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棠好不容易恢複白淨的臉頰被他一說又紅了。 周善捏了捏,手下柔軟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放手:“怎麽那麽容易害羞?” 蘇棠沒什麽殺傷力地瞪他。 - 周善帶她來到一片橘樹林裏。 剛才周善要穿過警戒線的時候蘇棠還義正言辭地提醒他不能去,誰知不遠處就有那麽多棵橘子樹。 現在正是橘子成熟的季節,每棵樹上都結了很多很多黃橙橙的果實。 蘇棠第一次見到橘子樹是什麽樣的,不由驚歎:“哇,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橘子呀?” 周善放開她的手,讓她自己去玩:“我去年寒假來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那時的橘子都已經被人摘得差不多了,隻有最頂上幾個摘不到的還在。” 蘇棠圍著附近的幾棵橘子樹繞了一圈,興奮地回到他身邊:“這裏的橘子甜嗎?你吃過嗎?” 周善看著她垂涎欲滴的小模樣,不置可否:“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可是……”蘇棠做賊似的左右瞧瞧,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我們偷吃橘子會不會被人發現呀?你的那個邢叔叔會罵人嗎?” 想不到小姑娘的原則性還挺強,周善說:“沒關係,你想吃就吃吧,不夠我們再摘一點帶走,反正也不是他種的。” 他這個說的倒是實話,當初部隊征用這座山作為野外實戰訓練地之一的時候,也不知道上麵被人種了那麽多橘子樹。現在每年一到季都會有很多橘子成熟,發現之後,這些橘子都會被摘下來送到部隊給士兵們吃。 今年顯然還沒有人過來采摘過。 “我真的可以吃嗎?”蘇棠不確定地問。 周善點了點頭。 “太好了!”蘇棠高興地跑向最近的一棵樹,摘了一隻大大的橘子下來。 她剝開皮,立刻聞到了橘子的香味。 她自己先嚐了一瓤,發現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酸,味道甜甜的,和外麵買的差不了多少。 她又剝了一瓤,高高地舉起手,伸到周善嘴邊:“土豆哥哥,你也吃,很甜!” 周善就著她的手把那瓤橘子吃進了嘴裏。 兩個人一口氣吃了五個橘子,蘇棠又在周善的幫助下摘了滿滿一背包,打算一會兒出去分給同學們一起吃。 拎起來的時候重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我們會不會摘得太多了?” 周善把她的背包接過來背在自己肩上:“不會。”他低頭看她的手髒兮兮的,“走吧,我帶你洗洗手。” 周善帶她來到了一條小溪旁。 說是小溪,不過是沿著山路鑿出來的。溪水很清澈,隻是這個天氣洗手怎麽都太涼了。 蘇棠洗完手凍得瑟瑟發抖。 周善拿紙巾替她把手擦幹,摸了摸她冰冰涼涼的小手,沒有猶豫地塞進了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 蘇棠這個動作反倒像是主動抱著他,她一不小心又紅了臉:“這裏怎麽會有小溪呀?” 周善看著她說:“應該是以前住在這座山上的人挖的,沿著這條路上去,還有一間木屋,不過荒廢很久了。” 蘇棠恍然大悟地點頭。 正在這時,周善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是劉一彬打來的。 劉一彬和他一個組,興奮地嚎叫:“阿善,我已經幹掉對麵組四個人了,高俊那小子也玩完了,你呢,你幹掉幾個啦?我都找不到人了,是不是全被你幹死了?” 周善不動聲色:“一個。” 其實是兩個,不過郭依媛他沒開槍,就不算了。 “什、什麽?”劉一彬似乎不太敢相信,“你是認真的嗎?” 連他都能幹掉四個人,周善才幹掉一個?也太遜了吧! 劉一彬問:“你在幹嘛呢?” 周善說:“摘橘子,一會兒帶給你們吃。” 他說完,掛了電話。 另一頭的劉一彬愣愣地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兩聲忙音,最後歸於平靜。 摘橘子?不是說來玩射擊比賽的嗎?他在搞什麽飛機啊! 耳邊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砰”地一聲。 劉一彬回過神後抬頭,發現有一縷白煙從自己的後背冒出來。 高俊指著他大笑:“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然後一巴掌拍在旁邊人的肩上,“好樣的啊兄弟,替我報仇了!