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霜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那養的蔥水白似的指甲寸長有餘揚起來直奔鳳瀾臉上招呼。


    魏叢愉抬手將鳳清霜的手腕牢牢鉗製住用力一拉後忙退後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鳳清霜,而鳳清霜受力不著踉蹌著半跪倒在魏叢愉麵前。


    「鳳二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可是天氣炎熱肝火太過旺盛了。」


    鳳清霜臉色驟變,看清麵前的人是魏叢愉的時候嘴裏那些粗話又都憋了回去,若是換作旁人她豈能善罷甘休,可麵對魏叢愉鳳清霜還真的有點發怵。


    魏叢愉十三歲那年回京過年,宮宴結束時遇到宜麟郡主兩人不明緣由爭執起來,魏叢愉二話沒說一劍刺過去將宜麟郡主脖子劃出一條血痕來頭發也跟著掉了半綹,宜麟郡主被嚇的不清,哭哭蹄蹄的鬧了大半個月,又是說驚風又是說丟人不肯出府,最後此事驚動了皇上,可魏叢愉到了皇上麵前卻是淡然的說了句「我若真想取她性命,她哪裏還有機會同皇上哭鬧。」


    魏家是皇上平定邊患的儀仗,宜麟郡主的生母長悅公主是皇上的胞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後皇上也隻得以小女兒家打鬧為由,給了宜麟好多賞賜,同時罰魏叢愉直至離京前都不得出府,這事才算了結。


    更何況前些日子魏叢愉才救了二皇子,鳳清霜就是再傻也隻敢在府裏撒潑,鳳瀾見此尋了個台階給鳳清霜,將她扶起來。


    鳳清霜站起身後將鳳瀾扶著自己的手推搡開,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我就不信她日日都來給你撐腰!」


    待人走後,鳳瀾長長的舒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擔憂,柔聲道:「又讓你看笑話了,實在犯不上為了我得罪清霜,她這個性子吃不得虧的。」


    魏叢愉看著鳳瀾這個軟弱的性子搖了搖頭,心裏泛著酸疼,實在想不出她這個軟弱的性子怎麽會做出那般絕決的事情來,:「你就由著她們這樣作踐你,你若同你父親說他未必不管,一味讓自己吃虧,也未必真的是福氣。」


    「我明白,隻是……罷了,前些日子你受傷原想去看你,可我有事纏身出不得府,還想著明日去瞧你,可巧你今日就來了。」


    鳳瀾臉上揚著笑容,可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說話時也是遮遮掩掩,她一個規規矩矩的閨閣女子哪裏能有什麽事情纏身,不過是被人看著不得出府罷了,想來這是才被解了禁足又被鳳二鬧了起來。


    她不願說這些事情,魏叢愉也識相的不去追問,「你來瞧我和我來看你都是一樣的,聽說中元節時京中特別熱鬧,我以往隨父親回來都是年下,到是沒見過這番熱鬧的景象,不如你陪我去看看可好?」


    鳳瀾遲疑片刻,心裏琢磨著想來今日有鳳清霜鬧過了也不會再出什麽事,這才應下。


    每年中元節時,大涼城都熱鬧非凡提前小半月便有集市,各地祭祀風俗各不相同,大涼城的中元節便是海納百川的將各地的風俗融匯貫通糅雜在一起,少了幾分淒涼恐怖,多了幾分熱鬧和惦念。


    這還未到入夜,集市上便已然是琳琅滿目,流光百轉。


    「中元節不閉城,三皇子打算這幾日怎麽玩?」


    「還能怎麽玩?這幾日城是不閉了,可父皇總考我的課業,今日我還是偷偷溜出來的,明日天一亮便得偷溜回去。」


    兩人一前一後邊說著話邊往青麟閣裏走,這才走了幾步青麟閣的媽媽就迎了上來,熱絡的將兩人往樓上的雅閣裏引,一看這熟練的程度就是經常流連此地的風流浪子。


    「紅霜,這青麟閣搞什麽花樣兒?」男子握著從姑娘手裏順來的繡球一臉興趣昂揚的問。


    紅霜一聽沈小公子還不知道此事,甩著帕了講道:「沈小公子可是忘記了?今兒可是咱們青麟閣開齋的日子。」


    紅霜那帕子一甩,空氣裏就飄著一股子濃烈的胭脂味兒嗆的沈寂鼻子有些發癢,抬手揉了揉鼻尖無精打采的應道:「哦,原來是開齋啊。」


    所謂開齋是青麟閣獨有的規矩,和贏得頭牌花魁的初夜大致相同,可這不同就在於尋常青樓中都是恩客們價高者得,而這開齋則是姑娘選恩客。


    論大涼城中哪個青樓紅館也不敢定下這樣的規矩,一來是因為青麟閣的排麵夠大,來捧場的人自然也足夠多,二來嘛,自然是為青麟閣的姑娘非同尋常,豔壓群芳。


    沈寂自打十五歲開始就混跡這風月場,對於青麟閣這些花樣也早就了然於心沒什麽新鮮的,可蕭元景從未聽說過興趣自然濃烈起來。


    沈寂瞧他那副興致衝衝的模樣,琢磨了片刻抬手一摟,搭著他的肩膀就將人摟了過來,一邊顛著手裏的繡球一邊對紅霜說道:「老規矩就成。「


    紅霜一聽,麵上露了幾分驚訝,這沈小公子這是要浪子回頭了,每年的開齋沈小公子必然是最為活躍的那個,這會倒是反了常了。


    不過這樣的反常紅霜也並沒有在意,若是叫你天天吃山珍海味也總有吃夠的時候。


    三皇子被沈寂架著往雅閣裏走,抬手往他手裏的繡球上指了指問道:「書華你似乎對這個沒什麽興趣?」


    「三……元景,這些有什麽好新鮮的,說是花魁選恩客,還不都隻是個名頭罷了,那姑娘也不傻難不成還要選成窮書生不成?」


    蕭琪聽後也覺得有點道理,但這些於他畢竟都是頭一次見,仍不死心的繼續說道:「不如一會咱們去看看?」


    沈寂表現的這般了無生趣就是怕蕭元景來了興趣,這是什麽地方?他一個皇子要在這裏有了什麽閃失,他整個定北候府也不夠賠的。


    再說他平日裏再怎麽胡鬧也都是因為府裏就他一個人,父兄都不在京中,若真是被人發現他帶著三皇子胡鬧指不定父親和大哥要怎麽收拾自己,就連皇上也不會輕易饒了自己的。


    想著這些沈寂就覺得頭疼,暗自罵自己怎麽就招惹上蕭元景這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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