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也呆不久。”他們這些不屬於正式公職人員的,遠沒有付誌他們穩定。


    付誌跟著笑了笑,對這個話題卻接不上什麽話。


    對他來說,來高檢更多的是因為辛健,甚至,他本意並沒有想過會被借調到高檢,這是老處長的想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兩個人就在車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辛健這次了解情況的時間不短,大概快兩個半小時才出來。


    上車的時候還是坐在了前麵的副駕駛座:“回院裏。”


    “怎麽樣?”


    付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一句。


    辛健沒回頭:“大體情況了解了一下,負責唐大慶那個案子的辦案員有一個已經調到其他分區了,還有一個剛才跟我聊了一下,並不承認在訊問的過程中存在問題。”


    “你的看法呢?”


    “等見過另外一個再下結論吧,現在一半一半。”


    唐大慶的話他不是盡信,但是偵查部分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種答案真是標準的辛健式回答,付誌在後麵突然笑了笑,搖搖頭把視線轉回窗外。


    因為時間的緣故,路上還不怎麽堵。


    司機在把兩個人送到檢察院之後,看著倆人下車突然冒出來一句話:“既然你們處長能把你調來,要不也幫我想想辦法唄。”


    他是衝著付誌說的,本來是在開玩笑。


    剛才在車上他問付誌為什麽調來高檢,因為有點走神,付誌沒怎麽留意的就回了一句是領導的安排,大概是給這個年青人留下了印象,所以臨了才會來這麽一句。


    辛健愣了一下,看著付誌尷尬的拿好東西下了車。


    一直到倆人都進了辦公樓,他才皺著眉開口:“你過來是處長的意思?”


    付誌借調到高檢他不是沒琢磨過,但是當時高檢確實有點缺人手,趙鵬誌本身又認識付誌,就算在他看來借調也不算很突然。


    若不是今天司機的這句話,他不會想太多。


    走在前麵的付誌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他。辛健看他的樣子也猜到了:“你把我的事跟處長說了?”


    瞞不住,付誌隻能點頭:“是。”


    辛健眼底沉了一下。


    “付誌,你不需要這樣。”忍了這麽多天,這句話還是說出來了,辛健有點被逼到死路的感覺:“我能理解你擔心,也很感動,但是你真的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處理,最起碼你對我該有點信心。”


    現在的情況,辛健覺得很糟。


    而付誌對他的話隻是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但是那個態度太明顯,甚至連敷衍的程度都達不到。


    第一次,辛健覺得跟付誌溝通起來會有這麽大的壓力,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情緒上的。


    “付誌……這件事過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辛健說完這句話付誌覺得胸口有點悶。


    他沒接話,看著辛健繼續上樓往辦公室走。


    感動……


    仔細回味這這個詞,他自嘲的笑了笑。


    第8章


    辛健明確表示了他自己能夠處理,付誌當著他的麵點了頭,但是事實上情況的改善並不是很大。


    至少,兩個人都處在完全理解對方的立場和心情,但是自己的決定依然沒辦法改變的這種情況,辛健知道付誌的出發點是關心和擔心,但是他接受不了這種彼此的相處模式,而付誌也知道自己在給辛健造成壓力,但也無法停止。


    就象惡性循環。


    特別是,很快這種情況有了雪上加霜的趨勢。


    辛健莫名其妙的被調查了。


    緣由甚至都不清不楚,隻是有人寫了匿名信舉報他在辦案的過程中夾帶私人目的,而他的私人賬戶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筆來路不明的匯款。


    數額倒是不大,但是事情的性質搞的很惡心。


    高檢並沒有第一時間采取什麽措施,他在接受調查的同時依然在接著處理手上的案子,而所謂的調查,也不過就是一天把他叫去問幾遍的話。


    “我們當然更相信你的職業操守,但是這件事還是要調查清楚。”這是前來了解情況的監察調查員對辛健說的話。語氣還算緩和,但是真正在行動上卻遠沒有他的話客氣。一天幾次的折騰目的大概隻在於想要讓辛健的耐性被磨平從而自亂陣腳。


