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作家說:婚姻是一件瓷器,做好它很費事,打破它很簡單,而收拾起那些碎片又很麻煩。


    因此,我們應該牢記包裝箱上常有的提示——輕拿輕放,切勿倒置。


    “婚姻必須輕拿輕放,切勿倒置。”無意間看到這段話,丁海欣點著頭,算是認同。


    婚姻是要經營的,如今她已能深刻體會。


    她總算真正過著“婚姻”生活了,現在的地充滿著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而這些是因為實際的婚姻關係所給予的。


    她笑嘻嘻地摸著日益隆起的小腹,拿起話筒打了通電話,“老公,你幾點回來?我想等你一起去吃麻辣火鍋。”


    “這太刺激了,孕婦不可以吃這些。”他直接要她打消念頭。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吃!”孕婦嘴饞,吃不到超難受的。


    “不準!”


    “喔,好吧!”沒辦法,要享受婚姻生活很多事就必須妥協,誰讓老公是真的為她好嘛!


    “你乖,我再一個鍾頭後回家接你,你換好衣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你肚子藏不住了,我們得計劃一下出國生產的事,我找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可以安靜地計劃事情。”


    “喔,對哦,我得離開才行了。”想到這事,她又有一點煩了。


    “你不想離開嗎?”他聽出她語氣的怏怏不樂。


    “沒有啦……”


    “你不是一個人離開,你先出發後,過幾天我這邊的事安頓好,就會過去陪你待產。”


    他工作有多繁忙她不是不知道,她懷疑他真抽得開身,陪她在國外待上好幾個月嗎?“你不必勉強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這是早說好的不是嗎?我會履行承諾的。”楊載星堅定地道。


    丁海欣在電話這頭忍不住露出笑臉。“好,我等你!”她可以獨立的,但,如果老公堅持要給予“扶持”,她也不想拒絕。


    過於“堅強”的女性,容易粗手粗腳地打破“瓷器”,這是她的新體驗。


    “我收線了,待會見。”他微笑地掛上電話。


    一個鍾頭後,楊載星準時回家接人。


    丁海欣一走出住家大樓,立即就有鎂光燈向她直閃,她也見怪不怪了,還能微笑以對。自從兩人公開“戀情”,他們住的地方就成了公開的媒體“攝影站”,隻要兩人其中一人出現,就有鎂光燈閃個不停,如果是兩個人一同出現,更不得了,鎂光燈亮得都可以媲美國慶的燈火夜景了。


    “這些人拍了半個月了,還拍不夠嗎?”她雖然習慣了,但上車後還是忍不住抱怨。


    楊載星莞爾道:“可能是在等著拍我們什麽時候鬧分手,你提著行李離家出走吧。”


    丁海欣失笑了。“對,這些媒體唯恐天下不亂,我想你猜的沒錯,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早上才看了報紙,又有媒體在唱衰他們的戀情,賭他們同居不出半年就會分手。怎麽有這麽多無聊的人,管他們的感情會怎樣,到底關他們什麽事啊?


    “算了,隨他們去,總之這次會跌破他們的眼鏡,我們的關係會長長久久。”他安撫地說,油門一踩,甩下那片燈海。


    “你……真認為我們的關係會長長久久?”雖然問得很可笑,但她心中忽然急切地想確認這件事。


    她想跟他一直這樣生活下去,而他是否跟她有同樣的想法?畢竟他們之前的生活方式都太自我了,除了自己沒有別人。


    他一個恍神,剛才隨口說的話他也沒認真思考過,現在她一問,一時竟答不出來。


    沒有得到他的響應,丁海欣心情漸漸悶起來。“算我沒問,你不用為難。”


    她好像誤會什麽了,他撇過頭看她一眼。“我當然會希望——”


    “你不用說了,我們幾乎是同類人,你在想什麽,我可以理解!”


    “你理解什麽?”


    “理解婚姻對你的束縛。”


    他皺了皺眉頭,“以前是,但是現在‘婚變’了。”


    “婚變?”


    “對,我們的婚姻關係不同以往了,以前在那樣的相處關係下,我就有與你長久維持婚姻的打算了,如今。我們的婚姻‘變質’,卻過得比之前更加滿意,既然跟你怎麽生活,都是最舒服的,我當然想與你天長地久下去。”他趕緊解釋,很不願意在任何情況下跟她吵架。


    “所以,你想跟我一直走下去?”她眼眶莫名其妙地紅起來。


    “廢話!”


    “所以,你不會故意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


    “當然!”


    “所以,在將來孩子出生後,我們還是能夠維持現在的和諧同居關係?”


    “嗯嗯!”


    “所以,除了我之外,你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女人了?”


