頻率,結合郊區地形圖和交通線大概能推出來巡邏車的位置。


    他在野外沒有帶筆記本,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做決策,行動以後再具體解釋。


    好在同伴們都非常堅定地信任著他,沒有一個人考慮過搶指揮權找存在感。


    天氣預報說過後天起可能開始下雨,他們要往最近那輛車的藏匿點靠近,準備隨時撤離山區回到城中。


    六人騎騎停停沒多久,騎在前頭的龍笳忽然停了下來。


    “有煙。”


    霍刃條件反射地看了眼車籠頭旁掛著的燈,仰頭看了許久道:“像是炊煙?”


    “燈沒有亮,應該不是他們設局誆我們過去吧?”


    龍笳示意他們在原地等等,一蹬車就快速翻過山丘過去探路。


    大概十五分鍾之後,他又一溜煙騎了回來:“是農舍,裏頭就一個大爺,附近有好幾片田,看起來都是他開墾的。”


    霍刃點點頭,轉頭看其他人的意思:“我們過去看看?”


    脫離世俗社會三天,感覺就像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一樣,其實都不太習慣。


    穿過桐木林和金盞花叢,大片的田野映入眼簾,不遠處的平坡上臥著一隅農舍,炊煙繚繞偶有雞鳴。


    他們把車停在不遠處,一塊過去拜訪這住在深山裏的人家。


    木門叩了沒幾下,院內就有雄厚男聲回應:“來了!有人!”


    一個絡腮胡老爺子快速走過來開門,隔著籬笆能瞧見他穿著淺褐色飛行夾克,以及腳上的一雙aj,穿的風格很街頭。


    霍刃隱約有點迷惑,還是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你們就是錄節目的那幾個小年輕?”


    攝影師大叔默默點頭。


    “對,請問您是……”


    “放心,這山都是我的。”大爺把複古風翻蓋手機揣兜裏,一甩頭示意他們跟進來:“來都來了,吃個飯再走?”


    “這,這不太好吧?”


    “我覺得挺好,”大爺指指園子裏綠油油的小白菜和蘿卜苗:“幫我把菜收了,給你們炒幾個菜吃?”


    霍刃:……?


    他們還真就進田裏幫忙收菜拔蘿卜去了。


    農活都是機械運動,做久了容易腰酸背痛。


    龍笳索性深蹲式拔蘿卜,一邊收菜一邊練體能,順手幫霍刃頭發上趕走了一隻亂入的螞蚱。


    六個人收完兩畝田也用不了多久,他們山環水繞的田裏幹活,大爺就哐哐炒菜,隔老遠都能聞見爆香味兒。


    偶像們半身泥濘地拎著幾簍菜往回走,龍笳又繞到了霍刃旁邊咬耳朵。


    “這大爺,我第一眼就覺得眼熟。”


    “以前見過?”


    “見過,但那個時候有胡子。”龍笳隔老遠端詳了一會兒,繼續咬耳朵:“我小時候好像跟他們家吃過飯——他要是姓龔,那就是當年華爾街一霸,二三十年前那也是呼風喚雨的狠人。”


    霍刃詫異道:“搞金融的?他跑這來種地了??”


    眼瞅著那老伯開始往小竹桌上端菜,龍笳張口就喚了一聲:“龔伯,我來!”


    “行了,洗臉去吧。”


    謝斂昀神情複雜:“你又一個朋友在這?”


    龍笳快速擺手:“前輩,是前輩。”筆趣閣tv首發.biqugetv m.biqugetv


    七個人炒了五個菜一個湯,全都是自產自銷的山裏菜。


    葷菜就一碟辣椒炒肉,大鍋蘿卜豆腐湯裏還放了三四片五花肉,為的是開鍋前煎出點油花來。


    大白蘿卜都是今年新種出來的,配上豆腐清爽滑口,喝幾口湯都像是在洗滌心靈。


    他們六個在山裏強行打野三天,難得吃到點新鮮蔬果,喝碗豆腐湯都簡直滿足到要流眼淚。


    “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甜的蘿卜了。”


    “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湯,龔伯你手藝太好了!”