    但是辛健比一般人想象的淡定。


    讓他去了解情況他就盡量配合,手上關於唐大慶的案子他也沒放下,哪怕是進度需要隨時匯報,他也沒有表示出明顯的不安或者意見。


    隻有付誌知道他沒有看起來那麽平靜。


    至少,每天在回到家裏的時候,都是吃不了兩口東西就把自己關在陽台上抽煙,一抽就是半夜。


    很明顯,工作上的壓力導致他的承受力降低了。


    雖然跟付誌之間還是正常的生活,說的話卻越來越少。


    付誌對於這種情況依然是沉默,晚上辛健在陽台他就進書房看書,時間差不多了再去催辛健睡覺。每天還是不開車,早上起了就一起去搭公車,晚上工作需要加班付誌就在辦公室陪著,反正本來就是專配給辛健的,所有事情保持同步一點都不難。


    兩個人的身體裏似乎都壓彎著一根快要折斷的標杆。


    不知道什麽時候,誰稍微用一下力,就會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辛健,趙檢找!”


    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開,辛健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嗯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走。


    付誌看著他出門了才放下手上的卷宗,下意識又去摸煙。


    一直在旁邊的老檢察官終於忍不住了:“小付啊,煙不是這麽抽的。”


    這幾天這房間裏煙霧繚繞的就沒停止過。


    其實檢察院裏是嚴格禁煙的,但是因為這個辦公室比較靠近角落,平時出入的人又少,所以看著這兩個年青人都不容易,他也就沒有再苛刻的提什麽要求。


    可是就算他不介意,這人的身體也受不了。


    付誌拿煙的手僵了一下,然後一臉抱歉的站起來:“對不起,我這就出去。”


    “誒!”老檢察官把他叫住:“我不是說要你出去抽,我是說你這麽抽法,要把身體搞壞了。”


    表情有點無奈,他擺擺手:“算了,你還是抽吧。”


    誰攤上這種事都心煩,付誌跟辛健既然是朋友,看著辛健成天被這麽折騰,心裏也不會好過。


    看著老檢察官這麽說,拿著煙的人反而不好意思抽了,他把煙放回去,端起旁邊的涼茶抿了一口,卻壓不住心頭的煩悶。


    正好手機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發覺是莊一偉,立刻走出了辦公室。


    “怎麽樣?”


    “錢是通過網上直接轉給辛健的,來源賬戶是用假的身份申請的,現在技術部那邊還在分析,看能不能確定ip地址。”


    辛健被調查的第一天付誌就把情況跟莊一偉說了,因為現在本來也屬於特殊時期,莊一偉索性當作了一個線索在跟進。畢竟之前才被恐嚇的人賬戶上莫名其妙多了一筆錢,怎麽看都不是巧合。


    “那個黃佟有消息麽?”


    “查到了身份和住址,但是沒有抓到人。”


    付誌皺了下眉:“到底是什麽人?”


    “是個物業公司的保安。”


    “保安?”


    這種人為什麽會跟辛健扯上關係?


    事情越弄越亂,付誌隱隱有點沉不住氣了:“莊一偉,你之前關於辛健被人盯上的消息來源到底是什麽?”


    這個問題他之前就問過,但是這一次對方的回答還是一樣:“我有我的消息來源,你隻需要知道絕對可靠就行了,至於來源,我也有我的工作章程的。”


    問不出來什麽,付誌攥著手機的手多加了幾分力,然後歎了口氣:“真他媽的……”


    電話那邊似乎是聽出了他的情緒不太對勁,莊一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善意的提醒:“付誌,無論如何你不能亂,現在情況擺明是有人要針對辛健,如果連你都不冷靜,他的立場就更麻煩了。”


    旁觀者清。


    辛健到現在還能保持理智,隻能說他的自控力和克製力非常厲害,但是沒有人指望他可以一直這麽下去。


    對於莊一偉的話,付誌很想開口罵人。


    這些道理不需要任何人說他也清楚,但是說是說做是做,真輪到了自己頭上,遠做不到自己說的。


    強壓著瀕臨情緒,付誌簡單的嗯了一聲,莊一偉又跟他確認了一些事情之後,就掛了電話。


    他打完了這通電話,那邊辛健也例行完成又一次的調查問話了。


    從頂頭會議室裏走出來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看見付誌站在樓道裏的樣子怔了怔,然後微微皺著眉轉身下了樓梯。


