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隻是在心裏想著,怎麽就說出來了,還有眼淚竟然就這麽一瞬間的落了下來,都說孕夫情緒變化大,不大能受自己控製。


    這也太……


    他現在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動不動就想讓他抱,一步也不想自己走,見他來了就想窩在他懷裏睡覺,甚至連吃飯都想被他喂。


    從前他覺得沈雋意像是對待孩子一樣哄他很好笑,現在他偏偏就喜歡這樣,聽見他這麽軟聲哄自己才安心。


    肚子裏這個孩子,把他變得像是另一個人。


    這麽一想,傅清疏鼻尖更酸,眼淚掉的更凶了,抹都抹不幹淨,甚至還有細細抽噎聲,沈雋意頓時慌了手腳,他從來沒見過傅清疏哭成這樣。


    “老婆我錯了,別哭了。”沈雋意手忙腳亂的把他攬進懷裏,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又怕壓著他的肚子不敢太緊,瞻前顧後的頭上都出汗了。


    “我下次不這樣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不好?”沈雋意用手給他抹眼淚,弄的一手溫熱濡濕,心更疼了。


    “不然你打我,你看怎麽才能消氣,揍我一頓吧我保證一聲不吭。”


    “或者罰我三天不許抱你,行不行,我們生完這個下次絕對不(射)進生(殖)腔了,好不好?”沈雋意亂七八糟的亂說一通,想到什麽說什麽,隻要能哄好他。


    傅清疏忽然一笑,悶聲靠在他手臂上說,“罰你不等於罰我自己嗎,換一個。”


    沈雋意見他好了,也鬆了口氣,將手輕輕地放回剛才的地方,這次卻把動作放的溫柔至極,輕輕地捏了一下,不疼,是安撫。


    “你這意思,是想說喜歡被我抱嗎?”


    傅清疏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指,很輕地說:“對不起。”


    “怎麽又忽然道歉了?”沈雋意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自己也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剛才蠻不講理。


    “別問。”


    傅清疏冷淡慣了,怎麽允許自己有這麽軟的一麵,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耳根子滾燙的躲他的視線,“不許問。”


    沈雋意見他又哭又笑,也被逗笑了,捏起他的下巴說:“你就折騰我吧,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前半句還哭著說我不聽你的,下半句就命令人不許問,你閨女的名字真沒起錯。”


    “你自己起的。”


    “是是是,我自己起的,我這輩子就栽你手裏了,行不行。”沈雋意冷哼了聲,說出口的話霸道中透著一股明晃晃的溫柔,“我啊,甘心受你驅策,被你命令,為你盡忠,生死不悔。”


    傅清疏剛剛恢複正常的淚腺又有些發酸,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愣神的一秒裏,艱難的扶著肚子半起身,仰頭輕啄了下。


    沈雋意眨了眨眼,睫毛碰到他細嫩的掌心,緊接著嚐到溫軟。


    “好了睡吧,今天不弄了,明天再說。”沈雋意將他拉回來在被窩裏,蓋好被子邊說,“明天要去產檢,早點睡。”


    “嗯。”


    傅清疏情緒波動了這一番早有些疲乏了,窩在他懷裏很快便睡著了,呼吸細細地,一隻手習慣性的托著肚子,另一隻手抵在(胸)前。


    沈雋意自從他懷孕之後就沒怎麽睡好過,他肚子裏這個小東西太能鬧騰,白天黑夜不消停的折騰他,懷孕初期的時候身體會有很多反應。


    除了孕吐之外,肚子裏突然多了一個小崽子,還會壓迫他的膀胱,很頻繁的要去衛生間。


    他腿腳浮腫,又整天迷迷糊糊的犯困,沈雋意生怕他走不好,便抱著他去,完了再抱回來。


    一個小兔崽子,折騰的兩個人人仰馬翻手忙腳亂。


    祝川都打趣說這哪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這是上輩子欠過債的,這輩子來討債的吧,將來出來了也一定是個小混世魔王。


    剛懷孕不久那會,孕激素突然分泌,讓他的身體很不習慣,又會挑起信息素的紊亂,屋子裏每天都散發著一股清甜的鬆木香氣。


    傅清疏難受,沈雋意更難受,他都快被逼瘋了,但那時候他太脆弱,孩子也不穩定,隻能拚命的忍著。


    好在他沒用過多少抑製劑,對他還有效,每天早上起床先打一支,睡前再打一支,才能堪堪忍住被他無孔不入侵襲的信息素。


    他那時候才想起孫醫生說的“孕激素會刺激他的信息素分泌,懷孕期間會變得很敏感,需求會比往常強烈數倍,你自製力夠使嗎?”這句話並不是嘲諷,是真的。


    被孕激素和信息素影響下的傅清疏簡直能將他逼死-


    傅清疏並不是什麽真的清規戒律的苦行僧,他也曾狂妄張揚,也曾放肆恣意,和他在一起之後也沒有刻意隱瞞偽裝。


    他也算見識過原本的傅清疏是什麽樣,他有了心理準備,並且對孫醫生那句話嗤之以鼻,堅信自己的自製力。


    結果,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是年少輕狂。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傅清疏那段時間變得非常敏感,原本慣穿的已經非常細軟舒適的衣服怎麽也不肯穿,嫌太粗糙,磨的皮膚痛。