    席間一行人閑聊幾句,龍笳也不多瞞著,龔伯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霍刃開始還覺得老爺爺可能是為著情傷還是什麽才來這兒隱居,後來發現大爺他完全是來體驗生活,想走隨時都能走。


    “就年輕那會兒,總想著往巔峰去。”老爺子捧著土瓷碗喝湯,手裏的表都是絕版勞力士:“看著別人開豪車住大平層,心裏那羨慕的啊……”


    “後來呢?”


    “也沒什麽後來,拚命來拚命去,再來點恰到好處的運氣,”龔琥看向他道:“也就到頂點了。”


    要什麽有什麽,過幾乎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


    霍刃心裏一跳,聽著窗外的杜鵑鳥叫繼續往下問:“那時候,您感覺怎麽樣?”


    “說實話?”


    “您說實話。”


    “恍然若失。”老爺子淡笑道:“我為了那事業,老婆生二胎的時候都隻是匆匆去看了眼,閨女到底是讀初中還是高中都記不清楚。”


    “所以頂點……並不好麽?”


    “好,也不好。”龔琥拍了拍他的肩,把碗底豆腐湯慢慢喝完:“人活一輩子,難免貪心。”


    “什麽都想攬進懷裏,一件都不肯錯過。”


    “一旦錯過,就會往骨子裏記一輩子,這是命。”


    “總會錯過些什麽?”


    “總會,懷璧其罪。”老人笑道:“想安心往前走,還是得學會接受這些。”


    “人總歸是要不斷往前走的。”


    霍刃隱約覺得自己聽懂了,又覺得這老爺子說的好像全是早被講爛的老道理。


    他認認真真道了聲謝,又喝了一大碗熱乎乎的豆腐湯。


    雨水自晚上九點起悄無聲息地自西山蔓延,像是天幕墜了珠簾披拂揚開,在長風中能看到波瀾般的輪廓。


    龔伯把他們送到藏匿點附近,叼著根紅雙喜就哼著歌開車走了。


    第二輛越野就藏在山腳不遠處,先前用迷彩布和枯藤蔓蓋著,厚厚的一層灰上落了幾個過路人的指頭印,好在沒被吊走。


    他們在細密小雨中扯開偽裝熱車起步,剛從山路開回荒蕪一人的公路,背後當即就有轟隆雷聲大作,聽著像要把這山都炸的泥石流爆發。


    遠郊國道的燈光在瓢潑大雨中並不清晰,龍笳開車薄玦掌路,嚴肅地全程隻溝通前後路況。


    不時有彎道和大貨車突然出現,好在雨天人們都謹慎駕駛,問題不大。


    他們當初為了躲開警車繞了一長圈,現在再想開回去得花更多時間。筆趣閣tv更新最快https://.biqugetv/ https://m.biqugetv/


    劈裏啪啦的雨點聲刮在擋風玻璃上,像是一幕一幕的槍林彈雨。


    前後有模糊車燈投出斑駁光影,長風卷著驟雨呼嘯不止,還真就給他們一種亡命天涯的錯覺。


    梅笙遙白天跟土狗家雞們玩了好久,這會兒髒乎乎地蜷在謝斂昀懷裏睡覺。


    霍刃抱著燈張望窗外,池霽則靠著他發呆。


    “雪球……是薑叔帶著呢?”


    “是小田助理在帶。”霍刃解釋道:“薑叔在跑演唱會的事兒,明年萬一拿了皇冠,咱們可能就不出新專輯,直接開世界巡演了。”


    池霽點點頭,睡在他腿邊慢慢道:“我想它了。”


    大雨下的不見減緩,他們在上高速以後再度放慢車速,由薄玦和龍笳交替著開車。


    霍刃坐在中間一排,忽然覺得這幾年過得好快。


    現在已經是2016年五月,好像一回頭還是2009年,他第一次踏進海選廳的那一天。


    他怔怔看了眼兩個哥哥的背影,還有半睡半醒的小池遙遙,以及在幫忙蓋毯子的謝斂昀。


    “我愛你們。”


    大家忍不住笑起來。


    “愛你啊寶貝兒。”


    “隊長麽麽噠!”


