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以為?


    盡管已過了幾天,尹君逍的話仍在她耳邊縈繞不去,而她始終無法將他的語意弄清楚。


    什麽叫做“如果她這麽以為的話就當作是玩笑?”那若是她不這麽以為,難道他就真的會讓她一直留在這嗎?忍不住在心裏咕噥,上官玦隨即為自己浮起的念頭而微紅了臉蛋。


    天!她絕對不是想要再多一些可以見到尹君逍的時間,她隻是……隻是……


    “小玦。”


    突來的喚聲讓上官玦驚跳起,連忙轉頭看向發聲處。


    “君遙哥。”她鬆了口氣。無法否認,在剛剛那一瞬間她真的嚇到了,有種做壞事被逮到的心虛感覺。


    “怎麽?”見著她的反應,尹君遙眼底有著淡淡笑意。


    “沒、沒什麽!”立即否認,對於尹君遙似乎能看透自己內心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她開口轉移話題,“君遙哥,你怎麽會過來找我呢?”


    “你忘了我說中午就會將小虎還你?”尹君遙微側身,讓上官玦看見一旁的小虎,也讓她發現自己真的完全忘記這件事了。


    上官玦將白虎抱住,看著它的眼中有著歉意,她最近似乎常常因想著事而忽略它。


    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白虎輕舔她臉頰,借由安撫的舉動表示它並不介意,讓上官玦忍不住感動的抱緊它。


    “大哥今天應該就會回來。”不經意的提起,尹君遙見到上官玦身子一僵。


    “是、是嗎?”口氣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在尹君逍對她說出那些擾亂她心湖的話後,他便因急事而在隔天出遠門,也讓她暫時不必麵對他,如今他就要回來,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既無法確認他的話是不是真有其他意思,也無法成功說服自己忘了這事別再去思考,上官玦現在就像隻縮頭烏龜,選擇能避一時是一時。


    老實說,尹君遙還真有些好奇大哥究竟做了什麽,為何隻要一提到大哥,上官玦就會緊張得不知所措,若裝作不知情繼續提,則會見到她微紅了臉頰,並且笨拙的想轉移話題,種種反應要說尹君逍沒展開任何舉動……他怎麽也不會相信。


    正想開口,尹君遙的注意力被閃過的藍光給吸引住,在看清上官玦所佩戴的項鏈後,神情微微透出了驚訝。


    那個不是……


    順著尹君遙緊盯的視線,上官玦低頭看向自己,赫然發現之前她一直小心藏在衣裏的項鏈竟露了出來,讓她有些慌了手腳。對於這由尹君逍替她戴上的項鏈,上官玦一直有像是被烙下印記的感覺,雖然她不斷告訴自己隻是她想太多,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在意,偏偏這項鏈怎麽也無法解下,最後隻能將之藏在衣內。


    “大哥給你的?”笑著問,尹君遙真沒想到尹君逍的手腳會這麽快。


    點點頭,不知為什麽,尹君遙的笑容令她感到不自在,仿佛別有含義似的。


    “那個……君遙哥,你知道這項鏈該怎麽解下嗎?”既然他認得這項鏈,應該曉得怎麽解下它吧?


    上官玦的問話讓尹君遙一愣,“為什麽要解開?”


    “這很貴重不是嗎?所以我想還是應該還給你們。”雖然她很喜歡這項鏈,垂掛的水藍墜子總是那麽吸引她目光,可是……


    “大哥什麽也沒跟你說?”尹君遙顯得意外,他還以為她知道大哥將項鏈送給她的意義是什麽,而現在看來大哥似乎是先斬後奏啊!


    “有什麽我應該知道的嗎?”呆了下,上官玦充滿疑惑的問。難道是跟她浮現的怪怪感覺有關係?


    “不,沒什麽。”眉眼一挑,尹君遙微笑否認,既然大哥還沒對她說,那麽他也不該多嘴。


    “君遙哥。”上官玦忍不住發出抗議。他剛剛的態度分明就不是沒什麽!


