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外麵擠滿媒體喔!”兩人一下電梯,警衛立即滿臉嚴肅地上前提出警告。


    “目標是我嗎?”丁茤萸滿臉納悶地透過雕花鐵門的玻璃往外看,大鐵門外果然擠滿各大媒體。“我最近沒做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啊!”有嗎?印象中應該沒有才對啊!


    “是你旁邊的先生。”警衛好心地提示。


    “你?!”丁茤萸好奇地看著他。“你做了什麽?”


    “我?!”紀可法一臉無辜地指著自己的臉。“我做了什麽?”


    兩人現時發出問號。


    “你最近解剖了不該解剖的人嗎?”


    “我隻解剖屍體,不能解剖人,那是謀殺。”他滿臉認真地更正她的說法。


    “ok、ok!”她從善如流。“你最近解剖了不該解剖的‘屍體’嗎?”


    “……沒有。”應該沒有吧?


    “那為什麽吸血怪獸都來啦?”她指著外頭的大批媒體調侃。


    “我也不知道。”紀可法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知道!”警衛再度爆料。“因為你結婚了!”


    “我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人家說“當事人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真相的”,這話果然是真的。


    “呃……那個……我……”向來嚴肅冷靜的紀可法,白皙的臉皮突然染紅。


    “咦?”丁茤萸像是發現外星人一樣地瞪大眼,笑看著他臉上不自在的紅暈。“你竟然臉紅了!”


    “……我隨口說說的,沒想到……”第一次說謊就“憋康”,他確實沒有說謊的運。


    “你說了什麽?”她倒是很好奇他說了什麽話,竟引來這麽大的騷動。


    “我說……”


    “你看,就是這個!”警衛快手快腳地拿來一份水果日報,指著頭版新聞。


    丁茤萸接過報紙,看著鬥大的標題。


    ☆☆☆   ☆☆☆


    神秘老公爆料,丁萸秘密結婚!


    偷腥!老公當場抓奸?!


    鬥大的標題下有三張清晰的相片,每一張都標注時間,裏頭有她、紀可法和朱大邵。


    第一張,紀可法的右手正推開朱大邵,左手摟著她。


    第二張,紀可法摟著她坐進出租車的側影。


    第三張,紀可法抱著她進入她住的這棟大樓的背影。


    “這些相片是什麽時候拍的?”當事人在驚訝之餘,還有心情評論。“喂,我發現你滿上相的耶!身材也不錯,可以改行當模特兒喔!”


    “幹麽拍我們?我又不是名人。”站在她背後的紀可法整個傻住。


    “你不是,我是啊!”她指著自己,表情非常無辜。


    “可是上麵寫的是丁萸……你又不——喔,原來你的別名是丁萸!難怪昨晚那個單車騎士也是叫你這個名字。”他的表情一下子困惑,一會兒了然,然後又是茫然。“你做了什麽?倒債?被通緝?”


    “呸呸呸!我看起來像通緝犯嗎?”一開口就沒好話,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他哪一點?


    “那你……”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模特兒嗎?”


    “對呀。”他還是很納悶。“可是……台灣的模特兒那麽多,他們幹麽盯著你不放?”


    “因為她是最紅的名模!”連警衛也受不了,再度插嘴。


    “你沒在電視上看過我嗎?”身為十幾支離產品的代言人,大街小巷幾乎都看得到她的臉,更別說電視廣告的強力放送,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認得她。


    他搖搖頭。“我很少看電視,偶爾隻會看一下國際新聞。”


    難怪會跟社會脫節。對於他的怪異之處和少根筋的現象,丁茤萸已經能見怪不怪了。再看了看手上的報紙,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到底說了什麽?”


    “我、我說……我是你老公……”聲音小而低沉,若不是兩人靠得很近,不可能聽得見他的聲音。


    “你真的這麽說?”她再度瞠大眼,臉上的好奇更濃,耳朵幾乎貼上他的嘴唇。“為什麽?”


    “因為……因為……有一個男人要拉你,我不想讓他碰到你,就脫口而出了……”聲音斷斷續續,聽得出他渾身不自在。


    “你不想讓別的男人碰我,就好好守著我,懂嗎?”他話語中不經修飾的占有欲,讓她的心充滿喜悅,臉上的溫柔笑意藏都藏不住。


    還好他還不是呆得太徹底啊!


