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澤摸著韓染的頭笑著問:“以前演過激情戲嗎?”韓染趕忙搖頭說:“沒有,連吻戲都很少。”葉和澤聽他這麽說,將手放在他的後頸上輕輕按壓撫摸, 摸得韓染渾身起雞皮疙瘩。“到時候可以在山上住幾天。”韓染知道他說的是雪山上的小木屋,但心想的確實好不容易出一次國還沒體驗國外繁華, 天天窩在山裏算個什麽事, 但這話他卻不敢說,隻能默默咽到肚子裏,等著出了國再一點一點滲透,反正總歸得去逛逛。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韓染就忙著回公司開準備申請簽證的資料,下午的時候方淨言來找韓染, 兩人一塊去了領事館。方淨言也是這次才確定了葉和澤是真的和韓染是結了婚的法定伴侶,原先他暗自揣測許多, 卻獨獨沒敢往這想。這回得知真相,嚇得一身冷汗, 把老板家的正室當成老板在外頭包養的小明星這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方淨言做事一向靠得住,資料準備的很齊,帶著韓染的一塊遞交了申請,等出來的時候還琢磨著親自給韓染送回去,可是卻被韓染拒絕了。韓染大學的舍友前陣子發消息說是要來首都辦事,兩人一合計,就約在了今天。韓染的舍友呂崢也學的是表演,但是卻沒什麽往演藝圈鑽營的心思。呂崢是個小富二代,畢業之後在首都漂了半年就跑回家舒舒服服地啃起了老,這回來首都是因為家裏的生意跑來找供貨商簽合同,上學的時候呂崢和韓染腳對腳睡了四年,倆人關係最鐵,難得來一回首都,就約出來一塊喝杯茶吃個飯,暢想暢想未來,回憶回憶往昔。見麵的地點約在母校西門外的一家川菜館,那家店物美價廉,特別受戲劇學院學生歡迎。韓染到的時候,呂崢也剛停好車,倆人在菜館大門外碰了個正著。呂崢跟韓染差不多高,就是長得沒什麽辨識度,沒整容長了一張整容臉,細長眼、懸膽鼻還有戳死人的尖下巴,看著是個秀氣的男人,可一旦開口就跟說相聲似得自帶包袱。“哎呦,韓老師,可許久不見了,您吃了嗎?”呂崢笑盈盈地說。韓染接話說:“那可沒有,這不等您呢嗎!”呂崢說:“那可別給我們韓老師餓壞了,回頭拆了他們這館子,趕緊走,饅頭管飽。”韓染跟著進去,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埋汰他說:“呂老板您這也太摳,就給吃饅頭啊。”呂崢給兩人倒了兩杯招待茶,茶葉是劣質的茉莉花茶,笑說:“饅頭加招待茶,別客氣。”韓染拿著茶水喝了一口才問他:“唉,事辦的怎麽樣?”呂崢撇了撇嘴說:“可別提了,那孫子可真他媽難纏,陪他喝了五天酒,天天夜裏往夜總會跑,那小姐大腿都給他摸黑了,還他媽死咬著百分點不放。”韓染想了想,覺得這事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便問:“你家裏就讓放心讓你一個人來處理?不給你支援支援?”呂崢拆了筷子,正用手剝上頭的木刺,抬起眼皮看了韓染一眼說:“我家老頭這回是真不管我了,放了話讓誰都別來幫我,說不準哥們以後就得在首都常住了。”韓染聽罷,不信道:“怎麽會?”呂崢放下筷子,拿紙巾擦麵前的空碗碟,頭也不抬地說:“怎麽不會?他說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一天吊兒郎當不學好,隔壁王叔叔,路口李叔叔家的兒子怎麽怎麽爭氣,見天嘮叨,唉,那還不是他基因不好,生了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嗎?”韓染無語地放下茶杯,問他:“你這麽跟你爸說?”呂崢擦完碗,換了一張紙把韓染的碗筷也拿過來開始擦說:“我哪兒敢呐,我就說了一句我才二十五,離三十還有五年,老頭就給了我一巴掌說四舍五入就三十了,還數落我小時候不好好學習,脾氣大的呦。”