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了澡,左思鳶命周小三拿了兩套她定做的跑堂製服來,遞給牧青寒跟嚴飛一人一件:「在你們衣服幹之前,我這裏隻有這個了。」


    牧青寒將製服接過,好奇地拿在手裏打量來打量去,倏忽一笑:「時七就是心思剔透,我在這京城裏把酒樓都嚐了個遍了,從沒見哪家這麽講究的。」


    左思鳶但笑不語。


    換上了夥計製服,牧青寒在她麵前轉了個圈。


    「挺精神的。」她掩唇噗嗤一笑:「不然你就留下來當個跑堂如何?」


    牧青寒朝她擠了擠眼睛:「就算要當,我也要當老板。」


    左思鳶麵上飛紅,幹脆轉過頭去,不再接這個人的話了。


    她突然想起什麽,現在最重要的可是戳穿吉默的計謀,這個人不會把時間都用來挖地道了吧?


    「對了,那個荒山你去了沒有?」


    牧青寒唇梢微揚:「我已經派人日夜蹲守了。」


    說罷,他伸出手,握著左思鳶的手,語氣之中帶著心疼:「你已經為此事又是操勞又是犯險的了,從現在開始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你隻需要等著我就行了。」


    左思鳶心頭微動,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兩道灼熱的視線。


    「我哪有操勞犯險,我隻是討厭吉默,不想讓他得逞罷了。」


    牧青寒薄唇勾起:「原來如此,那誰剛剛還說想我來著?」


    「你還說?」左思鳶麵色冷了冷。


    「好了,我不說了。」牧青寒急忙軟下語氣哄道:「時七,我得趕緊出城一趟,不能陪你了,這幾日你好生在這裏待著,等我處理完一切後,會再來找你。」


    聞言,左思鳶心裏頓時泛起不舍,畢竟是日思夜想的人,卻隻能見匆匆一麵。


    「我送送你。」她站起身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道之中,左思鳶站在後院,有些恍惚,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夢而已。


    然而踏實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牧青寒確實來過。


    連日來在左思鳶心頭懸而未落的巨石,也在這一刻落了下去。


    神武殿內,牧青野跟吉默分坐兩旁。


    庭中立著個渾身黑衣的男子。


    「說說你在衡王府看到的。」


    「回皇上,王爺自從幾天前出宮之後,這幾日就一直在府中養身體,並未曾出來過,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近幾日總是有人拉著土和石塊出來,說是在為迎接公主修繕花園。」


    牧青野淡淡一笑,看著吉默道:「王子這下可以放心了吧?清寒這次是真改變了主意,準備好生迎娶公主了。」


    吉默眸底神色微動,衝著牧青野拱了拱手:「皇上當真厲害,小王佩服,現在大穆跟南疆終於快要成為親家,小王先敬您一杯。」


    說罷,他拿起酒樽,一飲而盡,衝牧青野亮了亮杯底。


    而與此同時,城外的荒山上,牧青寒跟嚴飛正召集了兩百禁衛軍,悄無聲息地將南疆士兵的隱秘營地包圍了起來。


    不多時,從其中一個山洞裏鑽出來幾個人,牧青寒趴在灌木叢中,朝嚴飛使了個眼色。


    嚴飛頓時會意,帶著一個小隊,把身子藏在半人多高的野草當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朝那幾個南疆士兵摸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意識過來是怎麽回事,便已經被迷香迷暈,被悄悄拖走了。


    牧青寒甫一回到衡王府,便聽到下人來報:「王爺,南疆王子來訪。」


    「知道了。」


    聽到吉默的名字,牧青寒臉色頓時沉鬱下來,丟下句話便朝前廳走去。


    前廳內,吉默穿著身玄黑色蟒袍,背著手正打量著前廳之中的陳設。


    牧青寒陰著臉走到他身後:「王子找本王有事?」


    吉默轉過身來,嘴角勾起笑意:「聽說衡王殿下病了,小王特來看看。」


    「多謝王子掛念了。」牧青寒漫不經心地敷衍著。


    吉默卻好似全不在意,環視前廳一圈後繼續道:「看來殿下很喜歡收集兵器。」


    「哦,你說那個麽?」牧青寒劍眉一抬,言語之中鋒利帶刺:「都是本王遊曆各國時收集來的,拿來放在前廳裏,既能觀賞,又能以備不時之需。」


    「王爺說得不錯。」吉默陰翳狼眸中神色微動:「聽說王爺為了婚禮,最近在修繕後花園?」


    「確實如此。」


    「那麽。」吉默緊跟著說道:「怕衡王殿下人手不夠,小王特地從南疆帶來幾個雜役,以供王爺使喚。」


    聞言,牧青寒心下冷笑,美其名曰以供使喚,實則還不是怕牧青寒在此期間有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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