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唐衣浣醒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她的小手下意識地撫上他的左胸口,那是一個非常接近心髒的位置,而在方才歡愛的過程中,他清楚的看見這上頭有個約末十公分的傷疤。


    這個傷是怎麽來的?她想問,但卻又下敢問,不知道心中那抹不安是從何而來,但,富她一看見這道傷痕時,她突然想起他說過的一句話——


    和我在一起會毀了你!


    她無法確定這句話和他身上的傷疤是否有直接關係,突然之間,她發現擁抱著她的這個男人,藏有太多的秘密。


    夜刹突然睜聞雙眼,望著她撫在自己心口上的小手。


    “怎麽不睡?是不是還不夠累?”他笑得一臉邪肆。


    “我也想,我是不是該問一件事。”她的手還留在他心口上,就算她不說,他也能猜到她想問的是什麽。


    “不要問會比較好,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會失望。”他永遠都不想讓她發現,她愛上的男人,是多麽可怕的撒旦。


    聞言,唐衣浣沉默了半晌,然後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都聽你的,你說不問,我就不問了。”雖然她有些下安,但她答應了不問,所以從這一刻開始,她隻能努力地去說服自己,這隻是意外留下的傷,沒什麽大不了。


    她的體貼和信任,一瞬間變成了他最大的壓力,但這也更加堅定了要一輩子瞞住她事實的決心。


    因為她是如此的體貼和信任,如果她發現了事實,那麽她崩潰的情緒有可能會扼殺了她所有的快樂,甚至會棄他而去。


    他已經不能失去她了,就算用盡手段,他也不能失去,用騙的也好,用搶的也好,他都要留住這世上唯一的天使……


    唐衣浣在夜刹的苦勸之下搬進了他的住處,且他也堅持要她辭去工作,原因是他不希望她過度奔波勞累。


    他給得起她最好的生活,她絕對能安然地享受他所有的給予,不需要受任何委屈。


    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工作對自己而言是一件委屈的事,但爭不過他的堅持,她還是答應了。


    這天夜裏,唐衣浣睡得香熟,但身旁的他突然躁動著翻來覆去,那大動作驚醒了她。


    支起身,她發現他痛苦的呻吟掙紮著要清醒,當下,她立刻搖醒他。


    “作惡夢了?”她關切地問,順手扭開床頭的燈,卻驚見他流淌而下的淚水,她心疼地將他擁在懷裏。


    “嗯。”他偎在她的懷裏,感覺一切都緩緩地沉澱下來,情緒也緩和不少。


    “不要擔心,隻是夢而已。”她安撫道,輕拍他的背脊,就像他之前安慰她那樣的溫柔。


    不,那個隻是夢,那是他的過去,就是因為夢清楚的呈現了他的過去,所以他才會這麽痛苦。


    “沒關糸的,如果你又作惡夢,我會再把你搖醒,你放心睡吧!“她替他拉好棉被,安撫他放心睡下。


    “不問我作了什麽夢嗎?”他沉悶地道。


    “如果是不愉快的,就把它忘了,不用說也沒關係。“她不要他再重溫那不好的回憶。


    望著她溫柔的眼神,她的體貼讓他動容,半晌,他還是決定告訴她。


    “我夢見我爸媽,還有我哥哥。”他的神情悲痛,情緒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哀傷。


    而她沒有開口,隻是用很溫柔的眼神望著他,小手憐惜地撫過他的臉頰、發鬢,揩去他因惡夢而泛山的汗水。


    “火災之後,他們全死了,隻留下我,我的生命……是大哥用他的生命換得的。”


    想起哥哥,他的世界就像要垮了一般難忍,悲慟的淚水滑落雙頰。


    “既然是這樣,就該讓自己活得更好,否側,他的犧牲就白費了。”抹去他的淚水。她無法想像他竟和她有著如此相似的命運,他的過去太沉重,又缺乏關心,這一切就足以解釋他習慣冰封的情緒。


    她比他幸運許多,至少經曆過相同的不幸,她卻擁有許多朋友在她身旁鼓勸打氣,她的個性才能如此開朗。


    “我一直都認為,死的如果是我,那該有多好。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犧牲了這麽多隻是為了和你相遇,我寧願自私這一次。“也許這樣的話對哥哥很不公平,但有時他會感謝在天上的哥哥,感謝他讓他活下來,讓他有機會與她相愛。


    “答應我,不要再活在自責的情緒裏,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珍惜,我們也許隻有這輩子的機會在一起,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所以要盡情地去活,好嗎?”她明白那種心理折磨的感覺,就像母親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她,她才能活下來,就是為了不讓母親死得枉然,她更努力地過著每一天。