    “……”他瞬間沉默下來。


    因為這種事,不是他現在答得出來的。


    而她也沉默了,因為她發覺到,自己真的問了個極傻的問題。


    從一而終這件事,沒想象中那麽好回答,以他薄弱的貞操觀念,要從此不再有其他女人,似乎很難做到。


    楊載星其實不是沒想過說謊安撫丁海欣,就像往常他對別的女人說些善意的謊言緩和僵局一樣,可是,在她麵前,他竟說不了謊,也不願意說謊,所以就演變成眼前這局麵——


    相敬如冰。


    她的熱情不見了,撒嬌不見了,更讓人不習慣的是,她不再對他任性地使性子了。


    頓時,家庭生活變得很無聊。


    每天回家就是與她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盡管如此,他依然一下班就準時回家。


    他告訴自己,這是不放心一個孕婦自己在家的緣故,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


    而他能很快理解到理由“不單純”,於是有一天他終於狠下心,故意下班後不回家,跟著從前那班酒友一起混pub,瞎混時,發覺自己真的在“混”,如果不隨時提醒自己認真喝酒玩鬧、振奮精神,他可能會在pub裏發呆一個晚上。


    更慘的是,這中間有多少身材迷人的女人向他投懷送抱,他居然連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反而在短暫的獨處時,想起那女人一個人在家,他心煩意亂地想著這時候她在做什麽……


    直到熬到十二點,他再也“混”不下去,才毫不留戀地甩開黏在身上的女人,急急忙忙要求司機送他回家。


    回到家,看見客廳電視還播放著恐怖電影,而她挺著小巧圓凸的肚子趴在沙發上睡得極熟,直至此時,他一顆不安定的心才安定下來。


    “嗨!”他把她輕搖起來。


    丁海欣揉揉愛困的眼睛,看見是他,又閉上眼,含糊地嘟囔,“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他輕柔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抱裏。


    “你不是說今天要很晚回來?”她好困,眼睛不想睜開,呢喃地問。


    “現在很晚了。”


    “多晚了?”


    “十二點半了。”


    “這算晚嗎?”以他們從前的標準,所謂晚是指超過淩晨四點。


    “很晚,以後除非你與我同行,否則我不再這麽晚歸。”他微笑地說。


    “你說什麽?”因為他說了奇怪的話,讓她的瞌睡蟲一下子跑光。


    “海欣。”他突然用力圈緊她。“我想我能回答你的問題了。”


    “什麽?”這男人今天怪得不得了。


    “忠貞,我想努力試試看,也許我能做到。”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說。


    “你怎麽突然——”


    “我不是突然,我是思考很久,再到外頭繞了一圈之後,徹底發現的。”


    她怔了怔,久久說不出話,心頭酸酸的,又甜甜的,還澀澀的……


    “喂,你……有看到我哭了嗎?”心跳速度應該破表了,她努力眨眼地問。


    “我看見了。”楊載星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眼淚。


    “你……可能誤會了喔,哭不是我的本意,是孕婦愛哭,不關我的事。”她哭著強調。


    “我知道。”他含笑點頭。


    “知道就好……還有,我也不是逼你一定要忠貞,而是我想說,我想對你這麽做,才會想問問,你是不是對我也有一樣的想法……”她眼淚掉得更凶。


    “現在知道我們想法一致,開心嗎?”他繼續用白色的袖子幫她擦眼淚鼻涕。


    丁海欣一麵哭一麵點頭,“我很不成熟對嗎?居然這麽小家子氣地對你做這樣的要求……”


    “你不是小家子氣,而是熱戀中的男女就該有這樣的反應,這樣才叫正常,也才是真正成熟負責任的做法。”


    “你也這麽認為?”


    他點頭。“雖然說來可笑,我們都是別人眼中的情場老手,可是居然也摸索了好久,才理解到什麽叫做愛上一個人。海欣,小寶寶的媽,我想,我愛上你了!”


    不得了了,這句話可是世界級的殺!


    丁海欣眼睫一眨,掉落下來的眼淚以公升計算。


    她隻覺得在這一刻,自己找到女人所謂的幸福了,有個說愛她的老公,還有個即將出世的可愛寶寶,多美滿幸福的家庭!


    “老公,你說錯了,我想,我們是相愛了!”她哭笑著更正他。


    楊載星驚喜地托起她的下顎,輕輕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吻一開始是克製的,但是吻到後來克製不住了,抱著老婆進房,他需要做些滿足他的事,好比在外時被一堆女人挑逗得以為自己“無能”的事,在自己老婆身上,應該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好巧,喝個下午茶居然也會碰到你!”在五星級飯店裏,顏麗一臉驚訝地出現。


    丁海欣抬頭看見桌子旁站著的人之後,直想翻白眼。今天算起來是個倒黴的日子!