真厲害!” 施杭舉著槍,不可一世地仰起臉:“那可不,我是誰啊。” “施杭你大爺——”劉一彬一個健步衝過去就要揍他。 - 下午四點的時候,大家都玩得累了,陸續離開了射擊場。 施杭這組隻剩他一個人活著,頂著重壓一直堅持到最後,結果一見到周善,連槍都沒舉起來,背包就冒了煙。 蘇棠眉開眼笑的,拍手叫好:“土豆哥哥,你好厲害呀!” 施杭恨得牙癢癢,不敢說周善,隻能指著蘇棠說:“你,不許笑,還有沒有點小仙女的樣子了?你要矜持,矜持懂不懂?” 不準再笑他了! 蘇棠笑得更厲害了,腰都彎了下去:“我又不是小仙女,我就要笑。” 原本沒怎麽笑的周善聽到她這句話,也跟著彎了彎唇。 施杭黑著臉轉身,氣呼呼地去找高俊他們匯合了。 周善和蘇棠是最晚出來的,把裝備還給邢遠征的時候蘇棠還有點不好意思。 倒是周善,沒什麽表情地把肩上的背包卸下來。 邢遠征一看這鼓鼓囊囊的程度就感覺不對:“你這裏麵都裝了什麽?” 周善麵不改色地說:“橘子。” 劉一彬聞聲過來:“不是吧阿善,你還真摘了橘子?”他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周善把裏麵的橘子都倒出來。 大家夥都驚呆了,圍上來看。 施杭說:“臥槽你哪裏摘的?我怎麽沒看到?” 其他人也都想問這個問題。 最後還是邢遠征先反應過來:“你小子上山了?” 周善“嗯”了聲。 邢遠征倒也沒說什麽,搖頭笑笑,順手拿了個橘子吃。 蘇棠把橘子發給大家。 吃完橘子邢遠征數了數裝備,發現少了一套。 “你們還有人沒出來嗎?” 大家怔了怔,左右看看,都不知道誰沒出來。 也怪郭依媛在今天來的同學們裏人緣不好,她不見了,都沒有人發現。 還是高二的曹軍先開口,沒忘人是他帶來的:“郭依媛還沒出來。” 大家麵麵相覷。 邢遠征說:“你們誰有她電話,打一個問問在哪裏?是不是迷路了?” 譚蓉蓉低聲和蘇棠說:“我沒有她電話,你有嗎?” 蘇棠搖了搖頭:“我也沒有。” 十一班的同學都沒有她的電話號碼,高二年級的更不可能會有。 就在邢遠征打算進去找人的時候,郭依媛卻自己從裏麵出來了。 她看起來很狼狽,早上穿得很幹淨的衣服上沾了泥,東一塊西一塊的,連雪地靴周圍一圈都黏了一大圈的泥土。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掉進了泥地了。 到底是個女生,會弄成這樣大家都很驚訝。 有人上前:“你怎麽搞成這樣?” 郭依媛往周善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根本沒有看她,又咬了咬唇,轉過頭去。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周善就是故意騙她上山的,其實他自己根本沒有上去。 她剛才走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她一心想著要把周善從蘇棠手裏搶過來,上山前他又給了她手機號碼,她覺得他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等她好不容易上了山,撥他的電話卻一直沒有反應。 她以為是山上信號不好,又試著給別人打了電話,結果卻接通了。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不是信號不好,而是她根本沒法打通他的電話。 她又氣又怒,按照著原路返回,想去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答應了隻要她上山就考慮他說的話,卻又把她一個人丟在山裏。 幸好山路並不難走,每隔一段路還標了下山的指示牌。 隻不過她一個女生獨自在山裏走,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她走得很快,結果一不小心被埋在落葉裏的樹枝絆了一跤,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她上山和下山並不是走的一條路,後來又經過了一段坑坑窪窪的泥地,或許是前幾天剛下了雨的緣故,腳下很泥濘,把她的鞋都弄髒了。 她這才成了現在眾人看到的這副模樣,可憐又淒慘。 不過她當然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周善騙他上山的事情說出來。 萬一周善不承認,最後難堪的還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