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如果看到防盜, 說明購買率不夠哦~  可憐雄鳥一聲比一聲高,最後硬是叫出了看門絕技。洛九江自覺不敵, 摸摸鼻子走了, 沒打擾這對兒新婚夫婦玉成好事。


    不過此事到底落下了個後遺症:每逢洛九江經過那鳥籠子時, 雄鳥就必然精神抖擻地抖抖羽毛高歌起來——鳥生不易,警惕情敵。


    往往有不知情的朋友見了,還十分豔羨道:“這鳥和你關係真好。”


    “不太好, 不太好。”洛九江謙虛道:“也就是個搶過夫人的關係吧。”


    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寒千嶺默默的轉身,給籠子裏的那對兒七叉鳥添了點靈米加餐——這便是他今日要洛九江別禍害鳥的緣由了。


    由此可見, 洛九江口哨裏的變化雖然不能如琴瑟玉簫一般幽微婉轉, 但簡單表達個七情六欲倒沒什麽問題。


    此時此刻, 洛九江仿佛懶散的沒有骨頭一般靠著椅背, 口上卻是毫不含糊。他嘬起唇來試了試音,聲音裏隱約摻雜了靈氣, 波動出了幾個像模像樣的攻擊樣子。


    要知道他剛剛隻是聽過理論課,還沒有經過任何練習。這幾個音符一落,不但四周的同學眼含羨慕之意, 就是洛滄心裏也稍稍有點驚奇。


    大體試過音,洛九江心中有數, 也不多做拖延, 開始就是一支柔婉歡快的春日小調。這首小曲本身就有種古靈精怪的“彈跳”感, 如今被用口哨吹出來,就更是每個音節都如獨立落珠。


    這一顆顆落珠乖順有如洛九江慣玩的彈子,隨著聲音的傳播一顆顆圓滾滾地骨碌了出去。在場同學都長了耳朵, 聽到音符的同時也就被“彈子”撞了一下,登時都覺的氣血稍稍翻騰,靈氣也在經脈中蠢蠢欲動。


    小調很短,熟悉的人都知道它隻有半盞茶的功夫。洛滄眼神幽深地注視著洛九江:除了攻擊力略有些薄弱外,這首曲子幾乎避開了所有初學者的錯誤。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做到這點,洛九江已入音殺之門。


    這孩子確實是個天才。


    天才的洛九江心無旁騖的吹著口哨。曲調馬上就要收尾,還不等一直忍著一點難受的同學們鬆一口氣,洛九江就神色一冽,騰身站起,右手木棒高高一揚,重重在銅鑼中心擊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的嘴唇來回翕動,快速的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音。這些聲音毫無音樂美感,更別提節奏,唯一可取之處隻有快而已。


    一直臉上都十分平靜,平靜到甚至有些冷漠的洛滄雙眼登時睜大!


    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銅鑼響聲如一柄音殺之劍,直直地向著洛滄衝撞而來——這倒不算什麽。可是洛九江接下來的那一長串口哨,卻是周全的護住了銅鑼聲中襲向諸多學子的音波。


    那哨子吹得又忙又急,雜亂極了,偏偏恰到好處地抵消了每一分鑼聲對同學的攻擊。


    洛滄剛剛在課上分明沒有講過收音成線的攻擊方法。然而洛九江方才敲響的這一聲銅鑼,大部分的音波都是直衝洛滄,唯有極少數未能被收縛的聲音才在空氣中溢散。


    僅僅是一隻小調的時間,他就無師自通的琢磨出了這樣的攻擊方式?洛滄輪椅一轉,抬袖急拂,半絲漏網之魚也不放過,把那道音殺完完整整地籠進自己袖口的氣牆裏。


    這份機巧,這種心思,這般膽子,這孩子何止天才!


    洛九江把鑼和木棒放下,對洛滄能接住自己的攻擊也不意外:“我方才求知心切,不能稍待片刻,因而就順便提問了一下先生,先生不怪我吧?”


    周圍的學生迷茫的看著洛九江和才放下袖子的洛滄,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洛九江猛敲了銅鑼,卻沒有什麽大的聲響?教授音殺的供奉怎麽突然揮起了袖子?


