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一種表達和宣泄情感的傾訴方式,在音樂麵前,每一種感情都是寶貴的,不該被嘲笑。」她被他的話深深感動,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共鳴吧。


    「他總說我年紀小,根本分不出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不是我不懂,是他不能理解。」如果安諾寒也能和誠一樣懂音樂,該有多好。


    誠的眼光閃動一下,語氣充滿感慨。「他不懂你,又怎麽會愛你!」


    她剛要說話。她的保鏢提醒她時間到了。


    她悻悻地離開。


    聊過這次,誠似乎很喜歡跟她聊天,每次教完她唱歌,都會留下十幾分鍾和她聊聊。


    她也喜歡和誠聊天,因為誠的眼神總是那麽認真,在誠的麵前她不再是個小孩子,她有種被尊重,被理解的感覺。


    和誠學音樂的日子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二個月過去了,沫沫迎來了她十五歲的生日。


    她一大早就抱著電話等著安諾寒生日的祝福。不論上課時間,吃飯時間,她都把電話放在眼前,時刻關注著。


    然而,到了下午五點多,他還是沒有打。沫沫終於按耐不住,想打電話再次提醒他,誰知他的手機關機了,她連續打了好多遍,都是關機。


    她知道這段時間安諾寒正在忙著畢業,又要修改論文,又要忙著和同學告別,又要辦理一些手續,忽略一些無所謂的瑣事也很正常。反正她的生日年年都要過,忘記一次兩次也無所謂。


    可她仍心有不甘,想最後一遍撥通安諾寒的電話,關機。再最最後撥一次,仍是關機,再最最最後……


    留給她的還是失望。


    銀杏樹的葉子落了滿地,暮雲遮住了太陽,灰蒙蒙的太陽在雲層中散發著蒼涼的光。


    她一個人背起書包,走出學校。


    走到門口,她剛要走向最近負責接送她的車,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她麵前。


    車窗搖下來,誠對她勾勾手指。「上車。」


    「去哪?」


    「為你慶祝生日。」


    「可是……我要回家,我爸爸說要給我個驚喜!」雖說此時此刻,她對任何驚喜都提不起興致,她仍不願掃了他的興。


    誠看看手表,說:「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給我一個小時。ok?」


    她想了想,讓司機先回去,說她一會兒自己回去,但司機堅持要跟著她一起,以免她遇到危險。


    沫沫不想難為司機,讓司機跟在誠的車後麵。


    有些意外,誠帶她去了天堂&地獄。


    她不喜歡這裏,非常不喜歡,一走近這裏,她就會想起薇,想起自己曾讓一個聖潔的女孩兒從天堂墮入了地獄。


    誠見她不走,輕輕推推她。「走吧。」


    她跟著誠走進去,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走進一間房間。


    比起第一次的房間,這個房間有些狹小,沒有燈光,隻有幾絲微弱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誠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生日歌的音樂響起,女服務生推著小巧精致的生日蛋糕走出來。


    可能是這種情景經曆的太多,沫沫並不覺得有什麽喜悅。隻禮貌地淺淺一笑,說了句:「謝謝!」


    蛋糕放在她麵前,紅色的燭火下,簇滿玫瑰的蛋糕上寫著一句讓她非常意外的話:i love you!


    「你?」對她來說,這太意外了。她質疑地看著麵前的誠,沒有去吹蛋糕上的蠟燭。


    「我愛你!」


    「我……我有未婚夫,我很愛他。」


    「他也愛你嗎?」


    這一句話正好踩中沫沫的痛處,她出神地看著閃動的燭火。「我還小,等我長大……」


    「不!」他金色的眼睛裏跳動著紅色的燭火。「你已經長大了,是他讀不懂你豐富的內心世界,他不了解你的細膩,你憂鬱的情感……」


    蛋糕上的落滿紅燭的眼淚。


    「我才是懂你的人,隻有我才能聽懂你的琴聲!」


    「誠,謝謝你對我的感情,我……」


    恰在這時,門口響起服務生異常恭敬的詢問聲。


    「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找人。」回答的話帶著字正腔圓的英式發音。


    服務生迅速拉開門,態度恭謹的躬身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沫沫好奇地看過去,迎著門外的光,一個沉靜的身影走進,單看步伐已是氣宇不凡。


    黑暗給了他深沉的身影,深沉的腳步……


    有人說,太思念一個人,就會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是真的,此時此刻,沫沫竟然覺得走向他們的人像極了安諾寒。


    他越來越近,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她不敢眨眼,怕一眨眼,幻影就會消失。


    他站在她麵前,在跳動的紅燭中打量一番誠,又看看桌上的生日蛋糕。


    他笑了,黑暗中笑容也是深沉的。「我打擾你們了嗎?」


    沫沫愣了愣,驀然站起,抓住的手臂,他是有溫度的,他是真實的。


    「小安哥哥?你怎麽會在這兒?」她有點懷疑這是在做夢,因為隻有夢境誠才會莫名其妙對她表白,安諾寒才會如此突然地出現在她麵前。


    「我剛下飛機,晨叔叔告訴我你在這裏。」


    沫沫頓時醒悟,難怪安諾寒的手機始終關機,難怪她一大早出門時,她的爸爸神神秘秘告訴她要給她個驚喜,「驚喜」兩個字他咬得特別重。


    真的是個驚喜,她驚喜地撲到他懷裏,他的氣息,他的溫度,如此熟悉,如此真實。


    安諾寒回來了,在他最忙碌的時間,回來為她慶祝生日。任何話語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開燈!」安諾寒話音一落,房間裏刹那燈火通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暴露在刺目的日光燈下。


    安諾寒笑著拍拍沫沫因為激動而起伏不定的背,垂首在她嬌嫩的紅唇上輕吻一下。


    待沫沫紅著臉退出他的懷抱,他灑脫地伸出右手,伸向誠,用中國傳統的禮節向誠自我介紹。「我是沫沫的未婚夫,安諾寒。」


    在安諾寒的麵前,誠的態度極為傲慢,不疾不徐地站起來,緩慢地伸出手時隻說了一個字。「誠!」


    他的語調仿佛十分肯定對方聽說過他,而且耳熟能詳。


    誠的右手剛伸到半空,安諾寒卻收回手,嘴角輕揚。「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懂中國禮節。」


    誠裝作用右手扯了扯自己的平整衣袖,金色的眼眸十分不屑地從上到下看看安諾寒:「原來你就是安諾寒。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也不過如此而已。」


    「當然,比起你這種擅長在舞台上表演的男人,我的確隻適合坐在台下當觀眾。」


    誠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冽,安諾寒並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半眯著眼睛看回去。


    誠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怒意,而安諾寒陷入一種沉寂的思索。


    長久的對視裏,沫沫再遲鈍也能感覺到濃重的火藥味。


    她急忙出來解圍。「小安哥哥,很晚了,我們回家吧。」


    安諾寒看一眼沫沫,再次看向生日蛋糕,薄唇輕抿。「好吧。」


    見他說好,沫沫迫不及待拖著安諾寒的手逃離火藥味十足的房間。她卻不知道,她這樣息事寧人的舉動,在特定的時刻,在特定的人眼裏,會變成心虛的表現。


    沫沫急切地拉著安諾寒走出房間,突然僵住。因為她看見薇靠著暗紅色的牆壁站在他們對麵,紅色的短裙像鮮血一樣刺目,詭秘的笑意在她嘴角泛起,含著一種深深的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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