    “好。”她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一切她說了算。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麽出去?”看著擠在大門外的大批媒體,她無奈地苦笑。“我的車子還拋錨在你家附近,沒辦法從地下室開車出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造成這麽大的風波,否則我就不會說謊了。”他滿臉懊惱。


    這件事告訴他一個事實——他不是說謊的料,一說謊就出事。


    “我喜歡你的謊話。”她拍拍他的手,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也許有一天,那不再是謊話呢!


    未來的事,誰知道?


    “大家都喜歡聽謊話嗎?難怪那麽多人喜歡說謊……”他嘟嘟嚷嚷的,不知道說給誰聽。


    “我想想看要怎麽遁逃……”她當作沒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手指輕敲著頭,這時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者是老板,她才按下接聽鍵。


    “喂。”


    “那個男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向給人好好先生形象的洪鬱明難得氣急敗壞地大吼。


    “火氣別那麽大,小心血壓上升。”丁茤萸慢條斯理地說著,沒將老板的怒氣放在眼裏。


    “丁萸~~”洪鬱明無力地哀歎。“別鬧了,我在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啊!”她吐著粉紅色的丁香小舌,俏皮地說:“我可不想換老板呢!”


    “你認識那個聲稱是你老公的男人嗎?他是誰?”


    “他啊……”朝著紀可法眨眨眼,滿臉笑容地握住他的手。“是我男朋友。”


    紀可法不敢確信地看著她。“你願意當我女朋友了?!”


    丁茤萸笑笑地點頭。


    紀可法激動得將手握得更緊。


    “什麽?!”洪鬱明終於回過神大叫。“男朋友?你不是最討厭男人嗎?什麽時候交的?怎麽沒告訴我?”


    “嗯……”她臉上的笑意更濃,自然地倚偎在他身上,手指“不小心”按到切話鍵,阻絕噪音。“你抱起來很舒服,聞起來也很舒服,我喜歡抱你的感覺,好舒服……”


    門外有一大軍隊的狗仔喧鬧著,但他的懷抱平和安全,隔離外界的紛紛擾擾,是一個安定又溫暖的港口。


    “我也喜歡抱你。”雙手緊緊環著柔軟香甜的小女人,他的胸口漲得滿滿的,比當年考上醫學院還高興。


    當法醫以前,他都是走家人安排好的路,不管是學校,還是生活方式,就連學醫也是來自家族壓力,不得不走的路。直到考上法醫研究所,才總算找到自己想走的路。


    交友方麵也麵臨同樣的問題,不管男女,他隻會被動地接受,從不主動結交朋友,任他們來來去去也不在意。而她,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維係關係的人。


    “……丁小姐,我可以開車載你們從地下室停車場離開。”一臉憨厚的警衛提供解決之道。


    “謝謝,太謝謝你了!”她綻開真心的笑。


    “不客氣。”警衛的黑臉發紅,心裏狂喜。


    住在這棟大樓的住戶,幾乎都是眼高於頂的有錢人,對待他們這些警衛跟菲傭一樣無禮,隻有她,態度和善有禮,是所有警衛的偶像。


    不是因為她性感的外貌,或是她的高知名度,而是她的態度,讓人如沐春風,心花朵朵開的態度。


    紀可法默默觀察下丁茤萸和警衛之間的互動,看得出來警衛對她充滿愛慕和尊敬。他發覺不管是麵對大樓警衛還是粉絲,她的態度都親切有禮,沒有名人的倨傲和無禮,也不像麵對他時的刁鑽。


    也許,刁鑽隻是她的保護色,讓人如沐春風才是她的真麵目吧……


    ☆☆☆   ☆☆☆


    警衛送他們離開大樓後,他們便改搭出租車到一家眼鏡行調整眼鏡,由於紀可法那副鏡框已經嚴重損壞,回天乏術,所以他勉為其難地選了一副大小相近的金屬框替代。


    “換了眼鏡,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你現在看起來帥呆了!”紀可法的嶄新風貌,讓丁茤萸讚不絕口。


    他的氣質斯文,舉止閑適優雅,充滿自信光采,尤其是換上金屬細框的眼鏡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絕對夠格吃模特兒這行飯。


    若是被老總看到,他絕對會被纏到簽約為止的。


    “還不都是一樣的臉,哪有差別?”看著鏡中的倒影,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差別可大的咧!”看到他一邊衣領掀起,她自然地替他調整衣領。“你沒聽過人要衣裝嗎?”


