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剪一直看著他打結的過程,那兩隻清臒的手交疊在一起,就這樣被他拿在手中。李白親吻它們,含吮到指根,又俯下身去,從喉結一路連綿地吻到下腹,他近乎貪婪地撫摸那些肌肉的凸起,用唇舌,也用手,楊剪放鬆平躺的時候,它們仍然是緊實的。但是太瘦了,骨頭也太硬,弄得楊剪身上好像完全沒有柔軟。吻過了胯骨李白就停了下來,往前滑了滑,又坐回楊剪腰上,跪直膝蓋抬高屁股,擰開潤滑隨便擠在自己臀縫裏。這牌子沒用過,太稀了,他擠的量又大,不少順著腿根流下去,在大腿內側掛出一道道曖昧的水痕,隻能蓋屁股的睡裙當然遮不住。楊剪目光筆直,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兩手就安分地放在自己小腹上,時不時被綢邊拂過,他會撥一撥那裙擺。仿佛被撥弄的就是自己,李白呼呼地喘,肩頭一提一放,好不容易把自己裏麵抹得軟滑了一點,他抽出手指,就著殘餘的那些,還有從自己腿上揩下來的那些,在手心磨熱了,反手扶穩那根了自己半天的大家夥,把濕黏全都蹭在上麵。龜頭刮過那個小口,會陷一下,輕而易舉地對準了,臀縫被莖身大大地擠開,穴口早就一塌糊塗,李白隻覺得裏麵的水兒馬上就要漏出來了,卻隻是咬著嘴唇,稍微往下降一點重心,龜頭把他的瑟縮和抽搐嚴絲合縫地堵上,他就拚命穩住腰身,沒再坐得更深。“哥,你好硬,插得我,好疼,”他笑了,笑著去摸抓楊剪的手,把它們抱在胸前,“在這種時候,你是不是特別,特別,需要我啊。”楊剪若無其事地看著他,抬起兩指,撓了撓他的下巴。李白笑得亂顫,又坐下去一截,肚子一鼓一鼓地調整呼吸,這笑容就像一場哭泣,兩頰浮起異豔的酡紅,“說你需要我,說吧……”“你今晚很美。”楊剪回答的卻是他方才的問題。“有,有多美?”李白傻傻地張開嘴。“很多年後我還會想到的美。”楊剪沉聲說道,後背從床麵微微抬起,仿佛不需要支撐,順勢撥開他的下唇,用拇指壓著,又塞進去幾根手指攪出嗚嗚咽咽的水聲,另一隻手就在他腮下穩穩地托著,比撫摸還要溫柔。還有那兩隻眼睛,一隻如月光般清亮,一隻始終彌漫一團細霧,投來的眼神也濃過了高度的酒,放到誰身上,誰都會錯覺自己是這世上僅剩的唯一,哪怕隻有一個瞬間。李白的膝蓋跪不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捆綁是個錯誤,帶子應該係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交給楊剪的手。他坐了下去,疼出了一背的冷汗,卻絲毫沒有放慢,那些被堵嚴的水終究還是漏了出來,交合處牽汁掛液地濕了好大一片。窄澀的甬道被陰莖完全撐滿,軟肉被裏裏外外地帶,漸漸擴張開來,潤滑也進到更深的地方,沒有那麽艱難了,也動得停不下來了,一邊的肩帶滑到大臂上掛著,連著半邊裙子都開始衣不蔽體,李白的雙眸失了神,把自己放到最軟,趴下身子,貼伏楊剪的胸膛。他親吻楊剪被絨帶纏繞的腕骨,下身腫痛地在兩人之間蹭動,冠溝那一圈敏感得不行,頂在他自己的小腹上,仿佛隨時能射出東西。而被他壓著的人曲起了雙腿,在後麵托著他,就算躺著也能使上力氣,在他的臀肉上撞出了啪啪聲。那些撞擊一時間提得太凶,把他頂得本能地想往前溜,卻又舍不得,反倒把兩腿岔得更開,往後坐,和楊剪的節奏錯開來,隻想被撞得更深一點,好快點把自己裏麵攪得亂七八糟。隔著一雙緊縛的手,楊剪仍然看著他,是直視,是想要牢牢記住的觀察,多年以後,真的要想嗎?