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沈思霏體力不支就腿一軟要倒下去,旁邊的alpha就要上去拉他,被賀西洲搶了先。 他微微眯眼,alpha的信息素顯露無疑,氣勢迫人,周圍的人頓時退縮了。 這種事也講究先來後到,強者優先,眼前這位alpha明顯的實力強大,不能惹。 賀西洲看著懷裏的人,白色襯衫上的兩個扣子不知什麽時候崩掉了,露出精致的鎖骨,麵色緋紅,紅到了耳朵。沈思霏回抓住他的胳膊,貼著的手心火勺熱,氣息滾.燙,一股濃鬱的奶香味信息素陣陣飄來。 他剛剛早支撐不住了,方才打架也隻是在逞強。 沈思霏控製不住身體往下滑,整個人都緊貼著賀西洲,他眯眼看了半晌:“賀西洲?” 賀西洲半攬著他,皺眉:“發.晴?” 沈思霏把額頭靠在對方胸前,低聲口耑息:“離開這裏。” 賀西洲笑道:“沈老師,我們還沒這麽熟吧?我跟你還是死對頭,說離開就離開。您要離開自己走,我可有事要辦呢。” 沈思霏感覺自己像是掉入了火堆,熱得幾乎無法思考,他鬼使神差地抬起頭,低聲祈求:“不離開,我不想離開你,把我帶在身邊好不好。” 璀璨琉璃般漂亮的眼睛,緋紅的臉,和癡迷依賴的光。 賀西洲呼吸米且重,眸色極深,他將人抱到雅座,沈思霏脫力縮在椅子裏,賀西洲拿了杯溫水,“帶抑製劑了嗎?” 沈思霏搖頭,無力拿水杯,“博園……” 賀西洲讓人去把醉過去的博園找過來。 得知博園安全,沈思霏是徹底暈乎乎了,連半點清醒的回應都不會給的樣子。那股omega舌甘美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鬱,賀西洲看著角落裏的人難受地咬.住唇,發出輕口亨。 賀西洲起了心思,湊過去低聲調笑道:“沈老師……我要走了。” 沈思霏立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別走,我好熱。” 他撐起身忽然往前湊,側頭碰了碰麵前的臉頰,“你好好聞。” 賀西洲捏住他的脖子,被那股信息素勾得全身發熱,他口亞聲說:“你發.晴了沈老師,你現在需要一個臨時標記。” 沈思霏睜大眼睛看了半晌,昔日的尖銳鋒芒消失不見,隻有懵懂和迷戀的光。他好像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低頭主動撩開發絲,露出脆弱的omega腺體,連聲音都軟軟的仿佛是棉花糖。 “那可以咬我的腺體嗎?” 作者有話要說:蠢作者:我可以我也可以!第11章 1.44 男人帶著薄繭的手米且暴地擦過沈思霏後脖子後的脆弱的車欠肉,看著它充血,亶頁栗,眸色更深了。 omega受信息素和本能支配,alpha更是,後者可能更加沒有理智且瘋狂。 尤其是這樣漂亮又幹淨的omega在他麵前,說出這樣露.骨又輕.浮的話,還主動將自己的腺體送上門來。 沈思霏整個人猛地一顫,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眼角泛紅,露出膽怯的神情,像是有一絲害怕和恐懼。 臨時標記並不局限於咬破腺體這一方式,相反,還可以親吻交換信息素,也可以達到暫時安.撫omega的作用。 然而沈思霏不懂腺體對於omega的重要性,所以比起親吻帶來的感覺,他寧可選擇咬破腺體的臨時標記,然而咬.腺體的刺激不異於omega跟alpha打一火包。 而omega的腺體,對於alpha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賀西洲猛地把人提起來壓在懷裏,火勺熱的呼吸撲在對方的頸窩裏,他的聲音日音啞低沉,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沈老師,你不該招惹我的。” 沈思霏背抵著alpha寬厚健壯的胸口,預感到某種危險而輕輕掙紮,無奈全身無力,又滾燙無比,隻能讓賀西洲更加用力地製止住他。