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第39章 後來事實證明,白連璽的英國同事們還真不是隻嘴上說說的人。 也不知怎的自從有人開了這麽一個玩笑,傳播速度甚比千裏馬。玩笑話的特征漸漸折損,甚至驚動了白連璽的上司。 按理說沒被正主蓋章的話不能亂聽,可白連璽的上司,一位傳統又紳士的英國男士,貼心為他和他“老婆”準備了禮物。 白連璽請假那日的上午,是倫敦難得明媚的日子,萬裏無雲而風又分外溫柔。 他還是去了公司的,在辦公室處理事務一直到上午十點。在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叫住了他。 他們是每日會說上兩句話的點頭之交。 “這是......?”白連璽看著保安遞過來的頗為精致的禮品袋,圖標來自英國數一數二的巧克力世家。 “dr.tuson讓我在你離開的時候交給你。” 這家酒店的負責人就姓tuson,除此之外白連璽完全不記得還有誰姓這個。 很明顯對方也是聽命於人,雖然白連璽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麽,但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enjoy!” 白連璽禮貌回笑。對方竟然祝他享受,享受什麽,難道自己臉上寫了今日行程嗎? 字明均的飛機下午到,而白連璽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到機場。 他出了公司明明可以拐兩個彎回公寓休息一會,可是他也知道那樣的一個多小時他將坐立難安。 希思羅機場的t3航站樓有一家咖啡廳,占地麵積很大,座位分散,以便最大型號的行李箱也能輕鬆穿行。可大部分人的行李箱都不是最大號的,生生在人來人往租金高昂的地方製造出了一方歸隱之所。 白連璽在這裏點了一杯咖啡。 一個半小時其實過的很快。但白連璽找了一個坐著就能看到航班信息大屏幕的地方,於是這九十分鍾愣是被他分成了至少五十個小段,在低頭抬頭的過程中充分鍛煉了工作疲勞的頸椎。 當航班顯示為已降落的時候白連璽就喝光了被子裏的咖啡,他握著沒來得及放回家的老板的禮物,準備隨時起身接機。 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站在了最門口的地方。 明明最聰明的辦法是站在最近接出口的地方,這樣他們對視的下一秒說不定就能擁抱在一起,像多麵未見的摯交,身邊有再多人路過這一幕,也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講的悄悄話。 當白連璽還是選了前者,他想提前十幾秒看到他。 並沒有讓白連璽久等。 一個人影閃了過去。那個人一身休閑打扮,卻沒有像一般旅客那樣張望,好像自知並沒有人在等他。 可那就是字明均。白連璽一路跟著他,中間隔了護欄和幾層人流,一直到出口。 “字明均。”出口之前白連璽想過究竟要叫他什麽。 要說這是公眾場合,可這又是國外。要說這是令人激動的再重逢,可他們其實每天都有聯係。 字明均扭頭時毫不遲疑,白連璽這才知道這家夥怕不是早就用餘光找到他了。 當兩人距離縮短到在近會使人生疑,字明均停下了,張開雙臂。 白連璽自然而然地湊上去。 不到兩秒字明均行了一個貼麵禮,還偷偷拿唇在他臉頰上揩了油。 “聽說這邊都這樣,我自願入鄉隨俗。” 白連璽懶得理他,隻回了禮而並未反擊。 “說點什麽吧,都冷場了。” “歡迎來到,有我的英國。” 滿分。 兩個人打了車,前往白連璽的公寓。路上字明均看著白連璽手上的禮品袋,卻想等他自己說。 白連璽怎麽會感受不到那目光,巧克力沒什麽的吧。 但給工作期的字明均,聽起來有點不貼心。 “這是我老板給你的禮物。” “嗯?”字明均甚至不知道白連璽的老板姓甚名誰,“我......你們公司福利這麽好?” “嗯。”白連璽一本正經道。 “那我是你的誰啊還他要送我巧克力?”字明均看看那商標,又看看白連璽。 “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送我巧克力。” “他送你巧克力?”字明均的臉上出現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不!”白連璽成功把自己繞進了坑裏。 字明均其實也沒有很在意。 從機場到白連璽的公寓有大概四十五分鍾的車程,兩個說了一路話的人大概隻覺得過了幾分鍾。 字明均此行隻背了一個比較大的登山包。 他空手走進電梯,才顯露出難耐的一麵:“有監控嗎?” 一般情況沒有,但這是一棟內部設施十分現代化的高級公寓,這意味著,除了一顆監控攝像頭,很可能還有一個會眨眼的人在後麵盯著屏幕。 “有,很快了你等等,你是不是又瘦了?”白連璽和字明均都看著玻璃裏的彼此。 “可能吧,最近很忙,很累,需要你的安慰。”字明均在一個句子裏拖了兩個長音。 “你要跨行業去做rapper嗎?”白連璽認真問道。 字明均在剩下的電梯時間裏安靜了全程。 白連璽的居住環境相當好,有客廳有廚房有陽台有衛浴但隻有一間臥室。 不過他們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你是請假去接我的?”字明均找了沙發坐下,打量白連璽的西服。 “算是又不算是,我幹的是份閑差。”雖然這閑並沒有體現在工作量上,但至少體現在了工作時間上。 顯然字明均也不覺得白連璽的公司會跨國委派一份閑差:“閑差居然晝夜顛倒到快要和我用一個生物鍾了?” 其實兩個人都半斤八兩,字明均最近也很顛倒,後期在九景龍延往往都是三四點才睡。 “我餓了。”字明均說。 “想吃什麽?” “你做的飯?” 白連璽的冰箱並沒有儲備,因為他一般都去酒店吃。 於是他沉默了片刻。 “我記得你是會做的吧。”字明均記性很好,看樣子還記得他喝白連璽第二次見麵時的炒飯空碗。 是他沒吃過卻很想吃的味道,這種時候機會往往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現在?我冰箱裏沒東西。” “那你平時吃什麽?” “我......” “你不能這麽任性啊,我不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 “我太失望,走,帶你吃好吃的去。” “......那我換身衣服。” “不不不我換衣服,那餐廳要求正裝入場的。” “這種餐廳要提前訂的吧。” “上星期定的。” “......那我要是剛剛說我做飯怎麽辦?” “那就不去了唄。” “......” 這叫什麽?這叫一氣嗬成,且理直氣壯。 字明均洗了個澡,又借了一套白連璽的西服。 “怎麽樣?”字明均到全身鏡前走了一套流程,把每個角度都看了一遍。 白連璽在旁邊看了全程,大概想的都是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職業病。 “好。”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字明均大概很少得到這樣質樸的回答,聞言便去看著他。 “特別好。” 這時候要是再讓白連璽非說出點什麽就有些殘忍了。 “我也怎麽覺得。”字明均竭力表示讚同。 一出樓門字明均便把手機扔給白連璽,讓他領路。 “不太遠,步行二十五分鍾。” “不可能,我訂的時候看最多十五分鍾。” 字明均湊過去看,屏幕上寫的也是十五分鍾。 “你中文退步了?”字明均這麽問。 “......我好的很。”白連璽放大比例尺給他看,“十五分鍾也行,但咱們得橫穿中國城。” 沉默了好幾秒,預設了各種可能,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