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鳶懶得跟這種人繼續交涉下去,抬手慵懶地扶了扶鬢邊的珠花,隨口說道:「茶香,送客。」


    茶香麵無表情地站在成英麵前:「郡主,請吧。」


    成英嘴角掛起嘲諷的笑意,瞥了左思鳶一眼,旋即轉身悠然而離。


    送走她後,左思鳶轉身找了處空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廬山芽尖,慢慢品著。


    茶香氣鼓鼓走了過來:「這個成英郡主怎麽跟個賴皮蛤蟆似的?不咬人成天膈應人!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左思鳶一口茶水差點笑嗆在喉嚨裏:「茶香,你這個形容太到位了!」


    碧珠憂心忡忡道:「小姐,若郡主回頭真拿了太後懿旨過來,這酒席可就推拒不得了,到時候怎麽辦啊?」


    左思鳶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她若真有手眼通天的手段,就拿來讓我看看唄,能拿來再說。」


    「您不會真要去做這頓酒席吧?」茶香微微喇舌道。


    左思鳶嗤笑道:「我愛錢是不假,但這種錢,誰愛掙誰掙去!」


    ……


    午夜,宣陽城內。


    牧青寒穿著身夜行衣,潛行在宣陽知府楊紹的屋頂。


    因還在辦喪事,院落裏張掛著黑白的綢緞,牧青寒凝神巡視片刻,終於找到了楊紹的房間。


    施展輕功,他跳下房梁,站在你院落中央環視一圈,沒想到區區一個宣陽的知府,宅邸的奢華程度倒跟丞相府不相上下了。


    看來這楊紹的長子在妓院橫死,跟他這個富得流油的貪官爹脫不了幹係。


    牧青寒悄無聲息地潛入主屋,正看見楊紹正坐在屋子裏,手捧一卷冊子,不知在一個人低聲念叨什麽。


    他想聽得真切些,便把耳朵貼到門上。


    「一定不能讓北府的人發現……」


    楊紹背對著門口,抱著那冊子不停地喃喃自語,可聽在耳朵裏,怎麽都像是毫無意義的呻吟。


    牧青寒劍眉輕蹙,想換個離他更近的位置,卻無意間觸動了門閂,發出喀拉一聲輕響。


    「誰?」楊紹倒警覺得很,立即跳將起來衝出門口,牧青寒卻早已跳上了房梁。


    「來人呐!」楊紹驚慌得麵色發白,涔涔冷汗順著那張泛黃枯瘦的臉流下來。


    他這麽一招呼,頓時從院外衝進來十幾個帶著刀的府兵。


    「有,有刺客!趕緊給我搜!」楊紹顫著聲大叫道。


    府兵們得令,即刻以楊紹的屋子為重心四散開去,牧青寒悄無聲息從房頂上下來,剛打算潛入屋中,卻陡然聽到牆外傳來兵器打鬥的聲音。


    他心頭一動,難道這楊府之內,除了他還有別人?


    牧青寒略一思索,翻過那道圍牆,果然見幾個府兵正圍著個穿夜行衣的人,刀光劍影之間,被圍攻的那人身上已經受了幾處刀傷。


    他定睛一看,卻覺這個身影,怎麽越看越熟悉……


    是醉花樓裏把她綁了的閆西!


    他似是受了不少的傷,揮動刀劍的手也越來越無力,若無人出手,隻怕這條小命是要交待在這了。


    牧青寒定了心神,將手中匕首舞得密不透風,身形似電潛入那幾個府兵之間,招數快得還來不及教人看清,他便拽著閆西的衣領飛上房頂。


    「韓兄好身手啊。」安全落地之後,閆西仍不忘調侃他。


    牧青寒想起了那天在醉花樓地下他那曖昧的語氣,頓時心中一陣惡寒,下意識撒了手,把他整個人丟在屋頂上。


    「你放了我一馬,現在我救你一命,你我兩不相欠了。」他麵無表情道。


    說罷,他正待飛身跳下屋頂,卻聽閆西在一旁靜靜地道:「楊紹跟北府的關係,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光靠你這樣查案,除了暴露自己之外,我打賭你顆粒無收。」


    牧青寒眉尾一動,頭也不回道:「你不用管我的事。」


    「韓兄,我用我知道的消息跟你交換,你我聯手,一定會事半功倍。」


    牧青寒回頭看著他,表情未動:「我不喜歡跟人聯手。」


    「你是在忌憚我麽?」閆西麵色蒼白,看來確實受了不輕的刀傷:「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隻剩下半條命,我有必要以卵擊石去害你麽?」


    牧青寒沉吟半晌,複又提起他的衣領,穿過即將拂曉的黎明,兩人落在楊府外邊一條靜謐的街道上。


    「去醉花樓。」閆西語氣縹緲。


    「還去?」牧青寒蹙了眉:「那可是你的地界。」


    「我們現在是聯盟了。」閆西拚著最後一點氣息:「她們見你我在一起,不會再懷疑你。」


    看他的樣子,確實急需救治,應當不會有假,牧青寒思忖片刻,扶著他朝醉花樓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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