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的那天晚上,李幼白和蘇尚徹夜難眠,纏綿許久,等到天邊泛出白色時,李幼白才渾身濕漉的從床上下來。


    她擦拭著身上的細汗,輕微喘息著看向床上的蘇尚,“都收拾好了吧?”


    此次前往京城,是完全不必蘇尚操心的,行禮一類,蘇家早已幫忙備好,分別前,李幼白除了叮囑蘇尚路上注意安全,其實也沒有多餘的話說了。


    北方戰事影響著整個天下的格局,每逢亂世,作亂的賊子便會增多,而且蘇家的敵人同樣不少,除了安全以外,李幼白不覺得蘇尚會遇上其他麻煩。


    蘇尚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夜未睡此時盡顯疲憊,她伸著懶腰,嬌柔的胴體全部展現李幼白麵前,在微亮的光色下,同樣折射出一絲濕意的反光,充斥著淫靡的味道。


    “該帶的爺爺都幫忙準備好了,夫君置辦的火器待會我自己收拾,隨身帶著。”蘇尚說完沉默了一下,盯著夫君的潔白如玉的身子看了會,隨即下床朝她過去,從背後又將之抱住了。


    “夫君,為什麽教考不在中州呢,我一點兒都不想去京城,太遠了,來回這趟估計要好幾個月。”


    蘇尚說著把頭埋在李幼白的脖頸間,鼻子微動輕嗅著夫君身上那股奇特的異香,無論怎樣觸碰,怎樣吮吸,她都不會覺得厭倦,這種感覺,應該便是喜歡與愛了。


    李幼白隻覺得脖子癢癢的,停下擦汗的動作推了推蘇尚,見對方不為所動她也就不再拒絕,偏了偏頭,讓蘇尚更好的將臉埋在自己脖頸與鎖骨上。


    “幾個月時間並不長,公輸家族的機關車能夠日行千裏,你爺爺他安排妥當的話加上教考時間,最長兩個多月你就能回來了。”李幼白說著說著被蘇尚帶去了案桌旁,而後兩人坐下,她則是整個人挨進了蘇尚懷裏,坐在對方的大腿上,像孩子一樣被抱著。


    實際上,李幼白要比蘇尚矮上一點,身形與骨架兩人則是旗鼓相當,隻是李幼白的身材要豐滿許多,恰到好處的部位讓蘇尚愛不釋手,自己雖然有,可哪有別人的有意思。


    李幼白皺了下眉,“待會你就要出發了,我還要去燒水沐浴,這樣子成何體統?”


    蘇尚堅持道:“時間肯定是夠的,不差這一刻鍾。”


    天色漸漸大亮,中州城位置偏北,日出更晚一些,但時間流逝的速度並不會變,最後李幼白從房間裏出來時,雙腿都有些酸軟了。


    燒著水時,小翠也已經起來,她倒是心大,跟著小姐前往京城昨夜睡得飽飽還起來遲了,跟著匆忙做早點,送水去給小姐沐浴,因為拖了一點時間,顯得有些倉促。


    收拾好東西送蘇尚出門,坐上九叔的馬車一路朝東門而去,蘇家的車馬早已在東門外等候多時,蘇老爺子和蘇武以及蘇家的一些直係族人站在門口處,與軍官們閑談著,等瞧見蘇尚的車馬這才將視線轉移過來。


    等靠近些,李幼白才發現人馬很多,護送的人不僅有官兵,還有江湖與鏢局的各路高手,所要花費的銀兩恐怕不在少數。


    李幼白牽著蘇尚的手下車,將她送到蘇老爺子麵前,老人杵著拐杖站在原地,身上披了好幾件秋衣,上下打量自己孫女一眼,很是欣慰的露出笑意。


    “我們蘇家出息的人不多,許多小輩都不堪大用,你這次去京城教考不必太過執著,多看看多認識些人,就算沒考好也不必往心裏去,看看外邊的世界,回到中州,還有爺爺和你爹頂著。”


    聽著蘇老爺子的話蘇尚的心情愈發低落,隨後就擦起眼淚來,老人見了,歎息說:“奶奶和你娘,年輕時也是這樣,動不動就哭,遇到大事卻又極為沉穩,和你一模一樣,性子相同,你身體卻比她們好上許多,不愁病痛纏繞...”


    蘇老爺子默默說著沒人敢插話,聽老人口氣是在安慰蘇尚考官一事不用看得太重,但李幼白能感覺出來,老人家是很希望蘇尚能走上為官之路的,隻要北方戰事穩住今後仍舊是大秦與朝廷的天下。


    當官才是唯一出路!


