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意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xing欲這麽強,過去的那幾年空窗期,也不是一點兒沒想過,可是自己動手解決一下之後愈發覺得索然無味,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xing冷淡。


    可是遇見姚湛之後,哪怕已經因為頻繁zuo愛身體不適,但他還是止不住想往對方身上貼,想不停地索取,把他弄壞也沒關係。


    他以前在一本書裏看過一句話,那是書中一個人物,常年活得壓抑,用手yin來緩解壓力,那個人說:可能沒人理解,但在手yin的時候,我能釋放我的恐懼和不安。


    那時候屈意衡真的無法理解,相反的,在那種時候他會格外焦慮,但現在,當他不知節製地跟姚湛做這種事的時候,突然好像懂了。


    人總要把情緒寄托在什麽上,當一個人無法承載自己的情緒,就要給它們找一個寄居的地方,那個男人把手yin作為自己的精神寄托,而他的精神寄托,不是zuo愛,而是姚湛。


    屈意衡太清楚了,哪怕之前不清楚,現在也想明白了。


    誰都不笨,到了這個歲數很多事說是看不懂其實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當屈意衡不再跟自己鬧別扭,他終於能坦白自己就是喜歡上了姚湛。


    可他決定不說。


    兩人回家的路上已經急不可耐,到了小區樓下,姚湛把車剛停穩就湊上來吻屈意衡。


    這時候時間不早了,小區裏人少,尤其是停車的地方,旁邊是個小廣場,這時候遛彎兒的都已經回家,差不多算是四下無人。


    姚湛趁著吻他的時候,調節了座椅,大有在車裏做下去的打算。


    屈意衡被他弄得有些興奮,但終究還是害羞,硬是把人推起來說:“回家。”


    姚湛笑了,輕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在這兒怎麽?不喜歡?”


    屈意衡搖搖頭,姚湛也不強迫他,給他把衣服整理好,又親了一下,下車了。


    他的舉動讓屈意衡心裏一暖,這個人不強迫他,不做他不願意的事。


    他笑了笑,坐起來,開了車門出去。


    外麵溫度更低了,他剛一下車姚湛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快跑,太冷了。”


    姚湛摟著他,倆人在秋天的晚風中朝著家裏跑去。


    有那麽一瞬間,屈意衡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很久,跟姚湛朝夕相處,每天一起起床一起睡覺,偶爾出來散步,天冷了就這樣跑回家。


    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平凡也最難得的生活,如果有幸,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真的擁有這樣平凡平淡又可貴的人生。


    兩人又是後半夜才睡,姚湛摟著屈意衡,一起抽一根煙。


    “哎,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兒縱yu過度了?”姚湛看著他笑,屈意衡抽了口煙,扭過頭不看他。


    “明天開始真得補補了。”姚湛又逗他,“要不沒到十一我就死在你身上了。”


    屈意衡被他說得臉通紅,他自己其實知道他們有些過分了,這樣對身體不好,但是,他心裏清楚不代表姚湛可以說出來。


    他想還嘴,可是不知道說什麽。


    “這煙不好抽。”姚湛把煙送到他嘴裏,“你抽一口我再抽。”


    “不是不好抽嗎?”屈意衡從他手裏幹脆把煙拿過來,“那別抽了。”


    姚湛笑了,輕輕咬著他的耳朵說:“你抽一口再給我,就好抽了。”


    兩人zuo愛之後那股yinmi的餘韻還在,腦子都不是很清醒,姚湛騷話連篇,屈意衡偶爾也能堵他兩句。


    姚湛很喜歡在這種狀態下跟屈意衡聊天,就好像因為zuo愛,他打開了這個人的某個開關,不僅僅是身體的還有心理的。


    隻有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裏屈意衡才會沒有顧忌地跟他說笑。


    “對了,差點兒忘了一件事兒。”姚湛突然掀起被子,把正在抽煙的屈意衡拉了起來,“大事兒。”


    兩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從床上下來,姚湛牽著屈意衡的手進了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並不很準確,這房子本來隻有兩室一廳,但因為是頂層,當初買房子的時候附贈了一個小閣樓,閣樓不算大,但可以放張桌子安置幾個書架,姚湛索性就把這裏當做了書房。


    之前屈意衡一來兩人就zuo愛,他都沒空帶著對方在家裏轉轉。


    這時候,夜深人靜,他們倆踩著木質樓梯往上麵走。


    “看看。”姚湛領著他到了閣樓,開了燈。


    屈意衡看見自己之前送姚湛的那幅畫被裝裱起來掛在了書房的正中間,畫很大,是一個luo男仰麵躺在水麵上。


    “好看。”姚湛就著屈意衡的手抽了口煙,“這畫往這兒一掛,直接拉高了我這書房的檔次。”


    “哪有那麽誇張。”屈意衡笑了,扭頭問他,“你喜歡嗎?”


