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野劍眉一蹙:「這次的事你辦的真是糊塗!若你能心寬一點,放過左思鳶一次,或許朕還能幫你,可現在你把他兩人逼走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木夕顏沉默良久,旋即自嘲輕笑:「不會的,自從回京中之後,青寒對我已經厭棄如敝履,不論有沒有左思鳶,他都不會接納我了。」


    牧青野瞥她一眼,長長呼出一口氣,肅容而道:「罪臣木夕顏,假傳皇上口諭,論罪當斬。」


    頓了頓,他又道:「念其為大穆立過戰功,貶為使節,發配邊疆,非傳召不得入京。」


    木夕顏聞言,卻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僵硬地起身,又鄭重其事地磕了個頭:「罪臣領旨謝恩。」


    「去吧。」


    牧青野神情疲憊地揮了揮手,待木夕顏下去後,他將周福海叫至身前:「去吩咐禁衛軍,立刻封閉所有城門,在周遭村落挨家排查,找到兩人即刻綁回來。」


    「是。」


    頓了頓,牧青野又道:「都一個晚上了,他們若是不要命地趕路,除了京城也未可知,命人快馬加鞭通知各個州府,一定要密切留意兩人行程。」


    「奴才遵旨。」


    周福海說罷,便立即轉身離開大殿。


    吩咐完這一切後,牧青野端坐在皇位之上,星眸微微眯起,心底反複盤桓著木夕顏方才所言。


    「即使沒有左思鳶,他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牧青野默念著,忽然冷笑起來,起身拂袖將桌上東西一並掃落在地。


    左思鳶醒來之後,發覺自己正躺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之中。


    被木夕顏劫持了?這是她腦海裏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


    轉瞬,她便否決了這個想法,木夕顏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抓到了隻會立刻殺掉。


    那便是被人救了,左思鳶長長鬆了口氣,不論救她的人是誰,是好是壞,她都無心去細想了,隻知道她是暫時活了下來。


    活著真好,左思鳶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久經折磨的身體確實還有些虛,好在好好休息了一夜,才恢複了元氣。


    掀開車簾,隻見個布衣小夥子在趕車,她便拍了拍他的肩頭:「小哥,你這是送我去哪呀?」


    那人身子僵了一僵,卻並無回話,左思鳶疑惑起來,探身去看那人的臉,卻在看到那熟悉側顏的一刻徹底僵住。


    「青寒?」她看了看牧青寒,又看看他身上那件粗布衣裳,一時間轉不過彎來:「你這是在幹什麽啊?」


    「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牧青寒嘴角帶著笑意,斜睨她一眼:「我們現在在私奔啊。」


    「私奔?」左思鳶有些聽傻了,隻知道重複他說的話。


    牧青寒一麵趕車一麵道:「昨天夜裏的記憶,你還記得多少?」


    左思鳶努力回想,卻被一陣頭痛終止了回憶,她抬手撫著發出劇痛的太陽穴,如實回答:「我不記得了。」


    牧青寒點點頭:「不記得就算了,反正從現在開始,我牧青寒已經一文不名了。」


    左思鳶沉默下來,靜靜看著他。


    察覺到身邊之人久無動靜,牧青寒微微側過眼眸,看著她,半開玩笑地問道:「我現在徹底成了窮光蛋了,時七,你可還願意跟我?」


    左思鳶聞言,依舊沉默著,仿佛被人點住了穴道,直愣愣地看著她。


    牧青寒看著她,眼神從戲謔一點點變得認真,最後變得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


    左思鳶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埋首於他頸窩之中,盡情攫取著專屬於他的熟悉的木香氣息。


    「青寒,我早就想這樣了。」左思鳶歡欣的語調之中甚至帶著哽咽:「若是全天下都反對我們在一起,那就找一個地方,隻有你跟我,我們什麽都不要了。」


    牧青寒聽罷,心弦震動,一種同時混雜著開心和狂喜的情愫自他胸內升騰而上,湧至喉間,不知說什麽才能消解。


    良久,他定了定神,頗為憐惜地朝左思鳶看去:「你身體虛弱得很,別跟著我在外頭吹風了,快進去。」


    頓了頓,他想起什麽似的再次囑咐:「記得把平民衣裳換好,之後好好睡一覺,這一路上不定會有朝廷派來的追兵,要打起精神才行。」


    左思鳶點了點頭,把手放到牧青寒肩頭,語氣中隱隱撒嬌:「那我就不能陪你趕車了。」


    說罷,她俯下身,在牧青寒左臉印下一吻。


    溫暖而柔軟的印記,就像是一道烙印,讓他左邊臉頰開始隱隱發燙。


    牧青寒隻覺呼吸都帶了紊亂,左思鳶卻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丫頭般粲然一笑,退回到馬車之中。


    又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兩人隱隱看見前方有座城池,牧青寒回頭朝簾子裏道:「時七,再過一會兒咱們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吃貨王爺 卷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嵐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嵐兒並收藏我的吃貨王爺 卷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