他的嘴唇被他咬的發白,嘴角都是破碎的低口今。 賀西洲埋下頭,重重地咬了下去。 沈思霏猛地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一種抑製不住的亶頁栗從後頸傳遍全身,像是電流一般蔓延到四肢,不斷地刺激各處的感官。然後他感覺到有什麽尖利的、不容拒絕又危險的東西刺破了他的皮膚,深深地紮入了血肉裏。 鮮血滲了出來,鼻尖的牛奶香氣更濃鬱了。 alpha信息素被強行注入沈思霏體內,空氣裏的信息素瘋狂交融,巨大的刺激讓他短暫得失去了所有知覺。 然後他身體一軟,癱在了賀西洲懷裏,暈過去了。 賀西洲艱難地鬆開了牙齒,唇上殘留了點血液,眸色深沉如雷雨來臨前的深海。他微微垂頭,懷裏的omega重量很輕,身形清瘦,胳膊都很細,全身上下仿佛沒有一點肉似的。 一旁的小助理已經在全身發抖了。不是因為酒吧內嘈雜的氛圍和混合古怪的氣味,而是他們家一向高冷寡言、甚至有些陰鷙凶狠的老板,隨手救了個omega,就在人身上做了臨時標記。 沒想到她家老板背後竟如此風流。 也並非懷疑老板的魅力,而是對那個漂亮又幹淨的omega有幾分同情。他們的老板冷酷無情又涼薄,注定要辜負對方的信任。 酒吧的經理聞訊趕來,立即清空了場地。 賀西洲卻把沈思霏打橫抱起來,直往外頭走,小助理艱難地扛上博園跟上去,直到把懷裏的人放在副駕駛,老板才停下看他:“收購一家公司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它破產。”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小助理卻連接話都不敢。 賀西洲開車便走了。 像是獵人俘獲了戰利品,著急著帶回去好好享.受的急切樣子。總之來說,神似找到omega伴侶的alpha帶配偶回去。 獨留可憐兮兮的小助理背著個醉酒的男人,在夜風中等出租車。 酒吧的經理趕出來,急切地問:“真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請問是哪位大老板?” 小助理露出陰險的笑:“上麵的事兒,不是你能管得著的。” …… 賀西洲把沈思霏帶回了自己的公寓,把人放在了客房的床上,理智才徹底回來了。 自己把人帶回來做什麽? 他見過大風大浪,也見過上流社會的紙醉金迷,此時像是個毛頭小子似的,把人帶回來,像是把獵物叼回來似的充滿了占有欲。 他從未給人留下過標記,沈思霏是第一個,這個認知讓他猛然驚醒。 睡著了的沈老師眼睫很長,睡容很安靜,眉眼柔和得不像話,整個人顯得格外乖巧聽話。如果這樣看,會認為這是一個在平日裏也很溫柔體貼的人。 剛剛這人低聲祈求他的時候,眼紅的仿佛要哭出來,表情委屈極了,讓他心裏一軟。 讓賀西洲驀然想起在福利院的時候,自己被人半夜爬上.床,非要抱著他睡的事。 賀西洲有時候以為沈思霏是個沒有原則、無理取鬧的壞小孩,自己的鐵石心腸卻被他一番哭訴而打敗了。 於是還真讓人睡了一晚,自己失眠了一晚。 沈思霏怕打雷,生母常玫生產後患抑鬱症而死,死後沒多久,生父又娶了個後媽,在家裏的日子不太好過。沈思霏說了一通,最後抱著他的腰抽泣說:“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你好暖和,我好喜歡你。” 賀西洲當時覺得自己要熱炸了。 第二天沈思霏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對他無比冷漠。 這讓他認為自己被捉弄和欺騙了,昨晚彼此的溫暖隻是一場鬧劇,他自作多情地認為對方會跟他和解跟他好。 他每天打開自己的櫃子都會看到一瓶鮮牛奶,上麵寫著送給他的字樣,還要他別跟其他小朋友說。 他以為是陳父額外給他準備的,因為那個杯子陳今也有一個,而那個小紙條上的字跡和陳今一摸一樣。 鮮牛奶隻出現了大半年,大半年後他身體健壯了不少,像是抽條一般身量迅速拔高。 