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才吳斯的反應,就是他們爭論的焦點。地上更是滿地紙屑,定睛一看,居然是《城市密碼5》的劇本初稿,被dq撕成一條一條的,這個揉成團,那個黏在一起,還有折成各種形狀的,紙飛機,紙鶴,好麽,還有一隻紙王八。米勒則拿著一隻記號筆在一疊報紙上畫著什麽,一邊畫一邊說,dq隨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奪過米勒手裏的記號筆,直接在他衣服上畫了起來。他們在爭論劇情,敍述方式,以及鏡頭。吳斯可以聽到他們說的話,卻完全聽不懂他們話裏的內容。太專業了。但從米勒同樣激動的反應看來,兩人聊得極其“投機”,就像小時候荊陌興奮地和自己討論某部他們都很喜歡的動畫片一樣。我喜歡ooo,我則喜歡xxx,但喜歡的人不同不能熄滅兩人對這部動畫的喜愛,以及找到同好的那種迫不及待湧現出來的熱情。當激烈的辯論終於告一段落時,吳斯將稀粥送到了他們麵前,以為可以安靜地吃完一頓飯,畢竟dq是個流浪漢拾荒者,常常吃一頓餓一頓,有的吃應該很滿足才對,誰知,他吃到一半,突然像是觸電一樣,猛地將自己那碗得來不易的稀粥朝腦後拋去,由於慣性作用,稀粥全部砸在後麵的牆上,倒是沒有灑在他亂七八糟的頭發上。不對,這常理上說不通啊。dq再次與米勒辯論起來,吳斯默默地收拾著惡心吧唧的稀粥。時間一分一秒飛馳而過,當米勒第n次打哈欠的時候,吳斯終於忍不住插了話,製止了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dq,“傷口需要充足的休息,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去我房間裏繼續看資料,讓他早點睡吧。”呃,最起勁的時候被人硬踩下刹車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但看了眼米勒疲憊的樣子,以及身上纏繞著的繃帶,dq最後隻能拿著米勒的pad隨吳斯去了隔壁。一整晚,吳斯戴著耳罩,眼罩還是沒睡好,dq一直在看片子,各種各樣的恐怖片,表情嚴肅,幾乎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比恐怖片還要嚇人。清晨,吳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就聽到某人哐當一聲,將pad扔在地上,奪門而出,嚇得吳斯來不及摘下耳罩,眼罩變成脖套,立馬跟了過去。他砸開了米勒的房門,不顧他一臉迷茫,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開了。這樣的狀態一共持續了三天,有時dq呆在米勒房裏,有時則會在吳斯房裏,讓他們可以輪番休息一番,奇跡就奇跡在,這三天,dq竟不眠不休,雙眼充血也沒能阻止他精神旺盛的狀態,仿佛把這幾年來所有的激情全都爆發了出來。新劇本被改得麵目全非,甚至整個故事都被dq兜底翻了過來,米勒很細心地將每個細節都記錄下來,不得不承認,雖然還是這個故事,卻又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故事。吵吵嚷嚷,就在稿子討論到尾聲的時候,某次吃飯,還是那倒黴的稀粥,dq突然一腦袋栽進粥裏,半天沒有反應。靠,不會猝死了吧?!米勒和吳斯連忙手忙腳亂地把人扶起來,剛把他的頭從稀粥中抬起避免窒息,下一秒,就響起了他的鼾聲,仿佛能夠震動整幢舊樓。原來是睡死過去了。吳斯花了不小的力氣把dq挪到房間角落,給他墊上枕頭,蓋上被子,然後扶米勒去隔壁自己的房間休息,以dq的鼾聲,米勒估計下半輩子都會有陰影。等處理完食物,吳斯關門,就看到米勒在床上對他招手,那樣子要說吳斯不知道他想幹嘛才有鬼。“幹嘛?”吳斯走過去,在他夠不到的地方,明知故問。“傷口痛。”米勒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挑眉,吳斯坐在床邊,拉開被子,想要看米勒的傷口,然而,人才剛靠近他,就被他抬起下巴,給了個深吻。直到某人吻夠了,吳斯才調侃道,“不是傷口痛嗎?”“看到你就不痛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米勒再次封住了吳斯的唇,這次手也沒閑著,貪婪地撫摸著吳斯的每一寸肌膚,就像是餓了幾個星期的狼好不容易吃上肉一般。隔壁的鼾聲此起彼伏,這裏卻熱火朝天,米勒由於傷口不易劇烈運動,吳斯退下他的底褲,讓那早已蓄勢待發等不及的性器躍出,剛低下頭準備替他口交,米勒的手機響了起來。“別理他。”米勒看了眼來電顯示,將手機丟到一邊,按下吳斯的腦袋。然而,手機聲卻此起彼伏沒完沒了地響著。“接吧,”吳斯抬起頭,用手背擦了下唇角,“高潮也許會導致你的傷口裂開。”米勒看著吳斯穿上襯衫後,無奈地接起了電話。也許是手機太好,或者是習慣了dq的鼾聲,鼾聲的間隙總會顯得特別安靜,那句從手機另一端傳出的話語,清晰地傳入了吳斯的耳中。“親愛的,你一定想不到我現在在哪裏!”熟悉的聲音,卻陌生的語調,印象中,勞拉很少會有這麽激動的時候,“大驚喜,我在裏約熱內盧國際機場!”第102章 “大驚喜,我在裏約熱內盧國際機場!”勞拉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激動,在安靜的房間裏卻猶如炸彈一樣炸開。米勒猛地抬眼,與同樣看向他的吳斯視線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學校組織扶貧公益活動,正好是在裏約,我就申請參加了,一直沒告訴你,就想給你個驚喜。你是在維迪加爾吧,這裏有巴士可以到……等等,我要上車!”視線移開的時候,吳斯看到米勒的額角冒出了冷汗,他緊張地對著電話說,“別過來,這裏很混亂,你和同學們呆在一起,千萬別落單。”“啊,可是我已經上車了,放心,有空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去其他城市走走,不用擔心。”“這不一樣!”米勒吼了回去,可以聽出他有多緊張。“……”之前還很興奮的勞拉,被吼之後,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小心翼翼地回話,“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最後聲音已經帶有哽咽。“我不是這個意思。”米勒皺眉,按著睛明穴,努力控製自己的脾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很是溫柔,“這裏很混亂,一個女孩子過來會有危險,我很擔心你。”“我……”“大巴車停在哪裏?大概幾點會到?”在勞拉回答的時候,吳斯已經穿好外套,拿起門鑰匙和手機,在米勒掛斷電話後,問了句,“哪裏?”沒有回答,米勒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腳還沒踩到地上,人就被吳斯按回了床上,“拜托你悠著點,別再給我添亂了,我去接她就是了。”“抱歉,我沒想到她會突然過來。”確實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不說,也意味著這段時間,這兩人別想再偷情,本來有個dq已經夠折騰了。“起碼她知道你在哪裏。”對於米勒的誠心歉意,吳斯隻是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不顧突然愣住不知如何反駁的米勒,離開了房間。確實,就算是驚喜,起碼也要知道你在哪裏,吳斯可不認為這是勞拉的哥哥布萊恩找人查到米勒在哪裏後告訴她的,也不可能是勞拉問澤馬的,既然是準備好的驚喜,那一定是無意間知道米勒在這裏後才想到的。隻可能他們始終保持著聯係,親密到米勒到哪裏都會向她匯報。要說全然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比起勞拉突然出現在這裏,更刺激吳斯的是,勞拉竟然知道他們在這裏。好吧,隻是心裏有些堵,倒也沒有到刺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