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獨孤無悔再度醒來時已經天黑了,山洞內多了一個火堆,火堆上正烤著一隻雞。


    突然,有一隻雞腿橫在他眼前。


    "來,你一定餓了,這雞腿給你吃。"


    "這山雞是你抓的?"他瞄了火堆上傷痕累累、且全身一個洞一個洞的山雞一眼,才接過來雞腿。


    蘇晚兒點頭。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吃著烤雞。


    蘇晚兒不時的偷瞄著獨孤無悔。


    而獨孤無悔早就知道她一直在偷瞄,隻是不想理她,所以也就隨她偷瞄;可是到最後他受不了了,她的目光越來越熾熱,簡直想將他吞進肚子裏一樣。


    "你到底在看什麽?"他故意壓低身體看她,想讓她產生壓迫感。


    她眼眶紅紅,呐呐的說:"相公,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我……"他愣了一下,這件事情他從沒想過,她怎麽會突然這麽問?想了一下,他才發現其實他根本不討厭她,甚至還有點喜歡她。


    "怎麽樣?"她雙眼淚水婆娑的看著他。


    "我沒有不喜歡你。"他看著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她怎麽那麽愛哭!他忍不住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那你為什麽老是對我板著一張臉?"蘇晚兒因為他輕撫她臉頰的親密行為而雙頰酡紅,說起話來也沒什麽威脅性。


    "我的臉本來就長得這副德行。"真是的,他長這樣又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他爹娘吧。


    "才怪,你總會笑吧?你笑起來好好看!"她想到他的笑容,突然笑得很燦爛。


    他看著她的笑容失了神,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笑了,他心中的冰山也漸漸地崩塌。


    蘇晚兒像發現寶貝似的指著他叫道:"你看、你看,你又笑了。"他很快的回過神來,笑容倏地消失。


    "為什麽不笑了?笑呀!我最喜歡有笑容的你。"蘇晚兒扁嘴想用手將他的嘴角往上拉,當她快碰到他的臉時,他撇過頭不讓她碰觸。


    "為什麽你喜歡有笑容的我?"他臉上略帶紅潮的問道,也許他是該正視自己的心的時候了。


    "當然是因為這樣的你比較有人性呀!"她撒嬌的偎著他的手臂,看著他的臉慢慢漲滿紅潮,覺得很好玩。


    "是嗎?"他滿臉通紅的看著蘇晚兒。


    也許女人並不全然是懦弱沒智慧的動物,至少他的妻子還有一點優點,她很勇敢,有膽踢他、罵他;從沒有哪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她可算是破天荒第一人。跟她吵起架來也還滿有意思的,其實有人關心也不錯,或許真的是他該放開心胸的時候了!


    蘇晚兒連連點頭。


    "叫我的名字。"這是接受她的第一步。


    蘇晚兒覺得莫名其妙,他怎麽突然冒出這句話?


    "叫我的名字,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獨孤無悔輕撫著她的臉輕聲細語著。


    "我、我……"蘇晚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突然急喘得快不能呼吸。


    他看到她的異樣。"你怎麽了?"他連忙輕撫著她的胸口,過了好一會她才恢複正常。


    "我沒事,對不起!"蘇晚兒有些困惑他突然的改變,但她喜歡這種改變,她低頭紅著臉玩弄自己的衣袖說:"無、無悔。"獨孤無悔調侃的說:"我不叫無無悔。"蘇晚兒訝異他竟然也會說笑,羞澀的、小聲的叫了一聲他的名:"無悔。"


    "很好,以後都要叫我的名字,知不知道?"看到蘇晚兒點頭,又聽到她叫了他的名字,他心裏很高興,不知不覺地又揚起嘴角笑了。


    他的笑容再次把蘇晚兒迷得暈頭轉向。


    蘇晚兒低下頭拉著獨孤無悔的衣角不停地卷著玩,"我喜歡你。"


    "什麽?你再說一次。"獨孤無悔高興地抬起蘇晚兒的臉,要她再說一次。


    "唉!不說了!"蘇晚兒將頭埋入獨孤無悔的懷中。


    "說!再說一次!"他霸道的抬起蘇晚兒的頭說道。


    蘇晚兒嘟著嘴說:"哪有人這樣子,咦?無悔,我覺得你變得不太一樣了。"


