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的身分,杜軒懷冷冷的開口。「你被解雇了,出去!」


    聞言,許初霞一怔,接著挑起那雙彎月般的秀眉。「我又不歸明威集團管,你憑什麽解雇我?」


    「好,你不是明威集團的員工,我無權解雇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們清潔公司的人不用再來了。」


    沒料到他竟然會這麽說,許初霞先是一陣錯愕,接著那雙黑亮的杏眸跳動著兩簇怒焰,「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公司可是有跟你們簽合約,你的意思是想片麵毀約嗎?」


    他冷哼,「毀約?清潔公司的員工竟然竊聽屋主談話,還出言謾罵屋主,這就已經構成解約的條件了。」


    許初霞怒吼,「你這是想公報私仇對不對?因為我剛才罵你不孝,所以你就惱羞成怒想找我們公司麻煩。」


    杜軒懷抬起冷銳的黑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批評道:「是你的工作態度有問題,我想沒有一家清潔公司的員工會打掃到一半,突然闖進書房對主人破口大罵。」


    許初霞立刻反嗆回去,「你才是態度有問題,剛才不管你外公身體不舒服,隻想著要逼他簽名蓋章,有你這樣當人家孫子的嗎?我懷疑你根本是想氣死他吧!枉費你外公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嗎?簡直是狼心狗肺!」她的脾氣是不好,不過這件事她自認沒有做錯,因為不孝子人人得而誅之。


    她之前聽說過,杜軒懷的母親很早就過世,而他的父親也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女人跑了,他可以說是杜澤鬆一手帶大的,卻如此蠻橫不敬的對待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外祖父,讓她實在忍無可忍。


    聽她一再指責自己不孝,杜軒懷臉色鐵青的轟人,「你這女人給我滾出去,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批評!」


    在樓下聽見書房吵鬧聲的管家李叔,連忙上樓來查看,一進來,便聽見許初霞大聲斥罵他家少爺,聽得他冷汗直流,連忙上前想把許初霞拉走,免得惹他家少爺更生氣。


    「少爺,請息怒,我這就請許小姐離開。」


    「李叔,你不要拉我,我自己會走。」被李叔拽著手臂拖到門口,許初霞甩開李叔的手,回頭一臉嚴肅的對著杜軒懷道:「你現在對你外公這麽不孝,一旦有一天你外公百年之後,你就算想孝順也沒有機會了,到時候就算你擁有了全世界的財富,也買不回失去的親情。」說畢,她拿起擱在地板上的清潔工具,頭也不回的跟著李叔下樓去。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這話裏的遺憾。


    這些年來她一直很懊悔,爸媽在世時,她從來沒有真正孝順過他們,身為長女的她一向很叛逆,讓父母對她很頭痛。


    她已經失去孝順的機會,即使想彌補,卻什麽也無法做,隻能徒留憾恨,所以她實在不想再看見有人步上自己的後塵。


    但是杜軒懷一定聽不進她的話,許初霞很清楚,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番話卻打動了杜澤鬆,讓他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因此才會有後來的事。


    合悅家事清潔服務公司是三年前,許初霞與好友喬靜芸一起合夥成立的,公司成立初期,員工隻有她和好友,因此承攬的清潔工作全都由她和靜芸兩個人親自包辦,半年後,隨著工作量逐漸增加,公司增添了幾個人手。


    三年下來,合悅做出了口碑,客戶日漸增多,工作應接不暇,合悅的員工也增加到了二、三十人,於是許初霞專司業務連係與承攬的工作,而喬靜芸則負責內部人手的調度與管理。


    原本身為業務經理又是合悅老板之一的許初霞,已不需要再出來打掃,但是由於之前負責打掃杜家的員工,上個星期生病住院了,公司人手一時調度不過來,她才會親自過去打掃。


    在昨天和杜軒懷發生了不快的事情後,許初霞以為杜家的清潔工作算是丟了,沒想到今天早上她打電話到杜家,詢問李叔,今早是否還要過去打掃時,得到的答案竟是一切照舊。


    因此今天她又來了,一來,她便悄悄將李叔拉到一旁,低聲詢問:「你們少爺在嗎?」


    知道她在顧忌什麽,李叔笑道:「他去公司了。」


    聽見李叔的話,再看見他那一臉了然的笑容,她脾氣雖然有點火爆,但跟雇主發生衝突這還是第一次,所以許初霞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那我去打掃了。」


    「對了,許小姐,總裁早上交代,等你打掃完,他想跟你聊聊。」李叔叫住她。


    「跟我聊?為什麽?」她一臉納悶。


    「大概是你昨天竟然膽敢斥罵少爺,讓總裁對你很好奇吧。」


    「他沒有氣我罵他孫子嗎?」許初霞詫異的問。


    「看起來沒有,對這件事他似乎還很高興,待會兒你做完事之後來找我,我再帶你去見總裁。」


    「喔,好。」愣愣點頭後,許初霞開始動手打掃。


    接近中午時,清理完畢,她讓一起來的陳阿姨先回公司,自己去找李叔,接著被李叔帶到二樓的起居室。


    「總裁,許小姐來了。」


    正在看報紙的杜澤鬆,放下手裏的報紙望向她,臉上露出微笑,招呼她坐下。


    李叔端來茶水和點心便退了出去。


    見杜澤鬆隻是打量她卻不說話,許初霞抿了抿唇,有些忐忑不安。


    「那個……杜總裁,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雖然杜澤鬆已是半退休的老人,但望向她的眼神仍隱隱充滿了一種無形的霸氣,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他收回注視她的眼神,含笑的說:「昨天謝謝你替我教訓軒懷。」


    「蛤?」沒想到他竟會這麽說,許初霞一臉吃驚,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他這句話裏另藏有什麽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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