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扶手,視線沒離開過倒車鏡。


    察覺到那輛suv又往上衝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小心!”


    辛健把方向往右打了一下,堪堪避過第二次。


    “我操!這群人是不是瘋了!”光天化日的,撞檢察官的車?


    仗著對附近的路比較熟,辛健一路拐彎把車往犄角旮旯開,這時候越上主路越麻煩,論車的性能,對方要比他們的車好,真是平坦大路,他們被跟上就是早晚。


    倒車鏡裏,深黑色的suv緊追不舍,辛健掃了旁邊的付誌一眼:“你先給院裏打電話。”


    付誌艱難的掏出手機,結果還沒來得及按完號碼,車身又被撞了一下。


    辛健沒坐穩,頭磕到了旁邊的車窗,聲音大到付誌臉色都變了:“你沒事吧?”


    開車的人皺著眉罵了句不太好聽的髒話,小路難走,對方拉不進距離,他們也跑的很不順暢,這場拉鋸戰越開心裏越煩躁。而付誌剛拿出的手機,也被剛才那一撞搞的甩到了座位底下。


    在這樣的顛簸當中,想撿起來幾乎不可能了。


    “靠,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兩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撞擊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辛健咬了咬牙:“要不我下車!”


    後麵的是什麽人,為的是什麽事,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走一個是一個,總比全軍覆沒的強。


    付誌一開始沒聽清楚辛健的意思,愣了一會兒,然後瞪著旁邊的男人:“你什麽意思?”


    “你被撞傻了?”


    “目前來看,你傻的比我厲害。”


    不怎麽客氣的吐了句槽,付誌皺起眉:“你以為這是拍電影?你一下車這群人就跟二缺一樣一窩蜂追著你而去,不管我了?”


    他們車裏是兩個,後麵的車裏肯定不止兩個。


    隻有傻到了極點的故事情節才安排調虎離山這種老戲碼百試百靈。


    事實上他一直覺得那些編劇真當觀眾當白癡。


    辛健被付誌這麽一搶白,怔了下然後笑了:“我還是喜歡你這麽跟我說話……”


    明明已經火燒眉毛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付誌眉毛差點擰成疙瘩,想擠兌辛健一句又暫時找不到合適的詞,隻能撇撇嘴,視線掃了一圈,然後比了一下靠右邊的一個路口:“你往那邊開,然後一會兒我們兩個一起下車走。”


    調虎離山就算要玩也不是那麽玩的。


    要走就得兩個一起走。


    辛健沒對付誌的話表示太多意見,隻是按照他的話又提高了速度,在快到路口的時候猛的一腳刹車,然後兩個人下車就往兩個方向跑。


    甚至連車門都沒關。


    不過辛健實質上沒有完全按照跟付誌相反的方向走。


    感覺到身後有人追,他拐了幾次就抄回原路了,沒聽到車的聲音,他估計後麵的人主要追的是付誌。


    當初在學校裏的時候,辛健的體育就很出名,做為高材生,所謂的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幾乎是每個人必須具備的標簽。所以對方不開車的話,追他其實占不到什麽便宜。


    大概花了十幾分鍾,就把對方甩掉了。


    確保安全了,他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才想起來付誌的手機丟在車裏了。


    “操!”


    煩躁的罵了一聲,他按照付誌可能走的方向開始找人。


    這片地區,他不算熟悉。


    主路雖然跑了很多趟,但是象這種有點荒涼的拆遷地,真是第一次拐過來。


    沿著方向判斷可能的路線,他兜兜轉轉了半個多小時,卻還是找不到付誌的人影。


    想起付誌手機沒在身邊的第一時間他就打電話回院裏報告了情況,順便告訴李磊去找他們的車,卷宗還在車上。


    之所以他跟付誌要下車,主要也是為了讓追他們的人把注意力從車上轉到他們身上,隻是這辦法確實有些冒險了,一直找不到付誌,讓辛健的心情很差。


    附近的警察倒是出動的很快,大概在他打完電話不到五分鍾,就聽到了警笛。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是地毯式的搜索。


    李磊找到了他們的車,然後把卷宗安全送到了法院,辛健接到李磊電話的時候,付誌依然沒找到。


    天色漸漸見黑,後來連老處長都趕過來了。


    第11章[完]


    付誌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


    準確說還不是被找到的,而是他自己走出來的。


    身上雖然細微的有些傷,但是人基本上沒什麽問題,按照他的說法是躲避後麵車的時候摔了一下,後來找了個地方避開了那幫人,但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大概是睡著了。


    這番說辭不知道有幾個人信,但是很詭異的,辛健竟然信。


    去醫院大概處理了一下傷口,付誌本來準備回院裏,但是後者死活不同意,算是被押回了住的地方。


    “好好休息睡一覺!”