    “人一死,不管長相美醜、衣著好壞,全都會化為灰燼。”經常接觸屍體的關係,他將皮相、生死看得很開。


    “你啊……”她無力地猛搖頭。“三句不離屍體,沒救啦!”


    “先生,您要刷卡還是付現?”男店員興奮地盯著丁萸直看,看得紀可法很不是滋味,一個側身,擋住店員的視線,掏出四張千元大鈔塞給店員。


    他討厭別的男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她的侵略眼神,那會勾起他血液裏的野蠻分子。


    “付現。”成功將人支開去結賬。


    丁茤萸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皮夾裏的一迭現鈔上。


    “幹麽不刷卡?”現在還有誰會帶著上萬元現金上街?


    “我沒申請信用卡。”一拿回發票和找零後,他立刻牽著她的手走出眼鏡行,招來一部出租車到他停車的地方。


    “你怎麽啦?”她終於發覺他怪怪的。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盯著你看。”語氣酸得很。


    她什麽事都不用做,單是站在一旁,自然就會吸引眾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


    他也知道她不是存心招蜂引蝶,是男人自己送上門的,但是看了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癡迷目光,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沒辦法,我是公眾人物。”


    “……我知道。”聲音有些悶。


    紀可法終於發覺她跟他是兩種截然不同類型的人。


    他不喜歡引人注意;她習慣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


    他低調、重隱私;她沒有麽生活可言。


    他口拙木訥;她長袖善舞。


    “你又在想什麽?”


    “我們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強烈的對比。”


    “你現在才發現嗎?”不管是外在打扮、內在個性,還是生活方式,他們兩人是完完全全的對比。


    “常常有媒體跟著你嗎?”


    “幾乎每天都會有人盯梢。”


    “你怎麽受得了?”


    “我的工作需要曝光,習慣就好。”剛開始她也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的動物,供人觀賞,但經過幾年的磨練後,漸漸習慣地盯梢的生活了,就當他們是免費保鏢。


    “我很難習慣被人跟蹤的生活。”


    “上報會不會造成你工作上的困擾?”當聽“法醫”就覺得嚴肅又硬邦邦,不可能忍受緋聞吧?


    “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隻要不影響到工作就無所謂。”法醫界是個狹小又保守的行業,鬧上緋聞多多少少會影響剛正不阿的形象,但他的工作不是光靠形象就能做好。


    別人對他的評價是好是壞,不會影響他的工作質量,他也不會因為別人說閑話而放棄她。


    依台灣媒體八卦的程度,鬧緋聞怎麽可能不影響到他的工作?


    她是不是該出麵澄清,減輕對他的衝擊呢?


    從不對緋聞作出正麵響應的她,第一次動了想澄清的念頭。


    ☆☆☆   ☆☆☆


    “原來你真的住在墓仔埔附近耶!”紀可法住的地方離墳墓不算太遠,這附近隻有他住的這棟破舊的兩層獨棟屋子。“這是你老家嗎?”


    剛剛坐他的車經過車子拋錨的地方時,她的車子已經不在,應該是修車廠拖走了,但經過那個地方還是讓她心慌,心裏直發毛。


    是不是那附近的“住戶”對她不滿?她不由得納悶地想著,要不然為什麽專拿她的車開刀?


    如果這次車子再檢查不出問題,她隻好去廟裏燒香求個平安符掛著了,人絕對不能太鐵齒啊!


    “算是吧。”將車子停在屋前的空地。“這是我爺爺奶奶很久以前住的地方。”


    “很久以前?那現在呢?”


    “他們現在住在前麵那片墓仔埔裏麵。”拉開“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破木門,打開電燈開關,陳舊簡陋的裝潢跟她的光鮮亮麗,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是說……”尾隨在他身後進屋,愣了幾秒才領悟到他話裏的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他們已經過世十幾年了。”招呼她坐在傷痕累累的硬木椅上。“對了,他們就葬在你車子拋錨那附近。”


    “不會這麽巧吧?”丁茤萸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


    難道說,是他的爺爺、奶奶還在找她麻煩,警告她不準接近他們的乖孫?