    隻有幾個機靈的反應很快,把發生的事情大致猜了個囫圇。


    洛滄抬起眼來,上上下下的把洛九江打量個遍。還不等他張開金口勉為其難的誇上洛九江幾句,對麵那少年就爽快一笑,露出一口的雪白的牙齒,欠揍道:“我料先生是不怪我的。音殺這課如此簡單,學的時候想出個新花樣算什麽,先生這般人物,肯定一頓飯翻新一個,打個盹就多出五個。沒有千百種音殺手段才算稀奇。”


    洛滄:“……”


    剛剛心中隱隱一閃而過的激賞徹底被他拋到九霄雲外。被洛九江這麽連消帶打的一番擠兌,洛滄心中跳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小兔崽子……


    還好,小兔崽子對上老王八,也是相得益彰。


    偏偏洛九江還不罷口,眼見洛滄臉色發黑,仍然繼續撩撥。他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煞有其事道:“先生真乃我輩楷模,音殺這功課太簡單,不足先生本領萬分之一。不用別的,隻要先生手指縫裏透出點敝帚自珍的功力,能夠小子吃一輩子的。”


    洛滄:“……”


    少年人鋒利的神情和中年人陰沉的眉目冷然碰撞。兩人四目相對,僵持了片刻後,洛滄冷笑一聲,自己把那預備好的誇獎連著標點符號都吃回了肚子。他猛地一甩袖子,重重的拍了一下輪椅。那輪椅便不堪重負的嘎吱了一聲,掉了個頭直接從學堂裏走了。


    眼見洛滄離開,洛九江收了收臉上的表情,把銅鑼收進自己儲物袋裏。學堂裏此時一片靜寂,眾人都是目瞪口呆麵麵相覷,洛九江動作的聲音顯得越發響亮。


    洛齊猶豫了片刻,蹭到了洛九江身邊:“九哥,這……先生這就走了?”這就被直接氣走了?


    “他能就這麽走?”洛九江撇了撇嘴,“我看麵相,他那心眼比針鼻子還小,一會兒不找由頭罰我才怪。阿齊,一會兒你跟千嶺說一聲,要是輕罰,你讓他給我送個飯。要是重罰……讓他辛苦點,幫我把那株藥采了,估計能用得上。”


    “藥?”洛齊愣了一下,意識到是自己不該問的東西。他飛快的點了點頭,又遲疑道:“洛哥,要是重罰的話,真不用給老夫人報個信嗎?”讓你奶奶好能心肝兒肉的的過來救個場?


    “不用。”洛九江言簡意賅道。看洛齊麵上有不解之色,他才解釋道,“眼下這是個我擾亂課堂的小事,最多打我一頓就結了。要是請祖母過來,就鬧的太大了,事傳的也廣,對千嶺沒什麽好處。”


    這樁倒黴事的根源在寒千嶺身上。事情小事化大,洛九江被人背後議論兩句也就算了,反正他一向心寬,從來不放在心上。但寒千嶺的身世問題和有關“雜種”的傳言又免不得被人嚼幾天舌頭。洛九江不想看到那種情況出現,就是寒千嶺再能忍也不行。


    洛齊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監學就從大敞的門外走了進來。他隔空點了點洛九江:“不敬師長,擾亂秩序,罰三日靜立,懺己思過。”


    罰的很輕啊。洛九江訝異地一挑眉毛,跟著監學走出了教室。臨走前拍了拍洛齊的肩膀,示意他按照自己剛剛交代好的和寒千嶺說一聲。


    ————————


    寒千嶺遠遠就看到了洛九江在烈日下罰站的背影。


    學堂裏罰站的規矩不少。講究肅容端立,沉心自省,往往罰站結束還要學生默一篇“問心”來。然而洛九江站得那叫一個吊兒郎當。他這姿勢要是讓哪個監學見了,能氣的衝過來跳著抽他板子。


    寒千嶺沒意識到,自己在看到洛九江的一刻唇角就彎了起來。他從袖子裏摸出一枚花生,碾碎沙色的外殼,指尖托起一顆花生仁來屈指用力,那花生就長了眼睛一般,奔著洛九江的後腦勺打了過去。


    眼看那顆花生就要在洛九江腦袋上彈一聲脆的,洛九江卻突然轉過身來,不緊不慢的伸了伸脖子。他深粉的舌尖在空中一卷一勾,眨眼間就讓花生落進了自己嘴裏。


    嚼了兩嚼,洛九江對寒千嶺笑道:“味道不錯,你再喂我一顆。”


    寒千嶺掌心上確實還有一顆花生。他抬眼看了看洛九江,也是一笑,毫不猶豫就把那花生拍進了自己口裏。


    “嗯,確實好吃。”


    兩人眼中俱閃過一點促狹和戲謔。他們四目相對片刻,齊聲笑了起來。


    “九江。”寒千嶺一邊向著洛九江的方向走過來,一邊問他:“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要是有人把鐵蓮子做成個花生樣,你是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就張嘴吞了?”