    老人中氣不足,身體發虛,說了幾句後氣喘起來,盡管他極力掩飾得很好,但行醫多年經驗極其豐富的李幼白還是捕捉到了老人臉上苦痛。


    互相說了道別的話後李幼白將蘇尚送進機關木車上,她再次囑咐道:“路上小心,一切都聽你爺爺的安排,別任性,多認識些人,爺爺還是很希望你能通過教考的。”


    “我知道。”蘇尚擦了擦眼淚,咬著的紅唇鬆開,緩緩開口回應。


    李幼白輕柔地抹去蘇尚眼角淚漬,笑著說:“等你回來,夫君送你一件大禮。”


    “嗯...”


    蘇尚用力點點頭,木車內部響了聲,齒輪轉動,整輛車顛簸一下後緩緩開動起來,寒風裏太陽慢慢升起,馬匹的嘶鳴與兵器碰撞的聲音,隨著木車開動帶著雜亂的聲音響起在道路上,跟隨著木車出發。


    蘇尚坐在木車後的車廂裏,看著李幼白漸漸遠去的身影,她探出身子提高聲音,“等我到了京城,會給夫君寫信的!”


    龐大的車隊,在晨陽下行上官路慢慢走遠往東方而去,李幼白揮手送別,她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與人道別,起碼,蘇尚與她再會的時間能夠完整清晰的預料,的確是還會再見的。


    等到馬隊消失,她回頭走到蘇老爺子身邊,小聲道:“又到秋末了,征糧不可避免,探子匯報,黑風山的那些人蠢蠢欲動想在納涼前動手。


    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要下山劫掠,這次去清河縣我順便查閱一下圍繞黑風山周圍的村落數量,大概有二十之數,幾百戶百姓,我想是時候動手了,倘若這些村落全都遭殃,民怨一起,來年戰事恐有不測。”


    蘇老爺子咳嗽了兩聲將周圍的人遣退,喚來一架車馬同李幼白坐進去,他緩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為什麽不等陳學書先動手,你自己行動風險很大,出了事蘇家不敢保你,林婉卿同樣如此。”


    “等不了了。”


    李幼白搖搖頭,歎息說:“陳學書不把百姓當人,可我不行,年幼時我也曾置身事外,後來發現,其實自己是有能力改變的,我怕死,放棄了很多東西,現在武功不錯了,想想便覺得當初的自己太過懦弱,如果勇敢一些結局就會大為不同,說到底,我本質上還是個幼稚的讀書人,隻是比其他書生務實一些罷了。”


    蘇老爺子聽完,難得一見的點頭稱讚了一句不錯,他睜開渾濁深邃的眸子,手裏握著拐杖的手用了力道,“能看清自己的人天下少之又少,我活了那麽大歲數,練武那麽久,到頭來還是放不下地位,權利,金錢,我道行是不如你這小輩的。


    你心性想法如此,我是改變不了也勸不動,武道想要精進,你這般想就要這般做下去,放不下的事情很多,忘不掉的話就去做吧,但我還是那句話,黑風山的事我蘇家不會保你,而你,也最好別亂來。”


    “嘖嘖,老頭子你越老越頑固了。”李幼白哈哈笑了聲。


    蘇老爺子沉默,算是默認了李幼白的說法,武功不在,年老體衰,精力早已無法跟進,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去做有限的事,他幽幽歎息一聲,看著李幼白,問道:“你說,長生不老會是什麽感覺?”


    李幼白止住笑意,想了想後又搖頭一笑:“誰知道呢。”


    十一月初旬,北方寒氣往南方襲卷,中州城內的樹木落葉頻頻掉落,行人裹緊了厚實的衣裳,挑著扁擔的老農陸續出現在古城街頭。


    李幼白飛身下床,家中除了九叔以外沒有別人了,她做事終於可以無所顧忌起來。


    一頭鑽入後院查看藥鋪,十月份收了一波,十一月又有一波成熟,想要修煉洗髓換血,大量金貴的藥草消耗必須要跟上,心中按自己謀劃計算著,吃過早膳前往監藥司。


    今天煉丹大成補上年頭魏千河產生的空缺,李幼白作為監藥司與煉丹師榜首,在丹藥裝箱之前要進行質量檢驗,然後蓋上自己的印章,為了避免蕭正甩鍋,李幼白仔仔細細勘察完屬於自己的哪一部分,確認丹藥沒有問題,這才蓋上紅印。


    等著裝車的功夫,李幼白與同僚閑扯,“年末秋收,很多賊寇都下山收糧,司長這時發車也不怕遭了賊手。”


    這名同僚是負責裝車的庫房主簿,在監藥司中當職多年,秦國人,與蕭正相熟,他招呼著下屬給木箱貼上封條,笑道:“這可都是軍資,哪個不怕死的毛賊敢動,真要攔路,隻說運往北邊,我敢說毛賊還要幫忙護送呢!”


    李幼白不太明白,奇道:“怎麽說?”


    庫房主簿看了看左右,小聲道:“天底下哪有那麽多毛賊,全都是自己人,真要沒人攔路打劫,那衙門,鏢局吃什麽?”


    李幼白恍然大悟,豎起拇指道:“還是咱們朝廷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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