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可以起來嗎。」左思鳶聲音極小,伸出柔嫩的手推擠著他的胸口。


    牧青寒頓時感到一陣燥熱,時七嬌柔好聽的聲音,更像是一隻小手,動作輕柔地在他心弦之上來回撥弄著。


    他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左思鳶,薄唇逸出一句咕噥:「今天晚上確實是挺熱的。」


    「你說什麽?」左思鳶柳眉輕蹙,見牧青寒的臉頰上也泛起跟她一模一樣的紅暈,忍不住更加緊張起來。


    牧青寒薄唇勾起邪肆的笑,驀地低下頭去,薄唇將她的櫻桃小口封住,不住輾轉起來。


    左思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屬於他的氣息就這麽填滿了口腔,她靜靜承受著,偶爾給一點點輕柔的回應。


    牧青寒的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動作隨之變得放肆。


    左思鳶心跳如擂鼓一般,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驀地瞪大雙眼,使出渾身的力氣把他推到一邊。


    牧青寒身子一空,摔在軟軟的床褥上,這才撿回來些意識。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解地朝她看去,隻見她已坐了起來,默默地把淩亂的衣衫整理好。


    牧青寒的眼中頓時被失落所充滿,他有些委屈地道:「時七,你……不願意?」


    左思鳶艱難地點了點頭,繼而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有點害羞罷了。」


    牧青寒長舒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那就等我再有出息一點吧。」


    左思鳶急忙道:「青寒,我不是嫌棄你,隻是我有點害怕。」


    「我知道。」牧青寒溫柔一笑,伸出食指堵在她的唇間:「咱倆本來就每天待在一起,突然這樣,你不習慣也是應當。」


    左思鳶心裏驀然升起感激,她抬眼,亮閃閃的雙眸就這麽一瞬不瞬地鎖住他的容顏:「青寒,謝謝你。」


    牧青寒薄唇微勾,用一種寵溺的語氣道:「這有什麽好謝我的?傻丫頭。」


    聽到傻丫頭三個字,左思鳶一陣恍惚,呆呆看著眼前人,原來不知不覺間牧青寒成長不少,甚至已經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男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比她小兩歲的玩世不恭的王爺了。


    「你先睡吧,我到院子裏再練會兒拳。」


    左思鳶羞澀地閉了閉眼睛,低聲應了聲嗯,便轉身朝內,閉上了眼睛。


    ……


    大穆皇宮內。


    夜闌人靜,牧青野端坐在神武殿內的王座之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密信。


    周福海站在他身側,連大氣都不敢出,自從衡王殿下離京後,牧青野的性子愈發乖戾不定起來,並且時不時地會勃然大怒,再不複從前般仁慈。


    牧青野讀完了密信,表情愈發陰篤,他微抬手,把那張薄薄的紙放在燭火之上,任由火舌將之舔舐殆盡。


    「這都幾個月了,這幫廢物都找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影,來人哪,把這些禁衛軍全都打入死牢!」


    一旁的周福海聞言,渾身震顫了下,急忙跑到牧青野案前跪著:「皇上請三思呀!」


    見周福海替禁衛軍求情,牧青野危險地把眼眸一眯:「你不過一介內監,可知幹涉朝政是何罪名?」


    周福海渾身輕顫著:「皇上近日已處置了不少禁衛軍了,奴才怕再如此下去,朝中大臣們會有所非議。」


    牧青野聞言,濃眉緊緊擰在一起,剛欲發怒,殿外卻響起一聲傳喚:「傅丞相求見——」


    聽到傅慕竹來了,周福海臉上立刻堆滿喜色:「皇上,傅丞相奉命去查探衡王殿下的下落,想必是有些眉目了。」


    牧青野將臉上怒意稍微收斂:「把他帶進來。」


    傅慕竹穿一身朝服,端立在殿外,等了片刻之後周福海迎了出來:「丞相及時到來,奴才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周公公,此話怎講?」傅慕竹看著他驚慌未定的模樣,猶豫片刻問道。


    周福海衝著殿內努了努嘴:「最近南疆屢屢在邊境帶來騷亂,衡王殿下又是下落不明,皇上正著急上火呢,昨日才剛處置了一批禁衛軍,今日便又要下令處置,奴才豁出命去,這才勸住。」


    傅慕竹不動聲色地朝殿內一望,平靜無波的眼中摻雜了複雜的神色:「我知道了。」


    殿門大開,他跟在周福海身後走進大殿,朝端坐皇位的牧青野深深行了一禮:「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


    「謝皇上。」


    牧青野疲憊地靠著龍椅的扶手,指了指下首的一張椅子,用兩指揉著眉心:「讓你調查的事情,可有什麽進展了嗎?」


    傅慕竹謝過了恩,坐下來,便有宮女替他斟茶。


    他看著那宮女,神色稍頓,隔了一會兒才回道:「回皇上,微臣按照禁衛軍給的線索一路順著欒河找,最後在一座小漁村見到了衡王殿下和左思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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