    “巧?”打開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走回她身旁坐下,打開瓶蓋再交給她。“哪裏巧?”


    “連續兩次在同一個地方拋錨,你不認為巧得離譜?”她幾乎可以肯定是他的爺爺、奶奶在給她下馬威。


    “嗯……是滿巧的,也許是我爺爺、奶奶想認識你。”他一臉平靜地說出讓人咋舌的話。“這樣好了,等一下我們一起去跟他們上個香,打聲招呼。”


    “……也好。”就去求他的祖先別再找她麻煩了。


    坐在比石頭還硬的木椅上幾分鍾後,她不舒服地挪動臀部,調整坐姿,喬了好幾次,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角度。


    這裏的擺設老舊簡陋,不到五坪的客廳,比她的浴室還小,長手長腳的她一進屋,隻能局促地躡手躡腳,就怕撞壞這些“古董”級家具。


    他靜靜地看了她五分鍾後,終於開口問——


    “你有痔瘡嗎?”


    “……我看起來像是有痔瘡的人嗎?”好久不見的咬牙聲再度出現。


    竟然將“痔瘡”冠在她身上?這個人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有痔瘡的人,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他笑笑地糾正她的錯誤觀念。“不過你的動作很像,坐不住,屁股一直動來動去地喬角度。”


    “我會動來動去是因為這個椅子很硬,坐起來很不舒服!”她深呼吸一大口氣後才開口,免得腦袋缺氧,做出不該做的事。


    “嗯……”他認真地來回看著她和屋裏的老舊家具,作出結論。“你跟這間房子很不搭。”


    她的外貌和打扮都非常的現代、時髦,而且很美麗,跟房子裏過時又老舊,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的裝潢形成強烈的對比。


    就如同他們兩人的外表和個性,也是南轅北轍,另一個強烈對比。


    “你跟這裏也不是很搭。”他的氣質斯文,舉止優雅,充滿自信,尤其是換上金屬細框的眼鏡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很夠格吃模特兒這行飯。


    “會嗎?”他自嘲地說。“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食古不化,跟這裏的環境很搭呢!”


    為了當法醫,他搬離家裏,住到這間偏遠的老房子,過著儉樸無華的生活,離他以前奢華的生活越來越遠。


    他還挺喜歡現在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愛吃什麽就吃什麽,愛穿什麽就穿什麽,無須在意別人的眼光。


    “我是說你身上的氣質。”他身上有富貴子弟的氣息,就算是低價品牌的服飾穿在他身上也會自動升級,這種氣質不是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


    “還好吧。”他聳聳肩,沒有下麵作答。


    “法醫的薪水應該不差,你為什麽不搬到生活機能方便一點的地點呢?這裏出入、買東西都很不方便耶!”更別說還得跟一群怪怪的“住戶”當鄰居。


    她不否認自己習慣、也喜歡舒適的生活,但不會因此而瞧不起貧窮的人,隻是納悶他明明可以擁有好一點的生活質量,為什麽要窩在這裏?


    “這裏墳墓是多了一點,但是地廣人稀,沒有吵翻天的左鄰,也沒有亂丟垃圾的右舍。況且,墳墓就是最好的保全,沒人會大膽地闖進來。”


    他這麽說是沒錯啦,隻是這裏的居住水平,讓人不敢恭維。


    她寧可付高額保全費,住在舒適便利的地方,也好過讓墳墓當保全。


    “你在這裏住多久了?”


    “考上法醫研究所後就住在這裏,四年多了。”


    “你現在幾歲?”都已經算是男女朋友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個人資料呢!


    “三十。”他小學念時連跳了兩級,所以比其它人早了兩年執業。


    她驚訝地看著他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的臉,他根本比大學生還要像學生耶!


    “……我還以為你頂多比我大一、兩歲耶!”他完全看不出來有三十歲。


    三十歲的大男人,怎麽還能保有這份純淨的氣質?更別提他那爛到最高點的“筆直”說話技巧了。


    “你幾歲?”


    “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嗎?”她頓了一下,好奇地反問:“你猜我幾歲?”


