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澤卻是不嫌事大,補充道:“屬性分明。”噗嗤一聲,正在開車的潘瑩笑了出來,她透過後視鏡全看見了,聽見葉和澤說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韓染青著臉,頓時覺得葉和澤還是別解開封印的好,解開之後除了泰迪附身,還增添了挑事屬性,強忍著掐死葉和澤的衝動,韓染說:“潘瑩,等會找個地方在後備箱拿件衣服讓我換了。”說完,他撇開頭不看葉和澤。潘瑩抬眼在後視鏡裏看到了後座上的情形,心想這衣服是不可能換下來了,但也不好掃韓染的麵子,便應了下來。……衣服最終還是沒能換掉,韓染跟葉和澤穿著所謂標明屬性的衣服在景區遊蕩了一圈,後來還一塊吃了街邊攤,等回酒店的時候,韓染又已經累得想不起來衣服的事情了。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葉和澤摟著韓染說:“我明天早上就走,你什麽時候休假?”韓染算了算說:“大概三天後吧,那天沒我的戲,可以回去。”葉和澤嗯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在他額前落下一吻說:“早點休息吧。”韓染沒有反駁,翻身躺下,心裏卻在腹誹葉和澤的別扭。三天後是葉和澤的生日,明明就是想問自己在他生日那天有沒有空卻不直接問,拐彎抹角地打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禮物。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惦記生日禮物,韓染不得不在吐槽一句幼稚,然後開始盤算著給葉和澤送點什麽好。第七十四章 (過渡+捉結束短暫的二人世界, 葉和澤獨自回了首都。韓染留下來繼續工作,同時規劃著三天後葉和澤生日的事情。畢竟是婚後兩人第一次一起過生日, 怎麽也要表示一下。韓染的生日是在一月底,今年生日的時候還不認識葉和澤, 他是在劇組裏拍了個大夜戲, 就這麽渾渾噩噩地過了。即使再怎麽落魄, 每年過生日的時候, 都能收到來自母親的祝福,要是有空的話還能專程回家吃一碗長壽麵,也算是幸福。可葉和澤這些年怎麽過的他雖然不說,韓染想也知道並不怎麽好。不缺吃少穿, 卻獨獨沒有家人的陪伴,可現在不同了, 他有了自己的家, 有關心他在乎他的人。經曆過傷痛才會成長,體會過孤獨才知道陪伴的難能可貴。不論是韓染還是葉和澤,兩人都是不健全的圖形,在經曆磨合碰撞之後漸漸地融合, 互相慰藉著對方的傷痛。如今,葉和澤已經是韓染手中的風箏, 再需要些時間就會飄落下來,從而長久地相伴。葉和澤回到了首都, 坐在辦公室裏聽方淨言匯報,剛從韓染那裏回來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她還做了什麽?”葉和澤攢眉問道, 語氣有些不耐煩。方淨言一板一眼地回答說:“除了每晚喝的醉醺醺之外,沒別的了。”這已經不是小事,要再有其他麻煩,方淨言有理由相信葉和澤會徹底對童雅舒失去耐心。童雅舒本來酒癮就大,在懷孕期間喝酒被葉友蕭發現,發了好大一通火,這才收斂了幾年,沒想到葉友蕭在醫院躺了許久,她頭上的緊箍咒也鬆了,這毛病又回來了。喝酒不說,為了不被人發現,喝酒還不帶司機,喝完之後酒駕遇到交警巡查,怕身份暴露竟然一路衝過障礙,在這過程中撞了一位交警,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酒駕外加肇事逃逸,這兩個加在一塊,葉和澤都想直接報警親自清理門戶。葉和澤揉了揉額角問:“她現在在哪?”方淨言回答:“應該在家裏。”想起現在躲在家裏不敢出來的童雅舒,葉和澤就感到厭煩。他拿起外套,對方淨言說:“走吧,去老宅。”不管事情怎麽解決,他都得親自去看看。在去老宅的路上,葉和澤想好了,等見到童雅舒的時候直接拎著她去自首。上次車禍的事情給她的教訓不夠,是該讓她吃吃苦頭了。可等在老宅看到葉友蕭還有一旁的葉顯仁的時候,葉和澤愣了一下,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毛,垂眸掩下眼裏的厭惡與怒氣,走到葉友蕭身邊問道:“大哥怎麽從醫院出來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嗎?”葉友蕭也是在醫院待煩了,再加上最近精神頭好了些,又很久沒見兒子,專程從醫院回家看兒子的,卻沒想到撞見童雅舒跟葉顯仁商量對策。想到這裏,葉友蕭臉色鐵青,刮了童雅舒一眼,胸腔震動,喘了口氣才盡量和顏悅色地對葉和澤說:“我等會就回去,小澤先別急著走,等會送我回去。”一句話斷了葉和澤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後路。葉和澤本就是來處理童雅舒惹下的麻煩,見葉友蕭這樣的表情,八成是他聽到了什麽才氣成這樣。他點點頭,叫了一聲:“葉叔。”之後便自顧自地坐到葉友蕭不遠處的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場鬧劇。