    “怎麽突然這麽煽情……愛你愛你。”


    -2-


    他們在淩晨四點抵達了臨都。


    淩晨三點半進城之前,梅笙遙早早就翻出來準備好的新駕駛證和變裝工具,一夥兒人在車裏鬧騰著換衣服戴假發,互相給對方塗眼影。


    六個人在一塊太招眼,一旦進城就最好分頭行動,先前訂計劃的時候就約好了四男兩女。


    謝斂昀有這方麵的經驗,梅笙遙在隊內身高暫時最矮,很快就換好了女裝,一個梳披肩長發一個紮麻花辮。


    薄玦給梅笙遙紮麻花辮的時候表情複雜:“怎麽感覺你好開心啊……”


    “很好玩啊!”梅笙遙已經在對著後視鏡塗口紅了,很熟練地一抿嘴:“我怎麽這麽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霍刃還在幫他扶正發套,凝神叮囑道:“出去說話時聲音要甜,昀哥你戴口罩就別說話了,一開口大家都認得出來。”


    等女裝成員的小碎花裙和薄荷綠外套搞定,四個男生再互相幫著套發套畫眉毛,進一步修改妝容。


    二十多歲裝中年人沒法像,但把神態和衣品往低處調還是很簡單。


    做偶像,要的就是那種萬裏挑一的感覺,在人群中得耀眼到誰都能一眼記住他。


    他們這會兒都為了袋塑料金塊被全城通緝,得想法子把這些光都蓋下去。


    霍刃給龍笳挑了件七十塊的粉藍色polo衫工裝褲,努力把那種劣質感找回來。


    龍笳穿好之後在駕駛座上前後轉了半圈。


    “不行。”梅笙遙搖晃腦袋:“像模特,還是太帥了。”


    龍笳非常受用地胡嚕一把他的假毛:“真會說話。”


    霍刃有點頭大,又翻出一條夏威夷花襯衫給他穿。


    “不行……這比剛才那件還好看。”


    貼滿花哨閃光片的騷包外套。


    “這件好像還挺潮的?”


    薄玦擰著眉毛在旁邊看。


    “工字背心,”他突然開口道:“那種老漢衫,給龍笳穿工字背心。”


    緊實飽滿的肩背胸肌當即被勾勒出來,沾著汗都有種清爽的性感。


    霍刃默默道:“那還是polo衫吧,龍哥你把臉湊過來,我努力畫醜點。”


    龍笳誠懇檢討:“是我太耀眼了,我的錯。”


    於是裝著六個偶像的越野車搖身一變,成為載滿社會閑散人員罪惡之車。


    裏頭裝著一個金發馬尾辮的網紅臉小姑娘,一個黑色長發披肩的冷豔美女。


    一個polo衫蠟筆小新眉司機,副駕駛坐著個麵癱光頭男,後座則是一個紫發殺馬特青年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


    原本給池霽的新角色定位是不良少年,但池池怎麽化妝都一臉乖巧小天使的樣子,直接作罷。


    越野車經過安檢的時候,龍笳頂著粗到快連在一起的眉毛麵不改色遞過路費,其他五隻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工作員看見那很有民族風情的眉毛時差點笑出聲來,維持著彬彬有禮的表情擠出一聲祝您一路順風。


    大夥兒同時鬆了口氣,調轉方向往東南方向開。


    這次導航語音包被調成了遙遙版,是副駕駛的某人幹的。


    “前方有攝像頭~記得注意行車安全哦,遙遙愛你!”


    “要超速啦,本路段限速五十~”


    沒過多久,黃燈忽然亮了起來。


    “燈亮了?!”


    “我們往哪走?”


    霍刃示意龍笳繼續往前開,在留神看黃燈的變化。


    大概在十五分鍾後,黃燈緩緩變紅,示意追蹤者距離他們隻有三到五公裏。


    “他們在陳家路,龍哥你下一個路口左拐過兩個紅綠燈再左轉然後直走。”


    龍笳吹了一聲哨,打著方向盤變道。


    霍刃還在凝神看燈閃頻率的變化,腦中已經模擬完附近街區的交通線路,在第二次左轉的同時再度引路。


    “龍哥,左邊等會有條巷子,我們繞進去走到底,然後調轉方向往回開。”


    “收到。”


    一整圈還沒兜完,紅燈晃了兩下轉成黃色,在他們到達儲藏點的同時完全熄滅。


    梅笙遙好奇道:“你怎麽算出來的?”