是要把他當一朵看過的花兒,還是一個愛過的人。總之楊剪真是言出必行。那兩束目光依然幽深如井。有薄繭磨過他牙上的鋼鐵,又去碰他舌尖上那一枚。美的,被需要的……都會被想起。不能兼得嗎?好比那些零碎都是漂亮且無用的,在這種時候,被自己丟在一旁。李白鼻頭驀地發了酸,“哥哥,哥……哥哥。”斷續叫著,餘光瞥過小指上那枚銀環,他流下了眼淚。淚珠砸上楊剪的眼皮,他慌忙去擦,絨帶的尾端被楊剪按到他齒間,他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地乖乖咬住。楊剪獎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臉蛋。也不知使了什麽巧勁兒,那個繩結被打開了,長帶鬆散垂落,被李白叼在嘴裏,果真一觸就散,果真沒有意義,李白把喘聲都咽下去了,無聲地流淚,楊剪解放雙手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去抱他。“為什麽哭啊,”摟住他滾了半圈,把他反壓在床頭,“和我做愛是件難過的事嗎?每次我都會想。”“……不是,不是!”李白拚命搖頭,也拚命盤住楊剪的腰,太瘦了,他必須得用力……卡在他屁股裏的那根東西非但沒往外滑,反而把他撐得更滿,“是喜極,而泣。”他一開口說話,喉嚨裏的喘叫就封不住了,絨帶也掉落下去,還掛了一下他的牙套。環繞身體的擁抱鬆開了,淚眼婆娑的,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楊剪背光的臉,視線就被遮擋,柔軟又有些粗糙,那是絲絨的觸感——那條帶子還餘有手腕的溫度,被纏到了他的眼睛上。李白什麽都看不見,眼淚也流不出去了,都被絨布吸幹,他隻能感覺到腦後的繩結已經打成,也感覺到那隻手捋過寬帶時,壓在自己眼皮上的重量。“喜極而泣,”楊剪靠得那麽近,把熱氣呼在他耳側,好像在笑,“你現在很開心嗎?”“你就是個小騙子吧,為了讓我開心,就不和我說實話。”楊剪扳開他的手,不讓他捂自己的嘴,撈起他的後腰要他把屁股抬高一點,下身也拾起頂撞的節奏。李白的腿又一次分到最開了,大腿內側的筋抻得有點疼,可楊剪壓在他身上,掌握他的視線,也掌握他的聽覺,讓他感覺到安全。後背在床單上摩擦得發燙,啪,啪,他饑腸轆轆的肚子咕嚕嚕地響,好像是被頂得,反正難堪極了,但楊剪一點也不介意,還揉他癟癟的肚皮,溫暖的指腹在他肚臍上打著圈兒,李白能感覺到水熱乎乎地流了一屁股,也弄濕了楊剪抓來墊在他腰後的枕頭。沒多久他就射了,楊剪立刻察覺,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就拔了出去,把他翻了個麵,幾下就擺弄好他軟綿綿的四肢和腰杆,要他在床上趴好。“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麽,”楊剪說,虎口從膝窩捋到腿根,擠得那半邊臀肉高高隆起,“別對我說謊。”“你不想,操進來嗎?”李白卻自顧自地拱起了屁股,把那正在吐水的小口微微撐開,露出裏麵的嫩紅、白沫,都給他看,“你剛才,都那麽硬了,突然停掉很難受的……”楊剪並不搭腔,隻是插進去一根手指,直接摸準了腺體往下按,把人按得直打哆嗦,剛剛停下的高潮又要開始了,就像在說,停掉難受的也不是我。李白嗓子都啞了,“我也不想和你,說謊……!”他死死抱住那個被自己弄髒的枕頭,把臉埋在裏麵。“可你說了,不是嗎?”