    把人按在床上,辛健隨手把被子一掀。


    付誌躲開他下一個動作直接又從床上站起來:“我就算睡覺也不是在這。”


    “你在水泥地上都能睡,在我床上不能?”對睡神來說,地點完全不是問題吧?


    看著付誌滿臉不爽的表情,辛健有點無奈,歎了口氣:“你就老老實實睡吧,不然我也沒辦法睡。”


    之前找不到人的時候,他心裏到底什麽感覺,隻有他自己清楚。


    李磊跟處長都一直在安慰他,但是一點效果都起不到。


    實質上,若不是後來付誌自己出來了,估計他要在那裏找整整一夜。


    明明心裏清楚大飛他們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傷害一個主訴的檢察官,但他心裏就是吊了一根線一樣扯著疼。


    付誌因為辛健這句話突然就沉默了。


    他皺著眉站著半天沒動,辛健看著他的樣子又習慣性的捏了一下他的後頸,感到付誌一縮,不自覺的笑了。


    兩個人還是應該這樣才對。


    最後,還是付誌選擇了妥協,辛健囉嗦的交代了一堆東西才退到客廳去睡之前付誌睡的沙發,而臥室裏的人卻是坐在床邊半天也沒有睡意。


    這種關係和相處的模式,付誌多少有點不甘心。


    因為辛健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無心的,但是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有意的。


    包括不爽,不甘,難過這種心情。


    辛健覺得即便那天晚上車上的兩個人氣氛不對,反應不對,但是仍然覺得忘了那件事,兩個人還是好哥們兒,好朋友,一切沒什麽區別,但是對於付誌來說,卻根本想不通發生過那些之後,怎麽辛健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去捏他的脖子,繼續說,他不睡,自己也沒辦法睡。


    長歎了一口氣,付誌對於眼前的情況感到無奈,想發泄甚至都找不到一個途徑。


    其實按照他的性格,有什麽話,他是習慣說清楚的。


    扭扭捏捏不是他的風格。


    很多事他選擇沉默,是因為沒有說開的必要,而跟辛健的關係,他之所以到現在沒有做過任何事,具體的原因,大概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可能心裏還抱著一點期待,也可能是還不到想放手的時候。


    他覺得喜歡辛健這種人是自討苦吃。


    ——偏偏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他這種人!


    卷宗按時送到了法院,當然排期不會取消,最終庭審上接受的還是第一次的供詞,所以陳宏垂死掙紮到最後,還是判了死*。


    宣布判決的時候,付誌微微笑了一下。


    多少有點得意。


    坐在被告席上的陳宏在聽到判決時,猛的抬頭瞪了一眼付誌,裏麵的怨恨,不甘,觸目驚心。


    但是付誌並不畏懼。


    應該說,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雖然風險兩個字就懸在他頭頂,他卻從來沒有害怕過。


    坦然的看回去,甚至笑意都未減。


    聽審席位上,大飛他們也在。


    比起對付誌的怨恨,大概他們隻多不少。


    陳宏倒台,也意味著他們曾經穩坐的江山馬上就要易主了,黑暗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沒有人永遠的會站在峰頂,而一旦不再一統,就是強者的天下。


    走出法院的時候,付誌跟辛健又被大飛他們堵住。


    這群人甚至囂張的開著那輛追他們的suv。


    “這是法院門口,大飛,你活膩了?”辛健本來就一肚子的火,現在看見大飛,隻是礙於身上穿著製服不好動手,不然大概已經暴力解決了。


    大飛還是架著那副看起來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大眼鏡,惡狠狠的瞪著付誌:“你小心點!”


    這大概是黑社會的專屬威脅語。


    付誌還沒回應,旁邊突然有了插話的人:“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我覺得當務之急,你該解決自己的問題。”


    聲音很熟。


    辛健跟付誌轉過頭,發覺是錢真和莊一偉。


    “呦?你倆回來了?”


    上次分手好像也是這個地方,轉了一圈,又是這裏見麵。


    莊一偉看見辛健笑笑,然後轉向付誌:“我們才走了幾天,陳宏都被你們辦了,可以啊!”


