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說話了,包廂安靜了下來。


    直到外麵戲台子上一段戲唱完,底下的看客發出的喝彩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


    姬長景說,「明香,你支持我嗎?」他難得這麽嚴肅正經的對明香說話。


    支持嗎,明香在內心問自己。


    支持吧!這個男人終究與姬長絕不一樣。


    得到明香的一個點頭,姬長景心裏高興極了,手一揮,橫在兩人之間的茶桌就移開到旁邊,他一伸手將明香攬入自己的懷裏。


    尋到明香散發著芝蘭香氣的小嘴,就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幾息之間,明香就已經渾身癱軟,幸好男人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


    「王爺,張遠公子來了。」文公公剛才去了張家一趟,去將張遠請了來,姬長景則自己先到了香記茶樓。


    張遠可不像文公公一樣,進去之前還敲個門,他直接推門而入,「姬長景,每次都是讓文公公來喊,下次你能不能自己親自來……」


    在看到裏麵的兩人時,聲音戛然而止,尷尬就是這麽來的。


    沒想到一進來看見這麽少兒不宜的一幕,張遠立馬用扇子遮住眼睛,文公公直接羞得雙手蒙眼,害臊地轉身出去,還不忘將站著不動的張遠拉上。


    門又被關上了。


    可是明香卻沒臉見人了。


    姬長景也是十分惱火,明香這次好不容易還算主動,與他一起唇槍舌戰,給予他熱情的回應,沒想到正打得火熱時,張遠這臭小子就闖了進來。


    真是氣死他了!


    「不管他們,我們繼續。」低沉如水的嗓音說明著姬長景分明意猶未盡。


    明香用手擋住了湊過來的嘴,「別,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快鬆手。」


    沒辦法,明香杏眼瞪圓,姬長景隻好將明香放開。


    明香快速整理了自己身上被弄皺的衣服,不經意的一個撇眼,她瞧見某人的襠部……立馬轉過了身。


    開了門,不敢看外麵人,明香低頭就想溜走。


    可是後麵卻傳來男人的叮囑,「半個時辰後,在馬車上等我!」


    真是羞死了,明香覺得自己的臉已經不是自己的臉。


    張遠不好意思,故作咳嗽不停,以掩飾打擾兄弟好事的尷尬。


    「你是得了肺癆嗎!」姬長景沒好氣的瞪著張遠一眼,自顧倒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喝下去壓壓火氣。


    張遠嬉皮笑臉,拱手道歉,「小弟我不是故意撞破你們的好事的,景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小弟的氣了哈。」


    姬長景鬱悶地警告說,「下次你要是還不改改你不敲門的習慣,小心我把你直接踹回去!」


    「是是是,下次一定記得敲門。」張遠忙說。


    經過此番訓誡之後,二人才進入正題。


    姬長絕經此一事,絕不會善罷甘休,等他稍微一查,一直處於透明狀態的姬長景必然浮出水麵,以後便是與他正麵交鋒了。


    姬長絕雖然此時元氣大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中仍然不乏支持他的朝臣,況且養在城外的皇家羽林軍也還在他的手上攥著,就連皇上也不敢對他打壓太過,就怕適得其反。


    「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府上,信息聯絡可以通過無雙,或者在這裏見麵。」


    張遠即將繼承張家家主之位,張家乃世家大族中底蘊最深厚的家族,姬長景要將其成為自己的底牌,不可過早的曝露於姬長絕。


    「好。」張遠皺眉,「等絕王恢複過來,怕是你以後的日子就不會清靜了。」


    「哼,」姬長景冷哼一聲,「怕什麽,我等這一日已經等很久了……」


    姬長景轉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眼神落在茶杯上,卻沒有焦距。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被姬長絕放狗撕咬自己的場景,他的雙腿被太醫診斷從此無用,可是他了,得到了什麽懲罰,隻是被皇後假意訓誡一下,而那時候的皇上還是很愛姬長絕的,竟隻罰了他麵壁思過一個月。


    失去雙腿的代價竟隻換來姬長絕麵壁思過,真是可笑至極。


    又不過幾年,姬長絕與皇後設計他的母妃勾結外戚,結果被皇上判了滿族抄斬,如果不是當時他年紀尚小,又不良於行,怕是也一同獲罪了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麽多年,他早就看透了這些皇族之間的虛偽。


    這些年受的委屈,他也不是白受的,如今他倒是很好奇等姬長絕發現他時,會是什麽表情,還實在有些好奇呢。


    二人對以後行動做了一些商議和規劃後,時間就已經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最後姬長景結束了談話。


    張遠在後麵看著姬長景的輪椅背,嘴裏嘀咕道,「真是重色輕友!」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天空一輪細細的彎月,繁星閃爍,今夜注定是個繾綣纏滿的夜。


    明香隻泡過一次的湯泉,今夜水麵上飄滿了粉紅色花瓣,映襯得連冒出來的水泡都是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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