楊剪淡淡地笑,“你對工作上的‘朋友’,比對我坦誠。”“我沒有朋友……”李白明明是想躲的委屈模樣,屁股卻抬得更高了些。“哦,對啊,”楊剪拍了他一巴掌,臀肉顫顫地,留下一個鮮明的印子,“你和我也做不了朋友。”不止是屁股,被打這麽一下,又被玩味似的抓揉著,李白全身上下都泛起了紅,比方才淺淺的粉要明顯得多,兩手就撐在身前,竟然那麽乖,蒙眼的布都沒有扯上一下,“剛才,我是開心的……我也,很難過,但是,我都喜歡,我都想要……!”他越說越急了,梗著脖子回頭,看不到他也要回,“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是這樣。”楊剪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具體是多久,李白兩眼一黑,也就更沒了概念。他隻知道自己那個剛吃飽沒多久的小洞又開始緊縮,貪吃地吮人手指了,他連心尖兒都開始癢癢,隻能聽見自己下流的聲響,扭了扭腰,他又難耐,又焦急,怕自己剛剛說的讓楊剪不舒服了,有悲有喜,這不正常嗎?和誰在一起不是這樣?不正常的大概是他自己。“哥……哥你怎麽了。”李白張開了嘴,開始小聲詢問,這種又爽又渴卻又怕得不行的狀態實在太惹人害臊,他別過胳膊,在自己臀後亂摸,想去找楊剪的手,卻也在這時感覺到背後一熱,是楊剪壓了回來,“想哭的時候,不用躲著我。”隻有這麽一句,楊剪撤出了手,和他十指相握地從腰際推到耳邊,陰莖也破開他黏腫的穴肉,又一次插到了最深。手握得更緊了,李白完完全全地趴平,兩條腿也緊緊並著,隻有屁股縫被勉勉強強地打開。相較方才,他感覺那根大家夥稍微軟了一點,然而在他裏麵搗了幾下又重新充回了血,硬到一種可怕的地步。剛想拱一拱腰去迎合,楊剪忽然支起上身,不再把重量壓在他身上,隻是撿起他另一隻手,和左邊一樣扣在他耳邊,雙臂撐著自己的重心,每往裏釘一下,就是整副身體往下撞。“啊……嘶,哥,哥哥!”李白的手被攥麻了,而最麻的顯然不是這裏,他覺得自己快被磨出了火,“你……你這樣……”“怎麽了?”楊剪吻他的肩膀,輕柔,珍惜,文質彬彬。“像,嗯,像俯臥撐……”李白不爭氣地縮了縮脖子。“那就幫我數吧。”楊剪輕聲地笑,咬起他的肩帶,把他軟綿綿的身子提溜起來一點,又去含他的耳朵。李白話都說不清了,愣了一小會兒,卻還是聽明白了,咽下那些抽泣,掛著重重的鼻音,一個接著一個地數下去,一個數連著一聲啪,要是他數慢了,下一次就會撞得特別深,連屁股肉都快麻得遭不住了。李白真的努力了,明明他是趴著的,悶頭做俯臥撐的都沒說什麽,他卻連床單都快抓個稀巴爛,從骨盆到指尖都是密不透風的又酥又酸,宛如沒完沒了的牙疼,他堅持著數到了四十六,越哼哼越黏糊,真的一個也數不下去了,“我,完了,哥我完了……”他哽咽著說,也不知道完的是什麽,楊剪卻真的一聽就放緩了操弄,立起腰杆,折起他左邊的膝蓋,抓住他的腳踝,壓在自己大腿側麵。含著陰莖的縫隙完全暴露在外了。“現在你就是開心地哭。”楊剪說,判斷得相當篤定,又把空出的手掌用力按在他腰上,讓他貼緊床麵,節奏再度提了起來,撞一下,床就跟著他們狠狠顛上一下,簡直波濤洶湧。不用再數數了,可對於李白來說,這刺激半點也沒有變小,他的叫聲越來越軟,也越來越沙啞,在腰後力度的覆壓之下,在一次次的貫穿之間,他就要變成一攤水。絨帶滑落了,他還急慌慌地給自己係了回去,既然是後入,他就什麽都不想看見……感官都放在後麵就好了!