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明遠點頭:“以後兩倍還你。” 莊海笑了笑,“你還真不放棄,人家不喜歡你啊。” 餘明遠道:“我就喜歡這樣傲嬌的性子,這種人,前期越是不動心,跟石頭似的,後期一旦對你動心,就真的死心塌地了。到時候任你怎麽渣,他都不會離開的。況且,還是個離不開alpha的omega。” …… 晚上,沈思霏走出電梯,就見家門口蹲了個人。 餘明遠捧著三朵玫瑰花,低頭玩手機,聽到腳步聲抬頭,唰的一下跳起來,露出一個笑:“沈老師,我可終於又見到你了。” 沈思霏的睡意嚇沒了,他道:“你他-媽怎麽進來的?你有病?” 餘明遠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受-虐狂,麵上仍是笑嘻嘻的:“啊,我當然是走著進來的。我也沒病,就是被我爸關了十天,在這期間我發現,我更喜歡沈老師了。” 沈思霏掏出手機,餘明遠擺手說:“您一定不想在深夜鬧出動靜上頭.條吧?咱們有話好好說。” 沈思霏沒什麽耐心:“我就一個字,滾。” 餘明遠轉頭將花插在門把上,讓開路,“沈老師,晚安。” 沈思霏狐疑地走過去,時時刻刻留意身邊的動靜。 餘明遠卻一直站在那裏,直到他關上門,都沒有任何動作。 第二天,又是如此。 而且對方精明得不行,總是能挑到沈思霏落單、賀西洲不在的時候。沈思霏身為成年男子,處處小心,餘明遠也從未逾矩,有時在路上跟他聊幾句話,有時站在人群裏笑著望他。沈思霏覺得毛骨悚然極了。 餘明遠像是個怎麽都甩不脫的癩皮狗粘了上來,沈思霏幾次想直接投訴omega權益協會,最後都忍了下來。 一旦從社會渠道上曝光,那就是社會事件了,豪門那邊流言蜚語傳的快,他不想成為某些長舌婦的飯後談資。 再加上這幾天忙得停不下來,沈思霏還沒想到其他辦法, 第四天沈思霏下車前,賀西洲叫住他:“你怎麽東張西望的?你神色好像很慌張。” 賀西洲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前天開始覺得沈思霏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對方一向把事情埋在心裏,所以沒敢問。 沈思霏麵色微白:“我……” 賀西洲皺眉,覺得事態肯定非常嚴重,他氣勢變冷,語氣沉了下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 片刻,電梯門打開,餘明遠舉著花笑臉相迎,笑容卻僵在了嘴角。 賀西洲雙手插在口袋裏:“餘少,久仰大名。” 餘明遠將手裏的東西一扔,“你過來幹什麽,沈思霏呢?” 賀西洲目光冰冷,他比餘明遠高上一點,氣場也強悍沉穩:“餘少真有本事,這三天,我自己還真沒發現。看來在家中關禁閉……不夠舒服?” 餘明遠瞳孔一縮:“是你!” 賀西洲道:“小孩子不聽話,不太好。騷擾我男朋友,更不應該。” 見此場景,某些遺漏的畫麵越發清晰,餘明遠睜大眼睛道:“那天在沈家大門口……就是你!” 他氣得發抖,連續兩個“是你”,他原先以為經常接送沈思霏的隻是追求者,沒想到竟然就是豪門裏早傳得沸沸揚揚的、賀家唯一的繼承人賀西洲。 那些傳聞裏,自然也包括賀西洲上位後對他的嫡親血脈下手的事情。 餘明遠感受到一絲怵意,他道:“怎麽,我就是光明正大追求他而已。我警告你,我爸是大老板!你知道的吧!他跟你一樣厲害。” “光明正大?”賀西洲冷笑道,“你欺他光明磊落,使這樣無.賴.潑.皮手段。” 他是半句都不想跟這個人講了,多講一句都覺得自降身份。 賀西洲轉頭交代了孫微佳,讓助理將餘明遠帶走。餘明遠是私自逃出,能混到現在,必然是躲開了他爸的人,那他也能悄無聲息地把人帶回去。 到時候餘明遠哭爹喊娘,都不能把他爸叫過來了。 賀西洲前半生是掙紮著活下來,手段狠戾慣了,而沈思霏看著凶,要真下手,必然沒有他狠。 交代完了,孫微佳提醒說:“對了賀總,我剛接到電話,東方頤園那邊的小別墅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入住。” 之前回華國匆忙,賀西洲不得已才委居在這幾十層高的樓房裏,雖然他那一套是大戶型,但對於一位大公司總裁來說,可以說是接地氣,也可以說是很委屈了。 賀西洲想到了個好辦法。 他到了家門口,因為鑰匙給了沈思霏,不得不敲門進去。 沈思霏正在懊惱自己都做了些什麽,仗著賀大總裁的氣勢去壓迫餘明遠。感覺非常不合適,很像狐假虎威。 賀西洲進門說:“我把人趕走了。不過他好像還沒死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找人把他解決掉。” 沈思霏愣道:“解、解決?” 賀西洲走進了屋子,麵無表情:“餘明遠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他家裏對他的情況毫不知情,在外麵出了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在倒水的沈思霏嚇了一跳,懷疑賀家祖上可能不太幹.淨。 賀西洲看他臉都白了,勾唇道:“嚇你的,我還沒隻手遮天到這種程度。不過我有個好辦法。” 沈思霏皺眉:“什麽辦法?” 賀西洲拿過桌上的水喝了:“正好我手上有一套小別墅,離你們學校隻需要十分鍾步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租給你一間房子。” 