    "有嗎?"他詫異的摸著自己的臉。


    "有。"她肯定的點頭。


    "算了,這不重要。你別想轉移話題,再說一次你剛才說的話。"獨孤無悔很想再聽一次。


    "我很喜歡你,你呢?"蘇晚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後說道,接著反問他。


    "我?我什麽?"獨孤無悔聽到蘇晚兒說喜歡他,高興得快飛上天,原本在心中一股不安、到處流竄的氣息,也因為蘇晚兒的話而平息下來。


    "就是你對我的感覺?是喜歡還是討厭?"蘇晚兒逼問。


    "什麽喜歡或討厭的?"獨孤無悔很不自然的回避蘇晚兒的問題,直接將她拉進懷中摟著。


    獨孤無悔可以確定他是喜歡蘇晚兒的,這種甜蜜的感覺就是愛嗎?也許他不是隻有喜歡而已,甚至有點愛她;但現在還不是向她表白的時候,因為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證實,終有一天他會向她說出他心中的感覺。


    "就是……"獨孤無悔看著蘇晚兒嬌豔欲滴的紅唇,他的目光倏地變得熾熱,緊盯著她的紅唇看,猛然低下頭掠奪她的紅唇,他的舌從勾引、搶奪到嬉戲。


    蘇晚兒自動閉上眼,下意識的摟緊他的脖子加深熱情。


    獨孤無悔也抱緊她加深這個吻,想吻得更深入,似乎想將她所有的熱情都誘引出來,直到兩人缺少空氣他才不甘心的放開她。他看著她被吻腫的雙唇,手撫著唇滿足的笑了。


    蘇晚兒眨著迷濛的雙眼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早忘了她剛才的問題了。


    他突然緊摟著她,"不要離開我,絕對不要離開我。"蘇晚兒也回摟著他說:"我不會離開你的。"


    "記住你的承諾!"他認真的看著她。


    夜裏,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令獨孤無悔睡得不安穩,他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四周,才想起他已經回到孤獨堡了。他想起身卻看到趴在床沿睡著的蘇晚兒,又看到桌上有一碗黑黑的不知是什麽東西,看來是她端來的。


    "小心!無悔、無悔……"蘇晚兒在睡夢中喃喃囈語著。


    獨孤無悔沒想到她在睡夢中還這麽關心他,冰冷的心倏地被注入一道暖流溫暖了他的心。他忍著肩痛努力想坐起身為她披件衣服,無奈全身乏力無法動彈,沒坐起身反到吵醒她。


    蘇晚兒揉著惺忪的雙眼,看到他醒了也跟著清醒。"你醒了?"她小心翼翼地扶起獨孤無悔,怕碰觸到他的傷口。"我原本燉了雞湯要讓你補補身,不過都冷了。沒關係,我再去熱一下。"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油膩膩的東西。"他一臉嫌惡。


    "不行,你流了那麽多血,不補點回來怎麽行?你等一下喔!我馬上回來。"她欣喜的跑出房。


    "等……"他舉起沒受傷的手想阻止蘇晚兒,但她早跑出房門外。


    他隻好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等她回來。


    半晌,蘇晚兒端著一碗正冒著煙、熱騰騰的雞湯進來,接著用小嘴不停的吹著,想把雞湯吹涼一點。


    "來,快喝。"她將碗捧到獨孤無悔的麵前,期待他的評語。


    獨孤無悔盯著油膩的碗,繼而一臉嫌惡的撇過頭,不經意的看到蘇晚兒失望的樣子,心中竟感到不舍;於是他伸手將碗拿過來,閉氣一口喝下去。


    噁!天哪!這是什麽雞湯?不僅油膩、且又苦又酸的,這是什麽?想替他補身子,還是讓他病情惡化?實在難喝到極點了,真想吐出來。可是看蘇晚兒一臉高興的樣子,他竟然不忍傷她的心,隻好咬緊牙關吞下去。