    “別說鐵蓮子,平白無故素不相識的,別人就算給我顆真的花生我還能吃不成?”洛九江笑道,“要我吃陌生人的東西,花生哪夠?至少要拿栗子才行……唔,說起栗子,我倒真餓了。千嶺,有吃的嗎?”


    “沒有。”寒千嶺攤了攤手,無甚誠意道:“我身上就一枚花生,剛才已被你我瓜分個幹淨了。”


    “就一枚花生?喂鳥去吧你。”洛九江歎了口氣,這下竟然連站都不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搭,竟然當場拿出了一隻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燒雞來扯著兩腿撕開:“行吧,我大方,也分你一半。”


    寒千嶺沒伸手接那黃澄澄直流油的半隻燒雞。他無力的看著洛九江,喟歎道:“你那儲物袋裏都放什麽東西……”


    儲物袋裏沒有時間流動,確實能存放新鮮食物。但儲物袋價格不菲,一般如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沒有幾個用得起。就算能如他和洛九江一樣得到儲物袋,小小的空間也要精打細算地用,哪像洛九江這樣,放的都是什麽鬼東西……燒雞?銅鑼?


    “還要多放什麽?”洛九江咬了一口雞腿,拍了拍自己腰間的佩刀,含著雞肉吐字不清道,“我有這老夥計,盡夠了。”


    這裏不是陳氏一族的祖墳。當初寒千嶺的才華初露崢嶸,卻執意投入洛氏一族時,陳氏族裏狠鬧了一場,明逼暗誘地折騰了小半個月。最終陳氏失去入葬祖墳的權利一事便是威逼恐嚇的結果之一。


    陳氏下葬的地方水草豐美,雖不算風景如畫,環境也足夠宜人。隻是墓前太過冷清,除了寒千嶺自己,竟無一人前來送葬。


    寒千嶺正仔細地用金漆描畫石碑,洛九江掃了一眼,便見“陳氏淑紅之墓——寒千嶺立”兩行簡潔幹脆的文字。


    寒千嶺手腕一收,勾好最後一筆,將筆杆擱在一旁的硯台上,回身看向洛九江:“不是去洛先生那裏修煉了嗎,怎麽還過來了?”


    “有人給我報信了。”洛九江不知說什麽,隻低聲道,“千嶺……”


    不搭哭喪棚,不開白事宴。從收殮到下葬,寒千嶺一切從簡——但就算是一切從簡,一個上午的時間也未免太快了。


    除非陳氏身體一再惡化,寒千嶺對此早有準備。


    而他作為寒千嶺的朋友,竟然對陳氏的情況毫無察覺。


    寒千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他手下有條不紊地擺好祭品,撚起一旁香盒中的線香點了三隻供上,又按慣例去焚折好的紙元寶。


    洛九江見此,也伸手去拿線香想要拜祭,卻被寒千嶺一把按住了手:“做什麽?”


    “為伯母上一炷香。”


    這話便如一塊投入湖心的石子,終於將寒千嶺平靜如水的麵容激出一點波瀾。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你不要拜,也不用拜。”


    洛九江反手握住寒千嶺的手腕:“千嶺,你節哀。”


    寒千嶺神色依然平淡:“一往而不能回的時間,一死而不能複生的性命,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感情,這三者本來就是人力難及之處,亦是不可強違之事。順其自然便好,我並無哀痛要節。”


    作者有話要說:  有兩個消息要告訴大家啦~


    第一個消息是,快穿江江本月15號,也就是一周後開更~沒有收藏的小可愛可以點進專欄,收藏第一本《修仙大佬萬人迷日常[快穿]》哦~


    第二個消息是,我開了一個男主言情文文案,文名叫《帶著強國係統穿越後》,男主視角,言情戲份很少,主要是男主種田基建稱霸天下的故事,位置在專欄第二本,感興趣的小夥伴也可以收藏一下哦~


    容雪鴻穿越了,並且自帶一個強國係統。


    適逢天下大亂,容雪鴻挺身而出。


    於是,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在新世界裏成為開國帝王。


    ……


    據史書載,帝素有過目不忘之能


    容雪鴻:“強國係統自帶雲盤了解一下。”


    野史傳言,帝能通神,曉天時之便,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


    容雪鴻:“強國係統天氣預報了解一下。”


    開國打天下的功臣分別表示,陛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農商軍學樣樣俱通。


    容雪鴻:“強國係統免費慕課了解一下。”


    民間則竊竊私傳,陛下不立六宮,不喜美人,莫非皇後善妒?


    容雪鴻:“我隻愛她一個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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