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話?」他雙眸緊盯著她追問。


    「我……不討厭你,但是……我還不想談感情,我覺得我們還是維持現狀會比較好。」自從之前那段四年的感情換來了背叛後,她就變得不太相信愛情了,她覺得現在這樣跟他相處很自在,不想有所改變。


    被她一再的拒絕,杜軒懷臉色難看的放開她的手,扶著桌子坐回輪椅上,推著輪椅回房。


    「我不是有心想傷害你,對不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許初霞歉疚的低聲說,她隻是怕了,怕再一次被愛情所傷。


    對,她很沒種,外表看起來凶巴巴的,可是一旦受了傷,就隻會躲起來自己舔傷口,表麵上還要假裝灑脫的對移情別戀的前男友說:「大家好聚好散,既然你在外邊有喜歡的人,那就祝福你。」其實心裏痛得要死,恨不得把他抓起來大卸八塊。


    那是她的初戀,也是唯一一次的戀愛,從大一到大四畢業,整整四年的感情,卻在他出國留學的半年後,從他朋友那裏得知他有了新歡,兩個人甚至同居了。


    她打電話質問他,原本他是否認的,直到後來被她逼急了才承認。


    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那個人了,這一晚,卻在杜軒懷的告白下,讓她再憶起了當時的情傷帶來的痛。


    許初霞垂著臉靜靜坐在飯桌前,平息著被勾起的難堪情緒。


    半晌後,杜軒懷的聲音再度響起——


    「既然你想維持現狀,那就依你的意思吧。」


    聞言,她愕然抬首。


    來到她麵前,杜軒懷已神色如常,「你還發什麽呆,扶我去浴室,我要洗澡了。」


    「……喔。」她愣愣的起身,推他回房,再扶他走進浴室。


    替他帶上浴室的門後,她貶眨眼,有些狐疑他的態度怎麽會突然轉變得這麽快?


    是因為他的喜歡不夠多,所以才會輕易就放棄嗎?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她心裏卻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一直到入睡時,許初霞的心緒仍無法平靜下來,不停的回想著杜軒懷之前的告白,那時候他明明用那麽認真強勢的表情要她接受他的感情,但回房後再出來,卻已雲淡風輕的彷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隨便說幾句話就打亂了她的心,但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實在是……等等,她擰眉伸手推了推躺在旁邊的男人。


    「喂,杜軒懷,你老實說,你剛才說喜歡我的事是不是在耍我?」


    「我沒有耍你。」杜軒懷的聲音有些冷淡。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還能若無其事的躺在她身邊?被喜歡的人拒絕,一般而言不是都會覺得很沮喪嗎?尤其喜歡的對象還睡在身邊,不該這麽平靜呀。


    「什麽為什麽?」見她說了開頭就停住,杜軒懷問。


    「沒、沒什麽。」剛才心裏想的那些話她是不可能告訴他的,若真說出來,彷佛她很希望他喜歡她似的。


    杜軒懷轉過臉望向她,略一沉吟,問:「難道你改變心意想接受我了?」


    被他這麽一問,她一窒,接著連忙否認,「不、不是。」


    靜默須臾,杜軒懷淡淡的開口,「你若是改變了心意,我剛才的話仍有效。」


    許初霞不知道該再說什麽,隻好沉默的不再說話。所以他的意思是他還是喜歡著她?她應該可以這樣解讀他剛才那句話裏的含意吧,先前莫名的煩悶突然一掃而空。


    她嘴角微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心情好了起來,被他喜歡著的這種感覺似乎還不壞,不過他到底是從哪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是因為這一個多月來,他們每個晚上都同床共枕,讓他漸漸對她日久生情嗎?還是因為他受傷這段時間來,她細心的照顧,讓他發現了她的好,不知不覺的喜歡上她?還是……


    這一夜,一直到入睡前,許初霞滿腦子想的都是杜軒懷。


    「對,沒錯,我是欠了地下錢莊的錢,但你憑什麽說我是因為這樣,所以就設計誣賴你們公司員工弄壞我的沙發,和偷走我的鑽石項鏈?這是兩碼子事,你不能混為一談。」


    「我敢這麽說自然有證據。」見蔡太太囂張的死不承認,許初霞氣定神閑的從皮包裏取出一支錄音筆,用擴音的方式將裏麵錄下的對話放出來給她聽——


    「等拿了合悅的錢,就先還給地下錢莊,其餘的再想辦法。」這道嗓音明顯就是蔡太太的聲音。


    「若是合悅不肯拿出錢來呢?」一個男人問。


    「要是不拿,我就去告他們,那女人很清楚,一旦我去報警,他們公司就完蛋了,以後還有誰敢找他們去打掃?」


    「問題是那清潔工又沒偷項鏈,若是找不到證據,他們反告我們誣告,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男人有些擔心的說。


    「我們可以說那清潔工把東西藏起來了,反正她也沒辦法證明東西不是那個清潔工拿的,一旦鬧上法庭吃虧的是他們,他們一定不會願意自己的商譽受損,絕對會跟我們和解,現在問題是價碼怎麽談而已,我可以讓她砍兩百萬,至少還是要付我們三百萬。」


    聽到這裏,許初霞滿意的看見坐在對麵的蔡太太臉色丕變,她輕鬆的收起錄音筆,望向滿臉羞怒的她。「蔡太太,這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你、你怎麽會有這些錄音?這是、這是偽造的。」她咬牙狡辯,仍不肯承認。


    「如果你認為這是偽造的,我可以送去刑事局做監定,順便告你們勒索。」說到這裏,許初霞冷下臉,「蔡太太,這是不是偽造的錄音,相信你心裏比我更清楚,要不要送刑事局監定由你來決定。」


    「你……」蔡太太臉色發白,惡狠狠的瞪著她,「你找人偷偷在我車子裏安裝了竊聽器 」這些話是她昨天在車裏跟丈夫說的,她能錄下來,表示一定在他們車裏動了手腳。


    「你若是不先勒索我,我也沒必要這麽做。」見她沒有半點悔意,許初霞再也按捺不住的怒斥,「你自己在外麵欠了債還不出錢來,就想找替死鬼勒索,這種行為簡直卑鄙無恥。你知不知道你誣賴孔阿姨偷拿你的鑽石項鏈,害她擔心得精神恍惚,差點不小心燒了廚房,若是她真的出了事,你要怎麽負責?」


    「我……」蔡太太一時啞口,她沒有想要害死人,隻是想先弄一筆錢來還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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