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箱子都打開。」陸瑛的聲音,像是錐子一樣,一下一下在王老太君和江氏的心髒上鑽著。


    她們渾身發寒,已經可以預料到詔獄裏各種可怕的刑具加身是種什麽滋味了。


    「大人,不好了,所有的箱子裏的東西都被人給換成石頭了。」先前那個粗獷的男聲似乎是不敢置信地喘著氣兒。


    王老太君和江氏嚇得忘了哭,忍不住靠在了一塊兒。


    「來人,給我搜,把穆家給我搜個底朝天。」陸瑛顯然怒了,帶著人就闖進王老太君的內院。


    「孫女婿,你,你別動氣,給老身一個麵子。」王老太君一看那群衣著鮮亮腰配繡春刀的錦衣衛闖了進來,腿就瑟瑟發抖。


    陸瑛卻並不買賬,冷哼一聲,「昨日聽說你們就把箱子打開看過了,想是眼紅那些寶貝,半夜趁人不注意換成石頭了?」


    王老太君和江氏直喊冤枉。


    陸瑛卻毫不留情,大手一揮,眾人就一窩蜂跑上來,進了屋,翻箱倒櫃。


    錦衣衛辦事,誰敢阻攔?


    王老太君和江氏隻能眼睜睜看著陸瑛的人進了屋子,連翻帶扔的,不多時,屋裏就狼藉一片。


    「大人大人,」正當王老太君和江氏哭天搶地、恨不得抱著陸瑛的大腿打滾的時候,一個錦衣衛小校從內室裏跑了出來。


    「什麽事?」陸瑛板著臉看著那個小校。


    小校單膝跪下,報拳回道,「回大人,從內室裏搜出一些東西,是大人送過來的聘禮。」


    「起來,頭前帶路。」陸瑩沉著的吩咐完,大踏步進了內室。


    王老太君和江氏瞪大了眼,麵麵相覷,從眼睛裏都看到了彼此的不可思議。從昨天晚上到今兒發生的事兒,讓他們一點兒都摸不著頭弄,想不通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昨晚上箱子裏的石頭,他們不知道是怎麽放的,更不知道是什麽人放的。今天內室裏發現的聘禮,她們更搞不明白。


    「老太太,真的,真的是你做的?」江氏抬眸驚嚇地看著王老太君。她不敢相信這個老太太怎麽賊膽包天!明明昨天商量好了的,沒想到她昨天晚上單獨下手了?


    「你,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把聘禮藏在我自己的屋子裏?」王老太君清醒的分辨著,這種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太難過了。


    江氏盯著王老太君那張風幹了核桃一般的臉,眸中精光閃過:這個老太太行事素來都不得人心,她雖然跟這老太太走得比較近,但是對於這老太太的話,一直不是那麽相信。


    她說不是她幹的,難道就不是她幹的了嗎?


    這府上昨天晚上又沒有遭賊,更沒有走水,那箱子裏的聘禮到底弄哪去了?為什麽好端端的變成了石頭?


    不是她幹的又能是誰幹的?整個府上鴉雀無聲的,這些東西都變成了石頭,而且又從她內室裏搜出了這麽多的聘禮,這老太太還有臉說不是她幹的。


    江氏才信不著呢。


    張氏也走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王老太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老太太,你怎麽能做出這麽糊塗的事?那可是采薇的聘禮呀,你如今把它藏起來,讓采薇將來在陸家怎麽做人,讓指揮使大人怎麽看怎麽想?


    王老太君沒有想到,兩個兒媳婦都懷疑她,都信不著她,當即就又驚又急又怕,一口老氣沒有上來,就那麽瞪大了雙眼,死魚一樣翻著白眼,」哏兒「的一聲抽過去了。


    采薇就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裏默默想著,不用說,這件事兒,肯定是錦衣衛的手筆。他們潛入穆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能不留任何痕跡,不讓任何人發現,估計也是家常便飯一樣簡單。


    穆家的人都不是什麽良善之人,陸瑛這麽折騰折騰也不算什麽,也省得這老太太總有心思來算計她,算計她的婚事。


    這麽一鬧騰,將來穆家也不敢和陸瑛有什麽瓜葛,到時候再替李氏報了仇,也算是報答了李氏的生恩了。


    很快,陸瑛就帶著人從內室裏搜了一大批聘禮出來,什麽金玉寶貝,什麽珍珠首飾,」一匣子一匣子都堆在抽過去的王老太君麵前。


    陸瑛輕蔑地看著已經抽過去的王老太君,卻看著攤在地上的江氏,」你們瞧瞧,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孫女兒的聘禮都敢昧下來,藏到內室,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人贓俱獲,江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氏更是打心眼兒裏高興,沒想到這個老太太終於落網了。


    ]


    「來人,收押。」陸瑛喊了一聲,就有四個錦衣衛小校,呼啦啦竄上前,就要把昏倒在地上的王老太君給抬走。


    事到如今,江氏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說,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看著王老太君要被帶走,到嘴的話想說又不敢說,如今沒有牽扯到她,已經萬幸,她怎麽還敢趟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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