    不在意的一笑,他吊胃口的開口,“真想知道?”


    “真的!”用力點頭,她等著他的回答。


    像哥哥般伸手摸摸她的頭,尹君遙緩緩開口,“那你就等大哥回來時問他。”


    啊?反應慢了半拍,上官玦這才發現尹君遙根本是在作弄她嘛!鼓頰看他,她不禁在心裏埋怨。


    “這要由大哥說才做得準。”他可沒說話,關於那項鏈的事若由他人口中得知就失去意義了。


    望著尹君遙,上官玦微微蹙眉,為什麽她還是覺得君遙哥是在敷衍她?


    單純得不懂掩飾,上官玦所想的全表現在臉上,令尹君遙不禁失笑,總算是透露了點消息。


    “那項鏈,是不隨便給的。”


    不隨便給的?那為什麽會給她?神情透出了困惑,上官玦又看向尹君遙等他給她進一步的答案,但他隻是一個聳肩。


    “若想知道更多,那就親自問大哥吧!”尹君遙態度仍是溫文,但話裏已明白表示他不會再多說。


    問君逍哥嗎?上官玦感覺為難?她現在連想到他都會有股莫名的不自在,更別提見到他了,她甚至懷疑自己麵對他時是不是說得出話來。


    “你遲早會知道的。”尹君遙笑了笑,既然大哥都已將項鏈給她,那就代表離那個日子不會太遠了。


    @    @    @


    持續自門外傳入的嘈雜聲將午寐中的上官玦吵醒,接連不斷的吆喝及淩亂的步伐聲顯示出外頭的忙亂,而那種緊張感莫名的令她萌生不安。


    尋向聲音發源處,眼前情況混亂到上官玦連想找個人問清楚發生什麽事也沒辦法,然而望著所處的地方,她的神情流露出擔心。


    她記得這裏應該是尹君逍的院落……是他已經回來了嗎?可是怎會慌亂成這樣?擔憂越升越高,上官玦不由得更加走近,適巧碰上從裏頭出來的仆役,而那仆役手中裝著紅色血水的水盤讓她呆愣住。


    “上官小姐?”


    “請問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掩焦急,與擔心小虎那時所經曆的恐懼一樣,上官玦的心緊揪,唯一念著的隻有她不要他有事,絕對不要!


    “王爺在回程途中遭到刺殺,現在正在急救!”無暇再多說,他連忙要去換盤清水及白布。


    刺殺?急救?


    上官玦腦海裏浮現尹君逍受傷全身是血的模樣,那畫麵令她打從心底感到害怕,他會像爹跟娘那樣突然的離開她嗎?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想,上官玦不禁打了個冷顫,沒有猶豫,她直覺的就想運用自己的能力。


    “小虎!”皺眉看向咬住她衣角不放的白虎,上官玦不解它為何要阻止她?


    知曉上官玦的念頭,白虎望向她的眼中滿是不讚同,低沉的虎吼聲是對她魯莽的行為發出警告。


    她並非不懂白虎的意思,也知道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因為那隻會讓她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受到排斥和異樣的目光,這一切她都知道,可是……


    她好怕他會跟爹娘一樣離開她,永遠消失在她眼前,從何時起,他竟已對她如此重要……


    “小虎,我不要他有事。”上官玦蹲下身看著白虎,神情無比認真,此刻她終於了解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就算你反對,我也一定要這麽做。”


    即使有些難以相信,但在這段時間裏,她真的喜歡上了他,已無法理清究竟是因為什麽,她隻知道他可以輕易牽動她的情緒,讓她為他心跳不已,因想到他而感到高興或難過,更在聽聞他受傷的消息時,整顆心懸掛在半空中,為他的傷勢擔憂害怕。


    感覺到上官玦的堅持,縱然白虎仍不認同,但咬住她衣服的虎口總算妥協的鬆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用力的抱了它一下。


