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鳶被他傻乎乎的模樣逗得想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神情突然有些暗淡:「若是你有一日發現,我有瞞著你不說的秘密,你會如何?」


    牧青寒蹙眉:「這是何意?」


    左思鳶想了想,盡量暗示:「比如我跟你不是一個地方的?」


    「時七是說家鄉嗎?」牧青寒垂眸思忖片刻,仍然覺得有些費解:「你不是後來才跟李端遷入京城的嗎?你我的家鄉本來就不是一個地方的。」


    左思鳶喟然長歎,不再回答,的確,要準確地對牧青寒講清楚自己的來曆太難,保不齊還會被當成在發白日夢呢。


    「算了。」她有些喪氣,在心裏埋怨自己為何無緣無故想起這茬。


    她說罷,兩人彼此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隔了一會兒,牧青寒突然開口:「若你實在有什麽事情不想告訴我,那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會強求你的,隻是若你遇到什麽事情,一定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


    左思鳶抬頭看他,牧青寒直視著前麵的路,深邃眼眸之中帶著堅定,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日落時分,總算到了白日看到的那座城裏。


    「欒城?」左思鳶抬目看著城門樓上的金字,跟著念道。


    牧青寒想了想:「欒城依山傍水,東邊臨著欒河,故此得名,咱們在這兒休息一夜,明兒翻過山朝東走,皇兄……」


    話說一半,他意識到什麽,匆忙改口:「朝廷的追兵就很難找上我們了。」


    雖然被他掩飾得很好,但左思鳶還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畢竟離開皇宮對他而言,便是拋棄了家庭和事業,想必也很難受吧。


    欒城不大,城裏居民大多以捕魚為生,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牧青寒駕著馬車,找到城裏唯一一家像樣一些的客棧,便扶著左思鳶下馬車。


    見有客人,小二立時迎出門來:「二位客官,可是來住店的?」


    牧青寒點點頭,將手中韁繩遞給小二:「幫我們把馬拴好,喂些草料跟水。」


    「得嘞!」


    牧青寒拉著左思鳶走進客棧,雖說是客棧,一樓卻是餐館的陳設。


    「青寒,我還真的有些餓了。」左思鳶撫了撫空空如也的胃。


    「那我們就先吃些東西再上樓吧。」牧青寒瞥眸看她,目光之中滿是寵溺。


    兩人找了張桌子,在桌前坐下,這時,小二從門口跑進來,至兩人麵前熱情招呼道:「兩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


    牧青寒濃眉一蹙,立時機警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瞥見客官麵色不像是善茬,小二乖覺地閉上嘴巴:「小的沒旁的意思,隻是我們悅來客棧是欒城最大的客棧,十裏八鄉的過路人大多歇腳在此地。」


    牧青寒麵若冰霜:「若沒旁的意思,就少打聽吧。」


    小二本想著套套近乎,沒成想卻碰了一鼻子灰,頓時也沒了拉家常的心情。


    左思鳶幹咳幾聲急忙圓場:「小哥你別往心裏去,我這相公就是這般脾氣。」


    她轉臉看了看身後牆上的菜牌,問道:「你們店裏,就隻能做這些菜麽?」


    小二朝後看了一眼:「菜譜是隻有這些了,夫人若有別的想吃的,可以吩咐小的去問廚房的大師傅。」


    左思鳶笑著擺手:「不必麻煩了。」


    說罷,她眼神在菜牌上溜了一圈兒,說道:「既然欒城以河鮮為主,那我要一份鱸魚蓴菜湯,酒醉河蟹,香辣螺螄,再來個白灼鳳尾蝦,再來一壺酒,把你們這裏最特別的酒拿來。」


    「馬上就來。」小二點頭哈腰地下去了。


    小二走後,左思鳶抬眸瞪向牧青寒:「一個店小二罷了,你有必要這麽凶嗎?」


    牧青寒瞥了眼小二消失的方向:「問東問西的,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左思鳶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拿過餐具擺在他麵前:「定是你太緊張了,所以才會看誰都不懷好意。」


    「就算不是朝廷的眼線,也肯定不是什麽好人。」牧青寒劍眉一蹙,說出的話頓時帶了幾絲酸意:「我還在旁邊呢,他就對你那樣殷勤。」


    左思鳶噗嗤一笑:「我聽你這話怎麽有點酸啊?」


    不消多時,店小二端了幾盤菜放在兩人麵前:「這是二位要的菜,還有欒城最有名的河東酒,請兩位客官慢用。」


    左思鳶夾了塊魚肉放在嘴裏,兩道柳眉微微蹙起,嚼了幾下之後,她眉頭一蹙,把魚肉吐到碗裏。


    牧青寒神經緊張起來:「不舒服嗎?」


    左思鳶搖搖頭,看著麵前的蓴菜鱸魚湯:「好好的魚湯,怎麽有股土腥味呢?」


    牧青寒也盛了些湯,喝了一口後,也跟著蹙眉:「好像是有股怪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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