    “聽你剛才的話,你應該比我小很多。”


    “不要管我剛剛說什麽,光看我的外表,你會猜我幾歲?”她媚眼燦燦,期待地等待答案。


    “跟我差不多大吧。”她的氣質成熟,有熟女的韻味和嫵媚。


    “三十?!”她不顧形象地跳起來大吼。“你竟然說我像三十歲的人?你的眼鏡是不是沒調好?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女人最忌諱被說老了,現在卻無端被加了五、六歲,氣得她理智全失,想扛木椅砸人。


    他不但呆,而且連眼睛都有問題!


    “可是——”


    “我的皮膚比高中生還光滑柔嫩,全身的肌肉彈性十足耶!你摸摸看,是不是很好摸?”她火大地打斷他的話,拉低衣領,揪住他的手猛往自己的臉和身上摸。


    她全身上下都是“商品”耶!


    臉蛋就不用說了,頭發、美腿、手……沒有一樣不是最佳代言。


    “……”手被迫觸碰她白嫩的豐腴,柔軟富有彈性的觸感仿佛有吸力般,他的手自有主張地緊緊黏住不放,愛不釋手。


    他曾有幾次肌膚之親,但銷魂的程度遠不及觸碰到她雪膚的快感,那柔嫩滑溜的觸感不但讓他愛不釋手,更讓他忘了東西南北。


    “怎麽樣?是不是很有彈性?沒摸過這麽好摸的皮膚吧?”她得意地揚著俏臉,對自己的身材和皮膚非常有自信,完全不怕比。


    “……嗯。”兩眼發直,眼睛和雙手都無法自拔地黏在她的胸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白皙的俊臉也染上薄薄的紅暈。


    好白、好軟、好好摸,不像屍體那樣冰冷僵硬。


    “你在看什——”他的視線好熱,讓她的臉微微跟著有些溫,循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一大片凝脂上覆蓋著修長、淺糖色的男性手指,看起來好……


    淫蕩。


    雖然是自己強拉他的手來摸的,但他也摸得太順了吧?


    這可是沒有男人登陸過的處女地耶!


    “我還以為你是正經八百的老學究呢!”她有些羞又有些惱地抓住撈過界的淺糖色手指,含羞帶怯地瞅著他。


    看他老是正經八百地說教,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老學究或是出家人呢,沒想到他也挺色的呢!


    “你的皮膚滑嫩溫暖,彈性很好,不像屍體,硬硬冷冷的。”讓他愛不釋手。


    “不準再拿我跟屍體比!”她再度失控地發出怒吼。


    她不怕比,但比較的對象一定要是活生生的人類,不能是冷冰冰的屍體!


    “可是我對屍體比較熟——”他有些困擾。


    “屍體會這樣做嗎?”她不悅地打斷他的話,雙手搭著他的肩,微踮著腳,湊上紅唇,霸道地吻上他的薄唇。


    使出渾身解數,舌尖挑逗地舔他的上唇,進而卷勾他的舌,追著他……啊!竟然反被他追著跑!


    體溫隨著他的深吻而越來越高,心跳也越來越急促,整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了,雙腿虛軟得幾乎撐不住,隻能牢牢地攀著他。


    ……怎麽會?


    他的吻技該死的好,甚至比她還厲害!


    他到底怎麽練的?跟誰練的?


    “……你經常接吻?”人還攀在他身上,氣都還沒喘過來,充滿酸味的話就出了口,在意得要命。


    “沒有很常。”一臉意猶未盡地繼續啃咬她白嫩又敏感的頸部。


    “……那是多常?跟誰?”嬌喘籲籲地癱靠在他身上,仍不忘問個清楚明白。


    “跟……”才要老實回答,突然警覺地煞車,向來不懂得轉彎的腦袋突然開竅。“……我不記得了,她們一點兒都不重要。”


    她“們”?複數的字眼讓她胸口酸氣猛竄,但是最後“一點兒都不重要”的幾個字眼,頓時讓她酸氣全消。


    “那我呢?我重要嗎?”


    “重要,非常重要!”用力猛點頭。


    “那……我跟屍體,哪個重要?”明明不想跟沒生命的“東西”相比,但更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排名。


    “嗯……”這個問題就比較為難了,不知該說實話,還是好聽話?


    被她吼久了,多多少少學到了一些說話的技巧,但要他說謊,仍然有違本性,他說不出口。


    目前在他心中,仍是屍體暫居上位,但她的分量正急起直追,而且速度驚人,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後來居上的。


    看見他一臉遲疑,河東獅吼再度出籠——


    “紀、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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