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因為這樣,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整夜,隔天差點起不來。


    這樣是不行,這是她的選擇,她怪不了別人,是她要跟他把事情談開的,現在他正以她要求的方式待她不是嗎?她不該傷心的,就算是孤單一人也是她必須麵對的苦果。


    落地窗外萬裏無雲,一片晴空,她忘了喧囂就在不遠處,她就是要遠離紅塵,這樣她就可以把一些多年來想不清的事厘清。


    春天就要來了,比她原來住的地方更清幽。她走上二樓,想要到琴房練琴,記得他曾經邀請她為他母親的紀念會效力,隻是她當時拒絕了他。


    她看著琴房裏的玻璃窗,仍是湛藍的一片天色,就和她剛才看的一樣,她看向放在置物櫃上的水晶相框,相框裏的美麗少婦懷裏抱著男嬰,該是濟王與母親的合影吧!他的母親是何時過世的?他們曾經度過怎樣的時光,是不是常常一起玩著小東西,或讀著有趣的童話書?


    就這樣,她在這間屋子裏獨自度過了三天,東看西看,上逛下逛。


    她愈來愈分不清自己過去喜歡小麥到底是喜歡他的什麽,現在她從小麥身上越來越看不到優雅的氣質,反而不見濟王,心是空的,會痛,會流血。


    她明明不喜歡濟王的,現在更是討厭他,永遠不想原諒他,因為他把她一個人丟在台灣。


    小麥就不會害她這麽難過,他說他不喜歡女生,也是淡然的表達,不曾讓她過分受傷,但是濟王卻令她痛不欲生,一會兒讓她狂喜,一會兒讓她充滿哀愁。


    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如果她不是開始在意濟王,她就不會為他心痛了是吧?也不會在乎他何時回來,保持客套距離,就不會像現在如此難受了。


    為什麽要這樣她承受分離之苦?可是她為何又會對一個她誓言不在乎的人生氣?她到底怎麽了?


    唐濟王回台灣之後,臥房裏已沒有她的東西,她離開了他們的家,像是報複他的遺棄。


    他後悔了,不是後悔先讓她回台灣,而是後悔何必非要與她如此糾纏不休,他花了如此多的心血,她還是無法留下。


    他受夠了,真的,她要怎樣都隨便她去吧!


    她要去找韓卓變性就去吧!他已經厭煩了一再地扮演分析者的角色,他不想再花功夫去疼惜她、包容她、忍耐她了,因為她永遠也不會體諒他的苦心孤詣,她隻會讓他充滿挫折,隻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感覺挫敗。


    隨便她去!他滿腔惱怒地決定放下心中的痛,不想再浪費時間追逐愛情,他心灰意冷,不願去求她回家。


    因為她對他的努力一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活在她自己建築的世界裏,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她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他累了,非常的疲累,不再冀望她會發現他的好,不再盼望她會愛他,這份無望的愛,始終都像隻有他在唱獨角戲,他不想再唱下去。


    好吧!他舉白旗投降,他認輸了,這麽多年過去,他還是找不到懂他的女人,與其不斷失落,不如好好拚事業。


    唐濟王的身邊圍著數不清獻殷勤的女人,已婚身份也阻擋不了這些女人的非份之想。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會隨便動心,他的眼光向來很高,能令他動心的女人,絕對不是庸脂俗粉。


    而芝約,就是這麽一個他少數看的上眼的女人。


    今天,他不是為了芝約走進這間渡假飯店,完全是巧合。他來此是為了放鬆心情,不是要盯著通奸男女。


    他看了一眼遊池裏的麥哲倫和芝約,心裏裝滿了醋。


    早在他和芝約相識之初,他便打聽過麥哲倫的豐功偉業,這男人,從小就長得斯文俊秀,在學校功課頂尖,還該死的為人謙和有禮,簡直是從小說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很少有女人不喜歡他的,他的風采讓一海票女生喜歡他,再加上溫文的個性,更迷倒了她那個眼高於頂的愛妻。


    「看起來愈清純無邪的女人,其實愈是淫蕩。」依在唐濟王身邊的翡翠自以為懂女人的自言自語。濟王聽到了。


    「你說誰?」他問。


    「你老婆呀,說實在的,我覺得你那位美女老婆好像和小麥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我光是看小麥的表情就知道了。」


    他一驚,看了一眼翡翠。「你認識姓麥的?」


    翡翠清了清喉嚨,在心裏偷偷的笑了一下。「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我當然認識他,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你想說什麽就快說,我沒耐性猜測你的話。」他恨不得衝過去把芝約給搶過來,實在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和男人眉來眼去?


    「小麥從小就是個怪人,如果我是你老婆才不會喜歡上那個小男人,小男人就是小男人,我就不相信換個女人就能重振他的雄風,不如買藥吃比較快。」翡翠扁扁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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