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跑回自己的房裏,重出紙筆寫下要給軒轅兆霆的訊息。


    寫好後,她著急的喊,「柳葉!」


    一名待女快速地出現在憐悠麵前,朝她躬身行禮,「憐姨,請問有何吩咐?」


    柳葉是軒轅兆霆從宮中帶出來的人,他特地讓她留在他母親身邊,充當待女及護衛,如果母親有什麽事想見他,便可透過柳葉人宮傳達消息,不必苦苦等待他到水府來。


    憐悠將寫好的信交給柳葉,「避開水府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進到宮裏,將這封信交給兆霆,事關玲瓏的性命安危,請他務必用最快的速度處理!」


    她不管水寧到底是為了什麽必須殺了玲瓏不可,但為了兒子唯一的幸福,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奴婢遵命。」柳葉收好信後,動作利落的馬上離開,不敢多耽擱半刻。


    憐悠又離開房間,在水府找了一會,才發現他們把玲瓏帶往後門,後門已經停了一輛馬車,她在玩處偷偷觀看,心急如焚,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遺憾發生了,她暗暗祈求甚天,一定要讓兒子有機會阻止這一切!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夕陽即將西下,收到消息的軒轅兆霆終於趕來水府,他焦急的在廊上奔跑,柳葉送來的信裏隻寫了玲瓏即將被水寧送走殺害,母親要他趕緊過來阻止,他沒時間多想便馬上來了。


    看著母親在穿廊對頭急急走來,他心急的喊著:「娘!」


    「兆霆,快!」憐悠緊抓住他的手臂,「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打算將玲瓏載往城西的山裏,好毀屍滅跡,再不把人欄下,就來不及了!」


    「皇上?」水寧一知道軒轅兆霆來到水府,便馬上來到穿廊,感到訝異,「您怎麽突然來了?」


    「水寧,你……」他憤恨的怒瞠著他,「來人哪,將宰相給朕押著,暫時關禁在書房裏,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準放他出來!還有,把參與的一幹人等全都給我抓起來,不得有誤!」


    「遵命!」


    水寧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動他,「皇上,觀這是在做什麽?」


    「你最好祈禱玲瓏能平安無事的被朕救回來,要不然,朕肯定要你跟著一起陪葬!」軒轅兆霆現在沒時間質問他了,隻想趕緊救回玲瓏,便迅速的轉身離開水府,領著自己帶來的其它護衛們救人去了。


    水寧被拖進書房關起來後,兩名護衛便守在書房門口。


    憐悠心急的跟到書房外,既擔心玲瓏的狀況,也擔心水寧和她兒子的關係就此破裂,再也無法彌補。


    「憐悠,是你告的密?」他在房裏激動的咆哮,「為什麽?」


    「我才想問你為什麽要拆散他們?」她對他這樣的舉動感到萬分的痛心,「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我希望你能想想,當年你被迫和我分開時,那種椎心之痛,是不是生不如死?」


    他錯愕的愣住,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相愛的兩人被迫分開,那滋味的確是生不如死呀,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悲痛中走出來,而讓他走出來的力量,就是報複,才會涫變成現在由軒轅兆霆坐上皇位的局勢。


    「你現在做的事,和當年先皇拆散咱們倆沒什麽兩樣,如果你真的在為兆霆著想,就別再拆散他們了,你現在做的事,不就等於讓當年咱們倆的悲劇又在他身上重演嗎……」


    憐悠的話深深震撼著水寧,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正在重蹈覆轍,讓軒轅兆霆和玲瓏麵對和他當年同樣的痛苦,陷人同樣悲痛的絕望裏。


    難道……他真的錯了?他一心以為這麽做對軒轅兆霆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卻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他其實是在……傷害他們?