    正當上官玦欲行動之際,尹君逍的房門再度被打開,走出的正是透著疲累的尹君遙。


    “君遙哥,君逍哥他沒事了嗎?”連忙上前,上官玦開口的第一句話即是詢問尹君逍的狀況,神情滿是擔憂。


    事實上,很不樂觀,非常的不樂觀,雖然他已盡了最大努力,但尹君逍腹間的傷口既深且長,大量失血不說,最糟糕的是弄傷他的利器似乎抹了毒,而那正是令尹君逍在被送回府的途中便已陷入昏迷的原因,同時也讓他的施救更加棘手。


    “放心吧!大哥不會有事的。”尹君遙安撫她,不願意增添她的擔心,畢竟那對尹君逍的狀況於事無補,隻是讓憂心的人又多一個罷了。


    “真的嗎?太好了。”未對尹君遙的話抱持懷疑,上官玦瞬時鬆了口氣。


    “那……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躊躇了會,她旋即問道,還是想親眼見到尹君逍才能完全的放心。


    “如果你擔心的話,當然可以,隻不過大哥現在需要的是靜養,若你晚點再進去看他,我想會更好。”尹君遙委婉的說,即使他明白她的擔憂,但若真答應了她,他方才那些話豈不是白費,任誰隻要見到尹君逍現在的模樣,都會看得出他的情況有多糟。


    “我知道了……”聽懂尹君遙的言下之意,上官玦顯得有些失望。


    “別擔心,大哥不會有問題。”摸了摸她的頭,尹君遙安慰著。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大哥度過這一次難關!


    #    #    #


    月黑風高,深夜時分,兩道影子偷偷摸摸的溜過,像小偷般鬼祟id來到尹君逍的院落,趁看守門口的仆役交接暫離的空檔,竄進尹君逍房內。


    呼!


    一進到房裏,上官玦隨即鬆了口氣,生平首次做這種事讓她心驚膽跳,而且自己已經答應過尹君遙,卻又忍不住的想偷偷看一眼尹君逍,總覺得一直無法安下心,即使尹君遙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他絕對沒有事。


    輕手輕腳的走向床邊,上官玦說服自己隻要看一眼就好,隻要確定他真的沒有大礙,她一定馬上離開,然而當她趨近床榻,親眼見到尹君逍時,整個人不禁呆愣。


    君遙哥騙她……


    他根本就不是沒有問題……


    尹君逍無血色的麵孔白得似紙,緊閉的眼像是不會再睜開,呼吸極輕且緩,仿佛下一刻就會停止般,纏繞傷口的白布滲出血,令人怵目驚心,讓上官玦想起當初見到爹娘冰冷屍體的模樣。


    強烈的恐懼感讓她慌張的抓住他的手,在感覺到手中傳來的溫熱後,心情總算才平穩下來。


    她絕對不要他跟爹娘一樣離開……絕對不要!


    心中已有了決定,而她身旁的白虎即使目光中帶著不讚同,但卻未做出妨礙她的舉動。


    “小虎,對不起……”曉得自己的任性會讓白虎擔心,上官玦蹲下身撫摸白虎低聲道歉著。


    輕舔著她的臉,白虎要她釋懷,即使並不喜歡看見她這麽做,但對於她的決定它最後仍是會選擇支持。


    “那待會就要麻煩你了。”擔憂自己會立即昏倒,上官玦交代著,“一定要把我帶離開喔……”


    不再遲疑,如同她以往對負傷動物所做的,上官玦的手覆上尹君逍的傷處,以著自己所擁有的治愈能力治療他,然而遠比她預想的還要耗費心神,直到他的呼吸漸趨平穩,臉色也不再白得嚇人後,她才終於收手。


    “小虎……我……”


    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在上官玦收手的那一刻,即被強烈的暈眩感奪去意識,陷入全然的昏迷之中,而依著她的要求,白虎將她移到自己的背上,在無人發現之下,再度消失離去。


