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推開米勒,伸出去的手在觸碰到米勒的傷口時,猛地收住,而這一停頓也讓米勒順利解開了他的褲子,大量的肌膚觸碰到米勒赤裸的身體,吳斯輕顫了起來,想要換個部位推開米勒,但米勒卻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按在傷口上。“想推開的話就推開,傷口已經恢複得很好,再摔一跤也沒關係,反正該丟的臉已經丟了。”米勒說完,輕咬吳斯的耳垂,“真的討厭的話,就狠狠推開!”褲子被褪下時,吳斯清晰感覺到了自己劇烈的顫抖,米勒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吻,濕潤,溫暖,他的胸膛近在眼前,自己又何嚐不想回吻他,安撫他。米勒之所以如此激進,也正是因為他的不確定,沒有把話挑明就直接吻上來,發狠的話語,都透露出他的害怕。自己突然避開他的事實讓他懼怕。然而,卻不能如此。“不要碰我……”吳斯的聲音也在發抖,這句話與他平常的鎮定相差太遠,以至於米勒停下了動作,看著他的眼睛。“很好,既然你想說了,告訴我原因,你急於躲開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麽?”沒有移開視線,吳斯盯著米勒的眼睛,強迫自己把話說完,“不要碰我,不要用抱過勞拉的手,來觸碰我。”強裝鎮定的眼眸,看到了對方瞬間詫愕的驚訝,趁著米勒吃驚的瞬間,吳斯拉起褲子,快速走出浴室,一路衝到大門口。別墅大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像是砸在米勒的心髒上一樣。再之後,便是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朝遠處飛馳而去,逐漸消失。米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浴室走出來的,穿著浴袍,吹幹了頭發,甚至還為自己做了個很花時間的麵膜。床鋪到一半,被子還在閣樓曬著,米勒又花了一個小時將吳斯做到一半的事情做完,當他好不容易躺在舒適的床上,從抽屜裏翻半天才找出一包煙,點燃時,思緒才回到了大腦。吳斯會說出這句話,徹底出乎了米勒的意料之外,雖然在裏約的時候依稀感覺到了什麽,發現他表露出的冷漠與回避,是在勞拉出現後,特別是最後的不告而別,更是讓自己產生了他在鬧情緒的想法。但,感覺歸感覺,米勒完全沒想到隔了那麽久後,吳斯仍然會那麽在意這件事。在意識到他沒有開玩笑後,米勒的第一反應是開心,那種無法掩飾的喜悅從心底躍上大腦,嘴角都不自覺地上揚,這是吳斯第一次表現出醋意,這代表什麽呢?代表他在乎自己,他也同樣喜歡自己,不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然而,喜悅不過幾十秒,練一分鍾都不到,米勒就被更強烈的恐懼籠罩。他不是那些愛吃醋的天真女生,更不是會玩弄心機的辛辣女人,他是吳斯,在米勒心中,最冷靜最理性最明事理的吳斯。他怎麽可能會在冷靜了那麽多天之後,再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氣話,也不是威脅,硬要說的話,是一種態度,沒有退路的表態。他的表情是嚴肅認真的,敍述著一件已經看到結果的拒絕。吳斯比自己更清楚,不碰勞拉是不可能的,於是自己能做的,隻有不再碰他。純粹的交易中,一旦加入感情因素,便再也不能用條條框框、白底黑字來規定什麽。他是在說分手。這個突然意識到的認識,讓米勒有種赤裸置身冰窟的感覺,每個毛孔都感受到了刺骨冷氣的刺激,讓他禁不住地打起冷顫。不可以,米勒不會接受!他明明不斷把自己推向勞拉……唯恐自己對她不夠好,現在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香煙屁股燙傷手指時,米勒才意識到那支好不容易翻出來的煙,才吸了一口,就成了煙灰,還全部掉在自己的睡衣上,好在沒有燒起來,否則絕對會是明天娛樂版的頭條,大導演米勒在床上抽煙,結果差點自焚。將煙用手指掐滅扔進垃圾桶,抖了下胸口的煙灰,米勒拿出手機,撥通了吳斯的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被接起。“冷靜了?”米勒的聲音很鎮定,他雖然不確定吳斯說這句話時是不是激動了,但起碼摔門離開時,一定帶著情緒。“嗯。”透著一股子疲憊,吳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懶散。“我們需要談一下。”其實今天就該坐下來好好談的,結果卻發生了太多的意外。“好。”沒有再逃避,吳斯的態度也積極了不少,既然事情已經發展至此,“明天我來接你去勞拉那邊。”勞拉馬上就要回奧地利,他們已經約好明天碰麵。“不用,”米勒捏著太陽穴,“我會讓司機來接我,明天晚上我來找你。”“隨你方便。”聽不出情緒的回答。兩人相對無語,米勒先說了再見,便掛斷了電話。看著已經黑屏屏保的電話,米勒的眉頭緊皺,最終還是忍不下那湧出的情緒,憤然地將手機砸向牆壁,澤馬剛買的全新手機,徹底解體。第119章 一晚上睡得很糟糕,身體極度疲乏,但心神不寧,睡一個小時就會醒過來一次。當清晨鬧鍾響起時,米勒有種宿醉的暈眩感。前一晚通宵沒合眼,這一晚顯然也不算休息好了,米勒現在的樣子,不用化妝就能出演吸血鬼伯爵。梳洗後,給自己上了點麵霜,終於恢複了一點紅潤。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今天米勒答應勞拉會去她家看望她,算是在機場不告而別的謝罪,雖然澤馬用聰明人一下就能揭穿的藉口蒙混過去,但勞拉被米勒拋下這點卻是千真萬確。上車後,司機殷勤地遞上一個三明治和一杯咖啡,米勒看了他一眼,默默接過。若不是知道這位幫公司開了十幾年車的老司機的人品,米勒會懷疑他是否在拍大老板馬屁。坐進後座,引入眼簾的,是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還有一束花。如果說早飯還能理解為老司機對自己的關心,這些可就不是他這個層麵可以想到的了,“這些是?”“這是吳先生前幾天預定,說是你要送給勞拉小姐的,特別提醒我昨天半夜去他家拿的。”老司機說完還有些不解地看著米勒,好像在問,這事不是你叫他做的嗎?怎麽自己不記得了?“這三明治也是嗎?”“是吳先生一早打電話,讓我買的。”這麽說來,還是自己喜歡的牌子,“知道了,開車吧。”喝了口醇香的咖啡,米勒覺得頭更痛了。為勞拉選擇禮物,作為道歉,這應該是米勒自己想到的,但最近太多事情已經攪得他無暇去顧及這些小事,而吳斯卻留意著,並提前預定了這份自己一定會用到的禮物。不用拆開包裝,米勒確信,這份禮物一定能讓勞拉開心,他相信吳斯的眼光。一個全能的,細致入微的助理,沒有一個領導會不滿意。隻是,從私情上來說,吳斯為自己討好勞拉準備禮物這樣的舉動,不可能讓米勒開心。特別是昨天他說了那句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