    他頹喪的順著門柄,跪坐在地,重重的歎著,內心百感交集……


    馬車在城門即將關閉前,順利離開長平城,往最近的山林裏駛去。


    除了車去之外,馬車內還有兩名男仆從,玲瓏則依舊昏迷不醒,他們已經決定在深山裏用繩子把她勒死,然後找個山崖棄屍,這樣子就很難被人發現了。


    雖然他們跟她沒有半點恩怨,但他們還是得服從水寧的命令,絕對不能對她心軟。


    馬車一路往山裏頭走,顫蘇的山路讓馬車一路大幅震蕩搖擺著,玲瓏的腦袋也和車板撞呀撞的,接二連三的疼痛,終於稍微痛醒了她的意識,提前醒了過來。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睜開雙眼,迷藥的效力還在,她全身依舊虛軟無力,隻能繼續倒著,動也不能動。


    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她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這肯定是水寧指使他們做的,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想要將她殺了滅口。


    她一直知道水寧根本就沒打從心底捺納她,還是對她非常忌憚,就連收她當義女都是逼不得已的,但她卻想不到,他居然敢冒著君臣決裂的風險,背著霆要殺了她。


    她太大意了,她不能死,一定要想辦法逃走,好不容易她才有機會和霆重新開始,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就算成功逃脫的機會微乎其微,她還是得試一試,試了至少還有一絲希望,不試就真的隻能等死了!


    她雙手努力的緊握成拳,讓指甲陷人掌心裏,希望能用痛意戰勝迷藥的效力,一路上的顛蘇撞擊也讓她的身子慢慢往馬車後頭移動,還差一點點距離,就靠近門邊了。


    她咬緊牙關,終於趁他們不注意時伸手抓到門閂,使力打開來,此時馬車又一個大顛簸,她整個人就摔出馬車外,在山路上不斷翻滾著。


    「啊——」


    「停車,快停下來!」馬車上的待從一發現門被打開,人也不見了,急切的高喊,「人掉到馬車外了,快點把她抓回來!」


    「痛……好痛……」玲瓏滾了好一段距離才終於停了下來,全身上下都傳來難耐的痛楚,但這也讓她更清醒了。


    她抬頭瞧著四周的景象,才知道已經入夜,而她現在正在山裏,就算高喊救命恐怕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怎麽辦?她想回到霆的身邊呀,她不想死在這荒郊野外!


    她站不起來,幹脆死命用爬的前進,此時待從已經從馬車上跳下來,迅速來到她身邊,決定先將她勒死,再把她的屍身往深山裏裁,這樣就不會再發生問題了。


    待者拉開粗麻繩,往她的脖子一套,「別怪咱們,咱們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就乖乖認命吧……」


    「不……放開我,我不想死——啊——」


    麻繩一縮,她的脖子就被緊緊勒住,就連想求救也完全喊不出聲,她的雙手死命拉址麻繩,卻一點用也沒有,繩子還是越縮越緊,已經讓她無法喘氣。


    接著,眼前一黑,強大的絕望也朝她得襲而來。難道她真的過不了這一關,她這輩子始終和霆有緣無分,注定要生死相隔?


    為什麽?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她再度麵臨絕望,如果她真的非死不可,為什麽不讓她直接葬生在一年前的火海就算了?


    她不要……救命……霆——


    「玲瓏!」


    咻的一聲,一安飛箭瞬間射中勒住玲瓏的待者的肩暗,他痛呼了一聲,隨即往後倒下,手一鬆開,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喘氣。


    「哆哆哆……」玲瓏趴倒在地,痛苦的一邊喘氣,一邊哆嗦。


    另一名待從看著追趕過來的一小隊馬隊,驚慌的轉身想跑,沒想到另一安飛箭直接正中他的大腿,他痛叫的跌倒在地,想跑也跑不了了。


    「玲瓏!」軒轅兆霆一看到她,隨即跳下馬,抱起嗆晐的她,心疼的將她脖子上的麻繩址掉,緊緊卷在懷裏,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沒想到水寧居然這麽狠心,竟敢如此傷害她,他無法原諒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就算那個人曾經是他養父!


    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一顙緊張狂跳的心還是緩不下來,隻要一想到,如果他再晚來個幾步,或許她真的就這麽走了,他就忍不住直冒冷訐。


    幸好他終於趕上了,多虧娘的幫忙,要不然無法挽回的憾事就要再重演一次,他肯定無法承受!


    「唔……霆……」她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泣不成聲,剛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她內心強烈的驚慌害怕,短時間內無法平複,她情緒激動的緊礬附著唯一可以給她安心和溫暖的他。


    「別怕,我就在這裏,別怕……」他柔聲在她耳邊輕哄,希望能讓她慢慢冷靜下來。


    他不會再讓水寧有機會傷害她了,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對他做出處置,兩人之間,君臣又似父子的情誼,恐怕沒辦法再保持下去了。


    但他沒得選擇,是水寧親手導致這樣的結果,他……隻能選擇放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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