    ¥    ¥    ¥


    臉色萬分難看,原先纏繞在身上的紗布已被丟至地上,尹君逍瞪視腰腹的淡紅色疤痕,一個原該是極深的傷口。


    沒有失憶,尹君逍非常清楚自己昏迷前所發生的事,也非常肯定他原先的傷勢足以致死,然而當他清醒過來,仿佛先前的一切都隻是在作夢,他身上連點小傷口也未見,剩下的隻有腰腹被刀劍刺入處的淡紅傷疤證明他確實受過傷。


    “大哥?你醒了?”天剛亮,尹君逍就過來察看尹君逍的情形,剛進門即見尹君逍半坐在床榻上,令他忍不住驚訝。


    依他對傷勢的預估,尹君逍少說也要數日才可能清醒,除了失血過多,他腰間的傷口更是一大問題,而今見尹君逍一副沒事樣,雖然讓他鬆了口氣,但也不免感到困惑。


    瞥見被棄置地上的白紗,尹君遙皺眉,不讚同的目光射向尹君逍,還來不及說出指責的話,隨即被尹君逍下床的舉動給嚇到。


    “大哥,你現在還不……”才想阻止,話語戛然而止,尹君遙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盯著尹君逍身上幾乎愈合的傷口。


    “這……”怎麽可能!大哥的傷怎麽才過一晚便已痊愈?


    “大哥你究竟……”


    “我晚些再跟你解釋。”麵對尹君遙詫異的眼神,尹君逍回道,並不打算在這時跟他討論,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拿過掛在一旁的外衣穿上,沒有再與尹君遙多說,他直接往外走去,目的地正是上官玦的房間。


    尾隨尹君逍,尹君遙滿腹問號,在發現尹君逍要去找上官玦時疑惑更深,隻是麵對明顯散發不悅氣息的尹君逍,他很識相的不多問。


    “讓開。”眯起眼,尹君逍看向擋在上官玦房門前的白虎。


    虎眼對上尹君逍,意外的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讓路讓得幹脆。


    尹君逍立即進入房內。


    “小虎?”尹君遙也想跟進去,卻被白虎咬住衣擺,不讓他進去。“要我先別進去?”他猜測著白虎的意思,而顯然他是猜對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待在這吧!”他摸了摸白虎,即使腦海裏有一堆謎團待解,但看著白虎及大哥的舉動,他想現在並不是追問的時候。


    @    @    @


    心髒頓時揪緊。


    與自己預想的情景一模一樣,尹君逍一眼即找到柔軟床榻上沉睡的上官玦,比上次所見更加蒼白的麵孔,令他感到難受,眼中除了擔憂外更是透出了對她的心疼。


    在她床沿坐下,尹君逍伸手碰觸她麵頰,指尖傳來的冰冷令他心驚,而更快的,他發現不僅僅是臉,她整個人的體溫皆冷得似冰,簡直就像是……


    猛然竄入腦海的念頭如雷般劈中尹君逍,他立即將上官玦緊攬入懷,害怕自己竟會浮現那想法。


    撲通、撲通。


    細微的心跳聲自懷中人兒身上傳來,安了尹君逍的心,記起門外白虎方才的反應,既然它未阻止他進來,就代表她狀況不好,但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隻不過……


    這傻瓜,何苦替他受罪,受傷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即使這次情況糟糕了點,但他也有絕對的把握可以熬過來。


    對上她沉睡的臉,尹君逍歎了口氣,又將她抱緊了些,似是想借此將體溫傳遞給她,讓她可以不再冰冷得令他害怕。


    心裏不由得感到後悔,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她或許有著神奇的治愈能力,當時他親眼目睹她救了小猴的過程,隻是他並未對她說出。然而,現在她竟將那能力用在他身上,害得自己體力盡失昏迷不醒,若他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他就會告訴她,將來即使有一天他傷得再重,他也不準她救他。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低頭吻上她的額,尹君逍眼中有著堅定,縱使內心有部分為她所做的事而感動,但也絕對不會再讓她這麽做一次,不為什麽,隻因對現在的他來說,她是比他更重要的存在。