    那邊錢真二話沒說走到大飛身後就是一個強扣,亮出手銬扣了個結實。


    “我操!你們幹嘛!”大飛愣了下神,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也一哄而上,錢真把外套一撩露出槍:“你們再走一步試試!”


    然後把大飛拽起來推了一把:“你涉嫌跟多宗恐嚇,搶劫,走私案,這是你的逮捕證。”


    手上的紙一晾,錢真笑的滿口白牙。


    還真以為他們今天來是來聽審的?


    本來就是要來抓人的!


    一直旁觀的辛健和付誌看著錢真把大飛押上車,這急轉直下的情況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宏栽了,大飛他們當然也別想過好日子,今天早上有人把他犯罪的資料寄給了隊裏,剛好被我們接了。”莊一偉解釋了一句,然後就聽到了錢真按喇叭催促的聲音。


    揮揮手表示有機會再聚,莊一偉上車之後,警車就開遠了。


    辛健他們看著車開遠,站在原地彼此看了一眼,辛健有點嘲諷的笑笑:“這件事教會我們一個道理,永遠別太當自己是回事兒……”


    想起剛才大飛的嘴臉,他補了一句:“沒什麽用!”


    付誌沒答話,隻是跟著笑笑。


    每次從法院走出來,他都會覺得輕鬆一些。


    陽光也好,空氣也好。


    辛健一把摟過付誌的肩膀:“走!今天看電影去。”


    付誌任由他往前拖了好幾步,百無聊賴的問了一句:“最近有什麽可看的?”


    “到了再說!不行就看動畫片。”


    “你不是隻看葫蘆娃麽?”


    “胡說!”


    辛健轉頭瞪著他:“黑貓警長我也看!”


    然後仰天一陣大笑。


    旁邊有人往他倆這邊看,辛健照例的不在乎。


    付誌其實在遇到他之前,從來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通俗點,就是很欠抽。


    但是,每當辛健這麽笑的時候,他覺得心頭就很開闊。


    總覺得沒什麽天大的事情。


    特別是在辛健麵前。


    多大的事,都不值一哂。


    大概……


    隻除了變成gay這件事吧……


    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付誌被辛健一路拉著往電影院走,臉上揚起的嘲笑,不知道是針對自己多點,還是針對辛健多點。


    第1章


    歸檔的日子一到,對於檢察院的人來說,那簡直是暗無天日的。


    王姐的休假還沒結束,辦公室就剩下付誌一個人,一個辦公室的卷宗摞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桌上的電話響了,都得跨越千山萬水的艱難前進,不小心就會把卷宗搞的一地。


    所以付誌接電話的時候,語氣都不會太好。


    “喂!”


    就差沒接一句有話快說,有p快放了!


    電話那邊的辛健皺了下眉:“你吃炸yao了?”


    “有炸yao我肯定留著送給你,不會那麽浪費的!”吃?吃完了卷宗是不是不用歸檔了?


    大概猜到了付誌這股暴躁針對的是歸檔,辛健在那邊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怎麽,歸檔歸抓狂了?”


    “操!你有功夫說這些廢話,過來幫幫忙好不好!”


    比起他,明顯辛健是要輕鬆些的。


    畢竟他那個辦公室專辦的是一些不太走正常程序的案子,也就是所謂的特例案,自然卷宗遺留的不會太多。


    起碼比他少。


    辛健在那邊笑了笑:“我這不是本來就想問你要不要幫忙,結果還被你嫌棄了。”


    話音還未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拿著手機站在門口,辛健揚眉看著付誌一隻手扒著辦公桌,半身跟桌子中間還隔了兩疊卷宗,電話線已經被扯到最大程度了,看起來搖搖晃晃。


    看見他,付誌皺下眉把電話扣了回去,然後回頭繼續埋在卷宗的世界裏:“趕緊幹活!”


    他現在忙的連爹媽都快不認識了。


    辛健小心的避開那些卷宗,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勉強站住,然後把外套扔在沙發上蹲下:“我發覺你現在跟我說話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以前好歹還讓他幾句,現在是一句比一句刺人。


    付誌沒抬頭也沒回話,這種問題,他聰明的選擇無視。


    現在對於他跟辛健來說,彼此的關係就好比是走在薄冰之上的試探,一個不小心,誰都難以估計結果,他暫時還不想改變,辛健要裝傻,他就陪著裝,反正也沒什麽損失。


    辦公室很快又恢複了安靜的忙碌,除了穿釘卷宗的動靜,幾乎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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