    他以為付誌是專程站在那裏等他的。


    眼見著辛健這種反應,付誌愣了一會兒,然後才走回辦公室。


    高檢的辦公樓永遠是沒什麽聲音的。


    即便是每個屋子裏都有人,但是死寂壓抑的氣氛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樓裏的每一個角落,付誌覺得每一刻似乎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所有東西充斥的已經要達到飽和了,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


    拿出手機給辛健發了條短信,他問對方中午想吃什麽,要不要他幫忙打飯。


    但是十五分鍾都沒有回信。


    等到他幹脆撥電話過去,那邊得到的是關機的提示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付誌聽著耳邊機械的客服提示,眼底的神色一沉再沉。


    79


    79、第9章-第10章...


    no.9


    有時候,人會怒急了反笑。


    大概物極必反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付誌打了三遍一直都是關機的提示音後,就不再嚐試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就是很認真的在核對手上的卷宗。


    所有的證據細節,相關的不相關的,羅列了一張紙。這是他以前的習慣,對於案子不確定的地方就會特地摘出來列好,解決掉一個就劃掉一個。


    辛健回來的時候,他還在弄這個。


    聽見門口開門的聲音隻是回了下頭,然後轉回去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的手機就放在手邊,辛健走過的時候就看見了。


    “我晚上要回家裏吃飯。”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辛健說完了付誌隻是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然後點點頭:“嗯。”


    後麵的話本來也不需要說了。


    辦公室裏的老檢察官看著氣氛稍微有點尷尬,但是畢竟不了解內情,隻能搖頭歎了口氣,繼續忙自己的事。


    臨下班前,之前一直聯係不上的另外一名警察終於來了一趟檢察院。


    原來他調到其他分區去做副隊長了,就時間來說,升的還真快。


    辛健接到門衛電話的時候讓對方直接上來,他旁邊的付誌準備好筆錄的卷宗,安靜的坐在旁邊。


    這個警察的年紀並不大,三十歲出頭,五官有些淩厲,別的不說,架勢看起來挺正氣。


    進屋了先打了聲招呼,然後坐在沙發上。


    “之前有點忙,實在勻不出時間,現在有空了就趕緊過來,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們盡管問。”


    態度還挺自然。


    辛健微微揚了下眉,然後笑了下:“常隊既然時間有限,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之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這次找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唐大慶的案子。”


    “嗯。”這個姓常名威的警察點點頭:“我了解。”


    他說完稍微的往沙發裏麵側了一下,然後態度自若的開口:“不過這案子有點久了,我記的也不是太清楚。”


    “唐大慶在口供裏提到他曾經在刑偵的過程中遭到了刑訊逼供,這件事屬實麽?”


    “絕對沒有。”常威麵色不變:“這種事都是犯罪分子為了脫罪編造出來的。”


    到底是做警察這麽多年了,似乎對這種情況有點習慣了,雖然是被辛健以訊問的形式在問話,常威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心理負擔,他態度自若的笑了笑:“你們經手過那麽多案子,早就屢見不鮮了吧?”


    “那到沒有。”


    辛健也笑了,不過笑意沒到眼底:“被害人沒死的謀殺,沒見過幾起。”


    在旁邊負責記錄的付誌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包括常威也有點詫異的看了辛健一眼。


    但是後者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唐大慶申訴的時候提供的證據裏證明,所謂的被害人根本就沒死,關於這一點,你們當時確認過麽?”


    “但是那個人沒找到不是麽?”


    常威揚了揚眉:“唐大慶的老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來了一卷錄像帶就說被害人根本沒死,但是畫麵根本就不清楚,辨識度很低,而且後來按照地址查證的時候,也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你們當初判定唐大慶是凶手的依據是什麽?”


    “他在被害人死亡之前,曾經被很多人目睹與被害人發生過激烈的爭執,並且也親口說了要將對方置於死地這種話,被害人的死亡時間他也沒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隻說自己在家裏睡覺,唯一的證人是他的老婆,但是我們在他家裏搜證出了與案發現場提取的鞋印完全吻合的運動鞋,並且在他家樓下的雜物堆裏找到了凶器。”


    說的不急不躁,常威說完了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把所有證據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覺得無可辯駁就認罪了。”


    辛健翻了一下手上的卷宗:“唐大慶在口供裏說他是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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