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淵心情大好,開玩笑道,“我應該讓老板把賬單寄給蔣璧影的,好讓女神知道你被她傷得有多深。”“唉,這個女人太狠毒,不喜歡就不喜歡唄,當著那麽多人打我臉,”康天真一臉生無可戀地擺擺手,“我決定要放棄她了。”宋文淵道,“早就應該放棄了,你們其實並不合適。”“不提她了,從明天開始我要換個女神,”康天真扒著手指認真地思考,“你說我去追謝家的謝華梳好,還是追方二小姐方瀾梔好?“……”宋文淵手一抖,一個盤子摔碎了,嫣紅的血水滴在了洗碗池裏。康天真衝過去一看,“我去,手指割破了!”說著抓起他的手指塞進嘴裏。“!!!”宋文淵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手指僵硬地放在他的嘴裏,溫熱的口腔、柔軟的舌頭,他怔怔看著眼前眼神明亮的男人,覺得內心深處有豐盛的情感正在發酵,漸漸滿溢出來。半晌,啞著嗓子,“你幹什麽?”康天真抱著他的手指舔了又舔,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唾液可以消毒。”宋文淵呼吸粗重,“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幫你啊,”康天真舔了一會兒,覺得傷口不再流血,走到水池邊漱口,“每次我爸割破手指,我媽都會這麽幫他舔,很快就能痊愈,你去找個創可貼弄一下吧,免得再沾水會發炎。”宋文淵覺得這家夥已經快把自己撩撥得按捺不住了,深吸一口氣,平複瘋狂的心跳,他沉聲道,“你父母是夫妻關係,而我們……”“矮油,別這麽純情啦,”康天真漱完口,嘴唇豐潤嫣紅,對他笑嘻嘻地拋個媚眼,“別忘了你都把人家睡過了。”“……”宋文淵提到嗓子眼的心跳倏地回歸了正常,心想果然不能對他期待太多。康天真突然想起一件事,“哎,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我隻檢查了小菊花,其實男人還有另一種睡法的,你該不會是坐上來自己動了吧?”宋文淵想捶死他,麵無表情地回了他一句,“嗬嗬。”康天真撲上來,“不行,我要看看你的菊花上有沒有罪證……”“你他媽神經病啊!”宋文淵狼狽地躲開他。兩人在廚房裏一個撲一個躲,鬧得不可開交,突然門鈴響了起來,康天真動作突然停住,小聲趴在宋文淵耳邊問,“是不是你爸又回來了?我躲回臥室?”“不是他,他有鑰匙,”宋文淵拍拍他的肩膀,“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去看看。”門外站著一個和藹的老人,滿頭銀發,衣著打扮十分講究,他微笑著捧上一個長方形漆盒,“小宋先生,你好,這是少爺讓我送給小少爺的東西。”宋文淵滿頭霧水,“……什麽少爺?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錯了?”“沒有錯,”老人笑道,“昨晚小少爺在酒吧喝醉酒惹事,還多虧你照顧。”宋文淵聽明白了,“你說的小少爺是康天真?”老人笑得十分欣慰,又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這是少爺送給你的謝禮。”“不用了,”宋文淵溫和地推辭,“我和康天真是朋友,朋友之間略施援手,這本沒有什麽。”“小少爺交到小宋先生這樣的朋友,是康家的幸運,”老人硬是將東西都留下,“既然東西送到,那老朽就告辭了。”宋文淵驚訝,“您不和天真見麵嗎?”“他看到東西就會明白,”老人精神矍鑠,幾步就走出樓道,“我們會再見麵的。”宋文淵覺得這事情從頭到腳都透著詭異,將東西拿進室內,將長方形漆盒交給康天真,自己打開了那個所謂給自己的禮物。盒子打開的瞬間,他就愣了,隻見華麗的錦緞裏,一隻乾隆粉彩天球瓶靜靜地躺在其中。康!家!什!麽!家!底!拿!上!千!萬!的!官!窯!精!品!隨!便!送!人?“這禮物我不能收,”宋文淵對康天真道,“請你轉交回去……天真?”康天真癱坐在地上,萬念俱灰地看著打開的漆盒,眼神是死的,宋文淵看過去,漆盒裏是一把用整枝本色犀角雕成的馬鞭,不由得驚歎,“16世紀的古董,材料上乘、包漿豐潤,保存完好,真是精品啊!”康天真卻仿佛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條馬鞭的價值,眼神呆滯地喃喃道,“這東西……打人……可疼了……”第15章 拜見官窯王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回憶,康天真眼淚汪汪地看向宋文淵,“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救我一次,能救我第二次嗎?”雖然他梨麵帶雨的小樣兒很招人憐惜,但宋文淵是個坐懷不亂的男人,謹慎地問,“你要幹什麽?”“不是我要幹什麽,是我媽要幹什麽,”康天真抽抽鼻子,可憐兮兮道,“我沒有完整的背下來他布置的《國史大綱》,還偷跑回國,還跑到湖北躲他,還跑去東南亞,最後還被蔣璧影給羞辱了,他一定會neng死我的!”聽起來還真是挺慘的,宋文淵卻十分不人道地笑了起來,“你明知這些行為是不對的,為什麽還要做?”康天真木著臉頂嘴,“你明知攪基是不對的,為什麽還要攪?”宋文淵一頓,銳利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那雙清澈的眸子中看出點什麽來,卻發現他的眼神十分純粹,半分雜念都沒有,在心底苦笑一下,慢慢道,“我不攪基。”“你不攪基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宋文淵想說因為我對你有了不合時宜的非分之想,又想說因為你是孔家唯一的繼承人,背靠大樹好乘涼。最終他卻一個都沒有說出來,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對每一個朋友都這樣。”“不,不,”康天真頗為風情萬種地往後捋了一把頭發,凹出一個風華絕代的s型,“你分明是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宋文淵平靜道,“不打算讓我救你了是吧?”“no!!!”康天真瞬間破功,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求你不要拋棄我,我這天生一張賤嘴,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您一點都不喜歡我,您看見我就飽了,就再也吃不下飯了。”宋文淵笑起來。康天真見他露出笑容,鬆了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臉皮,自言自語道,“那是因為本宮秀色可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