接受政府補助,他開始上學,成績優異,高考後決定出國留學、讀博,在賀家沒有找到他之前,所有的巨額學費都是靠著陳父匯款給他的。 陳家並不富裕,陳父是申請了私人助學金,類似於富人定向花錢捐款給需要的人。然後賀西洲會每日收到陳父寄給他的一封鼓勵書信。 信件沒有署名,賀西洲認得出來是陳今的字跡,話很日常,大多是對方在a大的大學生活,語言細膩,一看就是柔軟又熱愛生活的人。 這是陳家給他的恩惠,他依靠著這些活下來,無論多少金錢都無法衡量和償還的恩情。於是他想對陳今求婚,照顧陳今的下半輩子,以此報答。 賀總沒有感情,他的世界裏沒有愛情和動心二字。 結果兜兜轉轉,他倒是跟這一向蠻橫不講理的情敵交集加深了。 沈思霏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賀西洲相處愈久,便越覺得驚豔。沒錯,就是驚豔。 沈思霏身上的熱度退下去了,臨時標記起了很好的效果,暫時不像是會再出現發晴期的樣子。他整個人睡得很沉。 賀西洲調好了空調溫度,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開門出去了。 …… 沈思霏一夜無夢。他醒來的時候,大概是淩晨三點的樣子,窗外月亮還在,屋裏昏黑一片,他眯起眼看不清東西。 他有輕度夜盲症,如果休息不好,眼睛在黑暗裏時靈時不靈的,隻能辨認出一些模糊的輪廓。他起身往床頭摸去,找到手機按了按,不亮。 沈思霏揉了揉眼,試圖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把燈的開關找出來。 賀西洲在淩晨三點醒過來。他的睡眠不穩,醫生說他有輕度的狂躁症,是後天的成長環境造成的。 這不難理解,任誰被拐賣遭到非人對待,回去後周旋在一群要自己命的至親中,性格和精神都受到嚴重的影響。 賀西洲起身打算去喝杯水,出門的時候正好聽到隔壁傳來什麽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賀西洲忙衝過去打開門,隻見沈思霏懵懂地要下床,地上一攤破碎的玻璃。 賀西洲聲音頓時暴怒又暗啞:“別動!” 沈思霏縮回了腳丫子。 賀西洲道:“我去拿東西,你別下來。” “等一等。”沈思霏整個人都有點懵逼,睡醒後的聲音又悶又輕,“能幫我開個燈嗎?” “開關在你左手邊。”賀西洲眉頭一皺,還是轉身的時候把門外的開關打開了。 房間裏一下子亮了起來,沈思霏眼睛被刺激得流淚,半天才緩和過來,腦中的記憶也慢慢回籠。 總之一言難盡。 omega的本能的影響讓他無比恐懼,那一刻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和思維,才說出那樣貿然的話來,說到底,應該不算賀西洲的錯。 被標記的omega,一時竟然無法怪罪在自己的alpha頭上。 沈思霏腳上的鞋被脫掉了,褲子上衣還在,他摸了摸後頸,有一個結疤的傷口,感覺微微刺痛。入鼻都是冷杉味的信息素,讓沈思霏又感覺有點熱。 賀西洲掃掉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給沈思霏倒了杯新的溫水。他穿著寬大的家居服,身材健碩有料,沈思霏隻微微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謝謝賀總。”沈思霏真誠的說,“真的不好意思,剛剛還沒緩過來,撞翻了的杯子我白天再給您陪一個。” 賀西洲:“不用。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醫生起碼要再過三個小時才能趕過來。” “在這裏?”沈思霏愣住,“什麽醫生?我該離開了賀總,這是你家,我不方便在這裏。您也不該帶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