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俯下身來吻他的頭發,那幾下操得特別重,好像都有水在往外迸……接著楊剪從背後緊緊摟著他,鼻梁抵在他頸後,粗重地喘氣,半晌都沒有再動。“……我都快射第三次了,”李白扭臉啄他,一隻手探入兩人的擁抱之間,順著楊剪的腹肌和自己的脊溝,摸到交合的地方,接又把手放回唇邊,吃掉沾在上麵的白濁,“這麽凶,我哭給你看。”“哭吧。”楊剪舔他臉上的淚痕,又快把黑布弄掉了。李白卻哈哈地笑了出來,癢癢似的,他在楊剪身下打挺,屁股也跟著晃,“又不想哭了,我腦子有問題嘛!”“你是小狗嗎?”楊剪也笑,沒有聲響,笑意隻藏在話語裏,“這兒要長出尾巴了。”他去摸李白剛剛碰過的地方,好像真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一搖一擺,他用指根掐它,翻開吸在莖根外麵的嫩肉,用指尖刮撓裏麵的褶皺,“……小狗,小狗比我堅強,我一下子,就會傻,就會碎,自己也沒辦法,”李白被摸得又開始抽氣了,高舉起手臂,讓燈光照著自己小指根上那圈閃光,“楊剪,我說真的,楊剪!如果你把我,操成了植物人,就要照顧我一輩子。”“行啊,試試吧。”楊剪還是笑著,顯然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他們都知道,隻憑做愛這件事是不夠把一個人變成植物人的,那枚小環也隻是心血來潮的結果,大小正合適而已,不能代表什麽,這也是李白敢於大膽說出“一輩子”的原因。但他仍然因為那句“試試”而感到快活,他捧著這兩個字,在床上被楊剪翻來覆去地操,撇開所有骨頭,擺出那人想要的任何姿勢。楊剪幾乎把他壓了個對折,吻他格外柔軟的嘴唇,也舔他依舊尖利的牙,嘴唇經過他無聊自殘的痕跡,他陳舊的老傷,也經過他柳葉刀下無可奈何的新疤,乳頭隔著綢布被掐揉,一腫起來又時而被吊帶擦過,大概已經磨得破皮了,那條裙子想必早就亂得不像樣子……第三次高潮,他和楊剪麵對麵,卻仍然看不見對方的眼睛。李白自己抱著兩條腿,箍在膝窩下麵,摸到自己滑膩膩的屁股,害羞地想捂住,捂不上,那根大家夥老是把他的手撞開,他就抵著腿縫往上摸了摸,死死扒拉住自己的陰莖。“不想射?”楊剪看出了他在幹什麽。“射不出來了……”李白為自己辯解。而楊剪拿開他的手,隻是配合著抽插捋了幾下,他就全射在楊剪手裏。三次高潮其實不算什麽,更多的以前當然有,別說射不出來了,硬不起來都不妨礙他被麵前這個男人幹得胡言亂語。但也說不清原因,就是這一晚,濃烈得就像是把他的魂抽了出來,裝進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被楊剪拿在手裏把玩,拋起,再落下,在地上,或者在手心裏。他打開雙臂,抬手要抱,他預感楊剪也快射了,他想親親楊剪最怕人親的耳根。那人果真心領神會地彎腰任他環住,卻沒等他親上,雙手摟到他背後,一手扶後腰,一手托屁股,直接把他抱了起來。下床了,是在往哪兒走,李白暈頭轉向。他隻覺得再往上頂他幾下,自己就真要壞掉了。楊剪對此也並無解釋,他能聽到的隻有推拉門軌略有刺耳的聲響,背後忽然一涼,是秋風混著噪聲吹了上來,忽然又很粗糙,抵在他上肋下麵,後腰上方,細細的像幾根棍子,柵欄,鐵柵欄,那些紮人的大概是油漆塗不均勻形成的小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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