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白日裏隻知道媳婦王氏在人大魁家裏哭了,並不知道為的什麽,主要是因為來找她的也是個年輕的小媳婦,有些話磨不開臉說。


    是以,她並不知道王氏在大魁家說了什麽,還以為是大魁媳婦幾個人看不慣她媳婦,故意給她難看呢。


    現在鐵牛一吼,她就納悶了,怎麽又扯上采薇了?


    采薇這丫頭她真不想提,兒子小時候一直跟她一塊兒玩耍,見天地長在一塊兒,自然比別的人要親密些。


    隻是那丫頭拋頭露麵,女紅針黹一樣不通,就知道對著男人摸來摸去的,她早就看不慣了,這才嚴命兒子不能跟她接觸。


    好不容易娶了媳婦,本想著兒子能收收心,眼看著媳婦有了身孕,一家子就要歡天喜地迎來小生命,誰料又扯上了那丫頭。


    她一聽就心驚肉跳起來。


    但見媳婦被鐵牛吼得哭起來,忙上前數落鐵牛,「兒啊,你這是瘋魔了嗎?你媳婦是雙身子的人,能經得起你這般吼?」


    鐵牛卻顧不得王氏什麽狀況,隻想著王氏在外頭說的那些不堪的話,聲聲質問,「都是你幹的好事,好端端地憑什麽罵采薇?采薇還未嫁人,你這般造謠,讓她還怎麽嫁人?」


    「她還用得著嫁人嗎?」王氏也不敢示弱,一抹腮邊淚,吼了回去,「她有你這個情哥哥疼著,壓根兒就不用嫁人!」


    「你這個潑婦!」鐵牛氣得揚起手,嚇得李氏眼皮子直跳,「你這個混賬,你媳婦懷了老李家的孩子,你敢打她?」


    「你打呀,打呀,打死我,你就能跟那個賤人雙宿雙飛了是不是?」王氏一想起鐵牛抱著她做到動情的時候,嘴裏喊著「薇薇」,就覺得心裏跟針紮一樣疼,紅著眼睛就嚷嚷出來。


    李氏聽愣了,這都是怎麽了?鐵牛什麽時候和采薇雙宿雙飛了?


    她兒子老實巴交的,要說有問題的也是采薇才對!


    不過采薇不是跟那個小陸子定親了嗎?聽說這些日子小陸子已經回家稟明爹娘,等過了年也該嫁人了,還惦記著她家鐵牛嗎?


    鐵牛被她娘罵了一通,那拳頭到底沒有打到王氏身上。王氏越發得了逞,挑眉看著他,完全沒有往日的乖覺柔順。


    鐵牛看著她,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這樣的眼神,越發讓王氏錐心刺骨。


    「兒啊,你跟娘老實交代,你跟采薇……」李氏越看兒子和媳婦越覺得心裏沒底。


    兒子一副維護采薇要跟媳婦拚命的架勢,讓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隻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鐵牛一口攔過去,「兒子跟采薇什麽關係都沒有,清清白白的,娘也信她胡說八道嗎?」


    「你們清清白白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麽夜裏喊著她叫她心肝寶貝?」王氏咬咬牙,終是把這話喊出來。


    她一直在婆婆跟前沒好意思提這話,可是看著鐵牛這副冰冷漠然的樣子,這會子一顆心都是酸的,再也沒什麽顧忌。


    李氏傻了,沒想到她這老實兒子心裏還真有采薇。


    她訥訥不知所言,想安慰媳婦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隻好幹紮煞著兩隻手,白著臉站那兒。


    鐵牛那日喊出采薇的名字,當時就後悔莫及,可是王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他才慢慢放下心來。誰知王氏是個心裏有數的,憋了這麽多天,還是憋不住了。


    隻是憋不住跟他吵跟他鬧都成,為何非要跑出去造采薇的謠?


    看著王氏挑釁地看著他,知道他對她下不了手,他心裏又羞又氣,一拳頭打在門框上,咬牙笑道,「是,我喜歡采薇,心裏隻有采薇,你能怎樣?」


    大魁媳婦趕到的時候,就聽見鐵牛這句話,一下子就驚得停住了腳,咬著唇不知該不該進去。


    當著媳婦的麵,鐵牛說出心裏話,心裏倒是痛快了,但他絕沒有想到,這話簡直就是在戳王氏的心。


    王氏又是委屈又是氣惱,一張臉生生氣得焦黃,指著鐵牛,那淚珠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鐵牛還覺得解氣,就見王氏白了臉捂著小腹慢慢地軟了下去。


    李氏一看情況不妙,嚇得心噗噗亂跳,就去攙扶王氏,「孩子,你怎麽了?」


    見鐵牛倚著門框,麵色鐵青,李氏氣得喝罵著,「孽障,自己的媳婦不疼,還把她氣得這樣,要是我這大孫子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鐵牛見王氏不像裝的,身子底下已經漸漸洇染出血水來,也嚇得要命,蹲下身子就要去抱王氏。


    王氏疼得渾身抽搐,卻咬牙推開鐵牛的手,獰笑著,「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你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就這麽沒了。」


    「最毒婦人心!」鐵牛悻悻地甩手,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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