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上進是好事,所以常懷理就準了常福的請求。


    常福個性開朗善良,整天笑口常開活潑得很,偏巧碰上了年紀一大把卻像個老頑童似的陳師傅,兩人不但處得來還是一對活寶,一天到晚不知在府裏鬧出多少笑話趣事。


    現在趕著替人看診也能東拉西扯地說一大堆,讓在一旁看著的常樂、宋元春以及常懷理心裹真是著急啊!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拌得開心的常懷理忍不住了,「你們老小別唱戲了,要要寶待會有得你們要的,現在給我專心點兒看診。」


    「好、好、好,這就看,這下是就要看了嗎?」陳師傅將長掛掀起別到腰後,蹲下圓胖胖的身子,將任瑩瑩的右腳給抬起來,「小姑娘,失禮了,老小子我要替你把鞋子脫下,我是個大夫,你別不好意思。」


    姑娘家的腳平素都是裹在羅襪繡鞋裏、藏在裙子底下的,哪能隨隨便便亮出來讓人觀賞?所以在治療前,陳師傅先招呼一聲,免得唐突了人家小姐。


    「陳師傅,您盡管動手……」嘴裹說得大方,但任瑩瑩的小臉卻羞得通紅。


    「好,那我要動手羅!要覺得疼別忍著,叫出來沒關係,總比憋著好……」陳師傅說話的同時已經褪下小巧的紅色繡鞋,他的話聲在看到羅襪之下的白潔腳踝及小腳時消失在口中。


    別以為他是因為任瑩瑩的腳太美而看儍了限,就如他所說,他年紀都一大把了,才不像年輕小子還會為美色所迷惑。


    他拾著白玉般的小腳,左看看、右瞧瞧,以他行醫四、五十年的經驗,要說這小姑娘真扭了腳,那他就把頭剁下來給人當椅子坐。


    纖細的腳踝連一絲紅腫都沒有,要說扭到……該是人的心給扭了吧!


    從陳師傅要除了任瑩瑩的鞋子時,常懷理及常樂父子倆就很有默契地向旁走了開去,兩個大男人當然不好直盯著人家的小腳看。


    眼下陳師傅都看了好半天了,卻不見他說句話,宋元春可忍不住了,「陳師傅,到底傷得重不重,您老可是說話呀!別老下吭聲地嚇我,難不成傷得很嚴重,是不是不能走了?」


    相較於宋元春的緊張,根本沒受傷的任瑩瑩心裏卻老神在在的,一點都不心慌,也不怕讓陳師傅揭穿她沒受傷的事實。


    因為腳是她的,她若硬說傷著了、疼著了,其他人又能怎樣?還不是得相信她嗎?


    看到陳師傅不說話,任瑩瑩知道自己被識破了。「陳師傅您倒是說句話,要真不能走了,我……我……」她眼睛一眨,眼淚就快掉出眼眶了。


    搞出了這麽大的陣仗,加上小姑娘演得那麽像回事兒,陳師傅心裏一轉,也不好給人家小姑娘不好下台,到時候得罪了常府的貴客,他搞不好還被人家責怪呢!


    反正順著人家的話說,也出下了什麽亂子,於是他清了清喉嚨,「誰說不能走了?小姑娘別說著說著就要哭……來,小丫頭,過來幫你主子把鞋襪穿上。」


    陳師傅向站在桌旁的由茜招手,這府裏頭他誰沒見過?站在任瑩瑩身後的陌生婢女,不由他細想,也知道她是這漂亮小姑娘的婢女。


    「怎麽?不用上藥嗎?」見陳師傅站起身來,宋元春也從椅上站了起來。


    「沒傷著筋骨,隻是稍微傷了皮肉,隻要多休息、少走動,過個三兩天都會好了,上了藥反倒對傷處不好。」陳師傅對著轉過身來的常家父子及宋元春交代。


    根本沒事兒,做什麽要浪費他好好的藥?陳師傅心裏想著,同時將衣袖翻好,把別在腰上的長掛拉平。


    任瑩瑩一點心虛及不自在的表情都沒有,揚著笑臉朝陳師傅說道:「陳師傅,勞煩您了,一點小傷還累您跑一趟。」


    「小姑娘別客氣,以後多注意點兒,別又不小心摔著了。」


    陳師傅在心裏為任瑩瑩的表現鼓掌,他真服了這個樣貌天真、實側城府頗深的漂亮姑娘,說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老家夥我屋裏還熬著藥,得回去了。」


    「陳師傅您慢走。」常樂及常懷理送陳師傅走到門口。


    而在他們身後,苦命的常福再次將沉重的木箱給扛上肩頭,嘴裹嘟嚷著,「根本沒用上,還要我背著……」


    這回揚起驚呼的是王惜珍。


    由茜推開了門,側過身讓常懷理抱著任瑩瑩回到淨悠軒。


    坐在小外廳裏正與香梅沏著茶的王惜珍,將倒了一半的熱水壺放回了桌上,趕忙迎上前,「這是怎麽了?」


    因為將任瑩瑩當妹妹看,所以她倒沒有因為常懷理抱著任瑩瑩而覺得不對勁兒。


    「沒事兒,隻是我不聽常哥哥的話,在路上用跑的,所以才扭了腳。」任瑩瑩窩在常懷理懷中,嬌憨地向王惜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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