    趕緊將散在桌上一疊到國外待產的醫院資料收進牛皮紙袋裏,這裏麵隨便一張紙讓這大嘴巴的女人看見,都保證能天下大亂!


    “有事嗎?如果沒事,你不用刻意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們不算有交情的。”她冷淡地說,實在不想跟這女人多接觸。


    “我是看你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這才好意過來陪你聊聊。”顏麗不經邀請,厚著臉皮主動坐下了。


    “我不是一個人,我在等如惠,她待會就到,而你坐了她的位子。”這樣說,趕人的意圖夠清楚了吧,希望這女人能夠識相地別再打擾她。


    “如惠?身為你的助理,最近她也應該沒什麽工作吧?聽說你近來將所有的工作都推掉了,怎麽,搭上楊載星後,打算洗手做羹湯,準備嫁人豪門了嗎?”顏麗不僅沒走,還繼續留下諷刺人。


    “我拒絕掉的工作不是十之八九都讓你接手了,你可說是我最好的‘替身’,這樣你還有什麽好抱怨的?至於我與楊載星的事,就算真的好事近了,那也不關你的事!”她也不是無牙的老虎,該反擊的時候,不會任人張牙舞爪的。


    “什麽?你們真的論及婚嫁了?”顏麗霎時嚇得花容失色。“不對,不可能,楊是個不婚族,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在我麵前不要自以為是,他是決不會跟女人提婚姻兩個字的!”


    丁海欣實在受夠這女人自以為了解她男人的言論。“結不結婚也是我跟他的私事,你這外人未免管太多了吧!”她重申道。


    顏麗用力咬了牙。“哼,我不過是以‘前輩’的經驗在告誡你,你認為不中聽也沒辦法。”


    “能否拜托一下,我們之間實在沒有好‘交流’的地方,所以請你別將你的經驗告訴我,我並不想聽,‘前輩’!”她沒好氣地說。


    也不禁開始惱恨起那男人曾經沾惹過這女人,真是後患無窮!


    “真的沒有好交流的嗎?告訴你,那男人是真的很難定下的,跟我在一起時還同時交往了好幾個女人,而且這些女人都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以他的觀點來說,態度明確,對象公開,就擺明了遊戲的規則,不久你也會得知其他女人的存在,希望那時你別再表現得這麽不可一世,因為你跟我們這些女人並沒有不同,至少對他來說,女人都是一樣的,隻是陪他玩樂的工具!”


    她徹底陰沉下臉來。


    顏麗樂見她發怒的模樣。“再告訴你,你又比我上次見到你時胖了,這不是好事,別等到那男人拋棄你時,才驚覺自己連賴以吃飯的工具都毀了,到時候你還剩下什麽?”說完這些話,才總算甘願了,起身嗤笑地離去。


    丁海欣卻開始怔忡地深思起她的話。沒錯,她現在很快樂,但這是建立在彼此都有意維持家庭幸福的共識上,如果有一天,有一方想法忽然變了,那麽還來不及應變的那個人該如何是好?


    她頓時心慌意亂起來,隨即又可笑地搖了搖頭,譏笑自己竟然受了顏麗這無聊女人的影響。


    “海欣,你幹嗎自己苦笑?”張如惠坐下來問。


    “你來了,沒什麽,剛才遇見顏麗。”見如惠已來,她收回思緒地說。


    一聽這女人出現,不禁臉色一沉。“她又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啦!”她懶得再說。


    “那女人出現還能說沒什麽嗎?她是標準的狐狸精,而且還是沒什麽口德修養的低等狐狸!”張如惠痛罵顏麗。


    發現好友比她還生氣,丁海欣低笑。真不愧是好友,見不得她被野女人欺壓。


    “好了,不提她了,下星期我們就要出發前往美國,你的行李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嗎?”她問。


    張如惠這才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我正要告訴你,家裏出了點事,恐怕不能與你一起出發了,不過最遲一個月後,我一定去陪你。”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她吃驚不已。


    “我媽前幾天摔傷了,骨科醫生建議開刀治療,我必須留下陪她。”張如惠解釋。


    “發生這種事你怎麽都沒告訴我?我也該去看一看張媽媽的傷勢,她住在哪家醫院?”丁海欣馬上關心地問。


    “你不用去了,以你的身份出現在醫院不造成轟動才怪,況且你肚子愈來愈明顯,還是少出門為妙,還好剛才顏麗沒注意到你的肚子,不然就慘了。”


    這話提醒了她,幸虧剛才自己一直坐著,而且又故意穿著寬鬆的衣服遮掩,雖然臉變得圓潤,倒沒讓人看出肚子其實更圓。


    “那好吧,我就不過去了,你幫我慰問一下張媽媽。”她無奈地說。


    “行了,我媽很能體諒你的難處的。”


    她垮笑道:“如惠,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總是處處為我著想,凡事盡力幫著我打點一切,這輩子有你當我的姐妹,真是我最大的福氣!”她由衷地說。


    張如惠笑了笑,“說這幹嗎?我幫你做事是因為你有發薪水給我,傻瓜!”


