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蜂的蜂餅不同於其它蜂種的蜂餅,酸蜂的蜂餅呈黑褐色,而且形狀酷似一顆顆凝結成珀的黑珍珠,嚴嚴實實地包裹著蜂蜜和蜂漿。


    看著這黢黑的蜂餅,幾人不可置信地從趙小川手上接了下來,陸續嚐試著咬了一口。


    味道......怎麽說呢?奇奇怪怪......


    酸蜂的蜂蜜清甜,有的帶著幾分酸澀。除此之外,有的又生出一絲微苦,微苦中又帶著一陣清涼感。


    “真奇怪!明明隻是都是同一種蜜蜂製造出來的蜂蜜,為何還要分出這麽多味道?它們不累嗎?”


    阮策將手上的蜂蜜都吃得一幹二淨,而蜂蜜不盡相同的味道卻使他尤為深刻。


    “是呀,這酸蜂蜂蜜的味道尤其讓人難忘!有苦有甜,有酸有澀,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杜信哥,你們來瞧,這裏還有很多呢!你們要是再嚐,我便取下來給你們。”


    趙小川指著偌大的蜂房,又從裏麵掰下幾片蜂餅給幾人。


    “真是開胃,好吃,好吃!”


    “要是吃尋常蜂蜜,隻怕是早就心慌發膩。而這酸蜂的蜂蜜,味道獨特,差不多可以讓人吃到飽。”


    “許四小姐,分你一片。可別嫌棄,你再多吃點,方才在溪邊就沒見你好好吃東西。”


    杜信見許四小姐對這酸蜂尤為偏愛,接連品嚐了兩片蜂餅後,他又熱心腸地拿起手裏的蜂餅遞出去給她,讓她收下,盡管敞開肚皮飽餐一頓。


    “是呀,許四小姐,既然你這麽喜歡吃這蜂蜜,就多吃點。我瞧著這酸蜂蜂蜜倒是獨特,你就不用擔心它過於甜膩。”


    看著大家對這酸蜂的喜愛,趙小川也隨手摘下一塊蜂餅,沉浸在甜蜜與酸澀兼並的滋味中。


    “杜信哥,不過......似乎我們遇到了一個難題......”


    “小川,此話怎講?”


    杜信嘴裏還不停嚼動著蜂蠟,聽到趙小川說遇到難題後,便使勁嚼了幾口後,將蜂蠟裏麵的蜂蜜盡快吸取幹淨,望著他問道。


    “杜信哥,你們看,眼下我們都吃都差不多了......可是你們看。我們來的時候疏忽大意,並沒有帶什麽可以裝蜂蜜的工具。”


    杜信聞言連連擺手,又拿來一塊蜂餅,一邊吃一邊胸有成竹地說。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小川,這個問題包在我身上,你就盡管先大飽口福吧!”


    原來,方才阮策和杜信去另一個方向尋找酸蜂的時候,在一條陰溝旁看到許多芭蕉樹。


    於是,看著這些誘人可口的酸蜂蜂蜜,在趙小川還沒有開口之前,他便計上心頭,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杜信哥,莫非你自己帶了工具?”


    可是,趙小川和其他人這一路來,並沒有看到過杜信帶著什麽可以裝蜂蜜的工具啊!


    “小川,你就好好把心裝進肚子裏,等我們吃飽喝足,我和阮策再去將它們取來裝這些蜂蜜也還來得及呀!”


    “好,那我就先不著急。”


    於是,幾人又在林間大快朵頤,品嚐著酸蜂蜂蜜。


    過了好一會兒,杜信見大家都休整得差不多了,都他才向阮策開口道。


    “阿策,你可記得剛才那幾棵芭蕉樹?”


    “我記得,那幾棵芭蕉樹長在陰溝裏,長勢正好,葉子極為伸長和寬闊呢......等一下!杜信哥,你說的包裝蜂蜜的東西,該不會是芭蕉葉吧?”


    阮策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杜信說的話。


    “的確如此!阿策,那就麻煩你和我再返程一趟,將芭蕉葉采來,用它們來包裝這些蜂蜜!”


    “好,杜信哥,那我就帶上斧頭,跟著你再去林子裏一趟。”


    說著,兩人便又再一次消失在趙小川和許四小姐的目光中。


    阮策和杜信,又迎著方才的痕跡,踩踏著地上的樹枝劈啪作響,一股腦鑽進了叢林裏。


    來到背陰的山溝裏,倆人果然看見了幾從高低不一的芭蕉樹。


    杜信個子較高,挑揀出芭蕉樹上的大葉片,用斧頭對準芭蕉葉莖,朝它們砍了幾下。


    阮策長得瘦小,隻能在芭蕉樹下收攏著葉片,很快就收集了一堆葉子放成一堆。


    “杜信哥,我看足夠了,這些能裝得下蜂蜜了。”


    阮策在心裏默數著芭蕉葉片的數量,見數量足夠,便開口朝著隻顧朝上看芭蕉葉的杜信說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阿策,你杜信哥我光顧著砍的事情,竟然沒有在意到底砍了多少了。數量足夠就好,我倆再挑揀幾片好的,葉麵相對硬挺開闊的芭蕉葉,帶回去給小川使用。”


    “好,杜信哥,那我便再挑揀挑揀!”


    於是,阮策就蹲下身,仔仔細細地挑選起來。


    別的事情我做不好,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


    阮策邊忙著挑揀,邊信心十足地對自己說道。


    “杜信哥,你看,這樣合適嗎?就這幾片符合條件。”


    阮策忙完之後,又征詢起杜信的意見。他得格外小心,萬一挑到了不夠合格的葉片,再在回家的途中出現了破裂外漏的情況,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嗯,做得不錯,阿策,你挑揀出來的這幾片就很不錯,看著就十分順眼。”


    杜信看著阮策對著這一堆芭蕉葉挑了又挑,揀了又揀,一副不容閃失的模樣,不由得對他連連稱讚。


    “我就是怕有個萬一,教大家寒了心,可不好。”


    阮策對自己的磨嘰解釋道,他現在做不了大事,卻極想做好每一件小事,不給趙小川和杜信添亂。


    “阿策,你不要想太多,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所以你就寬下心來,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杜信太理解阮策的言外之意,隻是有些心疼阮策,便字字珠璣地安慰著他。


    “我知道,杜信哥嗎,謝謝你的安慰。我所做的,就是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和旁人無關。”


    “好吧,阿策......總而言之,你可千萬不要對自己太過於苛刻。”


    “好,杜信哥,我知道了。”


    阮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自顧地分配著芭蕉葉。


    說完,倆人便開始收拾起斧子,肩上扛起挑揀出來的芭蕉葉片,又踩踏著劈啪聲,繼續回到趙小川和許四小姐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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