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房花燭夜叫碗鮮筍雞絲麵,是不是有些太煞風景了?


    穆鳶小姑娘家臉皮嫩,雖然不知道有哪裏不好卻覺著不大妥當,傳出去會叫她被別人笑的。


    瞧出她的小心思,宋庭遠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傻丫頭,你是本王的王妃,難道還能餓著不成?」


    不等她開口他又道:「咱們當主子的若還要顧及著他們怎麽想,那這主子也不必當了,直接當奴才好了。」「你就是想太多,往後呀跟著本王,總會叫你知道怎樣舒舒服服的誰的臉色都不看。」


    「再說,我和鳶兒你一塊兒吃,誰敢說什麽?」


    穆鳶被人安排了一日,這會兒當真有些餓的扛不住了,聽他這樣說哪裏還有什麽異議,更何況他也陪著她一塊兒吃。


    這般想著她便莞爾一笑,點了點頭:「母親定不知道咱們這會兒會在這裏吃麵。」


    很快宮女端了兩碗雞絲麵進來,還有幾樣小菜和一碗西湖蓮子羹,穆鳶拿起筷子,許是因著太餓了,隻一會兒功夫便將一碗麵全都吃掉了。


    抬頭一看,他的還有小半碗。


    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吃太快吃太多了。


    像是瞧出她的心思,宋庭遠笑著道:「能吃是福,鳶兒用好了等會兒才有精力不是?」


    「這洞房花燭本王可不想你體力不支。」


    短短兩句話,叫穆鳶紅透了臉,直到被他抱起來壓在繡著龍鳳呈祥的錦被上,才略微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輕些,我怕疼。」


    宋庭遠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裏帶了幾分沙啞像是壓抑著一種情緒:「好。」


    月色如水照雕床,紅燭碎影解羅裳。


    第二天一大早,穆鳶醒過來的時候,恨不得咬上某人一口。


    他嘴上是應下她了,卻哪裏有輕易放過她,昨晚她根本就是隻掉入狼窩的兔子,一點兒都由不得她自己,隻有被他折騰的份兒。


    穆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動了動身子剛要起身,便被某人攔腰抱住,拽在自己懷中。


    想著昨晚的一幕幕,穆鳶臉頰不禁有些發紅,「天亮了,今日還要進宮給娘娘和皇上請安呢。」


    「是母後,往後要這樣叫才好。」宋庭遠輕咬一下她的耳垂,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臉頰。


    穆鳶一陣臉紅心跳,推開某人自己坐起身來:「不早了,該起來了。」


    她將話題轉移開來,說起等會兒進宮請安的事情來,某人卻是不讓她得逞,硬摟著她親昵一番,才開口道:「伺候你家夫君更衣吧。」


    穆鳶瞧著他臉上的調笑,又聽著這夫君二字,少不得又羞又惱,瞪了他一眼:「王爺自己有手,何苦使喚妾身?」


    瞧她這般嗔怒的樣子,宋庭遠挑了挑眉,笑著湊近一點,道:「那換本王服侍王妃可好?本王可是一點兒都不介意?」


    宋庭遠這話音剛落下,穆鳶的臉便漲得通紅,羞惱欲開口,還未出聲便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大殿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王爺,該起了。」


    宋庭遠朝她看了一眼,揚聲道:「進吧。」


    隻一會兒功夫,便有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手裏端著洗漱用的東西。


    大丫鬟寶珍走在最前頭,扶著穆鳶下了地,伺候著她梳洗更衣,最後在梳妝台前挑選起發簪來。


    穆鳶正欲拿起一支鎏金嵌紫玉簪子,便聽某人道:「是去給母後請安,沒有那麽多規矩,這枝羊脂玉海棠花簪子便不錯,戴著也不重。」


    穆鳶有些詫異他能這般猜到自己的心思,微微一愣,轉瞬便莞爾一笑:「都聽王爺的。」


    寶珍瞧著自家王妃和王爺這般琴瑟和鳴心裏頭也是說不出的高興,她就說,王爺這般喜歡自家姑娘,姑娘嫁過來王爺隻會更疼寵姑娘的。


    二人用過早膳後便乘了馬車一路朝皇宮去了。


    距離上一回穆鳶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已經過了好些日子,如今進宮身份更是不同,少不得生出幾分緊張來。


    像是察覺到她的緊張,某人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母後那般喜歡鳶兒,鳶兒不必緊張。」


    「再說,你是本王的王妃,這宮裏頭無人敢欺你。」


    被他這般安撫著,穆鳶緊張的心一下子便平靜下來,她抿嘴一笑,將手從某人手中抽出來,道:「這是宮中,王爺這般被人看見了······」


    不等她說完,某人便道:「看見了又如何?咱們新婚燕爾,親近些才對。」說著,又一次拉起穆鳶的手。


    這一回,卻是容不得穆鳶掙脫了。


    直到進了皇後宮中,見著院子裏站著的宮女太監,被穆鳶不著痕跡掐了一下的某人才放開了手。可這一幕早就落入眾人眼中,都想雖早知王爺頗為喜歡這穆姑娘,卻不曾想竟是這般看重。


    王爺在王妃麵前 ,竟像是全然不同的人一樣,眼中的寵溺和縱容叫人心驚。


    「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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