    “不喜歡我幹嘛掛這兒?”姚湛說,“這畫框我定製的,貴著呢,大幾千。”


    “怎麽弄了個這麽貴的……”


    姚湛摟著他,抽著煙眯眼看著那幅畫,他說:“這才能顯示出它對我有多重要。”


    秋天,北方的屋子裏還沒供暖,後半夜很冷,但屈意衡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涼意都被這句話給驅散了。


    他貼著姚湛,輕聲說:“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給你畫幾幅。”


    “畫可以,”姚湛笑著說,“但這幅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屈意衡不明所以,姚湛說:“因為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如果不算你的身體的話。”


    屈意衡不好意思了,推開姚湛自己下樓了。


    姚湛說了第二天上午他休假,屈意衡還以為他們能一覺睡到中午,結果九點多的時候姚湛被一個電話叫走,飯都沒來得及吃。


    “沒事兒我習慣了,”姚湛出門的時候屈意衡皺著眉頭在門口看著他穿鞋,“家裏食材都準備好了,你等會兒餓了自己做點兒什麽,我估計今晚就算回來也得挺晚,你不用等我。”


    “你經常這樣嗎?”


    姚湛穿好鞋,拿起鑰匙笑著湊過來,捧著屈意衡的臉,親了他一口:“我的生活日常,行了,你再去睡會兒,渴了喝水餓了吃飯,我忙完了聯係你。”


    他轉身出門,屈意衡站在門口看他。


    “聽話。”姚湛哄孩子似的按完電梯又回來親他,“外麵冷,你穿個睡衣站這兒受不了,快點兒回去。”


    屈意衡也不說話,就看著他。


    電梯來了,姚湛隨手扒拉了一下他的頭發:“乖,回去吧,我走了。”


    說完他進了電梯,屈意衡在電梯關門前說了一句:“路上小心,開車注意安全。”


    因為屈意衡的一句話,去加班的姚湛也沒覺得心情差,反倒很開心,一路上一邊開車一邊跟著廣播唱歌。


    到了單位,姚湛穿上白大褂就進入了工作模式,忙得不可開交,到了下午餓得胃疼也沒空吃點兒東西。


    之前有個孩子被誤診,不是他的患者,但那個醫生現在不敢出麵,隻能由他來頂上。


    姚湛跟著副院長去見那個孩子的家長,對方情緒激動,拉扯間抓破了姚湛的臉。


    就這麽個事兒,鬧到天快黑才結束,醫院當然得賠償,畢竟是他們給誤診了,但好在那孩子現在已經恢複,後續的治療費用也由他們醫院來承擔。


    送走了孩子的家長,副院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就說這兒不能離了你!”


    這起誤診事件就是在姚湛出差學習的那一周裏發生的,當時他不在,同科室的一個大夫給孩子查完之後覺得隻是普通的發燒感冒,開了藥就讓家長帶著孩子去打針了。


    “鄒院長您別這麽說。”姚湛現在一跟他獨處就害怕,生怕這位領導給他介紹對象。


    “看看吧,這事兒本來跟你沒關係,結果還得你來給他們擦屁股。”


    姚湛尷尬地笑笑,心說,可不是麽,我心肝兒還在床上呢我就起來上班了。


    “對了,等會兒沒事兒吧?”副院長看看他,“上次你做的那個學習匯報,很不錯,本來我說找機會跟你好好聊聊,結果一直忙也沒空,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你放心,咱們就聊工作。”


    怎麽可能就聊工作。


    副院長想幹嘛其實姚湛心裏很清楚,但領導發話請客,那是給你麵子,你要是拒絕就有點兒不識好歹了。


    醫院這個地方,你想往上升,也不是說工作做得好就能升上去的,人精紮堆兒的地方,事兒多著呢。


    “這怎麽好意思,”姚湛恭恭敬敬地說,“我請您,您選地方吧。”


    倆人一邊商量著一邊往回走,到了三樓,還沒等到姚湛辦公室門口,他就看見了一個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屈意衡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兒科診室,他站在門口詢問:“請問姚大夫在嗎?”


    診室裏穿著白大褂的一個年輕姑娘告訴他姚大夫出去了,他剛道了謝轉身要走就看見姚湛回來了。


    看見姚湛的時候屈意衡其實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來,隻是他給姚湛發信息對方沒回,在家怎麽都覺得不安心,出來本來隻是想隨便走走,沒想到打了個出租車來了這兒。


    姚湛驚訝地問他:“你怎麽來了?”


    還沒等屈意衡回答,旁邊的副院長就拍拍姚湛的肩膀說:“你朋友?那你們先聊,我回辦公室等你。”


    姚湛尷尬地跟副院長說了句“好”,看著屈意衡突然有些左右為難。


    “我是不是不應該來?”屈意衡看出他似乎不太高興,“那個,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屈意衡被這氣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懊惱至極,他繞過姚湛,往外走。


    姚湛快步跟上,看著屈意衡這副受傷的模樣也覺得不舒服。


    “我沒覺得你不應該來,”姚湛解釋,“就是沒想到。”


    屈意衡低著頭:“對不起啊姚湛,給你添亂了。”


    “這是哪兒的話。”姚湛笑了,他湊上去,也沒管有沒有人看見,抱了一下眼前的人,“我忙了一天,你能來看我我特別開心,但是等會兒我們副院長找我吃飯,我沒法推辭,回家等我好嗎?”


    屈意衡終於肯抬頭看他:“嗯,那你少喝點酒。”


    他皺了皺眉:“你臉怎麽了?”


    姚湛一怔,被屈意衡這麽一提醒他才覺得臉上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沒事兒,剛才一患者家屬情緒有些激動。”他看著屈意衡關切的眼神心情竟然有些好,身子前傾,在屈意衡耳邊說:“擔心我?心疼我?”


    屈意衡耳朵紅了,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了。


    姚湛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帶著笑意看著那人走遠,心說,挺好,你應該也喜歡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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