    "好喝嗎?"她一臉期待的問。


    "好、好……"好難喝。


    "好喝?那再喝一碗吧?我煮了一大鍋。"蘇晚兒聽了眼睛為之一亮,高興得不得了。


    "不!呃,我是說我喝一碗已經很飽了,而且我也有點想睡。"一聽到還要他再喝一碗,獨孤無悔嚇得大聲阻止。


    再喝一碗?不如再補他一箭算了!從來沒有什事能讓他驚慌失措,現在竟為了一碗雞湯而變臉。


    "哦!那明天再喝,你好好的休息吧!"明天再喝?不!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她才行。


    "你也上來睡吧!我想抱著你睡。"他拍拍床,輕聲說道。


    "可是我怕弄痛你的傷口。"她猶豫不決。


    "不會的,而且我保證不再踹你下床。"


    "好吧!"蘇晚兒紅著臉爬上床,為他的體貼而高興。


    獨孤無悔也在心中高興著,但他高興的卻是等她睡著了,非把那一鍋雞湯處理掉不可。


    砰的一聲!一陣爆炸聲從廚房傳來。


    "怎麽回事?"獨孤無悔循聲來到廚房,看到黑色的濃煙不停地從廚房竄出。


    "咳、咳!"從廚房跑出來的廚娘們,被煙熏得說不出話,隻能咳個不停。


    獨孤無悔眼尖的在一群人中發現小娟,她也混雜在裏麵,而且搞得一身灰頭土臉的。


    "小娟,你怎麽在這兒?晚兒呢?"獨孤無悔覺得這事鐵定和蘇晚兒脫不了關係,他不是叫她不要到廚房了嗎?她怎麽這麽不聽話?不過要是她真的聽話,這就不像她了,或許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吧!


    "這個、這個……"小娟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獨孤無悔注意到小娟身後有一個縮成一團、始終背對他的女人,他將小娟直接推開,將她身後的人扳轉過身來。


    "這、這是什麽?"他竟然看到一團黑炭長了兩顆眼睛和一排白牙。


    "嘿!"蘇晚兒傻笑。


    "不要想裝傻,說!這是怎麽一回事?"臉比黑炭還黑,他還以為眼花了將她當成黑炭呢!


    "你的身體剛複元,我想煮雞湯給你補身子,結果不小心打翻油,再來就是你看到的樣子。"蘇晚兒攤手調皮的吐吐粉舌。


    "你有沒有受傷?"獨孤無悔緊張的將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沒有啦!告訴你我很厲害喔!剛才熱油彈起來的時候,我輕輕一閃就閃過了,我很厲害吧!"她洋洋得意,沒注意到他的臭臉。


    "是很厲害。"獨孤無悔咬緊牙關的說,氣她的不小心,要是她沒躲過不就受傷了。


    "你不高興?"蘇晚兒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一看也知道他在生氣,隻是不知道他在氣什麽。


    "你說呢?"他雙手環胸瞪著她。


    "我……"


    "你可以做女紅,我不喜歡你來廚房弄得一身油。"其實是他受傷的這些日子裏喝她煮的東西,喝到作夢都會夢到被那些東西追,實在太恐怖了!


    "可是我的女紅不是很好。"


    "沒關係,我不介意,好!現在先回房去把臉擦乾淨。"他輕撫著她的臉,壓根兒不知道她的女紅真的很爛,就隨口說說。


    獨孤無悔坐在書房看書,手下意識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噗!這是什麽?文叔……怎麽又是你?"他很驚訝又見到蘇晚兒,他一直以為站在一旁的是文叔,她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他剛才太專心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她是何時進來的。


    "我替文叔來服侍你,綠豆湯好喝嗎?"蘇晚兒滿臉笑容地道。


    "我不是要你不要再去廚房了嗎?還有,我不喜歡綠豆湯,我喜歡喝茶。"獨孤無悔無奈的說,這是什麽湯?好鹹呀!


    "這是我之前就煮好的,你不喜歡喝?可是文叔說你喜歡喝綠豆湯呀!"她瞄了站在一旁笑得莫名其妙的文叔一眼。


    "喝膩了,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喝了。"獨孤無悔不悅的瞄了文叔一眼。


    文叔隻是不停的竊笑。


    "哦!對了,文叔,你也有。"她將另一碗綠豆湯捧到文叔麵前。


    "什麽?我也有?不會吧!"文叔很震驚,他上次在廚房才偷喝了一口雞湯,就差點沒吐死,夫人的廚藝實在令人不敢領教。


    "當然你也有呀!"


