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竹笑而不語,做出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既然如此,左思鳶也不再隱瞞,將所知道的和盤托出:「其實南疆跟大穆和親是個幌子,我發現,吉默偷偷從南疆帶了兵馬來,就隱藏在城外的荒山裏呢。」


    傅慕竹的臉上全無驚訝神色,劍眉一挑反問:「你是如何確信?」


    「反正我就是知道。」左思鳶抿了抿唇:「青寒這兩日正為此事奔走,我想請你給出出主意。」


    「慕竹是文官。」傅慕竹拒絕地隱晦:「況且,時七既已經告訴了青寒,又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問我呢?」


    「你這麽聰明,而吉默又很狡猾,若是你願意相助,他的計謀就沒那麽容易得逞了!」


    傅慕竹吃著飯菜搖搖頭:「但這跟慕竹沒有關係。」


    左思鳶咬住了下唇,他確實不需要也沒有義務淌這趟混水。


    「好吧,慕竹。」左思鳶又道:「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很過分。」


    傅慕竹眸光輕抬,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口中香甜的飯菜不知為何添上一絲苦澀。


    「而且,時七你最好也不要插手這件事。」他淡淡開口:「一是你管不了,二是,無論南疆王子抑或是皇上,都不會是好惹的人。」


    左思鳶柳眉微蹙:「慕竹,我並非你所想的那麽愚蠢,我會用合適的方式,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傅慕竹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潛藏得很深很深,水麵下的冰山。


    她的頭腦,她的廚藝,她性格裏的果敢和決斷,都在不知不覺間讓他傾心。


    然而,一旦她不能屬於他,這些優點就全都成了令他更加痛苦的原因。


    尤其在她因為擔心牧青寒,來拜托他的時候,他才第一次嚐到了嫉妒的滋味。


    那種感覺像團無名業火,在心裏熊熊燃燒著,幾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傅慕竹什麽都沒說,自袖中抽出手帕壓了壓嘴角:「多謝款待,時七,我要走了。」


    左思鳶心裏雖有不甘,卻也能理解傅慕竹所做出的選擇:「慕竹,今天的事,我理解你不幫我的原因,但也請你出了這個門就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聞言,傅慕竹一貫淡漠的臉上揚起笑意。原因?這其中真正的原因,她當真能理解嗎……


    「那是自然。」傅慕竹狹長眼眸一眯,溫文爾雅地頷首:「時七,你的茶宴我很喜歡,先告辭了。」


    他轉過身,又朝前走了幾步,忽地像想起什麽般回過頭道:「對了,聽說青寒跟娜真的婚禮就快要到了。」


    正當左思鳶思索這話背後含義的時候,他卻已徑自上了馬車,緩緩遠去了。


    傅慕竹走後,左思鳶一麵轉身朝裏走,一麵淡淡吩咐:「繼續關門謝客。」


    碧珠跟周小三默默交換了個眼色,連忙跟到她身後:「小姐,傅丞相怎麽說的呀?」


    「什麽怎麽說的?」左思鳶轉身,看著滿臉擔憂的兩人,卻隻報以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就是請了傅丞相來嚐嚐我新開發的菜色,沒有說別的。」


    周小三跟碧珠無奈對視一眼,耷拉著眉眼走到門口,剛欲關門,卻被一雙手攔住。


    「請問,左思鳶在不在?」說話的人是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我是郡主府裏的,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一趟吧。」


    一見這說話的人的態度,周小三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你誰呀你?我們掌櫃的現在可沒空見你。」


    那莽漢冷冷一笑:「我可是郡主府的,若是耽誤了我們郡主的要事,我看你們掌櫃的怎麽辦?」


    周小三冷笑道:「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禮,敢情是郡主府的,那倒不奇怪了。」


    「那你還不趕快把左思鳶叫出來!」莽漢顯然沒聽出他話中的嘲諷,將兩隻胳膊抱在胸前,神色愈發倨傲。


    周小三強忍著笑,回頭叫了聲:「小姐!有人找。」


    左思鳶走到門前,那莽漢二話不說往她手裏塞了張請帖:「這是我們郡主給你的!」


    通紅燙金的信封拿在手裏,她微微一愣,沒待細問,那人已經走了。


    「這是誰的喜帖呀?」周小三湊了上來:「不會是成英郡主要成親吧?」


    左思鳶把紅色信封拆開,請柬之上赫然寫著衡王,娜真兩個人的名字。


    即使知道這不過是計劃的一部分,在看到這幅畫麵之時,她的心還是猛地一顫。


    「這日子不就是明天嗎?」周小三無意間瞥到了日期,微微咂舌。


    左思鳶不理會他,隻管盯著那寥寥幾字看,琴瑟和鳴,比翼齊飛這樣的字眼,居然會出現在牧青寒和別人之間。


    「小姐。」周小三端倪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要不要我去幫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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