    “嗯,我會的。”


    她說的話有道理,與其成天活在自責的情緒下,過著對不起死去的人的生活,他應該更積極才是。


    被父親強行帶回美國的秦莎莉,此時正坐在沙發上,向父親一字一句地透露夜刹的感情生活。


    “爸,他這樣做可以嗎?你不是說過,一個殺手不能有感情,一但有了感情就不再適合當個殺手?但他現在有了喜歡的女人,那……”她急切地道,為的當然不是夜刹當不當得了稱職的殺手,而是他身旁那個她急於除之而後快的女人。


    聞言,秦煥時一臉深思,卻未開口,隻是秦莎莉不斷地扯著他的手,要他盡快想辦法阻撓,反倒讓他看出她別有居心。


    “爸,這樣真的不可以啦!你不是還要永宇哥去殺洛天擎和洛易嗎?”她急道。


    洛天擎是秦煥時的世仇,而洛易則是他的養子,十年前,洛天擎殺死了他唯一的親生兒子,現在他也要讓他感受喪子之痛是怎般滋味,然俊再讓他也一塊陪葬。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就算那女人不行,你也一樣下行。”畢竟他是自私的,當初收養夜刹,就不是為了將他招作女婿,他隻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工具。


    “爸!”被說中心事的秦莎莉不滿地嗔眼一瞪,憑什麽她也不行?


    “他是殺人不眨眼的男人,跟著他有什麽幸福可言?你這根本是荒唐!”他厲聲斥道,但女兒的心卻不是他三言兩語可以左右的。


    “我不管,我就是愛他!”她原本以為告訴父親這件事,她多少會得到一點幫助,但沒想到父親非但不幫忙,反倒決心力阻她到底,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結果,也讓她開始後侮起這個決定。


    “不用說了,你給我回房去,這些事都不該是你關心的,想要更好的男人,我會幫你找,他是絕對不行!”


    養育夜刹是有目的的,況且,他才是夜刹最大的敵人,他絕對不能冒險將女兒交給這種男人,天曉得發現事實後,他會怎麽做?


    沒錯,當年他的父母雙雙葬身火窟,那是他設計時意外,為的隻是他的仇恨、伹他卻告訴夜刹,他的父母是洛天擎一手害死。讓他仇視洛天擎,好藉由他的手殺了自己的世仇,順便從他身上討回他母親辜負自己的那一份情。


    不僅如此,他要讓夜刹的人生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還要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然後在悔恨的輪回裏度過一生,以償他逝去的依戀。


    “你不要亂動啦!”唐衣浣命令道。


    “到底行不行啊?”他一臉似笑非笑地對著鏡子訕道。


    “放心,一定包君滿意。”她剪頭發的功夫可是不在話下,她還曾經在美容院當過一年多的學徒呢!


    “我可是第一次讓門外漢碰我的頭發,如果你剪壞了,那你可要負責幫我接發,用你那一頭長發來賠償。”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看她執刀時俐落的手勢,他知道她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我早就想幫你剪頭發了,這樣俐落的短發不是很清爽?幹嘛要留那麽長的頭發?男人就是要短發才有味道啊!”她理想中的男人是梳著一頭俐落的短發,雖然他長發也同樣俊帥,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短發。


    “為了當你口中那種有味道的男人,我可是把頭發交在你手中囉!”他習慣自己紮著馬尾的樣子,但如果她不喜歡,那麽他願意改變。


    “大功告成了!看,帥吧?”她搭著他的寬闊肩膀,自鏡中與他對視著。


    “嗯,是很帥,算你厲害。”順手撥了撥自己的新發型,他感到非常滿意。


    “我就說吧,你剛還在窮擔心。”她皺了皺鼻頭道,揶榆著他。


    “現在知道你的一雙手有多巧了,以後就由你來打理我的門麵囉!”他的頭發由她親手修剪,那是多麽親匿的一件事啊!


    “那有什麽問題?”因為他的讚美,她不自覺地驕傲了起來。


    “剪完頭發,要不要一起洗個澡啊?”他輕笑著,眼底翳上一層情欲的薄霧。


    “不要,我已經洗過了。”雖然兩人已有多次歡愛的經驗,但她還是不習慣一起洗澡這件事。


    “那我來把你弄髒如何?”他很樂意這麽做。


    “不……”她的拒絕被他納入嘴裏,在她來得及推開他以前,自己就先沉淪了,看來,她永遠也無法對他的撩撥免疫。


    “今晚,我不想聽見你拒絕我的話。”他放肆地輕笑著,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上,覆上自己熱燙的身體,極盡本能的取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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