    “切線方程。”


    “哈?”


    越野車駛入早已租好的倉庫裏,眾人如釋重負地紛紛下車。


    池霽忽然從懷裏揣出一隻兔子:“這個儲備糧怎麽辦?”


    “龔大爺那不是還順了點胡蘿卜麽,”梅笙遙笑眯眯道:“拴著它先在這看倉庫好啦。”


    他們需要補給很多東西。


    衣物,食物,飲水,現金,還要換掉被磨壞的跑鞋。


    雖然臨都已經設置了多個儲藏點,但這幾個地方都不可以久留,一旦追蹤者查到可疑的監控,躲在這就會被一鍋端。


    做逃犯並不算輕鬆,提前購買的這些東西也是靠再三轉手,由熟人的朋友介紹的朋友找來親戚代為租賃,盡可能地不被聯想式抓捕。


    他們想法子搞到兩輛中老年人常用的廂式三輪摩托車,在拿全東西以後準備再度出發。


    大家奔波一夜,都覺得勞累,但往往在這種時候最容易掉鏈子。


    但他們隻能在這個小倉庫裏睡幾個小時,時間不能太久。


    龍笳薄玦暴雨裏開夜車辛苦了一宿,匆匆喝了點粥就在充氣床裏睡下,這會兒已經睡熟了。


    池霽和梅笙遙在收拾清點車內外的雜物,門口還有隻小野兔子看門。


    霍刃蹲在牆角快速數錢,謝斂昀彎腰坐了過來,手裏拿著那盞距離燈。


    “刃,”他喚了一聲,語氣不太確定:“你想賭一把麽?”


    霍刃動作不停,數了十三萬現金還在繼續點。


    “賭什麽?”


    “我其實也認識一個朋友,之前供職矽穀,”謝斂昀停頓幾秒,還是把話說出口:“我想找他拆燈。”


    拆燈?


    霍刃停下手中動作,聽懂了他的意圖:“你想再做一個燈出來?”


    “我們六個人同時出入,做事逃跑都不方便,如果能分頭行動還可以幫忙打掩護。”謝斂昀端詳著距離燈的構造,繼續往下解釋:“這個燈裏麵,大概率有個信號接收器,可以收到其他幾輛警車的定位信號,然後用簡單的小程序判斷並控製燈光。”


    “如果這個信號可以破解……”


    霍刃冷靜地思索了幾秒。


    “可以拆,但不能找你那個朋友。”他側頭看向他:“我們在臨都的朋友不多,多半都已經被監控了。”


    山頂別墅和直升機都沒有動,防的就是被埋伏。


    謝斂昀有些頭大:“我雖然也學過編程……但技術未必夠啊。”


    “去電子科技大找人。”霍刃快速道:“位置在西芳區魚鼎路3號,你拿著燈過去找信息安全係,進教授辦公室再摘偽裝,情況不對就直接撤。”


    “你認識那邊的人?”


    “不認識。”霍刃從貨架上取出一份報紙,展開首頁娛樂版新聞遞給他:“所以你得拿著這個去。”


    謝斂昀一眼就看見他們六個的合照,還有對於《皇冠通緝令》的詳盡報道和預測。


    這才是他們當下的身份證明——完全靠刷臉。


    “如果教授們不追星呢?”


    “所以是賭,不過賭的倒不是這個。”霍刃頷首道:“這個燈,技術層麵肯定不難,畢竟隻是節目道具。”


    “但如果這件事走的巧妙,大學本身名聲大躁,不管是從招生角度還是申請科研經費來說,都有益無弊。”


    謝斂昀快速應了一聲,和他確認人員分配:“我跟龍笳過去就行,那人流量大,去太多容易被認出來——你們呢?”


    霍刃兩指摁著眉心,半晌道:“我得去買個餐館,跟老板說先把店盤下來,過幾天忙完了就去辦證。”


    謝斂昀:……?


    “估計就是在這附近兩個街區挑,找個沒有裝閉路監控的小餐館,沒得手之前會和他們去公園露營,或者去下一個儲藏點暫時躲一下。”


    “昀哥,小金魚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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