    "文叔,這是夫人的心意,你就接受吧!"哼!剛才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現在樂極生悲了吧!


    "好吧!"文叔認命的接過碗,以壯士斷腕的決心一口氣喝了下去。


    噁!好想吐,可是夫人又在這裏,噁!


    "怎樣?文叔,好喝嗎?"


    "好……噁……"好難喝。


    "好喝呀!太好了。"蘇晚兒沒聽完文叔的話就自己下斷語,笑得很高興。


    獨孤無悔拉住她的手說:"我不希望你太累,所以我不必你服侍,你先回房去吧。"


    "可是你……"蘇晚兒睜大眼,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控訴他。


    獨孤無悔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眸,心竟漏跳了一拍,"你!算了,想留下就留下吧!但是不準打擾我。"他對她的淚水沒轍,沒辦法,喜歡上了隻好讓步。


    "是。"蘇晚兒高興的笑了出來。成功了!現在他肯讓她留在書房,接下來是要他陪她出去走走。


    "唉!"沒多久,獨孤無悔的耳邊就傳來歎息聲,他努力想裝作沒聽見,但是歎息聲卻越來越大,連他都快跟著歎氣了。


    終於,他忍不住說道:"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隻是在歎氣,應該沒吵到你吧?"蘇晚兒一臉無辜。


    "歎氣?有什麽好歎氣的?"看樣子她打算讓他做不了事。


    "我嫁到這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想要出堡去走走,可是都沒有人可以陪我去。"蘇晚兒看著他,意有所指的說著。


    獨孤無悔很遲鈍的回答:"那還不簡單,我找個人陪你就好了。"


    "唉!可是我想找一個原本應該由他陪我去的人一起去,隻是他一直都好忙喔!"蘇晚兒這回換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


    看到她責難的眼神,難不成她是在指他?


    他裝傻道:"誰呀?"


    "你!"蘇晚兒乾脆指著他說。


    "我?不行。"江洋大盜已經在將城出現,近日鎮上一定會有一場大亂,帶她出去,要是成了下手的目標那怎麽行?


    "為什麽?"蘇晚兒拉著獨孤無悔的手臂撒嬌。


    獨孤無悔享受著蘇晚兒撒嬌,心中暗自竊喜。


    "外麵太危險了。"


    "那至少陪我逛逛孤獨堡,我來這麽久了,到現在還沒逛過孤獨堡。"


    "是呀!堡主,你就陪陪夫人吧!"文叔在一旁幫腔。


    "這——好吧!"看樣子不答應是不行了,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說完,她硬是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現在?"獨孤無悔站著不動。


    "當然是現在。"說完,蘇晚兒半拉半拖著不情願的獨孤無悔走出書房。


    "那是越情樓,那邊是月湖,因為湖的形狀像彎月,所以叫月湖,尤其是在晚上月光照映在湖中時真的很美,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猶如一輪彎月。"獨孤無悔每到一個地方,便細心的為蘇晚兒介紹。


    "真的,晚上你要陪我來看。"蘇晚兒拉著獨孤無悔的手臂興奮的直搖著,他又變得好溫柔喔!


    獨孤無悔看著蘇晚兒高興的樣子,不自覺的點頭答應,溫柔地道:"晚上的時候我再陪你來看。"


    "真的!無悔,你肯陪我來?"


    "當然!"看到蘇晚兒竟為這種小事高興成這樣子,獨孤無悔覺得他這麽做真是做對了,好在剛才沒有拒絕,他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她一難過,他的心就緊緊的揪成一團。


    "無悔,謝謝你!我太高興了,我覺得我好幸福喔!"蘇晚兒感動的窩在獨孤無悔的懷中,忘了害羞地死抱著他不放。


    "傻瓜!"獨孤無悔用著溫柔的口氣說道。


    他摸著蘇晚兒的臉,不知不覺地低下了頭,情難自禁的吻住她的紅唇,直到他感到滿足才放開;而蘇晚兒早已被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隻能癱靠在獨孤無悔的懷中直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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