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心將常懷理拉下她布置好的陷阱中……


    王惜珍忽然驚醒了過來!


    空氣像似靜止了般,讓她胸口發悶,感到就要喘不過氣似地呼吸困難。


    沒有初醒的混沌,也沒有分毫迷糊,她清醒得讓自己心驚。


    在睡前點著的燭火早已燒盡,房內充斥著濃鬱的木犀香氣,像潮水般將她包圍在其中。


    她看著上方昏暗的床頂,完全不明白是什麽原因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側過身,本來預期會在身旁看見常懷理的身影,卻沒料到,本來該是他睡著的地方竟是一片冰涼。


    她從床上坐起,推開身上的被子移身到床沿。偏過頭,看著窗外天色的同時,剛好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不加細想,就知道是香梅來伺候她了,所以她一邊隨意套上了放在床下的鞋子,一邊啟口應著門外的人,「進來吧!」


    「是。」果然就是香梅,她一早起床梳洗過後,就來主子房裏伺候了。


    香梅應聲後先推開了門,才彎身將方才擺放在門邊的水盆端起來,細步走到床架邊的水盆架前,見床上隻坐了王惜珍卻沒見到常懷理,於是問了句,「珍小姐,少爺已經起來啦!」


    她先將手上的水盆放好,將毛巾用溫水弄濕後,擰乾了才遞給王惜珍。


    伸手接過溫熱的濕毛巾,王惜珍腦中空蕩蕩的,整個人都漂漂浮浮的不踏實。「他昨晚沒進房……」這是他第一次沒出遠門卻沒回房睡在她身邊。


    這情形是不太正常,一聽王惜珍這麽回答,香梅站著不敢接話,等王惜珍擦過瞼將毛巾遞回後,才呐呐地開口,「珍小姐,你昨兒沒睡好是吧?臉色不好呢!」


    「我也覺得怪,明明睡得沉,我連理哥哥沒回來都不曉得……可見我該睡得很好吧?」王惜珍扶著床架站起身來,見香梅要來扶她,搖著頭拒絕,「你別扶,我沒事兒,你去幫我拿淨口茶來。」


    「好的,珍小姐。」香梅擔心地看了看王惜珍蒼白的臉色,然後快步轉身將昨日準備好的青菊花水端過來。


    「我看你還是先坐著,別多想,少爺說不定是談生意忘了時間,所以讓人留下睡了,所以這才沒回府。」香梅認為王惜珍是嘴上好強,明明因為常懷理沒回房而睡不好,但還嘴硬地說睡好了。


    「是你想多了,我……」王惜珍倒還真沒在腦子裏想過常懷理上哪兒去了,開口想反駁香梅的多心,卻又不能否認自從清醒後發現常懷理不在便氣悶,於是又閉了口。「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過來幫我梳頭。」


    嗽過口後,王惜珍先行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拾起玉梳將頭發梳順。


    香梅走到王惜珍身後,接過梳子,把王惜珍及腰的長發勻過一逼,「今天想梳什麽樣式?」


    「隨便你,簡單點的就好。」呆望著鏡裹的倒影,王惜珍發覺自己的臉色真的如香梅說的一樣,看起來真糟。


    她抬手碰了碰蒼白的臉頰,想不通她明明好睡了一夜,但為什麽精神卻還是不好。


    正當香梅要替她將頭發攏起時,寧靜的早晨忽然被猝然發出的尖叫聲給打破了,驚惶的女聲讓香梅嚇得抓不住玉梳,紅玉製的梳子直直掉落到腳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跌成了滿地的碎玉。


    而下意識猛然起身的王惜珍則因為香梅來不及將抓住她頭發的手放開,所以被扯痛了頭發,身子也差點因為拉扯的力量摔下地。「啊……」


    在香梅慌忙的扶持下,王惜珍顧不得頭上的疼痛,身著單衣、披散著頭發急忙出門察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人叫成這個樣子。


    「天呀!發生什麽事了?快點,我們出去看看……」


    醉意深濃的常懷理正睡得香甜,但是不停竄入他耳中的尖銳叫聲,以及懷中嬌軀急切的掙動,硬是將他從睡夢中擾醒了。


    因酒醉頭疼加上睡眠不足的困倦,讓他不耐地蹙眉,緊閉著眼將自以為是環抱王惜珍的手臂鬆開,「一大早誰……在搞什麽?惜惜,你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沒想到他一放開手,就聽見懷中傳來嚶嚶的啜泣聲。


    常懷理以為是他口氣不好,所以惹得王惜珍委屈了,心疼地讓他連眼都還沒睜開就忙著安撫她,再度伸出雙臂想將她摟回懷裏的同時,他掙紮地睜開愛困的眼。「怎麽了?我不是凶你,惜……」


    話說到一半,話聲突地中斷,因為正逐漸消退的睡意讓他後知後覺地發現,空氣中聞嗅到的香味是他所不熟悉的。


    他下意識地猛一睜開眼,當他看清懷中的人時,震駭得差點連心跳都要靜止了,渾身頓時像被人用一桶冰冷的湖水從頭上澆下一樣,讓他完全清醒了。


    「你……」他無法置信地看著任瑩瑩一臉淚水肆流,散亂發絲半掩臉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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