韓染聽完,笑出了聲,過後想想覺得呂崢的爸爸也是為了兒子好,便勸他說:“那你就好好幹,活出個人樣來。”呂崢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說的輕巧,嘴皮子翻一翻不過一句話,可是苦了我了,唉,李晨清那王八蛋還跟你一個公司呢?他現在老火了,我媽一個老婦女都注冊了個微博加入了他的粉絲團,還給人往裏投錢……”韓染眼神一暗,垂下眼皮說:“雖然在一個公司不過都挺忙的,也不怎麽碰見。”呂崢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隻想著等回頭有機會教訓教訓李晨清,讓他知道什麽才叫兄弟!搶飯碗那他媽不是兄弟,是畜生。這家菜館生意火爆,正趕上吃飯的時間,上菜特別慢,一桌桌地催菜聲此起彼伏也算是這家館子的一大特色了。聊了一會,兩人點的菜上齊了,呂崢也把餐具擦幹淨還給韓染,夾了一塊糖醋裏脊問:“你現在怎麽樣?”韓染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米飯放在了一遍才說:“還行,最近工作比原來多了,”他拿勺子攪了攪突然說,“我結婚了。”呂崢一個沒注意,含在嘴裏的糖醋裏脊嗆到了嗓子眼,憋得他臉紅脖子粗,連喝了三杯水才咽了下去,眼淚都給嗆出來了,等緩過勁才問:“你剛說什麽?”韓染看他伸長脖子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便說:“我結婚了,和相親對象。”呂崢震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沉住氣說:“那也挺好,總比你一個人在這奮鬥來的強,收工回去冰鍋冷灶的,那得多淒慘啊。”過了會又問,“就你原來說過的那個老帥的那位?”韓染聽點頭說:“就是他,我倆見麵第三次閃婚了,不過這事也就親近的人知道,先不聲張。”飯吃得差不多,呂崢問韓染:“你覺得對方靠譜嗎?能過一輩子嗎?”韓染放下筷子,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覺得行,他挺好的。”“嘖嘖嘖,瞧你這懷春的樣,唉,他床上表現怎麽樣?”韓染也不理他,自顧自招來服務生結賬。等出了菜館的門,呂崢一邊拿牙簽剔牙,一邊打了個飽嗝對韓染說:“我看你這樣就還是個童子雞,你說你結婚那麽久,天天對著人流哈喇子有個屁用,不要慫,就是幹!”韓染鑽進他的車裏,聽他說完也有點心動,之前兩回擦槍走火現在想想都心裏癢癢的。“可怎麽幹?你有招沒?”韓染問他。呂崢淫笑著抖了抖眉毛說:“那你可問對人了,要我說,你倆都是男人,這男人最好解決了,夜色好氣氛佳,再來點小酒助興,洗白白躺床上,看星星看月亮,聊往事想未來,剖析自己,猜測對方,反正就是吊著,不過你得注意一下態度,氣氛過了,你們可能就是開了一場辯論賽,氣氛剛好,再加上酒精麻醉人的神經,嘖,這樣要還沒事,那不是你有問題就是他不行。”“滾滾滾,瞎幾把扯,都沒毛病,我們上回擦槍走火他那個確實有反應,就是當時來了個電話……”“然後呢?”“然後就沒然後了。”呂崢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你圖啥,你倆就這樣溫溫吞吞地一直耗下去,真柏拉圖啊?精神伴侶?你是不是得去男科檢查一下?”韓染被他這麽一說,也覺得自己跟葉和澤一直沒上過床好像有點不合適,要說以前是倆人不熟,現在在一個床上都快睡半年了,也隻是親親抱抱,偶爾口頭調戲一下確實有點不對頭,但自己肯定沒毛病,至於葉和澤應該也沒毛病吧?韓染不確定地想著。“不然你回去試探試探?”呂崢一邊抽煙一邊當著狗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