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本少做保,你們勝算更大,”王三笑一臉高瞻遠矚的神情,“但為了加速你們的成長,叔叔決定還是深藏功與名,肥真身後有著百年孔家,魏老應該不至於把你們當成騙子。”“等等,”康天真迷惑地看向他,“肥真是誰?”王三笑歪頭,微微一笑。康天真:“???”大眼瞪小眼了三秒鍾後,康天真恍然大悟,爆吼,“王三笑我操你大爺!!!”第63章 與魏老交鋒王三笑不知道在忙什麽,請二人吃了一頓午飯後就離開,回到酒店,康天真坐在床上拿著ipad翻看孔家收藏總錄,”大伯太賊了,這個目錄根本就不全,他和我大爺爺的心頭肉都沒放進來。””這樣更好,”宋文淵道,”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兩人正在聊天,房門被敲響,宋文淵開門,看到門外兩個黑衣保鏢簇擁下的男人,一愣,”魏總?”魏琮進門,目光在套間內轉了一圈,臉上沒什麽表情,回頭問,”王三笑呢?””笑笑有事先走了,”康天真茫然地回答,”你找他?””不,”魏琮目光落在康天真的身上,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了幾秒鍾,淡淡道,”家父在等你們。””讓魏老久等,是我們的過錯,”宋文淵下意識地將康天真擋在身後,跟著魏琮上了他帶來的賓利。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康天真能明顯感覺出這位霸道總裁對自己沒有上次友好了,扁嘴看向宋文淵,滿眼的楚楚可憐。宋文淵失笑,揉揉他的頭發,”別擔心。”魏琮從後視鏡中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突然道,”你們感情不錯?””不是啊,”康天真反駁,認真地糾正,”我們的感情灰~~常~~好!”魏琮的臉刹那間黑了下來。康天真縮了縮脖子,小聲問,”宋文淵,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宋文淵說,”沒有。”康天真的手指從背後戳戳魏琮,”可他的臉黑了。”宋文淵一臉淡定從容地扯淡,”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吧。””也對,”康天真放心地點了點頭,趴在車玻璃上看向窗外,道,”北京天氣也太幹燥了,臉色很容易顯得暗沉,哎,宋文淵,你說我要是向他推薦補水麵膜他會打我嗎?”宋文淵忍不住笑出了聲。魏琮:”……”到了熟悉的市郊別墅,魏老端坐在會客廳中,見到魏琮帶著二人近來,抬了下手,指向兩邊的沙發,淡淡道,”兩位小友,又見麵了。””是啊是啊,”康天真熱情地衝上去,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感慨良深,”沒想到這麽快就見第二次麵,想想兩次拜訪的目的,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啊。”魏老麵無表情。宋文淵笑著將康天真扯到身後,對魏老從容地笑笑,”天真心性澄澈,口無遮攔,希望魏老不要見怪。””沒什麽。”保姆送上茶水,康天真盯著這個陌生的婦人看了半天,端起茶杯擋住臉,頭往宋文淵的方向歪過去,壓低聲音,”換人了…你媽不在嗎?””這個不重要,”宋文淵聲音冷漠,看向魏老,禮貌地說,”想必您已經聽說了我們的來意。”魏老點頭,”魏琮已經跟我說過,《春江花月夜》的真跡確實在我這裏。””不知晚輩有沒有這個運氣可以開開眼,”宋文淵笑道,”不瞞您說,我雖然已經確信自己收到的這幅是仿品,卻不知道如何鑒別。”任哪一個收藏家提起自己的藏品都是自豪的,魏老這般身份地位也不例外,立刻招呼魏琮,”去把我的《春江花月夜》取出來。”說著帶領二人走進書房,魏琮已經將畫放在畫案上,魏老展開畫卷,春江潮起的寧靜致遠從畫卷上漸漸顯現,康天真和宋文淵俯身,仔細鑒賞了很長時間。魏老道,“荊浩的風格吸取北方山水畫的風格,水暈墨章、深不可測,這是市麵上很多贗品都無法模仿的,沒有幾十年的功底和人生閱曆,模仿不出他的高深回環。”“正是如此,”宋文淵附和,想了想,取出隨身帶來的畫卷,在畫案另一側展開,“這是我收到的一副仿品,曾讓天真和我雙雙打眼,請魏老過目。”“這……”魏老接過放大鏡,一寸一寸地鑒定過去,十幾分鍾後,臉色凝重地直起身來,目光深沉地看著宋文淵片刻,歎氣,“以假亂真。”康天真手指在兩幅畫之間來回比劃,“兩幅放在一起,才能看出差距來,單看這一幅,真是不能怪我們打眼。”真正見識過了仿品的可怕,魏老態度比方才緩和很多,看向宋文淵,“你們是在哪裏買到的假畫?能否查出這個造假者究竟是什麽人?能仿到這種程度的畫家對整個市場都是一場浩劫。”宋文淵道,“這幅畫是在寧波買到,至於對方的身份,事出突然,我們還沒來得及調查。”“魏琮,”魏老交代,“去查一查。”魏總應聲,“我知道了。”鑒賞完畢,雙方把真假古畫都收拾起來,魏老邀請二人到客廳喝茶,落座後,宋文淵將懷信樓開業的請柬送到魏老麵前,“如果前輩有空,還望能夠賞臉前來指導。”魏老稀鬆平常地收了請柬,婉言拒絕,“南京雖好,離北京卻太遠,我年齡大了,受不起舟車勞頓,就在這裏祝你們生意興隆吧。”和預料的一樣,宋文淵絲毫沒有覺得失落,溫和地笑著說,“其實我和天真千裏迢迢趕來,是有個不情之請。”魏老神色如常,不置可否地品著茶。宋文淵繼續說,“《春江花月夜》這幅畫對我們來說,意義太大,雖說古玩行裏沒人不打眼,打眼之後勇於承認錯誤才是對的,但是這樣一來,對尚未開業的懷信樓影響太壞,權衡良久,我們決定還是北上來碰碰運氣,希望魏老能夠割愛,力挽懷信樓於未生即死之狂瀾。”康天真瞪大眼睛看著宋文淵,滿心冒著粉紅泡泡:臥槽,這麽艱難的請求他都平靜地說出來了,我男人好帥!好厲害!好有魄力!他轉頭看向上首的老人,滿眼期待。魏老卻喝著茶,久久沒有出聲。過了很久,一盞茶飲盡,魏老清了清嗓子,“我聽魏琮提過你們兩位小友,他對你們大加讚賞,”他的目光滑過康天真,“百年孔家?”看向宋文淵,“江南第一藏書樓?”他輕輕笑起來,“你掙得這樣的名頭,圖什麽?”“既為名,又為利,”宋文淵坦然地說,“我是一個俗人,窮摜了,所以追逐金錢,我又是宋家的子孫,聽著宋氏的故事長大,所以希望能夠光複門楣,振興懷信樓的名聲。”魏老大笑,“你可真夠坦白的。”宋文淵笑笑,“因為我知道什麽都瞞不了您,與其裝清高然後被打臉,不如我先自己承認。”“追名逐利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魏老道,“並非人人都有那個覺悟去淡泊名利。”“就是這個道理,”宋文淵笑道,“所以我希望能既保住名又能留住利,實在不行,我願舍利逐名。”魏老點頭,“信譽是商人的立身之本。”康天真等不及他們扯皮,急切地問,“魏爺爺,那你願意把《春江花月夜》賣給我們嗎?多少錢我們都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