    “我才不傻,我給你的薪水是你應得的,因為你實在幫我太多,而我能給你的實在太少,連這次張媽媽摔傷,我都不知情,讓你一個人工作家庭兩頭忙。這次你放心地在國內照顧張媽媽吧,我一個人在異地沒問題的,況且載星過幾天就會來陪我了,你不用急著飛到美國來,先照顧家人要緊。”


    “謝謝你體諒。”張如惠一臉的感激。


    “客氣什麽,我們是好姐妹啊!”


    “楊先生,與人約好談擴建楊梅工廠的事,對方已派人來了,這是我為您準備的資料,您是否該前往會議室了?”江中華催促地問。


    “呃……喔,好,我就過去。”楊載星有些恍神,手拿了秘書遞來的資料,趕緊集中心神,前往會議室。


    到了下午——


    “待會‘心顏’的王董會過來與您談研發美容器材的合作案……呃,楊先生,您有在聽嗎?”說到一半,看見老板盯著手機發呆,他忍不住問。


    楊載星回神,“有,我有在聽,你繼續說。”


    江中華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表。“楊先生,我想丁小姐還在飛機上,大概再過十個小時才會抵達目的地,然後才有可能撥電話給您報平安。”他清楚老板在想什麽,幹脆直接點破。


    他瞪向秘書,“正確的抵達時間還剩九個小時又四十九分!”


    被更正了,他暗自莞爾,老板算得還真精確。“是的,九個小時又四十九……呃,四十八分,但現在您是否要先去見王董再說?”


    不識相的結果,當然又慘遭老板狠命一瞪。


    晚上八點——


    “楊先生,該下班了,您還不走嗎?”江中華問。前陣子老板天天早退,他也養成能早點回家的“好習慣”,今天都這麽“晚”了,老板還賴著不走,這可為難他了。


    “要啊……”但楊載星仍坐在辦公桌前,手裏轉著電話。其實該處理的事已處理完畢,是可以走了。


    “那……”還不走?


    “再多坐五分鍾吧。”他精神狀況再度呈現放空狀態。


    江中華眯了眼。“剛才您的好友陳總打電話來,說一群朋友在‘信和會館’狂歡,問您今天要不要過去?”


    “喔。”他一臉沒啥興趣。


    “老板……這個……丁小姐不在,您何不借此機會放鬆一下心情,您好久沒與朋友同歡了。”江中華誘惑他快走,自己才能順利下班。


    楊載星把手交叉胸前,更顯意興闌珊。“再說吧。”


    “那……”


    “你先下班吧,不用等我了。”他看出秘書想走,恩典地說。


    那還客氣什麽,江中華怕他反悔,馬上就閃人了。


    他獨自再坐了一會,這才起身離開辦公室。


    回到家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還真是悶到爆!


    他無法去送機,海欣是以工作的理由低調離開,兩人若同時出現在機場,必定會引起狗仔注意,所以他隻能氣悶地讓她一個人搭上飛機。


    楊載星憂愁地垮下臉來。那女人才離開多久,他就已經思念不已,也牽掛起她肚裏的小寶寶,這就是身為丈夫對妻兒的牽腸掛肚嗎?


    他體會到了!而且是自找的!


    這是頭一次他覺得“隱婚”好嗎?當初是因為彼此都覺得婚姻是束縛,能隱瞞地玩個幾年就多玩個幾年,但如果兩人已是真心相愛了,也過著實質婚姻的生活,其實不必再隱瞞下去吧?


    他後悔讓她就這麽獨自離開,感覺委屈了自己所愛的女人,而這是沒必要的。


    現在的他想法變了,都能公開戀情了,為什麽不能公開婚姻?他甚至想大聲告訴眾人他的老婆是誰,而且他們即將有孩子了,他希望得到全世界公開的祝福!


    但這種事得與那女人商量,她還有合約在身,不能任意公開已婚的身份,可是這點也不算難辦,他願意為她支付違約金,這點錢他還出得起,反正,他就想與她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他瞪著一直不敢離身的手機,等待它隨時會響起,雖然他不久後就能飛去與她相聚,可是這一刻的分離,真的讓他嚐到分開的痛苦,他一定要盡早結束在這邊的事,然後去找她,與她商量公開兩人關係的事。


    鈴鈴——


    終於響了,他抱著手機,整個人跳起來,臉上的欣喜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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