沈思霏挑眉,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國內私人別墅出租房間。一般有別墅的人家,非富即貴。畢竟租出去,一百年都不能回本。 賀西洲不動聲色:“地段好,主要是那邊隱私工作非常好。絕不會泄漏住戶信息,也非常安全。” 如果還在這裏住著,餘明遠遲早會再出現。整日被餘明遠搞得惶惶,他身體也撐不住。 沈思霏沉思半晌。左右他當年幫了賀西洲那麽大忙,現在就當討點利息。 搬家,暫且帶點隨身物品,沈思霏早上沒課休假半天,就把東西都備好了。 孫微佳開車過來接他,將鑰匙給沈思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沈老師,又見麵了,我來幫您!” 要說有心機,還是賀總有心機,那個叫餘明遠的,根本玩不過賀總。就一兩句話,就把人拐回了自己名下的別墅。 東方頤園位於市中心偏南,靠近學校和郊區,景色宜人,因為門檻篩掉了大量的普通住戶,環境靜謐。 沈思霏記下路,確認了自己的房間,將東西擺放整齊。孫微佳說:“這邊離超市和菜市場比較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讓家政阿姨帶過來。我把他們的聯係方式給您。” 沈思霏看了看,覺得莫名眼熟,但沒在意。 他晚上從學校散步回來,推門進去,發現客廳裏燈光亮著。 賀西洲站在吧台旁邊,修長的手指捏著一玻璃杯,柔和的黃光落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他轉頭說:“沈老師,真巧啊,我也才從公司回來。”第40章 他剛從公司回來,脫去了黑色西裝,白襯衫的衣角沒入黑色西褲,恰到好處的衣服設計將他的身形勾勒的完美修長。 因為燈光的原因,溫熱有力的軀.體都仿佛若隱若現,雙眼看起來正經卻閑適,幾分慵懶地靠在吧台邊,連向來鋒利挺括的眉眼都顯得溫柔極了。 有時候這個男人確實好看的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沈思霏都覺得自己魔怔了。他回過神,驚訝道:“賀總怎麽在這裏?” 賀西洲:“我好不容置辦好的別墅,當然要過來住了。” 沈思霏:“……”中計了。 他要麽最近忙得傻掉了,或是被賀西洲近日的表現給迷惑了,陷入了認知的誤區。別墅怎麽可能他一個人住,太暴殄天物了。 “沈老師莫不是認為,我不會來這裏住吧?”賀西洲進去把果盤拿出來,“吃櫻桃嗎?” 沈思霏搖頭,“我以為賀總在這裏,去公司比較遠,不方便。我也應該想到我一個月這麽點租金,別墅裏肯定還會有其他人居住。” 時間太晚了,沈思霏隻伸手拿了個櫻桃嚐了嚐,他膚色白皙,唇紅齒白,張嘴咬住紅色櫻桃的時候,莫名讓人覺得活色生香。 明明隻是吃櫻桃,賀西洲又想到那個吻,覺得全身都發熱了。 賀西洲低聲說:“不會有其他人了。” 他的別墅,隻會讓一個人進來。 賀西洲說:“我的房間在二樓東邊。廚房隻有一個,你可以用,還有陽台,這些孫微佳都跟你說了吧?” 沈思霏點點頭。他的房間在二樓西邊,兩邊都有配套獨立浴室,所以好在不需要共用浴室,這讓沈思霏感到欣慰。 他和賀西洲都要上班,每天也就回來睡覺休息,又沒有什麽可以共同交流,彼此接觸肯定少。就當是普通合租就好,雖然對方是房東。 沈思霏洗了手,要上樓回房間:“那先這樣。不過賀總放心,我這人沒什麽陋習,有點潔癖。最初你跟我說至少住一個月,我的第一個月的租金已經轉給你了,你記得收款。” 賀西洲叫住他問:“害怕嗎?” 沈思霏停下腳步,“嗯?” 賀西洲重複了一遍:“餘明遠糾纏了你三天,你不覺得害怕嗎?” 沈思霏了然,“瘋狂追求者嗎?我大學本科和研究生都遇到過,不過他們都打不過我。其實要說害怕也沒有,就是有點累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快找到合適的,如果可以,他也想找個人就這麽定下來。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彼此唯一,沒有人插足,建立一個家庭。 賀西洲皺眉:“他們……沒做過什麽嗎?” 沈思霏搖頭:“口頭說說罷了,並沒有付諸什麽實際行動。雖然不合適,最後關係鬧得也僵,但不是每個人都像李倩那樣心思歹毒的。” 沈思霏很少跟人說私人的事,除非關係親密如陳今,卻對賀西洲,就這麽平靜地說了出來。 alpha冷杉味信息素嗅起來清爽而微苦,和那個吻一樣,令人舒.適著.迷。 他從樓梯走上去,找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的裝潢設計以及家具用品,都是頂級的。賀西洲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無一不透著奢侈精致。 沈思霏沒有退掉自己原先的住房,隻是臨時搬過來。他將隨著帶著的他母親的照片放在床頭,柔和的燈光灑下來,照出常玫美麗溫柔而帶笑的臉。 幼時的記憶模糊不清,隻能從照片上偶爾回憶。 這樣溫柔可親的一個人,可惜遇人不淑,最後未能善終。 沈思霏去浴室泡了澡,出來披了件浴袍,聽到賀西洲還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口打電話的聲音。 像是在交代公司什麽要緊的事,聲音沉穩嚴肅。 相處愈久,沈思霏就發現,賀西洲是真的日理萬機,空餘時間極少。無論是每日鍛煉運動,去公司開會辦公,時間安排精密得跟個機器人似的,半點都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