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刑罪冷冷道:“立刻告訴我,”“你現在在哪!”第95章 怒意清明臉色異常的慘白, 整個人被冷汗浸濕, 像是被冷雨淋濕了一般。然而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臨場發揮。他扯著嘴角, 輕輕一笑, “怎麽?剛回去又想我了?”對於情緒的操控和玩弄, 清明收放自如,就如同和呼吸一樣簡單。“你要查當年的案子, 為什麽不告訴我。”清明的心猛然一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問的啞口無言。從刑罪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顯然已經知道了什麽。刑罪感受到電話那頭人的異常,此時他也坐在車裏, 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盯著前方擋風玻璃。想起嶽行風方才的那句:“一直都是”這四個字砸的他頭重腳輕, 一股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從頭到腳侵襲了他整個人。他生的是悶氣,氣的對象是自己。他沒辦法責怪清明的守口如瓶, 因為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勇氣卸去從頭到腳的厚重偽裝, 一|絲|不|掛的將自己曝曬在對方麵前。冰冷深邃的視線與擋風玻璃上的霧氣重合,隱晦不明。從嶽行風那裏出來的時候, 他還滿腔的怒意, 心想著隻要見到清明, 揪住領子先一頓暴揍,揍死他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自己冷臉貼著他這個熱屁股, 結果清明反倒好,一邊跟自己玩深情,一邊玩命似的隱藏過去又上演著虛以委蛇的戲碼。想起那日在碼頭, 清明野獸一般的麵孔和行跡,那種沒有過程感的轉變,讓他不寒而栗。就算是猙獰醜陋的刀疤,在血肉模糊前也是一塊好皮嫩肉。可清明沒給他過渡的餘地,一上來直接就展現出了一塊早已結痂的陳年舊疤。他不知所措,更清楚認識到,自己和眼前這個叫做“清明”的男人是化不開界限了。這世上有什麽能讓一個宛若清風,笑如晨陽的大男孩突然變得如此冷血猙獰?想到這裏,刑罪滿腔的怒意又不知何時被澆滅的不留一絲餘燼但他的真心,刑罪是毫無保留的交付了出去,且不給自己留下一絲餘地,也從未考慮過:“一旦抽身是否自己還能全身而退?這個問題。至於清明到底接沒接住,已經不得而知。因為自己,已經失去了那份自信。刑罪一度自信的認為,清明非他不可,看來的確是自己搞錯了。是他非清明不可。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在二人之間畫下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又談什麽全身而退呢。“非這小崽子不可嗎?”刑罪無奈一笑,英俊冷毅的麵孔像是融入了一股陽光。而電話這頭的清明,原本心緒就亂作了一團,對麵許久的沉默更是將他攪的混敗不堪。總覺得自己因該說點什麽,然而一開口,一向擅長圓場的他竟然找不出一個說辭。“師兄,別怪我,你別怪我…”刑罪的語氣柔軟下來:“有些話,我不問,總想著等你親口說出來,是我太心急了。”說著,他重重的捏了捏眉心。“自從我愛上一個叫‘清明’的小白眼狼後,膽量和耐心也被他偷走了。”這句話點燃了黑空,清明在茫茫無涯的盡頭看到一縷亮光,不知何時起,那股緊扼喉嚨的窒息感逐漸消散了,新鮮的血液在身體裏重新流動,流經他身體每一寸肌膚,充盈著沒一根血管,心口處的疼痛也被一絲暖流覆蓋。刑罪自顧繼續道:“清明,你是我的人,這是你再犯渾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以為我在跟你玩過家家?跟你上|床純粹就是生理反應和肉|體上的碰撞?我要你記得一件事:我要的清明,是個完完整整的清明。包括你的苦,你的痛,你的恨,你的怨,你的全部,一切我都要。過去的你,我參與不了。現在的你,我管定了!這點,是從我決定要跟你一起到死的決心,至死不悔。”至死不悔。清明將這四個字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他終於開口:“師兄,你見過刺蝟吧。小小的身體上長滿了又粗又硬的尖刺,這樣以來,肉食類動物就無法輕易的靠近他們。其實刺蝟身上的那些刺原本也是由普通的柔軟毛發演變而來的,但是為了保護自己,那些毛發會越來越尖硬鋒芒,最後他們成功的保護了自己,卻也讓想要接近他的同伴難以靠近,一旦靠近就容易紮傷同伴。我想說的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將這十幾年間,紮進我身體裏的那些刺,一根一根的清理幹淨。這件事隻能由我自己來做,我知道你想幫我,如果繼續拒絕你,你會難過。但比起這些,我更不願看到你被那些尖刺紮傷。”“即使是被紮的滿身窟窿,我也要抱緊你。”刑罪沉聲道。“師兄…”“從現在起,你已經做過的決定我可以不插足,怎樣我都依你。我隻要求你一點…” 刑罪眸子一沉,“讓我看到你的傷口,把我當成你的依靠,唯一的,好嗎?”這猝不及防的溫柔,擊垮了清明心底堅定的意誌,淪陷也隻是一念之間。清明終於繳械投降,做出了從未想過的決定。“好”聞言,刑罪暗自吐了口氣,“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師兄,等解決了這件事,我回去會跟你完完全全的坦白。現在,算我求你,別問也別來找我…好嗎?”“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電話那頭再次沉默,刑罪並不催促他,該有的耐心他已經付出去了,也不缺這一時半會。足足等了三分多鍾,清明終於說出了一個地址。末了還加了一句:“路上慢點,我等你。”清明說的地址是幾十公裏外的一處公園裏,那個公園剛開設不久,供老年鍛煉的器材還是嶄新的,散發著一股油漆味。清明將車停在一邊,找了一處長椅坐下來。視線隨意落在一處,若有所思,更是許久未動。半小時後,一聲急促的刹車聲在耳邊響起,清明方回過神,就見刑罪從車上下來,徑直朝自己走來。結果沒走兩步,刑罪臉色一沉,隨即轉身又折回車門旁,打開車門從駕駛座後排伸去手。就在這時,清明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聽刑罪說過,他在駕駛座後排的座位底下藏了一根鐵棍,當問起用途時,刑罪隻是淡然的回答他:是用來撬後備箱的。如此敷衍的回答,清明自然不信,他甚至還懷疑過,這個鐵棍的用途是不是用來敲頭的?至於敲誰的頭,那就不得而知了。想起適才刑罪下車後看到自己時臉上的表情,再配上他此時的動作…清明不由的在心底替自己捏了把汗。“難道是要拿鐵棍敲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還不能還手…”刑罪走到他身邊時,清明還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目不轉睛的盯著刑罪方才走來的方向,對他的靠近渾然不知。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刑罪不禁蹙眉,抬手將手裏的圍巾繞在他頸上。清明這才猛然收神,仰麵看向眼前這個居高臨下的男人,直勾勾的盯著刑罪的臉,觀察了好半天。“怕冷為什麽不去車裏等?”說著,已經替清明係好了圍巾。清明訕訕問:“你不打我?”刑罪挑眉:“我看上去像是會家暴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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