    沈雋意知道那段時間他會因為信息素紊亂而變得有些暴躁,情緒起伏會很大,便一直耐心的哄著他穿。


    結果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原本白皙的皮膚真的被磨紅了。


    上好的嫩豆腐一樣,被硬生生磨的通紅發(腫)。


    他哪經曆過這個,忙不迭打電話給沈遙,問她懷孕的時候都穿些什麽,結果她說自己懷孕的時候根本沒什麽反應。


    沒吐過,也沒覺得衣服紮人過,飯也吃的下,還能自己坐飛機過來看他,要不是肚子大,她都覺得自己沒懷孕。


    沈雋意見她沒轍,又想給喬雁打電話,可喬雁沒懷過孕啊,想了想還是給孫醫生打了過去。


    大清早的,被剛下班沾枕頭沒有三分鍾的孫醫生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賠著笑聽完他的交代,這才掛掉電話。


    這些隻是不好伺候罷了,還是能忍的,沈雋意沒想到後麵的才是他求死不能的。


    孕激素分泌越來越多,信息素的紊亂也越來越嚴重,傅清疏的“需求”真正顯露出來,黏著他想要,被他喂著喂著飯就湊過來(親)他,伺候洗澡的時候也心懷不軌,似乎和他掉了個個兒。


    起初沈雋意還覺得有趣,逗他說:“哎喲乖乖,怎麽這麽著急,咱們先忙完再來解決這個問題,別動別動,抱不穩了。”


    “你抱我。”


    傅清疏看著他的眼神慢慢變得霧蒙蒙的,每次在他洗完澡出來時,幾乎都側躺在床上咬著指尖,呼吸變得極重,似乎在忍耐什麽。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沈雋意一直擔心他恢複的不好,所以格外小心,就怕他哪裏不舒服。


    傅清疏被他撈進懷裏,低聲說:“後麵。”


    沈雋意略一蹙眉,後麵?


    他在心裏重複了一遍,一下子會過意來,恍然的伸了下手,果然又熱又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蓄滿了水澤,蔓延了出來。


    “很難受嗎?”


    “嗯。”


    沈雋意抽了兩張紙將指尖黏膩的水澤擦去,又多抽了幾張,小心地給他擦,低聲安撫他說:“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孕激素的分泌會激發信息素,會難熬一些。”


    傅清疏仰起頭,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紅了,透著一股霧氣蒙蒙的可憐,直接戳軟了沈雋意的心。


    “我……我想……”傅清疏還有些說不出口,隻能盡量暗示他,手指攥著他的衣領,嘴唇細細哆嗦。


    “不行,現在不可以,你受不住。”沈雋意硬下心,直接拒絕了他。


    傅清疏收緊手指,軟聲和他商量,“我沒有那麽脆弱,或者……或者你不要太重,好不好阿意,給我。”


    “聽話,現在不行。”沈雋意拽下他的手包在掌心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冷硬。


    “阿意……”


    “現在還太早了,我知道你沒有那麽脆弱,但是那個小崽子脆弱,給了你他也受不住,到時候吃苦的是你。”


    水澤越來越多。


    傅清疏原本就不甚清明的眼神變得更加迷糊,臥室裏信息素的氣味越來越濃,那股清甜的鬆木香開始香的發膩,無孔不入的衝進鼻尖。


    沈雋意心間激蕩,如同漲潮的海灘,一下一下的被裹著砸碎,又呼啦一聲滅頂,抑製劑的效用和信息素相互撕扯,比拚功力。


    理智和衝(動)無形的掐架,誰都不甘屈居人下,拚了命的想要占據上風。


    沈雋意咬著牙,牙齒墊在口腔的嫩肉上,很快便嚐到了一股血腥氣,整個人一慌,生怕是自己的信息素被勾動。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的壓著心神,在瘋狂的邊緣克製,夾縫中判斷空氣裏有沒有他信息素的氣味,結果唇上一熱。


    傅清疏追逐著那股幾不可察的血腥味信息素,帶著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蠻橫和不講道理。


    沈雋意握住他的手腕,沉聲叫他的名字:“傅清疏。”


    傅清疏沒理他,無意識的抬手撥開他緊握的手腕,繼續去找那股熟悉的、讓她覺得安穩的信息素氣味。


    “傅清疏!”


    沈雋意不能由著他,硬是將他拽了起來,動作有些強硬,卻沒傷到他,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說:“看著我。”


    傅清疏抬眸,眼圈通紅,竭力的望向他。


    “聽話,不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求而不得的!!!教授!!!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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