    輕柔的將上官玦放回床榻,尹君逍呼喊仍在外頭的尹君遙,雖然認為她應不會有事,但他需要君遙給他更進一步的保證。


    “除了體溫低之外,其他未有大問題。”一被召入,尹君遙隨即注意到上官玦的異樣,不用尹君逍開口,他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並對上官玦做了一番診察。


    事實上,尹君遙首次遇到這種情況,上官玦的低低溫,說得直接點,根本與死人的溫度無異,然而詭異的是她的脈搏、呼吸等等生命現象卻又正常無比,就像隻是睡著一般。


    “大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尹君遙肯定他知道些什麽,否則他不可能不慌不亂。


    尹君逍不顧白虎抗議的眼神,硬是占去床邊看顧上官玦的位置,而他的神情和動作流露出的關懷則令尹君遙看傻了眼。


    想不到熱衷於公事的大哥竟然也有溫柔體貼的一麵!因眼前難得一見的景象驚愕住,尹君遙一時間忘了他的問題還未得到解答,隻是盯著尹君逍的動作,同時抓住試圖上前妨礙的白虎。


    “你在做什麽?”尹君逍皺眉看向是在欣賞什麽奇景般露出驚歎表情的尹君遙。


    “沒什麽。”下一刻,尹君遙已回複以往的溫文儒雅,“那現在可以麻煩大哥解釋一下了吧?”既然已經沒有好看的,那也該轉回正題上。


    對於尹君遙的舉動,尹君逍擰眉似是想說什麽,但卻又未說出口。


    “現在我要說的隻是我所看見,以及我所猜測的事情。”開門見山,尹君逍未拖泥帶水的直言,“若沒有弄錯,玦她應該有治愈能力。”


    以著最快最簡明扼要的方式,尹君逍將他先前意外見到上官玦治愈小猴身上傷口,以及之後她曾昏過去的事無保留的告訴尹君遙。


    僅是片刻,尹君遙即消化了耳裏接受到的訊息,未有一般人會有的不敢置信及懷疑,他在略微思考後抬眼看向尹君逍。


    “也就是說,大哥你之所以傷勢能好得這麽快,是因為小玦她幫了你,而相對的則是她自己代替你變成眼前這模樣?”不是沒有對此感到不可思議,但事實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尹君逍傷勢之嚴重是他非常清楚的事情,而今不過短短一晚便已痊愈,中間過程讓人怎麽想也想不透,但若真如大哥所言,是小玦有著特殊的能力,且以那能力幫助了他,那麽一切便都解釋得通,雖然這聽來一整個離奇。


    “不懷疑?”尹君逍挑眉問,神情有著對自家弟弟的高領悟力及接受度的欣賞,省下了他無謂的口舌。


    “出自大哥你口中的話,有什麽值得懷疑。”自若一笑,尹君遙不改其優雅,就算聽在他人耳裏會顯得荒誕,但他們兄弟倆向來就不是思想頑固不開通的家夥,即便是神奇了點,但都已明擺在眼前,那也沒有不信的道理,隻不過……


    “既然小玦有這能力,她不是也該有辦法治愈自己?”尹君遙不禁疑惑,且隨即想到最初她受了箭傷也是過了許久才複原。


    “應該沒辦法。”雖然尹君逍並不想承認這件事,但他幾乎可以這麽肯定,“她這能力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所以沒辦法自己救自己。”


    而這亦說明了上官玦的現況,不再多問其他,在清楚尹君逍的傷勢已無須擔心,而小玦的狀況雖然不確定是如何,但應也無性命之憂,那……來回看了眼虎視眈眈企圖奪取最佳看顧位置的白虎,以及整顆心都放在上官玦身上的尹君逍,尹君遙很快的做出決定。


    “小玦就交給大哥了,至於其他事我來處理就好。”拖著不甘願的白虎往外走去,尹君遙微笑開口。


    現在還不是他悠哉的時候,尹君遙眼底閃過一絲與他儒雅外表完全不符的陰涼,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要有見閻羅王的準備,他不會忘了有人意圖傷害大哥這件事,而他,絕對要讓那不長眼的混賬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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