童雅舒這次是真怕了,上回葉友蕭發火差點把她淨身出戶,但看著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還是放過了她,可這回卻沒那麽幸運,肚子裏沒有保命符,還撞了人……想到這些,童雅舒抬起頭悄悄觀察葉友蕭的神情,正巧對上葉友蕭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忙垂下頭一言不發。“友蕭,這次確實小雅不對,可她是你老婆,出了事你臉上也無光,”說著,葉顯仁看到葉友蕭臉色越來越黑,即將出口的話轉了個彎,開始打感情牌,“再者說,壹壹還小,離不得人……”後頭的話他沒明著說,話裏的意思卻很明白,就算是為了孩子考慮也要保住童雅舒。不提壹壹還好,一提壹壹葉友蕭嘲諷地看了童雅舒一眼,他因著生病,還有些憔悴,之前瘦下去的肉還都沒補回來,眼眶凹了下去,眼珠子有些凸出,就像一個緊緊盯著你的死人。在場眾人都看到了,葉和澤沒有出聲,隻安靜地坐在一旁。葉顯仁莫名地有些心虛,當年這媒是他親自牽線搭橋,這些年來一直過得不錯,童雅舒嗜酒的毛病,之前他就知道,隻認為是無傷大雅,婚後就收斂了,可現在看來卻與他當初的想法背道而馳。童雅舒壓根連頭都不敢抬,卻依舊能感覺到葉友蕭的眼神就像是兩道冰錐,刺得她頭皮發麻。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誰都沒再出聲。偶爾能聽到葉友蕭喘粗氣還有咳嗽聲。“去自首,我親自帶你去。”過了很久葉友蕭突然說道。葉顯仁有些吃驚,他要的不是這句話,想再勸慰兩句,但看著葉友蕭的表情又一時說不上其他的話來。童雅舒渾身一軟,從沙發上滑落下來,她的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怔了一會兒才抖著嘴唇說:“別,我錯了,我……我再也不喝酒了,不要送我去坐牢!”“友蕭,你是不是受了誰的蠱惑?”葉顯仁還坐在沙發上,端著一副長輩的架勢,話裏話外針對這葉和澤不夠,還用眼神瞟過去。葉和澤聽罷,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淡定地坐在原地。“沒有誰說什麽,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葉友蕭說話開始大喘氣。見此,葉和澤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端過來,放在葉友蕭的手邊之後又坐了回去。因為要商量事,家裏的仆人都讓去了後院,這些事隻能葉和澤親自動手。其實護工也跟著回來了,但卻在車上等著,葉友蕭沒讓她一塊進屋。葉顯仁見到葉和澤這殷勤的樣子,鄙夷地哼了一聲。童雅舒依舊是哭,哭的楚楚可憐,淚水砸在衣擺上,綻出一朵花來。她本就長得好,即使已為人母依舊風韻不減,氣質嫻靜,這時哭起來實在惹人憐惜。葉友蕭顫著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扶著沙發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童雅舒麵前,慢悠悠地蹲下身,剛要說話,就聽到葉顯仁的聲音傳來:“友蕭啊,按說你們的家室我雖然是長輩,卻不好插手,但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花些錢就能解決的事,你真的忍心讓壹壹和小雅母子分離?”葉顯仁試圖再勸勸葉友蕭,他不知葉友蕭為什麽做了這樣的決定,可童雅舒卻是他一步重要的棋。葉友蕭雖然目前病情看似好轉,可誰也說不清他什麽時候就忽然撒手走了,到時候信達讓葉和澤那個小崽子當家,他們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葉和澤不比葉友蕭,冷情冷性,軟硬不吃卻又十分難纏,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把自己趕出信達。但是童雅舒不一樣,她手裏還有個孩子,葉友蕭的親生兒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要真到那個時候,總能幫些忙。葉友蕭卻不理他,撐著膝蓋蹲了下來,輕聲對童雅舒說:“不要怕,我陪你去。”聽了這話,葉顯仁氣的胡子都歪了。感情他的話都白說了。童雅舒哭的更厲害了,從默默垂淚到抽泣,聲音帶著哭腔,說:“求求你,友蕭,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戒酒,在家好好帶孩子,壹壹上次還說幼兒園裏布置作業,讓父母跟著一起做……”葉友蕭卻不為所動,他枯槁的手在童雅舒的臉上撫摸,擦拭她的眼淚,神情不帶一絲怒氣,像個溫柔的丈夫安撫心愛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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